妻华(重生)——夜惠美
时间:2018-02-21 11:53:29

  所以赢澈身后拍了不少的人!
  皇上哈哈大笑,“活该,活该,朕倒要看看澈儿怎么做,笑死朕了,澈儿的脸比锅底强不了多少,带着一肚子醋意去考试,啧啧,朕不信他还能保持冷静和往日的风光霁月。”
  木齐冷冷说道:“我去把婳婳叫来,她吃亏一次,臣已经很难受了,再让她继续搜身,臣要……要杀了所有被婳婳碰过的人。”
  皇上默然,是不是自己太开明和太相信赢澈?
  慕婳点头道:“你先把衣服脱了。”
  “我的发簪还在你手上。”赢澈突然开口,坐在木箱上,“发髻是你打散的,你来给本公子束发。”
  身旁的举人并不意外,“真是一个任性的大少爷啊。”
  魏王府的公子不会梳头也正常,毕竟三公子身边少不了人侍奉,他们自动忽略赢澈是在宛城长大的。
  慕婳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簪子,又见孤傲的赢澈露出一抹受气的神色,便不由得想着哄一哄他,还没正式进入考场,赢澈前前后后被多少人算计?
  他宁可陷入重围,还不是为了那句状元为聘?
  慕婳本就是对自己人极好,又是护短的,尤其是对赢澈,从初见到现在就没狠心过,总会顺着他,宠着文雅温柔却是孤傲的少年。
  “你们来继续给举人考生检查,我去侍奉咱们的三公子。”
  “是。”
  慕婳身后窜出几个同差役继续为举人搜身,走到赢澈身边,慕婳再次抚上乌黑的发丝,“你到是会指使人,不过我会的发髻不多。”
  “哎。”慕婳揉了揉自己的头皮,赢澈手中有几根被她生生拽下来的头发,恼怒道:“你做什么?”
  赢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红绳,把折好的头发用红绳捆好,好似一把小扫帚,最后把红绳记在自己脖子上,扬起笑脸:“辟邪!”
  慕婳哭笑不得,狠狠在他额头敲了一记,顺手给赢澈盘上发髻,将玉簪插上,“行了,你还是要小心的,里面少不了为难你。”
  “我早有准备。”赢澈的手盖住垂在锁骨上的头发,“你和我同在,我岂会让他们如愿?”
  莫名慕婳脸庞微红,有几分羞涩有几分埋怨,轻声说:“我也会进去贡院,其实你不用头发……”
  赢澈站起身重新披上外袍,拎着箱笼道:“你送我进去吧。”
  把一个得寸进尺演绎到极致,慕婳理所当然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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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臭臭的
  赢澈提着箱笼,慕婳自觉帮他提灯笼,两人并肩走进贡院,留下身后等着搜身的众多举人,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神色黯然,有几人迷茫无措,亦有几人悄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只是隐隐绰绰听到:“公子爷的安排就这么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办?那可是……可是公子爷心尖上的人。”
  “真是?!”
  “嘘,你想惹怒公子爷,可别拉上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找墨寒问清楚,有那位在,公子爷的计划就算落空,公子爷也得忍着。”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从举人考生中消失了几个人,因为都考生搜身,倒也没过多的人注意到消失的人都汇集一处僻静之处,常年跟着赢澈的书童墨寒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看着吧,咱们先看着。”
  不知此时赢澈心里是如何想的,墨寒只想问候一句,操!
  可郡主是为公子爷好啊,不过郡主是不是太不相信公子爷了?
  公子爷绝对是自作自受,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敢于算计天下,偏偏在郡主面前温润如玉,不曾展现峥嵘,以郡主对公子爷的维护,哪会袖手旁观公子爷被欺负了去?
  活该?!
  皇上笑呵呵吐出两个字,“活该!”
  虽然他不清楚赢澈的安排,但从头看到尾,皇上心情极好,旁人破坏赢澈计划,他会生气,慕婳显然不在此列,“走,咱们也进贡院。”
  木齐这一早晨被连番波折弄得身心俱疲,精神恍惚,生赢澈的气,更生那些算计赢澈的文臣气,口口声声说公平公正,张口闭口孔孟之道,结果他们还不是为私欲陷害赢澈?
  说什么魏王儿子不该抢占官职,皇室子弟就该礼让寒门学子?
  完全是扯淡!
  他们难道想把所有皇室子弟当做猪养?
  木齐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狠狠告这些文臣一状,还有同锦衣卫慕云商量一二,抓一抓他们的把柄。
  如果不是他们为难赢澈,他的宝贝女儿也不会被赢澈欺负了!
  贡院中,迎来最后一次检查,这次负责检查的人都是识字的人,他们不似外面搜身的官差粗鲁,让举人考生把笔墨纸砚摆上来认真检查一番,看看毛笔杆子是否是空的,是不是里面藏了小炒,砚台夹缝中是否藏了东西……
  赢澈按照规定把东西摆在上面,慕婳吹灭灯笼,站在一旁看着检查的人,莫名那人手臂一颤,小心翼翼打量脸上有疤痕的少年,“您是哪位?”
  光看气势肯定出身了得。
  慕婳掏出一面令牌在他眼前一晃,“你只管做你的事,别把他的毛笔弄坏了,小心一些,三公子的毛笔可是昔日皇上所赐。”
  “……”
  有这句皇上所赐,拿着毛笔左看右看的人恨不得对毛笔磕几个响头,自然不敢动歪门邪道的心思,手伸向砚时,慕婳又道:“这块墨倒不是皇上赐的,听说是最好的墨,嗯,好似是安乐郡主送的。”
  安乐郡主的凶名同样威震京城,若是把这块墨弄坏了,他的脑袋怕是也不保了。
  赢澈嘴角微抽,莫名其妙长叹,“小将军不必吓唬他,有你在,他断是不敢弄坏我的笔墨纸砚。”
  虽是有慕婳陪伴很开心,她给他的保护,对赢澈来说是甜蜜的折磨,赢澈看向贡院**奉的孔子画像,如今一众主考正在叩拜孔子,他们还真是好运气呢,原本他计划着让主考……
  “三公子可以走了,我领了考牌。”
  慕婳一把提过箱笼,背在自己肩上,低头看清楚考牌的号码,“西七横十三?”
  赢澈此时真正担心起自己的文章能不能独占鳌头了。
  “这个位置?!”
  很快慕婳来到考牌上标注的考棚,面色有几分难看,眼前的考棚散发着一股霉味不说,上面的棚顶还有几个窟窿,若是下雨绝对会弄湿试卷,而试卷脏污不管文章做得好坏,必会落第的。
  慕婳做过将军,有预判天色的能耐,考试这三日……是有可能下雨的。
  “他们没有辜负齐心合力让我名落孙山的心思。”
  赢澈淡淡笑着,分到这样的考棚没有一点的意外之色,一旁的考生哀嚎一声:“我不考了,竟然离着恭桶?天啊,我好倒霉啊,我……我今科算是完了。”
  哭着哭着那人怜悯般看着赢澈,“你比我还惨,我只是对着恭桶,你却是对着两个?你科举前是不是没有去寺庙拜拜?我后悔啊,后悔该听母亲的话,去寺庙上香磕头的,本以为凭着我的才学肯定能高中,可……可分到了臭号,整整几日同屎尿为伴,好人都得折磨疯了,还是早早离去,省得……省得受了苦,以后再不敢来考试。”
  有人幸灾乐祸道:“兄台说得很有道理,上一科就有人在此考试,结果整整吐了三天,别说写字最后连命都去了大半,将养整整一年才有些精神,可是一拿书卷和提笔就呕吐不止,生生断送一辈子的前程。”
  “既是运气不好,不如早早离去,图谋下一科。”
  早到的考生一边清扫考棚,一边迎合几句,多是幸灾乐祸,亦有人怜悯赢澈,但是没人提出同赢澈交换考棚。
  “你得罪他们有点狠,竟是想出让你主动放弃的法子。”
  慕婳不信赢澈的运气不好,被分在此处绝对是有人暗自操作,堂而皇之逼迫赢澈放弃,赢澈本身爱干净,这一点慕婳很清楚,一件衣服他绝不穿两日,倒不是奢靡,而是每天必会把当日的衣服洗干净。
  做邻居的时候,慕婳就爬墙看过赢澈洗衣服,隐约还见过他穿着穿裤,洗冷水澡,当时柳娘子肯定顾不上他,皇上也不会派人专门伺候爱干净的柳三郎,他的吃穿用度多是自己打理。
  赢澈接过箱笼,笑了笑:“我早有准备,这些手段说不上高明,你且看着,我……”
  慕婳笑道:“的确说不上高明,我同样准备了一些东西,三郎,该看着的人是你!只要我在,谁也不能在贡院算计你,你只管安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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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考生的感激
  赢澈无力耷拉下脑袋,面对活跃的慕婳,他比知道自己考棚时还要垂头丧气。
  隐隐约约有点后悔,他往日是不是太顺着慕婳了?
  是不是装文弱装得太像?
  让慕婳以为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策略,可若他不是厚脸皮的凑上去,又岂会被慕婳放在心上?岂会被慕婳‘宠着’‘哄着’‘维护着’。
  有得必有失,赢澈默默念着这句话。
  魏王乃天潢贵胄,出身显赫高贵,他自然不懂科举的考棚区别,但是慕婳不一样,上辈子她是武将本该同科举不沾边,但每个武将的心里都住着一个读书的梦想,慕婳内心深处是很佩服有道德会读书的人。
  她又要关心朝政,对读书人应试时的过程有过了解,从军谨慎一直不改,别看慕婳一副大咧咧的潇洒样,她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每一次领兵出征,她都要做一个最为详尽的计划,从粮饷到布置,事无巨细不说,还要流出足够的空间防止意外。
  一场战役看似简单,疆场真刀真枪的拼杀只是其中一部分。
  慕婳关心赢澈,也知道赢澈如今满朝皆敌的处境,自然收集不少关于科举会试的各种信息,提前准备不少的应急方案。
  本以为用不上,谁知道考官们很是没品,慕婳又不能直接把另外的考生扔到赢澈的考棚去,毕竟那考棚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她这是要做什么?”皇上诧异询问木齐,“你知道她还有安排么?”
  陪着皇上进入贡院的木齐微微摇头,“婳婳从未同我说过,只是最近……最近好似神机营的侍卫轮休多了起来。”
  此时天边鱼肚泛白,红火的太阳从地平线爬上来,朝霞溢满天边,空气中泛着湿漉漉的水雾,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慕婳几步走到安放孔圣人画像的屋子,撩起软甲单膝跪了下去,高声道:“孔圣人在上,我虽不为您的弟子,但有一颗读书向学之心,今日我便为科举的考生做一件好事,想来孔圣人您不会怪罪我。”
  “胡闹,胡闹,你是何人?竟然在贡院大声喧哗?”
  主考同副主考等人穿着官服从屋子里出来,眼见一个疤脸少年跪拜圣人,副主考大声道:“你是从哪来的?一个侍卫差役也敢放肆?还不快快退下,否则本官治你一个藐视贡院,破坏科举的大罪!”
  慕婳抹了一把脸,黏在眼角的疤痕剥落,缓缓站起,扬起脸庞笑道:“我是谁,你们还不清楚么?”
  “……安乐……郡主?!”
  他们都是朝臣,自然不会如同举人考生一般没见过慕婳,郡主竟是女扮男装,还假扮得毫无破绽,若不是她主动开口,谁都认不出她是女孩子。
  单看她那股潇洒大方的样子,谁不认为她就是一个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少年。
  慕婳使劲向上一抛,一声窜天猴一般的鸣响,天空炸开一朵亮光,并拖着长长的尾巴,考生们齐齐愣住了,纷纷抬头看着天上不曾散去的亮光,这就是信号弹?
  以前只是听说过,信号弹是从烽火狼烟演变来的,据说也是天工坊出品的神物,虽然没有烽火狼烟持久,但面对小规模的冲动,信号弹更为方便。
  从贡院的大门口涌进来百八十个年轻健壮的汉子。
  皇上噗嗤一声笑道:“他们……哈哈,朕的神机营侍卫竟是……好,都是好汉子啊。”
  木齐紧紧抿着嘴唇,着实不想承认眼前的人是他的麾下,这些人大多都是功勋子弟,怎么就……就穿成这样冲进考场?
  主考官愣了好一会,“安乐郡主是要做什么?”
  眼前的汉子只穿了小裤衩,露着浑身的腱子肉,身上好似还涂抹了一层油脂,显得肌肉发达,古铜色的肌肤衬托他们身体高大健硕,有一种极致力量的美感。
  慕婳道:“我知道贡院的规矩是不能带片纸入内,他们只穿了裤头,里面根本餐不了纸张,所以你们且放心,他们不会帮着考生作弊。”
  “……我不是问这个……”主考面色僵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今年的怪事是不是多了一点?
  还是说只要涉及安乐郡主,总会有意外?
  慕婳给了主考一个茫然不懂的眼神,大大的明亮眸子盛满疑惑,好似在问出了这个外,你还有什么问题?她没有破坏贡院的规定。
  “动手,务必要在开考前整修完毕。”
  “是。”
  男人们打开扛在肩上的黑漆漆粘纸,没有二话快速行动起来,他们利落的爬上一长串的考棚,两人一组展开防水的粘纸,只需要抖动一下,这些黑漆漆的粘纸自然覆盖住考棚顶端,男人拿起锤子叮叮当当固定住防雨水的粘纸。
  不过一盏茶功夫,几处有可能漏雨的考棚上都是黑漆漆的。
  “这东西是哪里的?”
  “天工坊。”
  慕婳笑盈盈说道:“我知道贡院年休失修,户部没有银钱翻修考棚,而这两日有可能会下雨,举人考生寒窗苦读十年,若是因为分到不好的考棚耽搁考试,对他们来说是最不公平的,没有比试过就落第的滋味许是会让他们留下心魔,再不敢来应试,长此以往,皇上岂不是失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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