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在心头——绾酒
时间:2018-02-24 10:47:13

  柳惜言扶着他的肩膀想站直身子,却被他揽在腰上的手稍稍施力又跌回他身上,江墨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又轻啄一下刚才在她锁骨处留下的印记,才扶着她腰让她站直。
  柳惜言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瞪他!
  他像是能够看懂她表达的一样,看着她轻笑,“我是婚前答应过你两人分房睡,可你现在手受伤了,做事不方便,你一个人我会担心。”
  他说的冠冕堂皇,一副他是为她好的样子,也不说她的手刚才被包成那样是谁的小题大做?
  柳惜言眯眯眼睛,突然怀疑,他从开始提出这个问题,就没真的打算等到她主动点头,只是刚好今天自己的手伤给了他个理由罢了!
  能够年纪轻轻掌握一个大财团的男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她突然有点迷茫,不知道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对还是错?
  难道她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了吗?
  柳惜言闭上眼睛摇摇头,虽然江墨有点「算计」她,但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娶她不可,但这一个月她却能感觉出来他对她很好,几乎可以说已经到宠的地步了,她知道自己脾气倔,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怎么弄她了,她哪还会像这样有些肆无忌惮的跟他对着干。
  江墨看着她一会对着他摇头,一会又对着他皱眉的,扣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捏,“想什么呢?”
  柳惜言闻言想问他「为什么娶我?」,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是个「哑巴」,硬生生把话噎了回去,张了张嘴轻咳一声。
  有些别扭的对着他比划:“我不想要去你房间。”
  江墨看着她故意挑挑眉问:“为什么?”
  「......」
  为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柳惜言看着他没再动。
  江墨却一手抱紧了她的腰抬起另一只手轻捏她小脸:“乖一点,我答应你不对你用强的。”
  「......」
  
    
    ☆、第 4 章
 
  江墨揽着她到卧室,阿香正在把从柳惜言卧室拿过来的最后几件衣服挂到更衣室里。
  阿香手脚利索的收拾完,就默默的出去了,给两人留下空间。
  反正是早晚的事,柳惜言也不再别扭,径直走到洗手间,拿起牙刷挤了点牙膏在上面,打算刷牙。
  只是她刚抬手把刷头往嘴里送,还没到嘴边,手里的牙刷就被人截了过去。
  她抬头从浴室镜里看着「罪魁祸首」,抿着唇,看着江墨的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为什么觉得今天的他意外的讨人厌?
  “我刚才说过了,”他一手拿着她的牙刷,一手扶着她肩膀帮她转过身面向他,“你手受伤了,不宜做危险的动作”,然后像教育不听话的小孩似的点点她鼻尖,“沾水就是最危险的,会感染。”
  柳惜言:“......”
  所以呢?
  江墨把拿着她牙刷的右手轻抬到她面前二十公分的地方,看着她道:“张嘴”,眼底有隐隐的笑意。
  柳惜言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前的牙刷片刻,缓缓向后退了一步,抬眼看着他比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永林放消息联姻,是为了有利可图,江门的出现,算是柳家白白捡了个便宜,柳惜言之前是一直这么想的。
  但是经过今天,不,准确的说经过这几个小时之后,她突然有种错觉,像是江墨早就已经计划好这一切,而柳家只是刚好跳进了他布置好的陷阱里一样,可是怎么会呢?联姻的事明明是柳永林主动先提的。
  虽然无据可依,但是柳惜言却笃定的觉得这次自己的第六感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呢?柳家有什么值得他看得上的?
  最重要的是,她又能帮得了他什么呢?
  江墨并没有阻止她往后退的动作,眼睛从她比划的手移到她紧抿着的嘴,最后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微挑着眉道:“看不出来帮你刷牙吗?”
  郁结的感觉如此强烈,柳惜言不由自主的紧皱着眉头看着他隐隐深吸口气,然后脚跟一转,越过他旁边走出了浴室,爬上刚离开不到两个小时的床,睡觉!
  江墨站在原地,眼神移到牙刷头上扫了一眼,走到水池旁,打开水龙头把牙膏冲干净,然后放到她的牙杯里。
  镜子里的男人,从头到尾扬着嘴角,笑容不大,但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江墨走出洗手间,看见大床尽头鼓起的一团,挨着最边边,像是在往外挪一寸就会滚下去,江墨摸了摸下巴,走到床边低头看她,只露了一张酣睡着的粉嫩小脸在外面,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梦乡了...
  江墨有一瞬的呆愣,从她出卫生间两分钟有吗?这么快就睡着了?虽然他知道她睡觉速度有些快,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关键是,他的影响力有这么小吗?
  ......
  江墨本打算俯身「检查」她是真睡着还是装的,结果还没弯下腰,就听见被自己扔到门口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这会儿房间安静,柜面又是实木的,闷重的声音意外的大。
  江墨迈开长腿,在它震第二声之前拿起来,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是之前的动作,看来并没有被吵到。
  他看着手机上闪烁的来电显示,走到阳台拉上推拉门才点了绿色接听键。
  “看自己心上人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怎么样?”电话那头的男声难掩的幸灾乐祸。
  “......”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我看见你小宝贝马上就推开了。”
  “......”
  “你还别说,你家小宝贝今天穿的那身红色连衣裙还真扎眼,人群里一眼就能看着,不说话还颇有一股冰山美人的味道,我看好多男的注意力都不在台上,一直往她身上瞟。”男声越说越上瘾,末了还不忘啧啧两声。
  “靳文旭。”江墨拇指轻蹭下巴,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叫了一句。
  “嗯?”能听得出来对方的笑意似乎还没从脸上下去。
  “你说,”江墨斜靠在阳台栏杆,两腿交叠,话讲的慢悠悠的,“如果小雅知道你最近一直躲在罗锦:的话...”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呃,”靳文旭噎了一下,干笑两声,“江墨,你知不知道你威胁人的话总说这么一句特别没创意?”
  “我只知道对症下药。”江墨轻提嘴角。
  “...亏我今天碰见你家小宝贝第一时间发照片给你。”果然人家务事外人干涉不得...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给小雅打电话?”
  “......”
  嘟嘟嘟...靳文旭把电话挂了!想嘲笑一下江墨的靳文旭一定是脑袋瓦特了!
  挂了靳文旭电话,手机屏幕上立刻显示的,是稍前靳文旭发给他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人的背影,身姿窈窕修长,穿了一身酒红色及地晚礼服,高领,无袖,女人白皙的皮肤和衣服的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漂亮的肩胛骨在照片里闪着盈盈光泽。
  江墨眼睛定格在男人扶在她后背□□处的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气,让人看到在这炎热的七月天都不禁打个冷颤,他本来想跟她慢慢来的,因为他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是个联姻结婚的陌生人,可谁知道就算外界都已经知道她嫁给他江墨的已婚身份,居然还真有不长眼的!
  江墨眯了眯眼收起手机,没有马上进去,站在阳台上从兜里摸了一根烟抽完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推开推拉门进去。
  走到床边看着蜷成一团犹自睡得安稳的人,那静默的模样,竟让自己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倒流到六年前,在医院第一次看见她的那个下午。
  那天他从国外回来到医院找靳文旭,谁知他刚到医院,靳文旭就接了个电话要去开会,不得已他只能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他百无聊赖的走到窗口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了她。
  当时靳文旭的办公室在二楼,窗外就是医院的广场,当时广场上的人并不多,她躺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像是在睡觉,只是旁边当时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看护的人。
  那人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蹲着冲着她不知道在说什么嘴一直都没停,而她从始至终闭着眼睛没曾睁开。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另外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女人走过去,应该是叫了她一声,她睁开眼睛坐起来,而刚才那个类似看护的人打了声招呼,随即走了。
  她坐起来的方向正好面对他,距离不算远,他能清楚的看清她的面容,老实说,小女孩长的很好看,像个瓷娃娃一样,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只是一张脸面无表情。
  她看起来和小雅差不多大,但性子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还以为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像江云雅那丫头一样,说好听点是天真活泼,难听点就是调皮捣蛋,经常弄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坐到她身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才露出一个特别浅特别浅的笑,说是笑都有点夸张,就像是只嘴角往上提了一点点一样,要不是他的眼睛好,又因为好奇一直盯着她看,估计也发现不了。
  下一秒,他看见她抬手对着女人不太熟练的比划着什么,而女人过后会耐心的指导她,那一瞬间,他才明白,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他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直到靳文旭回来走到他旁边拍了一下他肩膀。
  问了靳文旭他才知道,她叫柳惜言,柳氏集团的二千金,是个高二的学生,这次住院是因为出了车祸小腿骨折。
  江墨那才注意到她左小腿上还打着石膏,长椅旁还有一把轮椅。
  靳文旭还说,听说她之前在学校是个全能才女,钢琴,跳舞,唱歌,演讲都不在话下,拿了不少奖,结果前不久不知道被谁下了药,喝了什么东西嗓子毁了,不能说话。现在腿又骨折了,怕是以后连舞都跳不了了。
  当时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都觉得世道不公,更别说作为亲历者的她,所以不难理解她的脸上为什么会一直面无表情,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没法笑得出来吧?更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靳文旭当时说完,还调侃他万年冰川怎么突然对一个小姑娘有兴趣了,还是未成年的,其实当时江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只是单纯的觉得有点同情她的遭遇,虽然那所谓的同情心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也是第一次出现。
  第二次再见到她,是两个月后的出国前一天,他去找靳文旭,往他办公室走的楼道里又碰到了她,她旁边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另一个小姑娘搀着,那个小姑娘不知道给她说了什么,像是在问什么东西真的决定好了,等到他走过去她们身边,就听见她说了四个字:「嗯,决定了。」
  声音特别小,有些沙哑,但绝对是她说出来的,并不是他听错了,可是,她不是哑巴吗?
  刚听到时,他脚步顿了一下,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是也有所察觉,顿了下也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底一片清亮,只是没有温度。
  然后他听见靳文旭叫他的名字,他收了眼神就走了。
  那年他刚大学毕业在江门国外的公司实习了一年,第二年开始接管江门的一切事务,事情越来越忙,这段插曲,自然就被抛到了脑后。
  直到两年前,江门旗下的艺术展览馆征集「镇馆典藏」艺术展示品,当把最终入选的艺术展示品拿到他面前时,吸引他的不是那个艺术品,而是放在展览玻璃箱里艺术品旁边的作者简介:青年雕塑家-柳惜言。
  时隔四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自己会如此印象深刻,甚至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面孔,让助理找来了她的照片,事实证明,他没想错,真的是她。
  他没想到她会成为一个雕塑家,照片里的她比四年前少了些稚嫩,但那张脸依然面无表情,眼神冷淡。
  后来他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她,原来柳惜言是柳永林的私生女,柳惜言母亲未婚产女又大出血去世,柳惜言生下来就被外婆送到柳家,两家都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其实并没有闹的难看,调查显示柳永林还给了女方不小一笔封口费,柳惜言就被留在了柳家,当时柳永林的大女儿柳惜柔刚生下来不到一个月,索性就在外宣称其实是生了一对双胞胎。
  调查报告还显示,柳惜柔的亲生母亲季眉虽然同意了这么做,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每次看到她又都想到丈夫的背叛,虽然不至于虐待她,但到底是看不顺眼,所以待她异常冷淡,17岁之前她不知道这一切,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因此,不论是功课还是课外活动,她向来刻苦用心,几乎样样都是佼佼者,直到17岁那年,也就是江墨遇见她的那一年,她才意外知道这一切,自然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比姐姐柳惜柔样样出色,却还是得不到父母的关爱。
  而她在知道真相的没几天后因为意外先是嗓子被毁不能说话,没隔几个月又遭遇了车祸,小腿骨折。
  其实她大学本身打算选择语言类专业的,结果因为意外不得不放弃,所以选了美术系。从大二开始参加各类比赛,依然获奖无数,大三那年也就是两年前,她因为作品「一座城」被封为国内最年轻的'青年雕塑家'。
  之后的两年,每隔一段时间,侦探社都会报告给他她的最近的生活概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每次看着送来的报告,看着她日常的点点滴滴,即使是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的照片,他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直到一个月前,他看到报告上显示柳永林要联姻的消息,而她很有可能就是联姻人选时,想到今后她就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另一半,他的胃就一阵抽痛。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喜欢上了她,虽然喜欢的莫名其妙,但他下意识的就是不想要她嫁给别人。
  他父母的婚姻也是联姻,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意外的好,用他父亲的话说,当年第一眼见到他母亲时,他就知道她是他这辈子想要相守的人,所以他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他所羡慕的,这一点,他跟他父亲差的有点远,因为他的反射弧居然长达六年!
  不过,到底是不晚。
  至少,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
  想到前几天侦探社拿给他的报告,她当年被毁的嗓子和当时的车祸,江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默了半刻钟,江墨掏出兜里的手机和烟盒放在床头,躺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搂她到怀里,怀里的人因为动静不安的嘤咛一声,江墨低头看她没醒才紧了紧手臂,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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