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打开门,正打算下楼时,看见艾比慢吞吞的走上楼。
“艾比?你怎么突然……”妮娜有些吃惊的问道,由于异常点的原因,艾比他们一向忙的不可开交,以至于除非斯蒂芬主动联系她,否则她永远找不到人。
“没什么,就是想来找你。”艾比兴致不高的回答说,她看了一眼妮娜,发现对方俨然是要出门的装扮,“你要出去?”
“嗯”妮娜点了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艾比一想,出口问道,眼睛向妮娜身后看了看,“我记得你住在楼上。”艾比疑惑的说。
妮娜急忙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快走了两步,将艾比带出了公寓。
“你该不会是在和那个怪脾气的先生同居吧?”艾比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询问,一想到刚才妮娜谨慎的神色,不由好笑起来。
“别乱说,艾比。”
“好吧,我就是随便猜猜。”艾比轻松地笑了笑,向妮娜眨了眨眼,说,“听说你要回学校了。”
“斯蒂芬告诉你的,……我明天就回去。”妮娜说道,多瞧了艾比几眼,又想起了斯蒂芬之前的女朋友,抱歉,她真的是不喜欢艾莉森,如果可以,她更希望……
妮娜的想法还尚未形成时,就发现艾比刚露出笑容的脸又挂上担忧的神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艾比?”妮娜出口问道。
“……”艾比抬头看了看妮娜,又低下头,向前走了几步,“我不知道,是斯蒂芬和卡特之间的事,他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也许和海伦有关系,也许她离开又回来了。”
“海伦不是被克劳迪娅带走了?”妮娜还记得那天她刚从远古回来的事情。
艾比再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克劳迪娅是谁,妮娜,卡特也提过这个名字,但就好像我们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一样,只有你和卡特还记得。
不过这也许不是最重要的,妮娜,我想,你可以劝劝斯蒂芬,他似乎对卡特有误解,我不知道误解究竟是从哪里来,实际上,这种误解是不该存在的。
你知道,嗯……,他们关系一向很好,我的意思是,假如两个人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至少会清楚对方的品行,而不是现在这样,斯蒂芬甚至在质疑卡特许多的决定。”艾比担忧的说。
“别担心,艾比,我会尽量帮忙的。”妮娜安慰说,她明白艾比的担心,毕竟他们从事的不是普通的研究,那些远古巨兽的破坏力可想而知。
艾比点了点头,“抱歉,妮娜,忽然间来找你,却和你说这种事,希望没耽误你的正事,我们要去哪里?”
妮娜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尴尬地向艾比笑了笑,这让她怎么说。
“好吧,我不问,那是你的秘密。”艾比调皮地向妮娜眨了眨眼,“我要先回去了,你忙完之后可以来找我,我带你见见Rex,你会喜欢它的。”
“它?”
“一只可爱的空尾蜥,我偷偷把它留了下来,傍晚见,妮娜。”
艾比走后,妮娜才坐车来到了SOHO区,若是平时,她一定不会如此随意的来到这里,但现在,一名苏格兰场的警察死在了这里。
为了名誉着想,雷斯垂德也会对这里也会严加控制,大力搜查,力图尽早抓到凶手。
妮娜刚走进SOHO区就看到雷斯垂德气呼呼的站在警车前,在和一位女警官说着话,周围还有几名警察,看样子他们的状态也比雷斯垂德好不到哪里去。
“……罗伯茨?他真的让你过来调查,他疯了吗?”雷斯垂德惊讶的说,他不久前的气愤就好像瞬间消失了一样,内心涌现出一股无力感,就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拳一样。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探长,并且乐于其中。”妮娜笑着回道,随即她就看到雷斯垂德和多诺万警官露出震惊的表情,仿佛他们在一瞬间碰到了巨怪。
“你们好像碰到了麻烦,探长。”
雷斯垂德又挂上了刚刚那副生气的模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不配合的人,真难想象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是如何忍受的,没有任何温柔的特点……。”
雷斯垂德被多诺万警官瞪了一眼,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如何想的,你是否愿意参与到这件案子里,罗伯茨小姐,你现在都应该离开这里,这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你们应该想从那位死去警官的情人那里了解些事情,也许我可以帮忙,如果你同意的话,探长。”妮娜说道,稍稍瞧了一眼雷斯垂德的脸色。
“我想,你们大概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否则也不会如此气愤的站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探长,或许,你甚至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妮娜坚持道。
“OK,如果你执意如此,罗伯茨小姐,那个女人叫卡米拉,在最里面的二栋三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繁花似锦的地雷,么么哒
最近迷上了小雀斑,正在补剧←_←
不过这篇是不会坑的,凭借作者菌对本尼森森的爱。
前几天重温霍比特人,忽然间发现花生和卷福之前就有过合作。
没错,就是那个小矮人和史矛革╮( ̄⊿ ̄)╭
☆、第四十三章 纵火案
妮娜抬头望了望面前的楼房,楼体似乎因为连年雨水的腐蚀和本身劣质建筑材料的缘故,已经露出斑驳的痕迹,一股腐臭的味道从楼道中逸散出来。
妮娜用手掩了掩鼻尖,来到卡米拉的门前,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她来时在街上只看到了零星的几个人。
妮娜敲了敲门,过了几分钟后,卡米拉才披散着头发,穿着短裤和衬衫打开了房门,“你是谁?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卡米拉瞧了妮娜一眼,挑着眉梢说道。
“我想和你谈谈,卡米拉,关于昨天那位苏格兰场警察的事。”妮娜尽量使自己不去看卡米拉,但她仍感觉十分别扭,因为这里,因为卡米拉的身份,她很难不去想当傍晚来临时,眼前这个女人会变成什么模样。
卡米拉瘪了瘪嘴角,口气不善地说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小姐,那帮警察怎么会让你过来?他们知道自己毫无用处,就让一个小女孩过来。你成年了吗,小姐?”
“这和我们要谈的事没有关系,卡米拉。”妮娜微微皱了皱眉角,脸上倒没有露出任何愠色,她觉得自己的脾气绝对已经达到了一流水平,鲜少有人能使她真正生气。
“ok”卡米拉放缓了语气,将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倚在门框边看向妮娜,“你看起来很不自在,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没有人喜欢,我下午4点会到道格斯大街76号的咖啡馆,你如果乐意就到那里找我。”
卡米拉说着就要关上房门,却被妮娜一手握住门框,迫使卡米拉停下关门的动作。
“谢谢你的好意,卡米拉,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吗?在这里。”
卡米拉看了一眼固执的妮娜,抿了抿嘴角,无奈地点点头,侧身将妮娜请进了屋内。
妮娜下意识地环顾了四周,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墙上贴着暖黄色的壁纸,有些地方像是被雨水浸泡过,起了不小的褶皱,墙角摆了一个木架,上面摆放着些常见的小玩意。
卡米拉随意地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从茶几下掏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妮娜倒了杯水,“我是个孤儿,从17岁就开始干这一行。”
卡米拉说着,从沙发背下摸出香烟盒,“要来一根吗?”卡米拉看见妮娜摇了摇头后,就拿起火机,将香烟凑到火上,点燃了烟。
“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抽烟的女人。”妮娜紧张的神经似乎在瞬间放松了下来。
“哦?第一个人是谁?你的母亲?”卡米拉吐了口气,细小的烟圈顺着她的嘴边逐渐飘散在空中,狭窄而昏暗的空间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香烟味道。
“不,她不抽烟,也不喜欢。”妮娜随口应道。
“说吧,你想问我什么,我和安德鲁认识很久了,说实话,他忽然死在这里我也意外,但这世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天灾人祸,没人能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卡米拉吸了口烟,无所谓的说。
“能具体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安德鲁最近是否有什么反常?”
“他出钱,我服务,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他说他爱我,但你知道,基于这种关系是出现不了什么爱情的,我很清楚,所以,我从未有过任何回应。我们不经常见面,他是个警察,有着极为正面的形象,他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经常出没这里。
不过,这两天他经常过来,还说一些奇怪的话,什么有钱,离开这里之类的话,我以为那是他酒后的疯言疯语,就没有太过注意,结果,第二天,他就死在那里的街旁。”
卡米拉陡然降低了声音,眼神有些空洞,卡米拉沉默了片刻,将香烟掐断在烟灰缸里,穆然地站起身,将烟灰缸里的烟蒂倒进厨房的垃圾桶后,才又转了回来,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事实,如果你和那帮苏格兰场的警察认识,就让他们别再过来骚扰我。”
妮娜皱了皱眉角,接着问道“安德鲁还说过其他的吗?”,她敏锐的觉得安德鲁或许与王冠上蓝宝石的失窃有关,可若是安德鲁偷了宝石,又是谁杀害了他?若是有人与安德鲁合伙作案,他的同伙又在哪里?
卡米拉垂下眼睑,摇了摇头,“我已经很累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离开吧,这是我知道的全部。”
“我很抱歉,让你不得不想起这些。”
“走吧!”卡米拉摆了摆手,不再理会妮娜,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妮娜若有所思地从公寓走出,雷斯垂德正不耐烦地等在楼下,看到妮娜后,才稍微敛了敛神色,单是伦敦的安全问题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偏偏在这种时候苏格兰场的警察还出现这种乱子。
“如何?我可以理解,总会有一些不配合的人,我记得你说过明天就会离开,说实话,你真的不该来这里,罗伯茨。”雷斯垂德试图说些别的,来缓解内心焦灼的状态。
“我想,我可以把卡米拉的话转述给你,探长。”妮娜耸着肩笑了笑,“不过,我不确定卡米拉是否隐瞒了其他的事情,她希望警方不会再来找她。”
“好吧,说说看,我会来判断的。”雷斯垂德紧绷的面颊终于露出笑容,又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着说道:“她竟然宁愿告诉别人,也不打算和警察说实话。”
妮娜假装没有听见雷斯垂德小声的抱怨,说起刚刚和卡米拉的交谈,并向雷斯垂德询问了有关安德鲁的事情。
在雷斯垂德看来,安德鲁是名正直的青年,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与人为善,不会无缘无故和人起冲突,他甚至从不知道安德鲁会偶尔来SOHO区。
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雷斯垂德吃惊地看向妮娜,他甚至觉得妮娜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卡米拉随口编出的假话,只是为了阻碍警察继续调查。
“真是太感谢了,罗伯茨,你要回贝克街吗?”雷斯垂德收起心中的想法,他知道自己会把卡米拉的话列入考虑的范围内。
“不,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不过,我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夏洛克,很高兴能帮到你,探长。对了,安德鲁是什么时候进的苏格兰场?”妮娜正要离开时,忽然开口问道。
“嗯……大概三年前,伦敦郊区那时候正好发生了一起纵火案。”
妮娜偏了偏头,脑海忽地闪过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我记得那时候出过一起重大的越狱案件。”妮娜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因为当时她刚回到伦敦。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越狱的人都悉数被找到了。”
“我能看看有关那起纵火案的调查吗?如果这没有令你感到困扰的话,探长。”
雷斯垂德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没什么问题,你现在需要?”
“是的。”
苏格兰场
“这就是全部,你可以慢慢看。”回到苏格兰场,雷斯垂德将三年前那场纵火案的资料搬了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罗伯茨小姐。”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非常感谢,探长。”妮娜点了点头,在雷斯垂德离开后,打开了其中一份记载当时具体情况的资料。
如果雷斯垂德不是看在夏洛克的面子上,她大概也没有查看这些资料的机会。
当妮娜从苏格兰场走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天空布满酡红色的晚霞,天色开始变得昏暗起来,连街道上的行人在此时也骤然增多。
妮娜的脑中仍充满了刚才有关纵火案的信息,那仅是发生在伦敦郊区一件平淡无奇的情感纠纷案件,几乎没有可以深究的地方。
不过发生火灾的家庭中似乎只有男主人从火灾中逃了出来,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葬身于火海中。
一边想着,妮娜不知不觉坐车来到了艾比家,在门前按了许久的门铃,却始终无人回应,正巧这时一位住在隔壁的老人打开了房门,粗声问道:“你是艾比的朋友?”
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的衣服微微有些褪色,但却精神矍铄。
“是的。”妮娜转过身看向老人,点了点头,“她不在家吗?”
“你来得不巧,艾比从上午就出去了。”老人动了动嘴,用年迈的声音说道,并下意识地看了妮娜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她最近经常和个男孩在一块,如果你认识,可以去他那儿看看。”
“啊,谢谢您。”妮娜有些惊讶的说,她猜老人说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康纳,因为他们最近关系确实不错。
如果是这样,大概是与异常点有关的事,妮娜想着遗憾的离开艾比家,临走时仍忍不住向门口瞧了瞧。
这有点可惜,不过,幸好她们上午见过一面,这或多或少能弥补一下她心中的遗憾。
拐进街道后,妮娜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盘算着自己回到贝克街的时间,微微一抬眼,就看见迎面走来位戴深紫色帽子,半佝偻着腰,手拄拐杖的年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