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大学生——摸一凹喵
时间:2018-02-26 14:04:46

  两人刚刚松了口气,从倒车镜往后一瞧,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如同早上靳阳接过主动权一般,刚刚还是他们在追着撞狼,现在就成了七八只狼用半包围的方式追着汽车跑。
  靳阳的车技不大好,能在这里开完全是仗着草原开阔,大方向对了就没问题,也不用担心撞到人什么的。
  换了市里你借他八个胆子都不敢开。
  这下被狼一追露了怯,接二连三的出错,时不时的就有一匹狼从奇怪的方向往车上扑。
  汽车横冲直撞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早已没了方向,可狼群还在后头穷追不舍。
  靳阳脑门上冒了汗,扭头往后瞅,对萨楚拉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蒙古人把狼当作图腾了。”
  萨楚拉手指紧握,心中紧张的要命。
  她小时候见过姥爷村里的一位老奶奶,走路一瘸一拐,半边裤子空荡荡的。
  她就问姥爷是怎么回事,姥爷说的话她至今难忘。
  那位老奶奶小的时候在玉米秸秆堆旁边玩,狼从秸秆堆后头刨进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屁.股,往后背上一甩,托起来就往村外跑。
  那时候村里的男人女人,不管蒙人汉人都是骑马的好手。
  男人们看见了都骑上马,拿起镐子和锹,追着狼冲了上去,那狼挨了不知道村民多少下,愣是不肯撒口。
  直把孩子驮到了河边,兴许是用力过大,一口把肉咬脱了,孩子掉在了地上。
  就那样,狼还想回头再咬,被追上来的村民给打跑了。
  孩子捡回一条命,但后来这狼半夜还时不时的回村里嚎几声,忘不了这个丢掉的猎物。
  狼就是这么一种东西。
  此刻往后车后紧追不舍的狼群,萨楚拉才真的明白了什么是狼,绝不是动物园里温顺的动物。
  靳阳放下知识分子的身段,小声咒骂了一句,说:“抓好了。”
  萨楚拉刚刚抓稳,靳阳猛的调转车头,朝着狼群冲了过去。
  汽车的势头猛的很,一下子就撞散了狼群的队形,其中一头狼不防靳阳突袭,被撞了个正好。
  其他狼分散开来,靳阳只能再度调转车头,朝着其中一个撞过去。
  就这么着,来来回回你追我赶,撞伤了好几匹狼。
  狼群没得到好,头狼才仰着脖子嗷呜了一声,不甘的领着剩下不多的几只夹着尾巴掉头走了。
  劫后余生,靳阳抬起胳膊,抹了一把汗:“咱俩人是不能在这片勘探了,得回队里多找几个人。”
  要还是他俩,帐子刚搭起来,就狼群那种记仇的脾气,当天夜里就能给掏了。
  靳阳和萨楚拉定定的坐在车上缓了半个多小时,确定狼群不会回来以后,脸上才终于有了血色。
  腿肚子打着颤,两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靳阳手里拿着一个指南针,趴在地上对着地图辨别方向。
  萨楚拉瘫坐在地上,心砰砰的直跳。
  手指不自觉的扣入了草地,没入了泥土里。
  突然指尖一顿,触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下意识的扣了出来。
  搓掉泥土,是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飘着淡淡的绿色。
  萨楚拉嘶了一声,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都顾不上拍身上的土,把石头递到了靳阳跟前。
  “你看!这是不是绿帘石?”
  靳阳扔掉指南针,接过石头捧在手心仔细端详了起来。
  没错,就是绿帘石。
  靳阳点点头,抬头和萨楚拉相视一笑。
  绿帘石的晶体如果状态好,也是可以做宝石的,它另一个名字,桑坦石可能更为世人所知。
  但那样的绿帘石晶体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绿帘石是一种指示矿物。
  找到它,这附近多半就一定有矿了。
  什么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就是必有后福。
 
 
第15章 
  靳阳和萨楚拉几乎是跳起来跑回车里,从后备箱里拿出了锹一类的工具。
  两人作为勘探先锋队员,做的是采标本的工作,手里并没有大型的钻探工具。
  只可以尽自己所能,多带些标本回去。
  靳阳哼哧哼哧,一下午的时间挖了一个半米深两米多长的探槽,萨楚拉蹲在槽底,使小地质锤敲敲打打的采集标本。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石头装满了随身带着的小口袋。
  沉甸甸的足有七八十斤,靳阳一下子都没抱起来,蹴趔了一下差点摔倒。
  萨楚拉笑的一口白牙,从槽里爬出来,两人一起抬上了车。
  这时候倒也不觉得累了,心想反正今夜也不能回帐子,不如干脆就带着标本回队里吧。
  早一天送去实验室化验,早一天安心。
  两人乐呵呵的上了车,萨楚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给靳阳把地图展开,天色渐黑,手电筒也支了起来。
  靳阳手里拿着从不离身的指南针,放大镜对准地图看了半天,心里就有了谱。
  “这边走。”
  萨楚拉手扒在车玻璃上往外瞅,视野内连个敖包也看不见,真不知道靳阳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可别大半夜的开的迷了路,撞到狼窝里去。
  靳阳察觉到了萨楚拉的不信任,边开边说:“别说手里有指南针和地图里,就是晚上看星星方位我都可以找回去的。”
  语气颇为得意,不会迷路是一个地质队员最后的骄傲了。
  靳阳的一位老师,都可以跨国追着板块找断裂带,他要是在这片小小的草原还迷路的话,北大也就白上了。
  草原上虽然平坦,但也是相对而言。
  后座上的标本和工具,一路上都在磕磕哒哒的作响,没有一刻停歇。
  车上想坐着睡着自然是不可能的,萨楚拉也不敢睡,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月光星光,黑漆漆的没有光亮。
  他俩的车灯,就仿佛划破黑夜的利剑,在无尽的黑暗中前行着。
  石英表的指针已经显示到了十点,前方已经没有灯火人烟,别说萨楚拉坐不住,靳阳心里头都有点嘀咕。
  不应该啊,这会儿应该能看到灯了啊。
  确认了下地图和指南针的方向,靳阳皱紧眉头,这就是地质队的方向啊。
  116地质队虽然偏远,但附近不远有个村子,总不能今夜整个村子一个都不开灯吧?
  靳阳越开心里越没底,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嗷呜”的叫声,给两人吓了一后背的冷汗。
  警惕的看向后视镜,却见了一束暗淡的光亮由远及近,没一会儿功夫变成了好几束,哒哒的马蹄声响彻了草原。
  七八个骑着马的老乡,有蒙古人有汉人,在他们的车前停了下来。
  为首那个靳阳见过一面,是村里的老乡。
  他凶神恶煞的跳下马,牵着一条呲牙的大狼狗,走到车前,使手电筒敲了敲车窗,没好气的说:“摇下来!”
  靳阳不明所以,摇下了窗户。
  眼睛被几道手电的光一照,靳阳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狗要往车窗上扑的瞬间被老乡拉住了。
  这位老乡抱着扑棱的狗,回头跟身后的人说:“家伙什都收了,这是村口地质队的,我见过他。”
  说完老乡把狗绳递给了别人,颠颠的朝前头一绕,往副驾驶的方向走。
  早就想坐一回地质队的小汽车了。
  其实想做地质队的小汽车还有一种方式,只要你有把子力气,完全可以跟着队员们去采标本嘛,天天让你坐小汽车,还给你钱呢。
  村里的老乡有几个也去过,但都因为太苦了走了一趟就回来了。
  地质队的刘队长亲自来请,说:“大哥您还走嘛?我们这次发现了一个大标本,可好啦!您多叫几个老乡咱搬回来。没人就得打碎,打碎可惜了。”
  老乡跳下炕跑到外头的碳堆里把自己家的斧头递给刘队长:“你可爱找谁找谁去吧。”
  反正现在要想坐小汽车,就很难。
  抓到这个机会,老乡当然不会放过。
  他用力一扣门把手,就要上车:“嗨呀碰到小靳了,快把叔捎回去。这大半夜的,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把村里的电线绞断偷了,叔带人出来找了半宿,没抓到这个混账东西。可冻死叔了,叔坐你车回去。”
  靳阳一看老乡们手里拿着家伙什,心想也幸亏没找着,找到了还不得闹出人命来。
  这位老乡一动,好几个老乡也跳下了马,你推我攘的纷纷往后座那里跑,也想搭小汽车回去。
  不料却都停在了那里。
  后座上堆满了小口袋,里头装着石头标本,大大小小的石块堵的人进都进不去。
  副驾驶就进不去了,是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
  “叔您好。”
  小姑娘说。
  手还没从把手那里放开,大叔一脚都踩到车里了,连忙把脚收了回来。
  探过头问靳阳:“小靳,这是?”
  没等靳阳开口,萨楚拉从口袋里摸出了工作证:“叔,我是新来的队员。”
  大叔脸皱在了一处,心想这姑娘缺心眼吧。
  地质队的工作连村里种地的男人吃不消,小姑娘家家的凑什么热闹。
  是不是看小靳长得好看?
  好看能顶个屁用啊,回去让家里老娘们给这小姑娘说个对象吧,他侄儿就很好嘛。
  村里七八岁的孩子都知道,那歌儿咋唱的来着?
  好女不嫁地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
  好不容易回了家,带回一堆脏衣裳。
  小靳人挺好,但可不是啥好归宿。
  扁着嘴,老乡大叔跟萨楚拉点点头,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其他老乡看小汽车坐不上,也都上了马,骑在前头对靳阳吼道:“小靳啊,你跟着我们啊!别开叉了!”
  靳阳摇开窗户,扯长嗓子吼:“好嘞,谢谢叔们!”
  马蹄声再度哒哒的响起,靳阳一扭钥匙发动了汽车,跟着老乡们回了村子。
  本来在村口外的地质队就要停下来的,但老乡们说刘队长造就被接进村里头了,他们的汽车也就跟着进了村。
  因为电线被人绞断了,村里的男人都出门抓人去了,一村的人都没睡觉,等着人回来。
  小孩儿们全在街面上,看到小汽车围了上来,家里的大人拽都拽不住。
  靳阳一路开的极慢,生怕碰到哪一个,好不容易开到了村委会,却没见到刘队长。
  村支书披着褂子耷拉着鞋,拖拖拉拉的跑过来:“啊呀小靳回来啦,刘队长睡着了。”
  刘队长是今夜这村里唯一一个安心睡觉的人。
  靳阳领着萨楚拉和支书道了谢,从口袋里摸出了萨楚拉找到的那块绿帘石,哒哒哒的跑进了村委会。
  怀着坏心思,靳阳一脚踹开刘队长在的屋子的门,刘队长睡眼惺忪的爬起来,黑着脸骂:“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
  靳阳嘿嘿一笑,把绿色的小石头朝着刘队长的被窝一砸:“可不就长本事了吗?”
  石头不偏不倚的落在红色的绣花背面上,淡绿色十分的抢眼,捡起来一瞅,当即嘶了一声。
  “哎呦,这绿帘石啊。”
  靳阳一脸得意:“可不怎么滴。”
  说着把门外的萨楚拉拽了进来:“我对象找到的。”
  刘队长头也没抬,从枕头底下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着石头,嘲笑他:“还对象?你是不在外头一个人憋疯了?”
  刚说完,刘队长突然就想起来了。
  前不久不是让靳阳接了一位同志嘛,还是个女同志。
  难不成?!
  刘队长猛的从被窝里跳出来,看到了靳阳身后的萨楚拉,指着靳阳道:“你个……禽兽啊!”
  话音刚落,觉得腿上一凉,低头看到了自己耀眼的红秋裤,嗖的一声又窜回了被窝里。
  手却没有放下来,还是指着靳阳道:“禽兽。”
  转而又看向萨楚拉:“闺女,你可想清楚啊!”
  萨楚拉向前一步,挽上了靳阳的胳膊:“队长,我想的可清楚了。”
 
 
第16章 
  当天夜里,刘队长连夜把标本送到了实验室。
  等到周一的时候,检测报告打就回来了。
  从标本来看,靳挖到的围岩检测报告显示这是一个铅锌矿,具体情况吧,还得多带几个人去打个探孔看看。
  老实说,刘队长远没有靳阳和萨楚拉那么兴奋,不就是找个矿吗?
  小年轻一个个的,沉不住气。
  知道咱们每年能找到多少矿吗?
  不知道,因为多的都数不清。
  二十年前的找到的矿还在那里放着没开采呢,找矿是一回事,开不开采是另一回事了。
  有的吧,矿石品位比较低,开矿没有经济价值,开出来还不够赔的呢。
  还有的吧,技术水平达不到,开出来浪费。
  更有些,开出来了,但不能卖。
  里头门路多着呢,没忍心打击靳阳和萨楚拉,领着一堆人开了好几辆车,还有一辆大的。
  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赴了草原深处,靳阳开车走在最前头带路,萨楚拉坐在副驾驶上,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铅锌矿还是很有用的嘛,现在只求探孔打完是个富矿了。
  铺在前面的地图上,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点,汽车径直朝着红点的方向急速前进,早上出发,一行人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
  矿就在眼前,刘队长下车一瞧,推了推眼睛扭头问众人:“先吃饭还是先钻探啊?”
  众人把机器从大卡车上搬下来,其中一个地址队的老队员说:“队长,这矿就在跟前了,打个孔咱再吃呗。”
  刘队长点点头,也是这么回事。
  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笔,用嘴咬下了笔帽,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的,最后扁着嘴下了决定。
  笔尖隔空选了一个角度,在地上跺一脚。
  “就从这,斜伸50度,给我打个300米先。”
  队员们得了刘队长的话,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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