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国公的孙女吧。”见自己不肯让儿子住进宫里,就想把人送来王府了是吗?
“如果你觉得孤单,不如……”景王边思索边说。
“可以请她们来做客对不对。”韩侧妃兴奋道,终于可以向姑母交差了。
“本王是说,不如送你们母女回庆国公府住一阵子,等本王归来之日,自会派人去接你们如何。”这个主意不错,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回……回韩家……不必了吧。”表哥人还没等走出家门,就想替那母子三人扫除障碍了吗?,难道锦华苑里的是你的妻儿,我锦绣苑里的就不是了吗?
“你不仅是本王的侧妃,还是本王的表妹,本王一定要多多为你考虑才行,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好好回去准备吧。”
“妾身不想回庆国公府,王府才是妾身的家呀!”表哥要是走上三、五个月,等自己再回王府时还会有立足之地了吗?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我还有事,你回锦绣苑告诉若晴和若星这个好消息,她们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会开心才怪,是王府的县主说出去好听,还是庆国公府的外孙女说出去好听,只要长脑子的都分得清。
可惜景王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甩开步子,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陪妻女增进完感情之后,景王又差人去找云逸辰。妻子说儿子最近好像心情不佳,让父子俩多交流交流感情,那就交流吧!
“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什么需要父王帮忙的吗?”
云逸辰摇了摇头,他倒不是因为肖将军孙女的事还一直耿耿于怀,对于那个小丫头只要给他一次机会,教训几句,也就两不相欠了。曾经那些报复、教训的想法在他得知对方是肖将军孙女后,早化为泡影了。
令他现在闷闷不乐的是父王要离开京都,自己能够撑起整个王府吗?能够保护好母妃和妹妹吗?如果以往自己多努力,多用功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忐忑不安了。
看来老爷子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像自己、堂兄和穆少这样生来就锦衣玉食,从没有经历过风雨的人一旦面临突发状况,只会手忙脚乱,想求助他人,自己现在不正是这样吗?太弱小,还是太弱小了。
“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想太多,父王走时会安排好一切的,相信你一个人在家一段时间后能够明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将来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儿子现在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还怪父王为你找肖将军做师傅的事吗?”
“儿子……儿子没有怪过您。”
“我可是你老子,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所以你完全不必否认和辩解,父王也是从你这个年龄一路走过来的,十几岁的男孩子想些什么父王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想想你们三个人四年前是什么性情,在经过了肖将军磨练之后现在又有哪些不同,想做一个成就大事的男人就一定要经历风雨,历经磨难,暖房里的鲜花开的再美,冬天的时候如果搬到院子去也一样会枯萎明白吗?”
“儿子真的明白了,多谢父王教诲。”
“你更要谢谢肖将军,当初是父王找到他,并且要求他严格训练你的,相信经过几年的时间关于这一点你早已经想通了。”
“是想通了。”
“因为父王当初与肖将军的约定,明年正月十五之后,他将不在教你们三人功夫了。”
云逸辰猛然抬头看向景王,五年,五年过的这样快吗?他以为,几个人还会相处很久很久呢!原来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云逸辰第一次感觉到日子过的太快了。
景王接下来说了什么,云逸辰听是听了却没有走心,他完全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忘了反应。
“从明天起,跟在我身边,有些事情你也该试着接触一下了。”景王只当没看出儿子的震惊,现在想起肖将军好了,当初和人家唱对台戏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呢!
☆、第九十五章 喝茶
自从父子俩长谈过之后,景王外出时果然常常带着儿子,若有恰当的时机也会就事论事地向他传授一些为人处世方面的道理和技巧。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王府的马车行驶过一座茶楼时,景王从掀开的窗帘缝隙里,看见了现如今京都最大的话题人物之一的肖四爷。
这位俊美无俦,风采依旧的佳公子此时却一只手上提着一份东西,大概是走累了,正迈步走进茶楼。
景王命令车夫停下马车,他带着儿子随后也进了这家茶楼,问清楚肖敬言所在的雅间,父子俩命人上去敲门。
得知是景王,肖敬言只得打开房门,情愿也好,不甘也罢,在天禹还没有敢拒景王父子于门外的人。
以为能安静喝杯茶的肖敬言,也不得不从善如流地欢迎两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贵客。
“肖四爷好有雅兴啊!”
“肖敬言见过景王爷,见过世子。”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只要你不嫌被我们父子打扰就好。”
“怎么会呢!”即使嫌弃也不能说呀,谁嫌脖子上的脑袋太结实了,才会干那种蠢事呢!
“肖老弟去逛街了吗?”景王意有所指地看了肖敬言面前桌子的东西一眼,一份笔墨、宣纸;一份好像是吃食。
逛个街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就不能买东西了吗?算了,像他们那种连银子大概都没有亲手花过的人怎么会懂得这其中的乐趣呢!肖敬言腹诽道。
“是我买给两个小侄女的。”
“谢谢她们美女救英雄吗?”景王调侃道。
肖敬言瞪了景王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被自己侄女救了是什么感觉呢!”
“很开心,很感动,为有这样的侄女而自豪。”怎么样,嫉妒吧!我们肖家的人一向是同心同德,不像你们只会尔虞我诈,很难体会到真情实意。
“我记得你有一个侄女今年有……六岁了对不对。”景王努力回忆着肖敬康第一次去王府求见时的情形,其它的事有些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女孩和女儿一般大的年纪。
“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我说自己神机妙算你信不信。”景王逗趣道。
信你个头,肖敬言不理他,优雅地喝起茶。
“真没想到会在街上见到你,还以为你一定会深居浅出,甚至在家闭门思过。”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事,她爱发疯与我何干。”
“你没听过外面的传闻吧。”最近几乎天天在外奔波的景王,对关于肖敬言和余纤蓉之间的传闻已经耳熟能详了。
有传余家小姐即将外嫁去边陲的;有传余小姐自杀的;有传余家已经放弃女儿的,更有甚者居然有人说肖敬言已经和余小姐私奔了的……
各种版本,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绝没有人家传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听那些无稽之谈,平安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看谁累得慌。”这话说完肖敬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话糙理不糙,非常在理。
“平安是谁?”
“就是你口中那个六岁的小女孩。”
“她的这句话很有趣,我也很喜欢,有机会带你小侄女去王府做客如何。”能说出如此精辟话语的孩子一定有与众不同之处。妻子好像也提过在袁家举行宴会那天见到了肖家的长孙女,言辞之中颇多赞扬。
云逸辰隐晦地皱皱眉,先是母妃被那个小丫头荼毒了,迷住了双眼,不辩对错地一味讲她的好话。现在父王又对她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怎么就没人站在自己一面,你们到底和谁亲呀!
“等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去拜访。”肖敬言唇角微勾,淡淡地道,至于什么时候合适,另当别论。
听出肖敬言话里的意思,景王未再强求,早就知道肖家人与众不同,丝毫没有攀附皇亲贵胄的心思,所以听到这样回答景王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为这一句回答,云逸辰对肖敬言倒是高看了三分,这人不错,很识趣。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抓住父王给的机会不放,反而是知情知趣的婉转回绝了,看来肖家还是有几个值得另眼相看的人。
“听说景王即将远行,肖某在这里,以茶代酒,预祝景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肖敬言举杯道。
“肖老弟这也太敷衍了吧!这茶若是换做酒,还能看出那么一分、两分的诚意来。”
“好!那改日肖某请景王喝酒就是。”
“肖老弟,与其这样每日给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没有想过换一换环境呢!”
“怎么换?”自己可是答应过老娘不会再离开京都了,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想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咦,不知景王前去西北,鞍前马后缺不缺少一个写写画画的人。”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景王这家伙今天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想跟我去西北?”景王诧异道。
“肖某非常希望得到一个为景王效力的机会。”
“万一,本王是说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有什么不测……”
“肖某绝对不会有任何埋怨之意。”和皇上的亲弟弟出门会有危险,说出去谁信呀!
“就为了躲避一个余小姐,这代价付出的是不是有点儿大?”
“你是不了解我的苦衷啊!最让我感到头疼的不是余小姐,而是来自我老娘的念叨,说来也很奇怪,年纪小的时候我的确是没有成亲的心思,等到年纪大了觉得无所谓的时候,反而找不到合适的成亲对象了。”
肖敬言非常难得地对景王吐露了一次心声,在家里的时候他虽然有一个小知己,但是有些话并不适合对一个小孩子讲,今天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一吐为快。
“如果说别人娶不到媳妇,我信,可是如果说你肖四爷讨不着老婆,我是说什么都不肯信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能够找到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你眼光太高,没有人能入得了你的眼;第二,缘分未到,还需要你耐心等待。”
“借您吉言,那我还是接着等吧!”肖敬言笑容灿烂地回答道。
“你呀!”景王摇头轻笑,这家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愁苦,他真正没有成亲的原因,恐怕是还没有玩儿够吧!
“儿子,你一定要把父王今天和肖四爷的谈话忘掉,好的事情咱们可以学习借鉴,那些不好的事情,千万千万不要学,记住了吗?”你父王和母妃还等着抱孙子呢!你可千万别给我们也拖到二十好几还不成亲,如果是那样我和你母妃非得愁白了头发不可。
“哦”云逸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父王的意思是不要像这位肖四爷学习对吧,至于不要学什么,他却完全没弄懂。
“时候不早了,肖某就先告辞了,免得带坏了世子爷,我回去静候景王爷的佳音去了。”肖敬言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唯恐老娘又要把家里翻一个底朝天了。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酒。”景王不忘提醒道。
“肖某即将陪伴景王远行,有好几个月的相处时间呢,到时候想喝多少酒随您。”
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传来的是肖敬言略带得意的声音。
“小气。”景王对自己刚才的提议突然感到有些后悔了,这家伙就应该请皇兄下一道赐婚圣旨,让他与那个余大小姐成亲就对了,到那个时候,看他还得意个什么劲。
☆、第九十六章 打败
景王是个很守承诺的人,就在两个人喝茶之后的第三天,肖敬言就接到了皇上的手谕,派他随同景王前往西北,并授予五品秘书少监一职,美其名曰是让他去西北为皇上收寻一些富有当地特色的书画。
肖家人得知皇上下了这样一道命令之后,绝大部分人诧异过后都能坦然面对,唯有秦氏,手里的帕子已经不知被泪水打湿几条了。
“皇上怎么就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呢?言哥去了西北,我该怎么办呢?”秦氏边重复念叨着相同的话,边低低的啜泣道。
“你一直哭个没完是什么意思?是在表达不满,还是想送我们全家人去牢房。”实在忍无可忍的肖将军出声轻叱道。
“儿子又要离家出走了,难道我哭一哭都不行吗?”
“你舍不得他是不是,那我现在就冒着违抗圣旨抄家入牢的风险,去宫里求皇上收回圣命,这样你可满意。”
“您别去,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还不成吗?”这都要抄家了,谁还哭得下去。
见老妻终于雨收云散,肖将军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都被哭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男人就应该多到外面去走走,就算闯荡不出一片天地,能增长些见识也好啊!
更何况现在满京都里都是风言风语,与其让儿子在家里闹心,还不如出去散散心呢!
这次的剿匪,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否则皇上也不会派他的亲弟弟去了,儿子还因此有了正式的官职,这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好事,也不知老妻哭个什么劲儿。
“最多过三、五个月儿子就回来了,您看我只不过出去几个月,就又升官儿又能与景王交好,简直是美差一件呢!”见老娘恢复理智,肖敬言也加入劝解的行列。
肖将军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刚刚你干什么去了,现在看老子把人劝的差不多了,你又来卖乖。
肖敬言很想说,刚刚我也得能插得上嘴呀,您敢用那种口气和老娘说话,我敢吗!
“母亲,您就别难过了,说不定四弟这次出去就会给您带一个儿媳妇回来呢!”肖敬泰自认为这话说的很贴切。
“我想要知书达理的女子做儿媳妇,像你三个嫂子一样的,言哥,你千万不能在外面找那些蛮夷、外族的女子,这在京都还有人虎视眈眈呢,你们说,他一个人出去我怎么放心的下。”语气中又带出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