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同意你的无赖行径,休想。”
“哎!那您就把东西都送给如意吧。”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你和如意根本就不分彼此,她的就是你的,我这不是变相的把东西又送给你了吗?”
“那您究竟想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肯的,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有意思吗?
“我要求补偿。”
“说说看。”就知道四叔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肖瑶其实已经做好了让步的准备,她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调剂一下气氛,要不然生活多枯燥无趣呀!
“从今以后我的荷包、衣服、鞋袜都归你负责。”
“那不行,我怎么好意思抢了未来四婶的差事呢?鉴于我还小,衣服、鞋袜就免了吧,荷包我可以帮您绣到您成亲的时候,怎么样?”
“衣服、鞋袜必须做,大不了我多等两年就是了,至于荷包吗?绣到你成亲的时候就可以了。”
“那就等我会做衣服的时候再说吧,说来说去还是我吃亏,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还要帮您绣十几年的荷包吗?”
“你还打算赖在家里多久啊!”肖敬言几乎要崩溃了,他盼着小侄女赶快去气别人,放过自己。
“淡定,淡定,也没多久了,在到达您现在的年龄之前我一定会离开的。”肖瑶好心好意出口劝解道,自己有爹有娘又吃不着四叔的,他那么在意干嘛?
景王:看来还真不能选这个小姑娘当儿媳妇,要不然自己等着抱孙子的愿望更是遥遥无期了。
云逸辰:这小丫头想的倒是挺美,谁家能让她住到二十几岁才出嫁,不过自己关心这个干嘛?
“四叔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侄女就先出去了。”您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吧,我回去告诉如意这个好消息去,肖瑶也怕四叔反悔,如果再提条件,那自己就真的吃亏了。
肖敬言朝肖瑶挥了挥手,他被这个小侄女气的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瑶偷笑着打开房门,景王一行人都不约而同地探出了头,想看看她胜利的表情。
“我忘了一件事。”自言自语后,肖瑶又折返了回去。
“吱嘎”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肖瑶把小脑袋伸了进去,她打算说完要说的话就赶紧离开,四叔什么时候走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四叔,您真的是来接我和如意回去住的吗?今天就走还是明早您再来接我们,我去问问郡主,看她想不想去咱们家住两天,您不知道我们三个现在已经很要好了。”
“是呀!你和谁都要好,就是专坑自己四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天,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吧。”你回去干嘛?是想接着气我吗?再有老爷子的袒护,自己还有没有活路了呀!
“别那么认真吗?您的气度应该和相貌一样,人人称颂才行,和小孩子计较有失风度,我明天就等着您来接我了,咱们明天不见不散。”肖瑶再次打过招呼后,迅速闪身不见了,她还真怕四叔一气之下,打自己一顿,那人可就丢大了。
等肖瑶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三个大男人走进了书房,云逸辰原本是想走开的,可是鬼使神差之下,他还是和景王、林佑进了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气死人不算完是不是?”肖敬言收起扇子,他此刻已经没有耍帅的心情,整个人被小侄女气的头晕眼花的,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只好回去家后继续生气去了。
“没想到堂堂的肖四爷也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真是想象不到呀!”景王有意气肖敬言,他“刷”地一下子展开肖敬言的折扇,还好心的帮他扇了扇风,这么大的火气,是该想法子降降温了。
“我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呦,这是什么,绣功不错嘛!让我猜猜看,是你侄女送给你的礼物吗?用它擦汗一定神清气爽,心情大好,肖四爷你说是不是呀!”林佑拿起肖瑶的大作在肖敬言面前抖了抖,这孩子也就是太小,如果和自己年纪相当,辈分一样的话,说什么也要娶回来做妻子,林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姑娘呢!
“你们几个竟然偷听别人说话。”反应过来的肖敬言感到无语极了,一个尊贵的王爷,一个有名的神医,还有一个看似谦谦君子的王府世子……你们这是闹哪样啊!
“我有事先走了。”云逸辰实在受不了肖敬言那哀怨的眼神,气你的是你自己的亲侄女,和别人有什么相干,看到他就觉得不顺眼,像这样连个小丫头都摆不平的人被欺负就对了。
云逸辰突然间就产生了小丫头今天的事做的不错,欺负眼前这个人就对了的念头。
“咳,我刚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景王和世子千万别往心里去。”今天自己说了小侄女许多坏话,如果传到老爷子耳朵里,自己非被扒曾皮不可。
“什么话呀!我们也刚听了一小会儿,不如你重新解释一下如何。”景王面带微笑地问,心里却在想难道自己儿子还配不上你侄女不成,小姑娘虽然长的不错,又聪明伶俐,可自己儿子差吗?景王有那个自信,等儿子到了娶亲的年纪全天禹的女孩子随便自家挑,就像肖家姑娘这样身份、地位的即使给个侧妃之位也会有很多人家趋之若鹜的。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刚才的话如果传的我家老爷子的耳朵里,那我可就死定了。”若是被老爷子知道自己曾经说出要卖了小侄女给别人当媳妇的话,那绝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就对了。
听肖敬言这样说,景王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云逸辰不再理会众人,在大家还没看清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之前,夺门而出,肖敬言的话让他觉得很不顺耳,那口气怎么像嫌弃自己似的,凭什么呀!自己有说过想娶小丫头吗?真是的。
“你打算接两个小姑娘回家去住几天吗?”景王问肖敬言。
“是呀!我家老爷子想孙女了,派我来接人的。”肖敬言不知景王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孩子现在隔几天施一次针。”景王又转头问林佑。
“现在是隔天一次,不过这个疗程马上结束了,再有五、六天左右,就可以改成五天施一次针了。这样治疗一个月,就只剩下服药的部分了,过了这个冬天,基本上就可以恢复了。”
“谢谢你了,我们家人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去。”
看见兴冲冲准备打道回府的肖敬言,景王和林佑很想问他,你不生气了吗?这抗打击能力实在太强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下场(一)
景王见四周没有外人,他压低声音说道:“最近还是别让她们离开了,如果她们明天离开别院,想回来可是要费一番周折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才会直言相告,别因小失大耽误了孩子的治疗,你们最近也少出来走动,京都里恐怕会乱上一阵子了。”
“怎么回事?”肖敬言和林佑同时问道。
景王没有再说什么,他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韩”字,待俩人看清时又随手抹去。
作为一路跟着景王从西北打杀回来的人,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其中的关窍,遂闭了嘴,默默点了一下头。
看来真不能接小侄女回家去了,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家那有王府别院安全呢!
肖瑶还满怀憧憬地等待着四叔来接她回家呢!她原本想告诉肖缘和郡主这个消息的,可是又怕肖缘追问起来没完没了,也怕王妃不放心女儿,所以准备明天离开时再见机行事。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一次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朝会,会发生让京都翻天覆地的大事。
“庆国公,面对这些证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缓缓问道。
“求皇上明鉴,这一定是有小人在搬弄是非,诬陷我儿,别说他不会私下里购买战马和储存粮草,就算有这样的事情,那也一定是犬子想替皇上分忧,为国尽力,而绝不是为了什么私欲。”
庆国公战战兢兢道,在景王刚回京时,他确实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后来见皇上仿佛没事人一样,自己又通过关系把景王带回来的人都灭了口。还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的庆国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今天的早朝上,皇上会突然发难,这可怎么办呢!
“这么说朕还应该好好谢谢你们父子才是了。”皇上差点被气乐了,见过脸皮厚的,可是就没见过比庆国公父子脸皮更厚的。
别以为大牢里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自己不知情,如果不是想太后相信这件事是韩家人所为;如果不是想一举拿下两个国公府;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自己早阻止他们的行动了。
“臣不敢,臣惶恐。”庆国公低垂着头,他没有和皇上对视的勇气,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即使这些事情有待查证,那么景王在韩耀武(庆国公长子)地盘被围困,被追杀也不关你们的事吗?” 皇上坐直身体,摆正脸色,为了今天他已经准备很久了,要的就是一举将韩家击倒的机会,否则的话后果堪忧。他再也不想生活在韩家的阴影之下,也不希望韩家再把手伸到皇室,把女孩子源源不断地送进后宫和各家王府。
“庆国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只求皇上能够彻查,还臣一家清白。”庆国公打算一下朝就给儿子飞鸽传书,让他小心戒备。
“朕已经彻查过了,韩耀武不顾景王多次求助按兵不动,因此害得景王差一点丧命,又在未获得皇命的情况下私下里囤积粮草和购买战马,罪名确凿,现判决如下:立刻将韩耀武押解回京都,西北的一切交给钦差处理,庆国公府无论男女从即日起不得随意外出。”
皇上眯了眯眼,他此刻注视的不是庆国公,而是站在他旁边强作镇静的韩国公,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由母后来选择了,但愿她老人家不要让自己和弟弟失望才好。
“皇上,臣冤枉呀!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庆国公府上下对您,对天禹是忠心耿耿的,绝对没有二心呀!”
“庆国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忠心耿耿,这么说就是我诬陷你们了,是吗?”景王附身盯着庆国公讥讽道,当年因为自己娶了御史尹家之女,却没有娶他女儿为正妃,所以他联合了自己母后对尹家用了那么多的下作手段。
把尹家逐出了京都,使得妻子这么多年以来郁郁寡欢,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自己已经隐忍了十几年了,就是为了等今天这样一个机会替妻子抱这个大仇。
“王爷,好歹庆国公是您岳父,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吧。”韩国公意有所指地瞄了皇上一眼,弟弟的女儿是景王侧妃,自己的女儿是宫里的贵妃如果皇上和景王肯为弟弟网开一面,自己也不用担心会受连累了不是吗?
“没听说哪家的侧妃,妾室的父亲可以自称岳父的,我的岳父已经被逐出京都多年了,此刻如果见面本王都不知道认不认得出来了。”自己的这位舅舅是想借机映射皇兄,还是想自己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过庆国公府,当年自己也苦苦恳求过,希望母后和韩家放过尹家,可结果呢!
“启禀皇上,韩耀武已经押解回京,请皇上示下。”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从殿外进来,他就是负责偷偷押送韩耀武回京的将领,因为要秘密行事,所以这一批人专门走偏僻的路径,以至于晚回来了这许多天,这也是皇上一直拖到今天才处置庆国公府的原因之一。
“不可能,前几天我还和耀武联系过呢!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回来,假的,一定是假的。”
“如果没有人和你往来通信,你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京都,为了让你配合,我们已经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都已经想到了。”景王一面欣赏着庆国公惊恐的表情,一面慢悠悠地说着,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了。
“将人打入天牢,刑部尚书,如果这次再出人命,朕就两罪并罚,到时候你就等着提头来见吧!”皇上不怒自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吓得刑部尚书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再有人,特别是韩耀武再出了什么事,自己就真的完了。
“臣遵旨。”瑟瑟发抖的刑部尚书步路蹒跚地退了下去。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退朝吧,传禁卫军统领亲自护送庆国公回府。”皇上看了明显瑟缩了一下的韩国公,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他现在一定很煎熬吧,不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肖想这天下,自己这一次就是要将他们韩家连根拔起,即使他们根深叶茂,即使要面临重重阻力,也绝不能再姑息了。
皇上看了一眼景王,这家伙能不能不要笑的那么灿烂啊!你府里的侧妃可是出自庆国公府,还有两位县主,她们是姓云的没错吧!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你总该想想母后她老人家,咱俩这一关口还没过去呢!你现在就这样得意忘形真的好吗?
“母后这一关恐怕不好过,你快把脸上的得意之色收起来吧,千万别被母后看出来。”皇上见凤翔宫已经到了,转头叮嘱弟弟道。
“我不怕,不是还有兄长你在吗?”因为韩家,母后对自己一定是不满意的了,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反正结局已经注定,又不是自己想改善就可以马上改善的,何必想那么多呢!
“你……”被弟弟噎的够呛的皇上,恨不能走下轿撵打这家伙几下,凭什么一有事情就让自己顶上去,只听说过别人要替皇上分忧解难的,还从来没见过敢让皇上冲锋在前的呢!让皇上要给王爷当挡箭牌,天下再也找不出比自己弟弟更加胆大妄为的人了吧!
“你给我收敛点,一会敢把事情推给我一个人,有你好看。”皇上干巴巴的威胁着景王。
“皇兄你瞧,那不是母后宫里的曲公公吗?你猜他这是要去哪里?”景王收起刚刚痞里痞气的样子,瞬间变身尊贵王爷看得皇上嘴角直抽。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景王爷请安。”曲公公麻利地跪下,他今天的态度格外的恭敬谦卑。
“曲公公有事?”景王今天特别喜欢察言观色,尤其是和韩家有关的人,景王非常想看到他们震惊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神色,真是越看心里越舒坦。
“奴才就是奉上太后的旨意,来请皇上和王爷的。”
“哦,有事吗?”景王探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