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魅君记——炫雨侠客
时间:2018-02-27 14:46:00

 
    猛然,燕仔嘉身体僵直,双眼瞪圆,里面满是不相信的眸光。他的双手捂在腹部,鲜血自腹部哗哗如小溪一般流在地上。接着,他的身躯倾斜僵硬的倒下。
 
    “嘉儿!”肖含枫惊呆了!她如所有看到孩子惨遭毒害的母亲般惊慌地跑来。她拼命摇晃着燕仔嘉的身躯,却不能唤醒已然失去性命的如枯枝败叶般的躯体。
 
    她震痛之下拔出匕首向燕仔乾袭来,“你杀了嘉儿!你这个混蛋!”
 
    燕仔浩将玉女搂抱着,后退几步,吩咐,“上!”
 
    一众西域军上前将肖含枫围在圈内,举起砍刀齐齐砍在她的身上。顿时,鲜血的味道散发充斥着整个山洞。
 
    悟仙眼见事态有变,便要冲上来解救肖含枫。怎奈,厉扬拦下了他。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此时,大地便如受了惊吓般颤抖起来。山洞抖抖的晃动如摇篮。人们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山洞的顶部与洞壁不时有石块掉落下来。
 
    不知谁喊道,“山洞要塌了!快逃呀!”
 
    人们一个个如钻在洞里的老鼠遭遇人驱赶般倒处乱窜。
 
    燕仔浩已抱起了念念,大手牵了落雨,“快!逃出去!”
 
    落雨在混乱中随在燕仔浩身后胡乱奔跑。身后的山洞迷暗已乱了人的心智。她猛然回头,却发现悟仙疯狂跑向几近塌陷的山洞里。
 
    落雨心下焦急,傻师兄不知山洞便要塌了吗,怎么反倒向里跑?她急躁之下返身跑向悟仙,“师兄,山洞便要塌了,快随我逃命!”
 
    悟仙似乎未曾料到落雨的如此举动,怔了怔,“师妹,快跑!肖含枫已经死了,师兄活着只能徒增烦恼!”
 
    “不会的,师兄,人世间还有很多的美好事物值得我们留恋。你还有师傅。还有我呀!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呀!”落雨劝说着。
 
    “不!你快走!我要在这里陪她!”悟仙自是执着。
 
    这时,山洞晃动好似人间毁灭的前奏。巨大的石块一个个掉落。洞口便要被巨石堵上。
 
    “快走!”悟仙将全身真气灌输于手掌,稳稳托起落雨,将她送于洞口之处。
 
    “师兄!”落雨向着黑暗的山洞大叫一声。她明白悟仙的心情,爱人死了,生无可恋。她亦是怔了,被悟仙的虐爱深深刺痛。
 
    “傻丫头!快逃命!”燕仔浩原本出了山洞,却未见到落雨,返回山洞寻找,却发现她在命悬一线的危险之地发着呆。他焦急连连,抱了她跳出山洞,山洞瞬间倒塌。
 
    山洞外的众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好似刚刚自泥土中打滚出来的。
 
    燕仔浩清点人数,除了燕仔乾与西域军,他们的朋友全部安全逃离。
 
    危险解除,念念恢复小女孩本性哇哇大哭赖在落雨身上不下来。
 
    落雨轻声哄着,“念念乖,念念刚刚在山洞里的表现真勇敢。”
 
    念念将鼻涕抹擦在落雨胸前,“是娘说的不要做胆小鬼。可是,念念真的好害怕。念念想娘,还有爹。”
 
    燕仔浩用温热的眸光凝望母女二人,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忽的,他的心口猛烈的疼痛起来。自他恢复记忆,这样的疼痛日日来袭。最初,他服用落雨的止痛药丸,效果甚好。渐渐的,止痛药丸的止痛疗效渐打折扣,疗效一日差过一日。
 
    无居子鄙夷地哼出一声,“恶人果然便是恶人。只为了九牛一毛的利益便自相残杀!”
 
    “不错,这样的恶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玄医接着道。
 
    “可是,燕仔乾得到了玉女。他若拿她们换火药,天下将不得太平!”路湘终是将大家的担忧说出。
 
    “大家放心,朕是不会让他得逞的!”燕仔浩崩起了脸庞。然,他的内心是忧虑的。没有了火药,他要想什么办法击败燕仔乾?
 
    时令即将进入初冬,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在西照县城外的军营里,燕仔浩将自己关在大帐里已经有两日了。他一直在想攻破西域军的办法。可是,对方有凶猛顷刻间便可致人死地的火药,他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虽然无居子,玄医,落霞山弟子并燕雨庄园里的所有人来到军营里要助他一臂之力。然,相对于火药来说,无异于螳臂挡车。
 
    而且金换的军队也已与他汇合。金换原本带领军队与燕仔嘉的西域军在西照县南展开对峙。现如今,燕仔嘉死了。金换便带领军队来到了西照县城外。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敌军来袭
 
    金换还带来了一名小将,便是小七。原来,落雨与小七自水平村来到西照县,因遇到了西域军的轰炸而失散。落雨遇到了燕仔浩。小七却投奔了金换。在金换与燕仔嘉的斗争中,小七表现英勇,杀敌无数,深受金换的赏识。
 
    几日里,落雨随着楚伟俊与陶思远为伤员换药,除此之外便是到燕仔浩身旁照顾。刘公公与甄婉茹加入厨房煮饭行列。因他们除了做这些别的帮不上什么。而念念与悟儿留在水平村由秀姑一家照看。
 
    每日天不亮,甄婉茹与刘公公便会进入西照县城买来全军一日的粮食。当太阳刚刚升起时,两人便已返回。
 
    这日接近正午时分,两人才在众人担忧的目光里回到军营。
 
    “你们猜,我们在西照县城听到了什么消息?”甄婉茹将落雨等人拉入帐篷故作神秘地问。
 
    “什么消息?快说呀!”落雨,路湘,依依等人自是猜不出,焦急地问。
 
    甄婉茹叹息一声,“是有关燕仔乾的消息。西照县城里有刚刚自日夕镇逃来的百姓。他们对燕仔乾恨之入骨!燕仔乾强要了日夕镇几百女子!凡是年满十六岁未曾婚配的女子都被他强行玷污!他如今的生活可以用夜夜笙歌,日日糜烂来形容。那些逃出来的百姓都是家里有女儿的。为了不让女儿落入魔掌拼了性命逃出日夕镇。”
 
    这个消息使众人无比愤慨!
 
    “燕仔乾简直畜生不如!”路湘首先骂道。
 
    “可是,便是这畜生般的人抢了火药!若他来强攻,我们该如何阻挡?”依依不无担忧。
 
    “多行不义必自毙!相信老天不会看着那个恶人逍遥自在!”落雨柳眉倒竖,恨不能手刃燕仔乾。
 
    傍晚时分,斜阳西斜,晚霞将天边的天空染成五颜六色的画板。可是,这样美丽的云彩,大洛军营里的人是没有心思欣赏的。
 
    落雨便在这样的天空下手捧药粥来到燕仔浩的身旁。
 
    他高大的身躯低俯在一张地图上细细凝视。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两处划来划去。他聚精会神的样子即便落雨已在他身旁站了很久。他丝毫未曾察觉。
 
    她不得不出声轻唤,“无良。”
 
    他闻声直起身来,紧蹙剑眉的英俊脸庞就那样进入她的眼帘。她的心猛的一阵乱。她疼惜他憔悴的面容与杂生的胡子拉渣。
 
    她将粥放于桌上,将他强行按在椅子上,带着娇嗔,带着怨怒,更带着无尽的怜惜,“你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将这碗药粥喝下,美美睡一觉。听话。否则,雨儿可不依。”
 
    燕仔浩宠溺笑着,也感受着她的宠爱。“好。一切听雨儿的。来,让朕抱着你。”
 
    落雨听话的小绵羊般缩进他的怀抱,仍旧捧了粥细细的喂到他的口中。他如品味山珍海味般尽情享用。不一会儿,一碗药粥见了底。
 
    她欲要起身。他却更加抱紧了她。他的声音里满含调皮与依赖,“不要走,让朕抱着你。朕要闻雨儿身上的味道。”
 
    他竟真的将高挺的鼻梁放在她的颈间贪婪地深呼吸。
 
    若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他们只是平凡的百姓夫妻。他能够将她日日抱在怀里亲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然,这样的想法是不能有的。他便只是动了动心思而已,身子却已渐渐燥热起来。猛的,一种来自灵魂深处强烈的疼痛在心裂开来。绝情咒!这可恶的绝情咒便是不能让他动情。
 
    他提起真气尽数灌输在心口,希望能够将疼痛压制。然,却是力不从心。疼痛感愈发强烈,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他紧绷的身子终是使她感到异常。她变了脸色,小脸蛋上挂满忧虑,“无良,你怎么了?心口痛吗?”
 
    燕仔浩惨然一笑,“没关系,服下雨儿的止痛药丸便会好的。”他自怀中摸出药丸塞进口中。
 
    然,药丸的药效随着疼痛次数的增加愈发减弱。他的心口痛竟没有一丝好转。
 
    “雨儿不是让朕好生歇息吗?雨儿出去吧,朕要睡一会儿。”他压抑着疼痛将落雨驱赶。他不要她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她的柳眉已拧成疙瘩,反手紧紧抱着他,泪水纵横,“无良不要赶走雨儿。无良说过要与雨儿永相守。让雨儿照顾无良,可好?”
 
    她的哭泣,她的怜悯,她对他的爱恋使他更加动情不已。他的心脏便要被撕碎便要被研成粉末,鲜血淋漓,疼痛的无以复加。
 
    “雨儿……朕只怕再不能保护……雨儿。”疼痛使他英俊的脸庞扭曲。他喘不过气来,身躯弯曲犹如龙虾。他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无良!”她撕心裂肺般大叫!
 
    她将他拖上床榻,依偎在他的胸膛。她将她的眼泪聚集滴落入茶杯中。她明白,自他忆起她,她的泪水便再做不到令他绝情。可是,她还是要试一试,即便不能令他绝情,她希望他能够好过一点。
 
    她将她的泪水喂入他的口中。他似乎因她咸咸酸酸泪水的味道拧起了眉。他的呼吸渐渐均匀,心跳再次强劲而有力。他的脉搏平稳,已恢复到健康状态。
 
    想来,天亮时分他便会醒来。便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吧。他已经几日未曾睡个整觉了。
 
    她便如树袋熊般缠上他强壮而高大的身躯。若在他清醒的时候,她是不敢这么做的。因她不想他动情,不想他经历地狱一般的绝情疼痛。而现在,他昏迷中,她可以为所欲为。她要感受他的温度,倾听他的心跳。这些便是世界上她认为最美好的东西。
 
    他在昏迷中亦是有所感觉的。他只是被绝情强行压制不得清醒。然,他听到了她悲伤的哭泣。他品尝了她苦涩的泪水。他感知她冰凉的唇吻在他火热的额头,感知她绝望的泪水滴在他的面颊与手背之上。
 
    第二日黎明,他被大帐外震耳欲聋,层层不绝的火药的爆炸声惊醒。
 
    “雨儿!快!有火药来袭!”他下意识大叫。然。他的身旁空空如也。哪里有落雨的身影?只空气里留下落雨身上淡淡草药清香。他举起手掌,手背上纵横交错的湿湿的痕迹,是她流下的泪水吗?
 
    可是,火药的当空爆炸容不得他思绪万千。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飞星已进入大帐禀报,“主子,燕仔乾已发起进攻。他的火药炸毁了我们不少帐篷。将士们亦有伤亡。”
 
    燕仔浩拧起眉头,“传朕命令,集合军队后退直至火药射程之外。”
 
    “是。”飞星返身出了大帐宣布命令。
 
    大洛军虽被火药轰炸仓皇如鼠。然,他们都是经过燕仔浩严厉训练的。燕仔浩一声令下。各将士们即刻重整军威,排列整齐的队伍依次撤退。
 
    很快,整个军队后撤,军营里的东西来不及收拾,被燕仔乾的火药炸了个粉碎。
 
    燕仔浩在被炸毁的军营后十里的地方重整军队。他愁眉不展。若燕仔乾推动火药追了上来,他便只有拼死迎敌。即便燕仔乾不会乘胜追击,他亦是不能做缩头乌龟,一而再再而三的撤退。他必须想一个办法一举击败燕仔乾。而要击败燕仔乾势必先解决他的火药。
 
    事情沿着燕仔浩不愿看到的发展。只须臾,燕仔乾便带领西域军推着火药战车缓缓追了上来!
 
    既如此,撤退再不是办法。燕仔浩内心万丈豪情蓬勃而起。不就死吗?有什么可怕的?他将眸光凝望身旁的落雨,只片刻眸光扫向三军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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