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这里不能使用法术?我对自己也使了一遍,可以困住人啊,看着他继续远去,我赶紧撤了结界跟了上去,在他身后不停地施展,却没有一次有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我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一个东西,那不是我的寒玉箫吗?
我今天把它给了销誓,难道这个人是销誓?难怪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手中有寒玉箫,感情那时候我没有给他。我应该庆幸自己将寒玉箫输给了他吗?否则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猜到他是谁。不过我以前没有见过销誓时好像也梦到他了,可能见过他的背影又忘了呢。
确定了此人是谁,我再无顾忌,放开嗓子喊道,“消失,消失,我认出你了,你给我站住。”
我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回应,什么人啊这是,平时喜欢捉弄我就算了,现在都被我识破了还不承认,这样耍人有意思吗?我便跟在他身后一遍遍喊他,让你耍我,我烦死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忍。
我在他身后大吼大叫了半天,他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站在原地不动,他的突然不动吓得我也跟着不动,待我反应过来我需要动一动时,他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也动了动身子,正要转过来。
他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吗?怎么我心里反倒会惊慌呢,不是已经猜出他是谁了吗?正因为过于心慌,我却将这样的梦变成了噩梦,还未看清他的脸,我猛然惊醒,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曲悦,你就不能再出息一点?
我懊恼不已,闭着眼继续睡,想要再回到那个梦中,指不定这次就看到他的脸了。不对,我不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么,还期待什么啊。我睁开眼睛,进入眼中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个白影。
“啊”,我吓得紧紧捂住了头。我平时没做什么坏事啊,怎么会有贵来找我呢,不对啊,我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邪恶的气体,难道是因为我受伤太重感受不到了?
我被吓得一个劲往里面缩,都退到墙边了,也没见到那个鬼有下一步动作,难道是想吓死我?这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别总是闷着头,对身体不好,”这时候一个温婉动听的声音响起。有点耳熟,这不是销誓的声音吗?对了,刚刚看到的身影是白色,我气得一下揭开被子,怒视着他,“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唬人很好玩吗?”
“没想过吓你,只是小悦,你这警戒心可真是差。”我坐在床边盯着我看,眼中异常光亮。
我低头一看,天啊,我没穿外衣,赶忙慌张地扯过被子盖好,看到他失笑,我就来气,“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他说的淡然,听这语气,确实没什么事,他长得若是稍微粗犷一点,我一定会开口骂他,可看到他那张超凡脱俗的脸时我就骂不出口,最多就是冲他发几句脾气,所以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输,或许输的不止我一人。“幸亏我来了,否则怎么会知道你这般思念我呢。”
“谁思念你了,”我还了回去。
他见我不承认,便说道,“你做梦时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呢,其实想念我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你又何必不肯承认呢。”
“我没有,”虽然我被他说道脸上发烫,但是这事绝对不能承认,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被他嘲笑多少次呢,“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又被火红鸢抓走了,所以我才不停地唤你。谁知你连理都不理我,只是随着火红鸢远去。”
“是吗,”他这语气不像疑问,我更觉得是否定,总感觉被他识破了一般,但我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笑了一声,将手伸向了我,看这架势也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我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严实。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没有下一步动作,手仍旧在离我一指的距离不近不退,“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才不相信他大半夜来只是为了给我看伤的,他再这样我早晚得被他吓死,我身子向后退了退,尽可能离他远一些。
他见我这样,才收回手,我心中一喜,这次总算让他碰壁了。谁知他特别淡然地说道,“你想让我自己动手?”
我一听这话赶紧掀开身上的杯子挪向他,乖乖地将胳膊伸到他面前,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他并没有急着为我把脉,而是用手去拿过被子轻轻将我包裹住,再从怀中掏出那颗温热的玉石递给我,“借你用一会,要还的。”
我笑着接过,他还是挺了解我,自从昨天的事之后,我心里一直有一道结,感觉他若是把很重要的东西给了我便是凶兆,所以我肯定是不会接的,不过如果借我用一用还是可以的。他这才把手搭在我的胳膊上。
我很好奇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他也不看我,仍旧认真地为我把脉,我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谁知他突然又说了一句,“因为你太笨。”
我白了他一眼,就不能不刺激我么,不过我会不会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略带笑意地看着我,“我若会的多,你的事便不用假手与他人。”
他就这么喜欢为我服务?我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连看都不愿让别人多看一眼竟然愿意亲手为我做事,我问他,“你是为我学的吗?”
他嗯了一声。
我挺不好意思,还虚伪地说了一句,“其实你不用学这么多,我不会轻易受伤的,你学多了也是浪费精力。”
“怎么会呢,”他说道,“你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而且省下一笔看诊费。”
我还感动他的头,感情他是怕我浪费他的钱,我不悦地抽回手,“你很穷吗?”
“这话你也信啊,”他起身去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小悦,我是担心碰到庸医,虽说我的医术并不高明,但也不希望你的安危系在他人手中,更何况你这伤普通大夫看不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就不能给我好好把话说完么,非要先戏弄我一番,不过看在他大半夜还跑来为我看病,我就原谅他好了,“那,那你看出了什么?”
“虽说恢复的速度慢了些,但一直都在好转,不过小悦,你也要好好养身体,万不可大意知道吗?”
这不废话吗,我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砍自己两刀啊,而且我还是更喜欢健健康康的身体,每天都可以活蹦乱跳的多好。看在他是真心关怀我的份上,我也认真地点头答应了他,“你已经为我看过病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嗯,你好好休息,”他看着我躺下,为我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手中还握着他的东西。
他回头看我,“舍不得我走?”
不知道他思维强大到什么地步才会瞬间想到这样的话,我把玉石递向他。
“你先拿着,”他并没有伸手接,“我有寒玉箫,虽说名字冷了些,但拿着到底还是暖和的。”
那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他说这话摆明就是在提醒我输给他那事,我气得将手缩了回来,他占了我天大的便宜,我总得讨回来一些才是。
他这才满意地离开。
☆、缺失章 公主探病
天还未亮透我便醒了过来,精神大好。
“曲姑娘,公主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我才走出房门,房顶上突然落下一个人,弯腰拱手,态度倒是谦卑有礼。
公主来找我做什么?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我和她虽说不上要好或者敌对,单从身份上来讲她也不可能主动来找我。难道曲赭汐有事?否则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既然人都来了,我要是不见也说不过去,更何况公主想见我我也逃不了。等候多时?呵,估计只是场面话。
我换了个方向去开门,打开门时,果然看到一个红的似火的身影立在外面,而萧笛只是恭敬地站在她身后,今天她怎么不嚣张了,肯定如我猜测般,公主也是刚到,否则让她们多等,她早就吵开了。
“你的脸怎么了?”她见到我时本来还带笑颜的脸突然僵了片刻。
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说道,“昨日销誓送我一块儿面具,一时觉得新鲜便戴上了。”
“原来这样,”她了然地点点头,“听说悦姑娘救了将军一命,我今日特来此向姑娘道谢,”公主说这话时眉眼间均是笑意,并不像以前即便是送我东西时也没有这么亲和,估计她是真心感激我救了曲赭汐吧。虽然事实是曲赭汐一直在救我,但这次他还能从妖族回来肯定是归功于我的,所以我并没有否定她的感激。她继续说道,“能请我进去坐坐吗?”
上次还嫌弃我家破来着,这次居然主动提出要进去坐坐,我侧身让开路,邀请道,“公主请进。”
她冲我笑着走了进去,萧笛并没有马上跟上来,而是跑上了马车,这什么丫鬟啊,不担心主子的安危就算了,居然只顾着自己的安逸。反正不是我的人,我也懒得搭理她,转头走进屋内。
公主径直走向客厅,在客厅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新鲜玩意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很快萧笛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食盒,这是专门来请我吃饭的?居然能顾及到我的伤亲自送了过来,我一阵感动,说道,“公主不必这么客气。”
她笑着示意萧笛打开盒子,说道,“听说悦姑娘受伤了,我特地到宫中寻来最好的补药,赶紧趁热喝,凉了就会失去药性。”
“悦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公主三更天时就起床为姑娘熬药,可是半宿都未合眼呢。”萧笛说着便从食盒中端出一碗药递给我。
“就你话多,”公主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我接过药碗,还是热的,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我和她这么要好了,不过人家都已经做了,我也不好拒绝她的一片盛情,道了声谢,便抬起手来喝。
突然一支飞镖向我飞来,我想也没多想顺手将手中的碗扔了出去,正好撞到飞镖,双双落地,可惜了一碗好药。我扭头十分难堪地看向公主,“不好意思啊公主,我不是故意的。”
公主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双眼半眯,看着像是真的生气了,她发觉我在看她,立刻恢复了脸色,但是看着怪别扭,“本来是想好好感谢你的,只是现在…”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急忙说道,“没事没事,公主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看你现在还救了我一命呢。”
她这才缓和些许,脸上的表情轻松不少,“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给你送药。”
我本来想婉拒一下,结果她的话刚说完便提脚离去。走得竟然这么着急,算了算了,反正我这里也不安全。
“小娘亲,”悦悦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衣服都还没穿好,人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跑了过来,心里一阵感动,刚刚的所有不快顿时全消,“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碗而已。”
“哦,”她点了点头,“小娘亲你想做什么直接叫我就行了。”
“我就是睡不着想坐会,你赶紧回去再睡会吧,”我说道。
“不了,我陪小娘亲说会话吧,”她强打起精神。
我心里不忍,其他孩子都被爹娘疼着,就她跟着我受罪,而且我身边还经常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比如说刚刚,我差点就被人暗杀了。糟了,那悦悦在这里岂不是也很危险?不能让她再跟着我了,我忙拉过她,为她整理好衣服说道,“你赶紧回去看看方大人,他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我昨天已经和爷爷说过来照顾你了,”她说道。
不行,我一定得让他离开这里,“方大人那么粗心的一个人估计又要忘记吃饭了,你喊人一声爷爷就忍心看着他饿肚子?”
她果然开始纠结起来,我暗道凭我二十年的智慧还对付不了你,谁知她突然别开头说道,“眼不见为净,我不回去。”
“真是个白眼狼,方大人粗心了一辈子为了你难得细心这一阵子,唉,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关心人家一下,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喊人爷爷,哪有你这样的孙女啊。”
她被我说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说道,“可是你也需要我照顾啊。”
“我没关系啊,再过一会估计消失就过来了,”我说道,其实我是骗她的,昨天夜里销誓不知道来我这里坐了多久,估计今天要很晚才会过来。不对,我为什么说他一定会过来呢,也可能不会来了。
“那好吧,”悦悦这才说道,“小娘亲,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去看看,很快就会过来的。”
“嗯,”我点了点头,她才离开。我终于放下心来,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碗片。
“小悦,”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悦悦刚走,我一时没想到还会有人过来,手一颤,便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一道血丝。
销誓疾走两步来到我面前,扔掉我手中的碎片,对着外面喊一句,“关悠,收拾屋子。”
关悠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销誓拉着我到房间,找了一块布、两瓶药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药的?”这里是我家,我都不知道那个地方放的有药,他怎么知道呢,我甚至怀疑我走错了房间。
“这里是赭汐的住处,”他回道。哦,差点忘记了这里是曲赭汐的房子,我竟然想占为己有,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我不放心地问道,“还能用吗?”会不会放了好几年已经坏了呢?他就这么放心地拿来给我用?对了,不是他用。
“我的药没有不能用的。”
我横他一眼,将手递给他,“其实就一道小口子,你看都已经好了,根本不需要擦药。”
他并没有在意我的话,仍旧倒出一些药在红印旁反复擦了几次才涂上一层白色的药膏,最后包扎好之后说道,“伤口虽然浅,但是沾到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说了。我不是让你不要接受公主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