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惊大了嘴巴,就这么一件披风就要一百两?不过衣服看着确实挺好看,我便央求道,“老板,能不能少点?”
“姑娘,这件披风可是上午才到的新货,价格自是便宜不了,不过姑娘若真喜欢这件,那就九十八两,再少就不卖了。”
还是太贵啊,虽说以前小将军给过我一些钱,后来我没好意思再要,现在身上也就二百两吧,一会再买一件衣服的话,我自己不就穷了?所以我又恳求道,“老板,再低一点点吧。”
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道,“姑娘若是喜欢这样的披风,就拿那边的吧,款式一样,只是那边的是锦缎制成,没这个舒服,价格就收二十两好了。”
我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确实还有一件白色的披风,只是他确定这款式是一样的?为什么我看到那件披风前面多了几点红色的点缀呢?要是送那么一件披风给销誓,估计明天他就让我还他的仙药了。
贵就贵吧,只要穿的人会喜欢就好,我便说道,“还有没有这个价格的衣服,黑色的。”
他见我要买,马上去找了一件出来,我见大小差不多,摸着也舒服便和披风一起买了下来,老板人挺好,还送了我一段精美的布匹,我抱着衣服布匹,心里暗骂,好他的头,我又不会做衣服,要这布做什么?不过一想既然是白送的,哪有不要的道理,大不了留着做包裹。
我抱着衣服正要回去,突然有一个男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拦住我的去路,“姑……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也不说是谁,我便问道,“你家公子是哪位?”
他喘过两口后,气息总算匀称了,说道,“是硕公子。”
是硕七凌?不该啊,我和他之间的仇恨可是结大了,他还找我做什么?也可能是其他人吧,不过整个燕都也就这么一姓硕,尽管已经猜出了是何人,我还是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硕七凌?”
他点了点头,我当即就十分不爽,“不去。”转身就回去。
谁知这个小厮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们公子知道以前对不住姑娘,也已经去向施姑娘道过歉了,本是想救施姑娘出来,可施姑娘不答应,公子也是没办法。”
我一听,他有这么好?才不相信他呢,继续走自己的路不搭理他。
他一发狠,冲上来拦住我的去路,恳求道,“姑娘,求求你救救公子吧。”
我一看他这模样,心中微动,难道真碰到什么大事了?不对不对,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把我害的这么惨,我没找他算账已经格外开恩了,还想让我同情他,想都别想,我绕开他继续走。
他见我不吃这一套,突然心一横,再次冲到我面前,突然往地上一跪,“求姑娘救我家公子。”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当场愣在原地,听到周围有人议论道,“这是哪家姑娘,怎么这样狠心,人家都求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见死不救?”
又有一个人说道,“谁知道呢,带着面具也看不出来是谁。”
这话一出,人群就炸了,立即有人说道,“快将面具摘下来,将面具摘下来。”
我一见这场面顿觉不好,赶紧捂着脸说道,“你快起来,我答应就是了。”
他满脸欣喜地站了起来,跟在我的身后。我一溜烟跑回了家,将衣服送回房中,本来想告诉销誓一声,但是见他还没有出来,我也不便打扰,便随那个男子去了硕七凌家。
我看到硕七凌时,他虽然还是肥头大耳、油光满面,但是看着确实比以前憔悴很多,他见到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态度客气一分,但还是蛮横,反正这个人一向狠厉,要是真的突然殷勤起来,我还觉得不舒服呢。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我开门见山,懒得和他废话,更不喜欢这个地方。
估计他也是同样的想法,不想见到我,所以也直截了当,“近日本公子府中不太平,想请曲姑娘除去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现在用到我时就好言找人请我,用不到时就想着把我出去,当我这么好欺负吗?我讥笑道,“你家中不是有能人异士吗,还找我做什么?”
他眼神忽闪了一下,咬着牙说道,“道行不够。”
看他这样子我心中大概猜了个七八分,估计不是那人道行不够,而是压根就是在骗他,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估计他也不会去找我。我心情大好,说道,“要我帮忙也行。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帮的忙,你总得给我一些辛苦费吧。”
“多少?”
我想了一下,今天花了二百两,便说道,“那就三百两吧。”还可以多赚一百两。
他爽快地答应了,我一阵后悔,这个人平日里最是欺压贫苦农民,贪了不知多少黑心钱,我要价这么低真是便宜他了,如果有下次怎么着也要他脱层皮。
然后他就将我带到一间房子外,指着里面说道,“就在里面。”
我心里也一阵后怕,这个房子我记得是他的住处,里面装的富丽堂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够保持冬暖夏凉,他一直很喜欢住这里,以前也让我进去摆过一道阵法。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中的萧为自己壮胆,便提步走了进去。
现在是白天,还好房间里并不暗,否则阴森森的我真不敢再往里走。走着走着,我看到一道白色的黑影若隐若现,吓得我一哆嗦。再看那身影,长发无风飘动,面部惨败,眼神阴厉地瞪着我,还好她已经被困在我之前布的阵法内。我估计硕七凌并不知道情况,又奈何不了她,天天被这样惊吓也确实受不了。见我进来,她突然身影一动,修长的爪子就向我抓了过来。
见她被阵法隔住,我还是被吓得退后好几步,说道,“我知道你有冤屈,但是你这样不投胎对你自己也不好,幸好你今日碰到的是我,要是其他高人,指不定就将你魂魄打散了。”
女鬼凶狠地看着我,让我一阵发寒,只听她幽幽地说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一听这声音,我就想逃跑,再听下去估计就得做噩梦,我赶紧说道,“这仇我一定会报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动他,我先送你去投胎。”
我也不管她是否愿意,横起玉萧便吹起**曲,算是做一次好事吧。我功力太浅,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渡她投胎,幸好她被困住出不来,否则我还要花功夫与她较量,一个不好可能还会伤了自己。
完事之后,我走过去毁了阵法,如果不是因为冬雪,我刚刚就放出女鬼吓死他。
我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已经解决了。”
他们半信半疑地猫头在门外瞄了两眼,确实没发现其他不干净的东西才进来,还不放心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
我伸手说道,“钱呢。”
硕七凌向我身后的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我突然觉得背上一疼,转头一看,那个小厮正邪笑着看着我,一把拔出插在我背上的刀。
见他还准备捅第二刀,我立马念了个诀,周身竖起一道结界。见硕七凌阴狠地退后,吩咐周身的人上前来劈我的结界。我顿时明白了,为何他早不去找我晚不去找我,偏偏等到我一个人出来逛街时他才找上我,原来是早就已经预谋好的,恐怕刚刚那个女鬼也是他们故意赶到阵法内迷惑我的。我怎么就这么傻呢,难怪销誓从来不让我一个人出门。
这时我明显感觉到结界已经越来越弱,我相信了销誓的话,这确实不是阵法,阵法若不被摧毁是不会随着施法者而消亡的,看来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不知道小将军和销誓会不会找到我的尸体。
就在结界破碎的一瞬间,我周围的几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硕七凌露出惊讶的表情,同时吩咐他们再次上前,这次却又被我周身的阵法弹开。我也纳闷,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施法了啊。
很快,一个白色的身影闪在我的周边,面上覆着一块儿白玉面具,他赶紧掏出一粒药喂给我,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逸君侯?”硕七凌面露惊恐,比上次看到曲赭汐还要怕上三分。概因曲赭汐只是袭承将军之职,随时可能战死,且被人压着,而销誓是天下闻名的七羽公子,曾经有人愿出十五座城池来换他,他的地位撼动不了。
“关悠,”销誓喊了一声,见关悠出现,吩咐道,“左庭府,一个不留。”
☆、第五十五章 记得要娶我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硕七凌绝对不能死,他若死了,冬雪就会想不开,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说道,“不能杀他。”
销誓看向我,声音像曲赭汐一般清冷,说道,“我留不得他们。”
我没办法,只好说道,“至少现在不能杀他。”
他点头答应了一句,吩咐关悠,“此人留着,其他人不用留。”
那几个小厮见状苍白了脸,赶紧跪下求饶命,销誓并不理会,抱着我出去,我说道,“他还欠我三百两。”拿命换的钱必须得拿回来,否则太亏了。
销誓走到门边又顿住脚步,“关悠,记得取三万两。”这话说得就像是吩咐在自家拿钱一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抱着我已经飞了起来,周围的景物变换非常快,几乎在瞬间便落到了院中,他疾步向我房间走去,还不忘命令外面的人,“千岩,速找我师父。”
他才将我放下,便有一人走了进来,是曲赭汐,他怎么来得这样快,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
他疾步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样?”
看来真是看我的,这速度可真是快,估计是销誓通知他的吧,我背上太疼说不出话来,便冲他摇了摇头。
他坐在旁边看到我背后都是血,将剑放在我手边,向销誓看去。销誓脸色也在也很难看,只好说道,“暂且试一试。”
接着我就看到他手上的白光传到剑上,然后一股暖流进入身体,销誓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脸上溢出汗水也没有停下。
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现在又要耗费精力为我疗伤,看他这样子我必须得让他停下来,便想要将手拿开。小将军见状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你这样会害了他。”
我惊了一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太冒失了,幸好没有害了他,我说道,“消失,你快停下。”
他并没有听我的话,只是看着我笑了笑。
我急了,可又不敢乱动,让他停下他又不愿意,直到半个时辰后落仙的出现他才收手。
落仙什么话也没说,只让他们出去,这把剑留了下来继续为我疗伤,方法仍旧和销誓一样,只是他功力高深,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背部痒痒的,很想抓一下,但是见他在面前看着,我也不好意思扭动身体,只好继续坐在床上。
就这样一直维持到半夜他才收手,我坐的腿脚发麻,一时不好起身,便向他道谢。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这对我也不是什么难事,道谢的话就不用了。不过以后你可要对我那徒弟好一些,我可不想看到他再痛苦一世。”
他的话我听懂了,但是内容却不甚明白,想问他此话何解时,他已经唤了销誓进来,而小将军也没有回去。
“感觉怎么样?”销誓问道。
“起来走两步试试,”落仙坐在一边说道。
我依言站了起来,动了动,好像不疼了,我大喜,“咦,好像没事了。”
落仙这时得意地说道,“如果不治好你,这小子估计以后都不会再认我这个师父。”
小子?我看向销誓,估计敢这么称呼他的只有他师父了吧,而且看起来也只比他大了几岁,听得我一阵恶寒,我低声问道,“他真的是你师父?”
销誓看了他师父一眼,同样低声回道,“有问题吗?”
我说道,“怎么你师父也这么年轻?”
落仙低咳一声,我便窘了,忘记他听力很好了,他反倒来了兴趣,问道,“难道你师父也很年轻?”我赶紧点了点头。
“那不知尊师是谁?”
我摊了摊手,坦言道,“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
他将信将疑地说道,“不知尊师师出何门?”
想起我师父我就觉得来气,什么都不告诉我,总让我觉得他像是见不得人一般,“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便走了,我连找都找不到他。”
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我说的话,他又说道,“你告诉我你师父的名字,或许我能帮你找到他。”
看来他是以为我不愿告诉他了,想想也是,师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告诉徒弟呢?我想了想十年间和师父一起生活的时光,他对我确实挺好,只是瞒了我太多东西,走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多疑问,摆明是不想我过得舒心,如果真能找到他,我一定要抓住他不把所有事弄明白决不放手。我脑中想起一个名字,师父经常喊的名字,如果那个人不是他,那也与他有很大关系,或许可以通过此人找到我师父,我便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师父叫做虞越。”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我突然听到销誓在我身边说了声,“记得要娶我。”仅仅五个字便突然倒了下去。
小将军见情况不对,迅速过来扶住了他,没有让他大好形象毁在地上。他将人扶到床上,落仙脸色也不好看,走过去看了看。
见这一幕我就傻眼了,这又闹哪一出,难道他的伤势还没好?可是他那句话什么意思,我问落仙,“他怎么了?”
他同样高深地说了句,“记忆太深。”说完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掩饰道,“他没事。”
我见他又费力地为销誓疗伤,便和小将军先出去。
来到外面,我问道,“你知道消失怎么了吗?”或许他有什么旧疾发作了呢,小将军与他相识那么久,或许会知道一些。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前从未有过。落仙在,你不用担心。”
我点头,担心也不能做什么啊,便将衣服递给他,说道,“天已经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他说道,然后伸出手触到我的背上,在伤口位置摸了摸才放心地收回手,“伤口已经恢复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