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美食)——若然晴空
时间:2018-02-27 14:47:40

   《吾妻甚美(美食)》作者:若然晴空
 
  文案
  十年筹谋,手刃仇敌,顾屿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新婚那一夜。
  他决定未雨绸缪,不给仇敌路可走,当然,在这之前,先要把自家娇妻护好。
  娇妻甚美,出尘脱俗,恰似傲雪寒梅,惹人心折,因此时常要担心那些无耻之辈。
  “……哥,你确定,是娇妻?”
  “老三,你莫非也对你嫂子有意!”
  一句话文案:男神眼瘸日常
  三弟黄金狗粮日常篇:
  三弟:哥哥哥!大嫂在院子里抠脚!
  顾屿:美人弄足,美不胜收……你是怎么看见的!
  三弟:哥哥哥! 大嫂她今天打人了!
  顾屿:她性情从来温婉,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我的错。
  三弟:哥哥哥!大嫂她把菜盘子扣到表妹头上去了!
  顾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究竟是怎么磋磨她的!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若弱 ┃ 配角:顾屿 ┃ 其它:
 
  作品简评:
  面容有瑕的若弱带着哥哥的功勋满心忐忑地出嫁了,本以为就此注定了悲催的一生,没想到她嫁的名门公子不仅不嫌弃她的长相,甚至对她到了一种迷恋的程度。
  顾屿自十八年后重生而来,再见娇妻玉貌天颜,只觉是这世上最幸福难言之事,他发誓这辈子也要好好地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怕斩落金龙,也在所不惜。微美食古代小甜饼,温柔睿智的男主和小事迷糊大事不糊涂的女主之间常常碰撞出温馨的火花,整体节奏感强,行文流畅饱满,适合睡前放松。
 
 
第一章 出嫁
  喜庆的唢呐声隔着将军府的回廊一直传到后院里,几个丫鬟喜娘把门拍得咣咣响,喜鹊简直都要哭了,一叠声地叫着小姐。
  陈若弱抱着白糖窝在床底下,半脸警惕,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不多时,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更加警惕了,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白糖,白糖被她勒得难受,忍不住喵呜喵嗷地叫了起来。
  门外的男人显然比丫鬟喜娘没耐心得多,他压着脾气哄了几句,还是哄不开门,索性抬脚一踹,轰隆一声,新打了没多久的黄花梨木门被踹得四分五裂,陈若弱愣是躲在床底下一声没吭,奈何怀里的猫不争气,听见动静,扬声喵了好几下。
  “陈若弱,我再问一句,你出不出来?”踹门进来的男人压着火气问。
  喜鹊听着这话不对,连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将军,小姐她只是心里头没底,您好生好气地跟她说,她会明白的……”
  陈青临抬手把桌上的茶盏砸了,冷笑道:“我要什么好生好气跟她说话?花轿都到门口了,这个时候说不嫁,我看她是脑子让猫给踹了!她明白,她明白个屁!”
  陈若弱按住怀里不安分的白糖,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怎么着不明白了?哥你瞧我这样儿的,到了顾家,盖头一掀,还不把人家顾公子吓哭咯,与其嫁到人家家里,受人家的气,我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你以前还说养我的……”
  “他倒是敢!”陈青临一拍桌子,“你以为这婚事是你哥哥骗来抢来的?告诉你,这是哥用实打实的军功给你换的,哥哥不要赏赐不要爵位,给你求了这么一桩亲事,圣上爷亲自点的头!你嫁过去之后,顾家人只要敢给你半点……一点脸色看,哥哥拿刀活劈了他!”
  “人家顾公子又不欠我,你还拿圣上压了镇国公府,他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我嫁过去,他也瞧不上我,最好就是把我当观音菩萨供着呗。”陈若弱的语气渐低,尾音里几乎带上了哭腔。
  陈青临一时哑然,他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底气地说道:“二丫,你总要嫁人的,这是哥哥能给你找到的最好的亲事,娘为你的婚事,临死都安不下心,你就当成全哥,以后在婆家过得不高兴了,哥就带你回来,你不是一直想回西北吗?你……”
  “别说了,我嫁还不成吗?你把你那刀给我带上,要是人家顾公子气急了想打我,我拿着也好防身。”
  陈若弱抽了抽鼻子,小心地从床底下伸出头来,她半张脸上蔓延着暗红的胎记,几乎狰狞,另外半张则是脱壳鸡蛋般的光滑白皙,陈青临看久了,也不觉得丑,黝黑英俊的面庞上满是笑意,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脑袋。
  “谁说的,我们家二丫又没丑到家,让喜娘给你把胎记盖一盖,粉扑个满脸的,听说那些读书的公子哥儿大多是短视,也许黑灯瞎火的,他看不清楚你长啥样。”
  陈若弱躲开他的大手,被他这话说得都快哭了,喜鹊见状,连忙推着陈青临出去,“将军将军,再不给小姐收拾好,可就赶不上吉时了,您还是快别惹小姐了。”
  陈青临出去了,叫来两个人临时搬了一道门过来装上,陈若弱坐北朝南,对着梳妆镜,索性闭上眼睛不见为净,全福的喜娘满脸笑意地拢起她的长发,扑上细粉,绞了利线,小心地为她开脸。
  “二娘子的头发真好,长到脚踝了也不见分叉,又乌又厚,老身梳过的新娘子里,就二娘子的头发最漂亮了。”梳发的喜娘恭维地笑道。
  陈若弱半脸麻木,还是喜鹊见状,替她道了谢,又取了厚实的红封赏了喜娘,几个丫鬟取了凤冠霞帔来,热热闹闹地给陈若弱换上了。
  正是这会儿,外头一阵喧闹,陈青临拍了拍门,急声道:“好了没有啊?顾家的人来了!”
  陈若弱正被喜鹊按着扑粉,一手还抱着白糖撸猫毛,闻言扬声道:“没好,找刀呢!”
  陈青临顿时恨不得把刀揣进她肚子里去,“你给我快点!”
  话音未落,就见走廊尽头一大帮子人喜气洋洋地拥了过来,他也顾不得催里头了,几步上前,横在了房门口。
  “陈将军,吉时已经让你们耽误得够久了,就别再折腾我大哥了,还是赶紧请新娘子出来吧。”为首的少年生了一双漂亮的杏眼,衣裳是鲜亮的锦缎,俊俏得让人眼前发亮,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着刀子。
  陈青临是个窝里横的性子,不是跟陈若弱,根本说不出那么一大通话来,平素在军中也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儿气得心口发堵,却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毕竟,是他理亏。
  顾峻弯了弯眸子,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正要绕开陈青临推门,就听见里头一声娇脆的少女声响起,“别进来,我换衣服呢!”
  顾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扬声说道:“还请嫂嫂珍重吉时,我大哥已经在府外久等了,耽误了吉时,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陈青临听不惯他这阴阳怪气的话,但又确确实实找不出个错来,自己把自己气了个脸红脖子粗,顾峻瞥他一眼,心里头有些厌烦,又替他大哥觉得委屈。
  宁远将军陈青临,世袭的将军位早断在了父辈,本来也是从士卒做起,偏西北异族作乱,给他立了几场军功,圣上念旧臣,给了他不小的兵权,渐渐在军中有了名望,这对兄妹去岁才从西北来的京城,据说陈二娘子天生貌丑,在西北那种地方都找不着夫郎。
  正想着,门从里头被推开,一个相貌喜庆的小丫鬟走了出来,后头两个喜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红缎盖头的陈若弱,顾峻后退一步。
  刚出房门,脚还没有沾地,陈若弱就感觉到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陈青临的背上,她瘪了瘪嘴,抱住了他哥的脖子,风有点大,撩拨起盖头一角,顾峻站的位置恰好,瞧见了盖头底下半张脸。
  只是惊鸿一瞥,却让顾峻心头一跳,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都说陈二娘子貌若无盐,可方才那半张脸……明明清清秀秀,哪里有一丝丑女的样子。
  他这会儿惊疑不定,态度上倒是好了不少,跟在陈青临的身边,一路从将军府后院走到前堂,陈青临不愧为武将出身,背着个大活人脸不红气不喘,该上台阶上台阶,该过窄路过窄路,直到了花轿前头,也是一副平稳的样子。
  陈若弱小小一只,猫儿似的被放进了花轿里,她伸手拽了拽她哥的衣角,看上去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陈青临铁打的汉子心也软了,低声安慰道:“别怕,哥跟着你去,有哥在呢。”
  蒙着盖头的脑袋乖巧地点了点,陈青临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然后就听陈若弱说道:“不是,我让你把白糖抱给我,还有刀。”
  陈青临顿时嗖嗖地放起了冷气,但还是忍着气接过喜鹊怀里舔着爪子的白糖,塞给了她,陈若弱一只手把猫按在胸前,玉白的小手仍旧不依不饶地拽着他的衣角。
  “听哥的话,新婚大喜的日子,带刀不吉利。”陈青临怕被人听见,做贼似的抬头看了看,从怀里摸出一根精致的金簪来,“这簪子尖我磨过了,很细,要是他真打你,拿这个扎他大腿,你知道怎么避开经脉,狠狠扎几下,又疼又验不出大伤来。”
  陈若弱把金簪收了,手还是伸着,陈青临也真服了她,趁着没人注意,把自己腰间的佩刀解下来一把,丢进了花轿里。
  陈青临松了一口气,正要把轿帘合上,就听盖头底下的声音瓮瓮的,“从早上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吃呢,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来,我都闻见东头张大娘糖炒栗子的味儿了!”
  这熊孩子!
  陈青临咬牙,让喜鹊去买,陈若弱这才满意了,她抱着白糖摸了摸它的脊背毛,忽然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小声地说道:“哥,要是晚上顾公子想打我,我又打不过他,我就让喜鹊去找你,你记得别喝太多酒,死乞白赖也要在镇国公府多待一会儿。”
  陈青临都要哭了,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一把合上轿帘。
  顾峻骑在马上,回头看了好几眼,声音压得低了一点,对着身侧的人说道:“大哥,我刚才瞧见一点那陈二娘子的相貌了,放心吧,不丑,还挺漂亮的。”
  “娶妻娶贤,何必强求相貌,这位陈二娘子能屈千金之身,远赴西北苦寒之地,为兄长操持家务,一去十年,单凭这份心性,就当得起我顾家的少夫人。”
  顾屿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淡然,美如冠玉的脸庞上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些许热意,他骑在马上,微微侧头看向花轿,离得有些远,却还是能瞧见正在和妹妹依依惜别的陈青临眼里冒出来的泪花。
 
 
第二章 进门
  陈家祖上做过高祖的护驾大将军,即便过去几代,家底也不算薄,陈青临自己是用不上多少钱财的,成抬的嫁妆浩浩荡荡铺展开去,一副要不是官员嫁娶有规定,恨不得铺个十里红妆的架势。
  直到打马过了三条街,顾峻这才远远地看到从陈家门里出来的嫁妆见了底,禁不住咋舌,心里又有些没底了,京城里的人家没有这么干的,一般嫁妆陪得比彩礼还要多的,基本上都是自家女儿有什么短板。
  像前头李尚书家的孙女,跟小厮有来往被人捅出来,只得急匆匆找了个小官儿做了填房,那一回的嫁妆多的,被不明真相的京城百姓足足称道了大半年。
  陈青临送的陪嫁,几乎比得上李家那回的三倍还要多,哪里像是嫁妹妹,简直像是嫁老娘,说这里头没鬼,谁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自家大哥嚼舌根,陈青临的马就已经赶了上来,他也就只好闭嘴,顾屿的态度倒是十分温和,还对着陈青临半作了一个揖。
  陈青临打从娘胎生下来,就不招读书人青眼,后来到了边关抗刀打仗,军营里仅有的几个军需文书,看人的眼神也都是高高傲傲的,这下被顾屿这么个慎重的礼节一弄,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他回了个四不像的作揖礼,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这个未来的妹婿来,刚回京时,他就给自家妹妹四处打听没成婚的公子哥,撇去皇亲国戚,这位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被提到的次数最多,因守母孝,直到及冠才相看亲事。
  他当时只是想着年纪大些的男人大约不会太挑姑娘家长相,加上又听闻顾家家风清正,四十无嗣才允纳一妾,才厚着脸皮去求了圣上点头,等到两下里亲事定了,他才知道这位世子爷虽然年纪略大一些,却是个极为出挑的美檀郎,不知道多少姑娘掐着时日等着他出孝,好去找人说合。
  按理为自家妹妹寻了个良婿,他该高兴才是,然而陈青临完全没有截了胡的喜悦激动之感,他打量着这个未来妹婿,从眉眼看到鼻唇,从肩膀看到后腰,越看心里越打突。
  顾屿被看得奇怪,只是没等他多想,镇国公府就到了,门口两侧的石狮子脖颈上系着大红的绸缎喜花,想是鞭炮已经放过一轮,地上满是红碎碎的鞭炮纸,见着自家世子领着花轿到了,前头打鞭炮的管事连忙着人吹起喜乐,点上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
  白糖被鞭炮声吓得直往陈若弱怀里钻,喵呜咪呜的,陈若弱一边抱着它安抚,一边偷偷溜溜掀起一点盖头,顺着花轿的缝隙朝外边看。
  宁远将军府和镇国公府离得不算太远,但她是没来过的,勋爵府邸大多靠着皇宫的那两条街,除了祖上那一代,陈家人几代平庸,爵位不知道削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要不是陈青临争气,陈家就得从勋贵圈子里除名。
  陈若弱正杂七杂八地想着,八抬的花轿底盘轻磕三下,落了地,外头乱哄哄的,但那道朝着花轿走来的脚步声落在她耳朵里,却清晰极了,她忽然有些清醒过来,察觉到轿帘被掀开,抱紧了怀里的白糖,她有些却步了。
  顾屿微微躬身,发觉轿子里的陈若弱没有接他递进去的红绸的意思,也不生气,温和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姑娘莫怕,在下顾屿,不喜食人。”
  这话说得实在风趣,陈若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紧张之感去了不少,微微抬头看着送到自己眼下的红绸带子,她一手抱着白糖,一手接过。
  刚出花轿,喜娘就急急忙忙接过了白糖,顾屿牵着陈若弱往府里走,见她身上缀饰颇多,衣摆也拖得很长,便放慢了步子,好让她走得平稳些。
  镇国公府自从三年前国公夫人去世,就再没挂过红,这一回又是天子做媒,婚事办得热热闹闹,勋贵官员请了个遍,连几位王爷都给面子来庆贺,陈青临伸着脖子看自家妹妹被牵着进了婚房正堂,就像是个眼巴巴的大黑狗。
  前头还要待客,顾屿把陈若弱送到了房里,想了想,让人去取了些瓜果点心来,温声道:“后厨忙乱,姑娘先用些水果,等会儿我让人送些热乎的面食来。”
  陈家祖籍江南,陈若弱不爱吃面,但新郎官这样体贴温柔,她张着嘴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只能低着脑袋小声地嗯了一声,她现在几乎都要盼望这位顾公子也能在长相上有些重大短板,像是歪嘴斜眼疤脸的,这样谁也不嫌弃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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