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空间:拐个猎户来种田——舞墨绽晚
时间:2018-02-28 14:01:22

  郑老太看了她一眼,“我来。”
  “阿奶。”唐蜜叫住她。
  “你还是叫上村里的老人一起,把大娘的后事处理一下吧!”
  郑老太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好好好,孙女儿,我这就去办。”
  站在人群中看戏的唐家人话里酸酸的,什么阿奶!
  明明姓唐却叫个外姓人阿奶,反正就是看丑娘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现在能挣钱了发达了,二房的人个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真是没良心。
  村民听了高兴,若是唐蜜接手这件事。那么就有肉吃了。有肉吃好啊,还可以解解馋。
  现在除了唐家和村长家,谁家能天天吃上肉,连带着那些在药园干活儿的人都感觉胖了,也好看了。
  有的人他们现在的心里很复杂,说是盼望着药园好吧,有期盼着不能做太大,不然天天眼馋的日子可不好过。
  樊一刀娘的尸体被抬了进去,下面垫着草纸铺在了她平常躺的那张床上。
  孝衣本来该媳妇或者子女来穿的,可是她没有儿媳妇,樊一刀现在又这个样子。就由着郑老太和村里几个年长的族辈来。
  从入殓、装棺……自始始终,樊一刀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们几人忙到深夜,村民们都散了去。
  这些灵堂前燃烧的灯芯、白符、纸钱、蜡烛……全是赵镇快马加鞭回镇上买回来的。
  老鱼巫要明天一早才过来,今晚下大雨,山路不好走。
  赵镇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颓然的坐在一边。
  “我没想过事情会成为这个样子。”
  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无论什么里有也不行,何况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可是从没想过会闹出人命,也没想过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唐蜜挑亮桐油里的灯芯,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你。”
  赵镇听了兴奋的抬起头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怪不得你。因为你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却不知人间疾苦。”
  赵镇沮丧的垂下头去,“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他一脸悔色,“这是一条人命,若是知道他们会这样坚持,我是绝对不会插手。”
  屋子里的人都各怀心事,惆怅惘然。
  关瑶在一旁烧着那些纸钱,把烟灰捻在一堆。她往外面的院子看了看,“蜜儿,要不你去劝劝吧!这么淋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娘,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我们做不了什么的。过得去就过,若是过不去……”
  她扭头看着屋外的倾盆大雨,这雨估计是停不下来了。
  “赵镇,你若是真的觉得内疚,倒是可以帮忙做点儿事弥补一下。”
  “你是说让我去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唐蜜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今天会做出这样冒失的事情出来。
  “做错了事的人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买单。”
  关瑶不懂,听得一头雾水,“蜜儿,买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让这个女人掏这葬丧钱。”
  唐蜜这才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她们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娘你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哦……”她拍拍身上的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赵镇看着心思婉转的唐蜜,直觉的不相信她的话。这个傻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是……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鱼巫就来了。
  本来她是要磨蹭晚点儿再来的,可是一听说赵家的公子也在此,赶忙屁颠屁颠儿就赶了来,路上还摔了几个跟头,不过她觉得值。
  赵家的公子啊!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可是不管是哪一个,都肯定有不少好处。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巴结到了谁今后的日子都会好过的。
 
  ☆、122 往昔曾经 苦命
 
  丧事办的很简陋,丧宴的菜也很简单,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素菜居多。
  整场葬礼简简单单,樊一刀从一开始就是沉默以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他娘葬在不远处的山坳里……
  虽然老鱼巫极力的反对,这个地儿不好!
  四面闭塞,密不透风。神龙点穴都没点对地方,点在了龙尾这是会影响子孙后代的。可是樊一刀一听,说什么都要把他娘放置在这里。
  郑老太在厨房里摘菜,她在院子里没有看到樊一刀,想来又是在他娘的坟前发呆去了。
  她心里想着,要不这豆腐以后也别卖了。
  这人呐,还不如抓紧眼前的日子,反正她跟老头子的时光也没剩下多少了。还不如就在村子里种种菜,养养牲口什么的过活。反正早些年他们卖豆腐攒下的钱,够他们俩后半辈子吃喝拉撒的了。
  对比樊一刀的娘,人呐!别太累,别太委屈了自己。死后,还不是一抔黄土。
  唐蜜来到山坳,就看到樊一刀坐在他娘的坟前,对着那新坟上的土发呆。
  她也席地而坐,不说话,只是陪着身边的人看着天上卷走的云。
  大雨过后的泥土很湿,带着一股子泥泞的味道。没有芳香,干巴巴的让人有些作呕。这场大雨过后,天气就已经凉了下来,山坳里的风吹得人脸颊冰凉……
  “蜜儿,谢谢你。”
  几天不吃不喝、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樊一刀突然开口,声音粗嘎难听。
  唐蜜扭头看着他,“可是想明白了?”
  樊一刀摇摇头,“我想不明白,我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我娘就这么去了,蜜儿,你知道除了你,就是她一直这么陪着我。都是我的错……”
  唐蜜听出他话里强忍的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大娘回不来了,我不会劝你不难过,只是想告诉你,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樊一刀不理会唐蜜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从他小时候说起,常常依偎在娘的身边下地干活儿。那时候穷,娘总是把最甜的一片树叶子留给他,她自己嚼着难咽的树根。
  也是在这样下雨的时候,天很黑很黑,他很冷很冷,也是娘的怀抱才那么温暖,让他不觉得害怕。
  后来,爹爹进山打猎,被狼咬碎了身子,再也不回来了。娘听说以后,跑去山上找爹,弄丢了肚子里的小弟弟。
  瘸着腿儿爬回来以后,没日没夜的哭,整日整夜的哭,哭瞎了双眼。娘也再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那个时候,樊一刀才十岁。
  煞星就是这样子传开了……
  出生的时候克死爷爷奶奶,克死了爹克残了娘,连带着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娃儿。怪只能怪,这樊一刀命太硬。
  可是谁知道樊一刀心里苦,小弟弟是他要的,每天都会趴在娘的肚子里听听动静,期待着早点儿小弟弟出来。
  娘说,小弟弟出来以后就可以陪自己晚玩儿了,那时候他想,村里的小朋友都怕自己,不跟自己玩儿,可是自己还有小弟弟呀!
  想到这里,他每天就坐在门口掰着手指头数啊数,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呢,还有多久……
  可是当娘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薛伯伯却说小弟弟没了,娘断了腿了。
  他好害怕,是他害死了爹。若不是他非要嚷着吃肉,要给小弟弟补身子,爹就不会去山上,也就不会回不来。
  娘也不会瞎,不会不能走路,小弟弟也还在……
  唐蜜看着他的眼眶湿润,眼角淌着的晶莹一滴一滴落下来,种进土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矮小的黄土包,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和刹那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泪,是不是直接落在了里面的沉睡的人的心里。
  “蜜儿,你说,我是不是灾星。”
  “怨不得你,这或许是命,或许是天意。”
  “蜜儿,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那个女人。”
  樊一刀扯了一下脚边的一把草,“那个时候,我听过说你答应了孙秀才的亲事,亲眼看着你上了轿。我以为你跟村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娘给我说这门亲事,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是我当初不……”
  “别说了。”
  唐蜜打断他,“其实现在挺好的,对不对?”
  若不是他的成全,她也不会来到这里,占了这样一具躯体,遇到了白暮、便宜娘、郑老汉老两口……尝遍了以前所没有尝过的滋味儿。
  这样子,她才算像是真真正正的活了一遭,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对了,白暮这几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樊一刀惊讶的看着她,转而了然一笑,“你们还真是两口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站在山高头的一个颀长的身影就这么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眸光阴暗晦涩。
  村民看着这个傻子这样正儿八经的样子有些不习惯,有点儿像那种官老爷,整个人让人有些害怕。
  “我乖女儿跟这杀猪的这样亲密,你这傻小子不吃醋?”
  白暮看着一脸坏笑的郑老头一眼,听到樊一刀他说的那些过往,心里万般的不是滋味。
  吃醋是否就是这种感觉,酸溜溜的……
  郑老头看着不明所以的白暮一眼,“真是傻,连吃醋都不明白是什么。那是一种扎心的感觉,会难受会坐立难安。喏,就像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面上装的大度,其实心里逸谨有万千蚂蚁在啃噬了,难耐。”
  白暮大气的一撩衣摆,席地而坐,侧头看着身边的老顽童。
  “爷爷,我若是不去,你这孙女儿心里估计更是难耐。”
  郑老汉点点头,“你小子也不是真傻,还算看的明白。”
  “我郑老汉一生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看人和做豆腐这两样,那是准错不了。”
  “这丫头,面冷心热。她虽然比以前聪明了,厉害了,可是这心思呐,也更敏感了……”
  “这次樊家出这样的事,你别看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我老头子就有好几次,就看见她对着樊家发呆。唉……”
  “都说人言可畏,这两个孩子都是被这些闲言碎语害苦了的。世人这张嘴,也着实可恨。”
  白暮就看着下面的两人,那个微微发胖的丑陋女子、和浑身邋遢颓败的男人在谈着心。而他这个名义上的相公却只能坐在这里眼巴巴的望着,他皱皱眉头起身就走。
  “哎,干啥去?”郑老汉吼。
  “我去山上的果园里转转。”
  郑老汉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傻小子。
  去这山上还不是能看见他们两人,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儿而已。再说这山上的小树苗哪有这么快长大的,找理由也不找个说得过去的。
 
  ☆、124 不许去
 
  唐蜜嘴角漾着一丝笑,原来他是出去端了热水进来,体贴的给她暖肚子。
  那些温热的毛巾贴在腹部,热流透过皮肤渗进身体里,让这具身体的不适舒缓了不少。
  女子初次来葵水,腹有不适,腰疼疲软。情绪会燥热,易怒。
  白暮在心里查找着关于葵水的一些知识。
  他凝眸看着床上享受的人,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捏住那小巧、坚挺的鼻子,但是下一秒立马放开,若是吵到她睡觉心疼的可是自己。
  熄了灯,白暮轻手轻脚的翻身上床,将唐蜜揽在怀里。
  怀里温香软玉,肉肉的一团儿,嗅着那特有的发香,白暮心里也是满足的不得了。
  唐蜜没想到来个葵水,能让白暮如临大敌。
  一早起来她就要去做早饭,可是出了房间,就看到饭厅上已经摆好的小米粥和马苋齿馅儿的包子,白暮正端着一盘子咸菜进来。
  “娘子,你起得可真早,快来吃早饭。”
  唐蜜看看菜色,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放下。
  “我先去洗漱。”
  “柳枝我放在院子里了,水也打好了。为夫是不是很好。”
  “是,是好的不得了。”唐蜜戳了戳他的胸口。
  “若是没有这一脸的大胡子,那就更好了。”
  “呵呵呵……”
  白暮的胸腔震动,“娘子,你可得奖励我。”
  唐蜜想都没想,对着那满脸的大胡子啄了一口就跑开了。
  来到院子里,看到桌子上摆好的柳枝还有盐,端起竹筒喝了一口,没想到水都是温热的。这人不知道自己几时起来,却早早的连这些东西都准备好,看来这水是换了又换的。
  洗漱完,她进屋吃饭。
  “你是怎么知道用热水敷肚子这个法子的?”
  白暮一嘴一大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娘子,是阿奶告诉我的。”
  “她让我好好照顾你。唔,这包子不好吃,还是娘子做的好吃……”
  秋天来了,又有了晨露,天亮的晚了一些。
  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的用着早饭。
  “娘子,你说等这果园满山,我们也去外面走走好不好?学学樊家的那闷葫芦。”
  唐蜜今天早上吃的像个饕餮,一口气吃了六个包子,胃部都突了出来。  
    “没想到,这杏花村的天气变幻的这么快。说凉就凉,看来得添秋衣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下次去镇上的时候顺便带回来。”
  白暮瞳孔发亮,“娘子,我只喜欢你做的。”
  “想得倒美。”唐蜜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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