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怪味豆吗？”李中硕把包装袋递过去。
“不......”金宇彬慌乱的摆摆手。
“那薯片呢？”李中硕又从书包里把薯片掏出来。
金宇彬不好意思再拒绝，拿出两片薯片小心翼翼地吃起来，他个子很高，比李中硕还猛一些，稍一抬眸就能看到后视镜，然后他发现宋雅似乎在打量自己。
“麻烦您了，前辈。”他赶紧把薯片咽掉，然后毕恭毕敬地说。
“不用客气。”宋雅回头冲他一笑，“你和中硕聊天吧，千万别拘束。”
饭桌上，宋雅毫无保留地对李中硕提起了自己打算成立工作室的计划。“估计在年底吧，最晚明年年初，中硕，你回家后把自己的简历好好整理一下，然后发过来一份给我，等工作室成立后，我就开始给你介绍工作。”
李中硕叼着一块牛排目瞪口呆的样子，抱歉，他有点跟不上宋雅事业快进的步伐。“姐，你是说真的？”
“你要是在怀疑我就不跟你签约了！”宋雅翻了一个白眼儿。今天白眼儿翻得有点多，宋雅头晕。
“我不怀疑，不怀疑！”李中硕赶忙表忠心，“姐，这么说我是你工作室签约的第一个艺人了？”
“那倒不是。”宋雅摇摇头，“第一个是安宰贤。他是今天上午跟我谈妥的。”
“那我就是第二个！”不是第一，做第二名也很骄傲。李中硕沾沾自喜，结果宋雅又给了他当头一棒，“不，第二名是林时完。”
靠！李中硕爬在餐桌上做崩溃状。金宇彬看着他，不禁笑出了声。转过头时发现宋雅正在打量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女生这样细细的打量，虽然他长得并不漂亮，但从小到大可能是喜爱运动的缘故，让他身上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成熟稳重，再加上不喜欢说话，沉默寡言的酷酷模样也是很招女孩子喜欢。
所以，面对宋雅的打量，金宇彬虽然脸红，但也并未慌乱。
宋雅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眼睛说：“金宇彬xi，你对表演感兴趣吗？”
“我感兴趣。”金宇彬毫不避讳地说。
“如果来我的公司你愿意吗？”
金宇彬深吸一口气：“愿意！”
“从跑龙套开始也不介意？”宋雅小心地问。
“不介意。”他回答地利落又干脆。
宋雅笑颜如花，举起手里的酒杯：“欢迎你的加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金宇彬憨笑着举起酒杯与宋雅相碰。李中硕直到这时才发现不对劲，这么说，宇彬也抢在我前面加盟雅美姐的工作室了，哎呀，不要啊！“姐，第四个是我，是我！不许让谁再加到我前面了！”
宋雅很高兴一晚上就谈拢了两位新人，虽然李中硕和金宇彬都没有表演经验，但架不住他们形象好，气质佳。近些年韩剧的导演们越来越达成一个共识，就是要找漂亮的男演员，而编剧的目的也越来越明确，就是针对女性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家庭妇女和正对爱情充满无限向往的青春少女们。
话说她们最爱什么？
当然是霸道总裁！
据宋雅所知现在各大电视台挑选演员的主战场已经从艺术高校变成了秀场T台。虽然不少媒体诟病模特们是否有出色的演技，但宋雅觉得作为以打造偶像剧为主的韩剧，男女演员的颜值还是非常重要的。
这就像谈恋爱，总要外形吸引了，才有耐心了解内核。
是有些肤浅，但事实就是如此。观众就是上帝，编剧和导演有义务满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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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回国，宋雅总算是与金西澈碰面了。好久不见，两个人的嘴巴依旧很毒。
“你胖了！”宋雅说。
“你的胸小了。”金西澈回击。
“哎呦，你的鬼发型去哪儿弄的？西大门李婶儿家？”宋雅反击。
“哎呦，哪里有什么西大门李婶儿，明明就是你上次隆/胸失败，没管你要整容费的狗哥家。”
“去！我从来没干过那事！”宋雅叉腰做孙二娘样。最讨厌别人那她胸小这事做文章！偏偏金西澈嘴巴毒，最爱哪壶不开提哪壶！然而，这么多年了，宋雅就没找到金西澈害怕东西。真是气死人！
又一次打赢了嘴仗让金西澈神清气爽，用手拢拢自己新烫的梨花头，边搂住宋雅的肩膀往餐厅二楼走：“走吧，大家都在呢，这餐厅是我跟始原合开的，今儿就咱们几个人，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哈！”
也不是所有人都来了，韩更就没来。
“他回国探亲了。”金西澈夹起一片五花肉放在炭火上，“你也知道自从3月份我们发了新专辑，每一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有时一天要飞好几个城市。”他用筷子指指李冬海和圭贤那里，“五月份的时候，他又带着他们几个去中国跑了不少城市，中国那么大，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最少有时要花去三个小时！”
“我看报道了，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宋雅担忧道，想起在香港时看到的新闻。
金西澈点点头，把脑袋凑过来小声对宋雅说：“是这样的。从去年开始韩更的身体就不太好。但公司里的人，包括他们这几个小崽子还都不十分清楚，他只对我一个人说了，这次回国其实就是去看病。”
这个问题有点沉重，宋雅看出来金西澈不太想谈，好在这时崔始原和冬海他们走过来敬酒，嘻嘻哈哈地就过去了。
“姐，《暮光2》你还会参演吗？”冬海好奇地问。
“会演。”
“别演了。”崔始原皱起眉头带着打抱不平地口吻说，“你在里面戏份太少，不值当的。”
“可是片酬给的高啊，第一部少，但是第二部明显上去了。所以就接了。”宋雅笑着眨眨眼。
金西澈一哼哼，用筷子指着她对始原说：“看出来了吧，你们雅美姐财迷的很！”
“得了，西澈，别把自己说的像一个圣人，难道你不爱财？”宋雅瞪他。
金西澈一抹嘴巴：“我是爱财，但是我取之有道。”
“我也没做坏事好不好！”一片笑声中，宋雅大声辩驳。听金西澈的口吻好像她赚的这些钱都不是从正道来的。
“可我总觉得你离堕落不远了。想想看，那可是好莱坞啊，电影的尺度，你懂的！”金西澈挑挑眉。
“我们都是成人了，西澈，而且，我是演员，渴望突破戏路和形象的演员，不肯能一辈子只拍给中学生看的偶像剧。”宋雅终于明白金西澈在担心什么了。她很感动，因为他的担心完全处于爱护，是属于家人间才有的，非常纯粹。
“我明白，但就是接受不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气愤地说。“还好你现在并没有演那种戏，如果有一天演了，我绝对不会看，太尴尬了，我们那么熟悉，就像左手摸右手，可你却在电视机里□□！”
“得了。”宋雅哭笑不得地推了他脑袋一下，“你想什么呢，那样的戏我可不演！”
“真的吗？”金西澈眼睛一亮。
宋雅点点头，但是，她没好意思说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金西澈，而是赵寅城。她爱他，不想让他为难和尴尬。两人确定交往后，宋雅就为自己规划了底线——不裸/体，不拍《花花公子》，不演床/戏。
饭吃到一半时，宋雅忽然才发现还少了一个人。“咦，基范呢？他怎么没来？病了吗？”
好像最近SJ的公开活动，基范都没有参加，怎么回事？这太奇怪了。这个孩子可是SJ里人气最旺的人之一。为新专辑跑通告这种事不可能少了他。
饭桌上忽然就安静了，SJ的成员都抬头看向了金西澈。宋雅一愣，在这莫名其妙地沉默中察觉出来一丝不安。这里面似乎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不好太的秘密，只属于SJ。宋雅是一个外人，她似乎没有权利知道内情。
“基范家里有事。”金西澈喝了一口啤酒，眼睛看着炭火而不是宋雅，“后天才回来。”
“最近跑通告好像也没有他。”宋雅问得很小心。
“谁说的！”金西澈露出一个夸张地笑脸，“前几天他还和我们在一起呢！就是家里有事，赶巧了，正好与跑通告撞期。”
所有人都不说话，始原，神童，冬海，圭贤......就像是没听见，又像是集体变成了哑巴，只顾低头吃饭，炭火腾起一缕又一缕的白烟。
这似乎成了一场属于金西澈的个人表演。他演得并不好，漏洞百出，但宋雅还是没有点破，这是礼貌，无论原来有多亲近，但基范的状况属于SJ，宋雅没有权利过问更多，她相信以金西澈的脾气，绝不会让基范吃亏。
也许，真的是家里有事吧，宋雅没有再追问下去。
☆、第177章
一顿饭吃到晚上11点才结束。
“也许有狗仔, 戴上口罩吧。”临出门前, 金西澈对宋雅提议。
宋雅笑：“得了吧，要是跟你们在一起也要带着口罩，那我真是白跟你们混这么多年了。”
“好像咱们两个从来没传过绯闻。”金西澈忽然目光炯炯地望着宋雅。
宋雅捏捏他的脸：“那咱们就传一次, 走吧, 跟我回家。”
金西澈翻了个白眼儿，打掉她的毛毛手：“得了吧，我怕韩更看到后会生气。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果在生气, 想必会吐血！妈呀，没有更更的日子我可受不了。”
宋雅真是要吐了。瞪了金西澈一眼，抬脚走出了饭馆。
大家都喝酒了, 始原他们决定打车回家，宋雅是给李心妍打电话，但是对方一直没接。金西澈想了想，决定留下来陪宋雅等。
其他人都走了, 安静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们俩。
李心妍一直没接电话, 金西澈看了眼周围，总觉得危机四伏, 还是赶紧离开的妙。拽拽宋雅的衣角，他说：“也许心妍有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步行来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夜里不好打车，等了十分钟左右才来了一辆空车, 两个人坐上去，车子启动，宋雅报了地址，因为都戴了口罩，所以司机并未认出他们是谁。没人说话，车厢里安静极了。
宋雅看着窗外，街景向两侧快速后退变成一道道绚丽的光，仿佛年华飞逝的速度。忽然，她感到金西澈拉住了她的手，她转过头去，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却看到他把手机递过来，上面写这一行字：“我带你去看看基范吧。”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那双总是透着无忧无虑的大眼睛里此刻却写满无尽的忧愁。
宋雅就知道基范出事了。
“他已经搬出宿舍了。高层要求的。从录制完《sorry sorry》的MV，基范就再也没跟我们一起合练过。相当于是雪藏吧。”一路上，金西澈断断续续介绍着基范这一年来遭遇的不公，他说不出来，只能用手将那些恶心事敲在手机里，“其实从一年前基范的情绪就不太对了，你去了美国，韩更是带着一部分人去了中国。那时，基范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后来，他就害怕登上舞台了，我偷偷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有些抑郁倾向。”
“公司知道他的病情吗？”宋雅问。
“不知道，哪里敢让公司知道，但纸里包不住火，慢慢的，高层发现基范在综艺节目里的表现越来越散漫，他总是躲着相机，做游戏时也不专心，接受采访时还总是板着一张脸，高层找他谈了话，但收效甚微，然后，公司决定换掉他。”
“换掉？拿谁换掉？！”宋雅大惊。
“你别瞪眼睛。”金西澈皱眉用眼神警告她此刻两人还在出租车上，然后在手机上写到：“SJ，早就不是当初的SJ了。我们是一块试验田，公司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让我们保持始终如一的想法，先是弄各种小分队，然后捧红一些人打压一些人，过段时间再反过来，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SJ内部早已出现裂痕，我和利特一直努力让大家团结起来，但是收效甚微。”
宋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与金西澈在忽明忽暗的街灯中长久凝望。他们在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尤其是金西澈，他似乎要哭了，眼眶微微发红，SJ是他的命，这一点宋雅比谁都清楚。
在墓园一般的寂静中，出租车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又拐了四条街道，金西澈停在了一处有些年头的公寓前。“就是这里，二单元5层503室，SJ原来的经纪人帮忙找的，基范合同还没到期，公司不打算提前解约，现在双方僵持在这里，反正公司没损失对吧？雪藏一个人算什么，雪藏一百个人再从练习室里挑出几个照样能捧红，娱乐圈从来都是这样，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哎，基范命真苦，自从生病后，他性格变了不少，倔强的很......”
金西澈是从来不抽烟的，然而此刻说到激动处却从衣兜里掏出了烟，烟不是整盒，已经抽完了一半。
“抽吗？”他的手颤颤巍巍。
宋雅摇摇头，却伸手拿过打火机帮他点燃的烟。
“谢谢。”他苦涩地一笑。
“所以，你想让我劝劝基范，让他退一步跟公司和解？”
“不然呢？难道公司能为艺人退让一步？也许其他的公司行，但是S/M绝对不可能。”金西澈冷笑。“但是我们没有退路了，人生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继续走下去，为了粉丝，为了歌迷，哪怕再苦也要坚持。基范想走我不拦他，毕竟他还小，可是公司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你也知道，但凡艺人半年不露面，在韩国就会没了市场，如果再不跟公司和解，基范的前途会变得很渺茫。每个公司都在推出新人，S/M也不例外，SHINee已经出道了，而下一步公司将推出一个全新的组合，这个组合跟SJ颇为相似，成员人数也在十人以上，雅美，时间紧迫，基范耗不起了......”
金西澈的话让宋雅如鲠在喉。“别着急，会有办法的，我不是来了吗，放心，我一定会让基范回心转意的。”
宋雅是带着豪情万丈走上楼去的。西澈怕附近有狗仔蹲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留在外面等。是SJ的前经纪人崔经纪为宋雅开的门。想必金西澈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开门看到宋雅他并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