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自己没有拿权势逼迫过我？你是有多天真啊我的姑母！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把持秦国的秦皇后的话，我还会一直忍着你、讨好你吗？！早就能把你甩多远就甩多远了！多看你一眼都让我感觉恶心！”
公孙皇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我没有！我不听……”她拼命的摇着头，仿佛这样，就可以装作公孙睿没有说过刚刚的话……而她精心编制了这么多年的谎言，也没有被残忍的戳破，她内心里最阴暗、最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一面，也没有被血淋淋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为什么要说出来？！就像以前一样当做不知道不好吗？！
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装作自己从没有对公孙睿动过那种念头了……
她不想的！可是公孙睿越长大，就跟她哥哥越像，还更加的年轻、朝气蓬勃……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想到她还年少、还没有进入深宫时的时光……
他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失去哥哥后的阴暗世界……让她那么、那么喜欢，那么、那么渴望……让她忍不住想要拥有他、囚禁他、禁锢他！
哥哥已经去世了，可是他不一样啊！她已经把持了整个秦国，没有人可以再把他夺走了！也没有人可以跟她一起分享他了！他不会有妻子、不会有妾室、也不会有孩子……他的人生里，只会有她，也只能有她……她可以把他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不跟任何人分享……
只是想一想，她浑身的血液都要激动的沸腾了！
可是不行啊……他是她的侄子，是哥哥的亲儿子……哥哥死的时候，她发过誓的，一定要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对他好、宠他、爱他、加倍的弥补他失去的父爱、母爱……
在哥哥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她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跟哥哥的儿子……那段日子里，他是她坚持这昏暗破碎人生的唯一动力……
所以，她一直一直坚持着、努力着，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欲望，尽量的以母亲的形象对待他……告诫自己不要越界……
为什么要戳破这一切？！
“摇摇头就可以装作自己没有动过那样龌|龊的心思了吗？！”公孙睿残忍的打破了公孙皇后的自我欺骗，狠狠的补上了一刀。
“整日一副对我父亲情深不寿的模样，转头又打起了他儿子的注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父亲？还是对你来说，哪个人无所谓，只要长得是那副样子就好了？真是浪|荡！”
“不是的……不是的！”公孙皇后满脸仓皇的反驳着，却显得那么苍白。
她的脸上已经褪尽了血色，在流出的鲜血的映衬下，白的像鬼一样……她看到公孙睿用无比厌恶、恶心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她听到公孙睿说她心思龌|龊、让人恶心……还听到他说她不是真的喜欢她哥哥，只不是个浪|荡的女人罢了。
…………
凭什么？他可以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难道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没有享受过她带给他的权利吗？凭什么？他可以把自己放在至高点，唾弃她的一切！他若是真的这样厌恶她、恶心她，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
公孙皇后的双眼渐渐染上了癫狂的血红色……
他都这样厌恶自己了，自己又何必苦苦坚持？
反正一切都挑明了！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她想要他！想要把他变成自己的私有物！这样的念头每一天、每一时辰、每一刻钟……一直在叫嚣着，从来没有停止过！
十几年的宠爱已经够了……他剩下的半辈子，合该是她的了！
公孙睿看着趴在地上发抖的公孙皇后，冷笑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被说中念头，很可耻吧？很羞愧吧？”
“哈哈哈……我就是不要脸了……”公孙皇后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她慢慢的撑起身体，脸上带上了不正常的潮红，“我就是想要你……又怎样？”
“你之前说的话很对……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无力反抗的，那我还坚持什么呢？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心思了，不如索性坐实好了。”
“你是什么意思？！”公孙睿一脸吃惊。
“就是这个意思啊……”公孙皇后伸手褪去了自己宽大的外袍，“姑侄乱|伦？反正已经乱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我宠你、疼你了十几年，现在换你来宠我、疼我……好不好？”
公孙睿怎么也没想到公孙皇后会破罐子破摔……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她案板上的肉了！
眼看着公孙皇后的手已经放到了腰带上，胸前白花花的肉也已经露出了大半，他急的破口大骂，“死不要脸的疯女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公孙睿跳了起来，扭身就想跑。
“站住！”公孙皇后努力的往前一扑，抱住了公孙睿的脚，把他扑倒在了地上，“你还想往哪里跑？整个秦国都是我的！你能跑到哪里去？！”
她神色癫狂，又顺势抱住了公孙睿的腿，努力的想要往他身上跨坐……一边伸手拉扯着公孙睿的衣服，一边诱哄着，“睿儿听话……留下来陪我，我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让你做摄政王好不好？！”
“好个屁！松手！”公孙睿快要恶心的吐出来了，死命的用手推着公孙皇后，两只腿又蹬又踹。
公孙皇后的力气到底是比不上公孙睿的。
她身上挨了好几脚，头发也全被扯散了……眼看着公孙睿渐渐挣脱了她的控制，想要跑出大殿，她又一次的伸手抱住了公孙睿的脚。
“求你……睿儿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她哭的满脸是泪，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抱着公孙睿不松手，“我不想……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一个人太难了！你父亲不爱我、抛下我走了……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什么都给你！财富、权势、地位……秦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求你！”
“我才不要！滚开！”公孙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到公孙皇后的小腹上，转身跑出了大殿。
公孙皇后被这一脚踹的滚了两圈，仰面躺在了地上……
听着公孙睿仓皇离去的脚步声、殿门沉重的开合声……她仿佛一块烂泥一般，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是一种放空了的无悲无喜，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好值得她留恋了的……她慢慢伸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渐渐的，有细微的哽咽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
这个把持了秦国十数年、比一般男人还要厉害数倍的女子，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这一生竟是如此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嘉和：作者你告诉我，我还是不是本文女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没出现了？
秦列：我数数……一、二、三……
PS：考虑给公孙皇后写个番外，有人想看吗？另外，后面再过几章，秦国的事就告一段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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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时机
公孙睿一逃出大殿，就把背靠在门上，大口的喘起了气……他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了，直到现在心还跳的根本停不下来，腿也是软的，整个人都慌得不行。
他现在的脑子中也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既有终于说破公孙皇后心思的畅快，也有对自己一时冲动的后悔，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挽回了一样。
至于再深一层的……他今后该何去何从、公孙皇后又会如何处置他……这些问题，他根本就没来及想。
“睿公子……您这是怎的了？”
他的身旁突然有人问到。
“谁？！”正处于高度紧张中的公孙睿受到惊吓，猛地往后一跳，厉声喝道。
一时之间，倒是把问话的寿公公也吓了一跳。
“……是奴婢呀。”寿公公被公孙睿的反应搞的莫名其妙，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怎么这副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决不能承认！决不能让这些人现在就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
哪怕日后注定瞒不过去……现在能拖一拖也是好的啊！
公孙睿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冷静、更清醒过。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往日在寿公公面前时那副高傲、不屑的模样，冷冷道：“这也是你能打听的吗？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寿公公没料到自己不过关心两句，也能被公孙睿当众给个没脸……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才跟身边的胡明义夸口说自己是宫中老人，一副极得主子脸面的样子……这还没过去一个时辰呢，可就被狠狠的打了脸了！
这要胡明义怎么想他？！
他气极了，暗暗的在心中把公孙睿翻来覆去的骂了好几个来回，至于面上，到底是凭着这十多年来做奴才时锻炼出来的谄媚、混不要脸，把情绪给掩饰下去了。
“冤枉啊！”寿公公弓着身子，连连摆手，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奴婢只是看睿公子您脸色不大好，所以想着问问您要不要奴婢服侍着先去侧殿休息一下……毕竟，您这样的贵人就是奴婢的天、奴婢的地……奴婢实在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关心您啊！”
“而且奴婢就是个贱婢子……怎么可能敢去打听您这样的贵人说了什么呢？睿公子实在是误会奴才了啊！”
其情真真、其意切切，仿佛公孙睿是他的亲生父母一样，简直谄媚到了极点。
公孙睿看着这样的寿公公，却是出了一会儿神……
今日寿公公还要在他面前俯首做小、谄媚的讨好他……以后呢？
这些奴才，最会的便是踩低迎高……等到过了今日，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受公孙皇后宠爱的睿公子了，甚至还可能会遭到公孙皇后的彻底厌弃，再难翻身……这些奴才，会怎么对他？而宫外那些早就盼着他失势好落井下石的仇敌们，又会怎样对他？
公孙睿忍不住一个哆嗦，刚刚被公孙皇后吓出来的冷汗还没完全风干，竟是又重新流了不少。
不管如何，先出宫再说！
谁知道什么时候公孙皇后就回过神来了，想要处置他了呢？！到那时，他那可就真的成了那案板上的肉、瓮中的鳖……再也无力回天了！回到公孙府，好歹还能收拾一下钱财帛锦、干粮行李、路引文书……也好看情况不对及时跑路不是！
一想到这里，公孙睿再也呆不住了，他强端着架子，冷冷的看了寿公公一眼，然后有些急躁的吩咐道：“府中有急事，去叫最快的车撵过来，我这便要出宫了！”
“对了！”他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嘱咐到，“姑母已经睡下了……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她！”
寿公公不疑有他，连忙叫了手下的小内侍去叫了车撵过来，亲自送公孙睿上了车。
他面上含笑，殷殷关切道：“虽说府中事情急，可睿公子路上也要小心啊！”
公孙睿心急如焚，还没坐稳就催促车夫立刻赶车，一点回应都没给寿公公。
这个公孙睿！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他的脸！真是可恨极了！
寿公公暗暗攥紧了拳头，面上却满是微笑的看着公孙睿坐的车撵一路急驶，出了宫门……
等到车撵再也看不见了，寿公公脸色一变，狠狠的猝了一口，小声嘀咕道：“呸！什么狗东西！往日咱家专门问你要不要坐车撵，就从没给过咱家好脸色……今日是急着去投胎吗？！”
他挥了挥手中拂尘，转身走向胡明义的时候，又变成了那个微抬着眼睛看人、面带高傲的丽景殿掌事大公公。
“睿公子怎的这样急着出宫……看来公孙府上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吧？”胡明义一脸好奇的问到。
“也就你信……睿公子这话了！”寿公公嗤笑一声，“公孙府除了他，哪里还有别的姓公孙的主子？能出个鬼的大事！”
“咱家看啊……多半是他刚刚跟皇后娘娘吵翻了，又哄不住，脸上不好看，这才急吼吼的要出宫呢！”
胡明义恍然大悟，“极有可能啊……公公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出来！”
寿公公见胡明义并不在意他之前被公孙睿下脸子的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公孙睿的怨气也有些憋不住了……反正胡明义这人挺会事，而且将来还要靠着自己提携……自己在他面前讲几句坏话，应当不打紧的吧？
寿公公有些嘲讽的一笑，“这睿公子啊，要能力没能力、要才智没才智，还不知道怎么伺候娘娘，总是气的娘娘跟他吵架……不是咱家小看他，要是他没个做娘娘哥哥的爹……他能算个什么东西？！怕是早就被娘娘随便扔一边去了！”
“便是现在，说到底，他不也是娘娘手下的一个奴才？顶多就是比咱们这些人受宠些罢了……而且啊，就他这样做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把娘娘的好感给做完了呢！”
“公公说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奴才，还是应当小心本分些才好。”胡明义连连点头，十分认可寿公公的话。“我看啊，像睿公子那样的，是肯定不能长久的！还是公公这样的，才能在娘娘面前，笑到最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