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与情绪缓缓回过劲,此时她彻底成为白茉。
死前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她哭着和季仲说她不爱他,决不会和他复婚,话刚说完,车内系统失灵,她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就已经赶赴黄泉。
白茉很后悔,后悔死前没能真正享受一把。在与季仲的婚姻里,掺杂太多难以逾越的东西,三年的婚姻,她从来没有向他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要是可以重来一次,她想无忧无虑地睡季仲一辈子。
“季仲是我的白月光呀,难怪心愿里会有他。”为了更好地融入角色,她已经用起第一人称。
通灵玉很是欣慰,主人玩得越带劲,它也就越松气。
转眼间淋浴间的男人已经出来,精壮的腹肌恰到好处,腰以下围着白色浴巾,色气满满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再合适不过。
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强烈荷尔蒙,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一双冷漠的眼望过来,就足以让人颅内高潮。
她想,难怪宿主心愿单里要永远做季仲的太太。
在这个低等世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为性感的男人。和这个男人睡过,还怎么睡得下其他男人?
白茉光脚向他走去。
欢爱过后的贤者时间无缝对接记忆适应,她没有清洗自己,受宿主的影响,她觉得现在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无比完美,就连涔出的汗水都是香的,迈向男人的步伐自信得像是走大秀。
“老公。”白茉娇娇地喊一声,“你今天表现好棒,人家超级喜欢呢。”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天生狐媚子样。与季仲分分钟就能看得女人高潮的超强性吸引力相比,白茉对于男人的性吸引力显然也毫不逊色。
她光是嗲着嗓子朝男人抛个媚眼,就能让人瞬间硬起来。
季仲淡淡地扫了眼,“三个月一次的例行交媾,难得你满意。”
白茉媚笑,“三个月才一次多没劲,以后我们可以天天来呀。”
要想夫妻感情好,床上功夫少不了。既然要当一个合格的季太太,那就得奋进拼搏。她已经想好了,这三个心愿里,最后一个最容易实现。
只要自己不提出离婚,也就不会有复婚的事。
季仲解下浴巾,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衫,面对白茉的挑逗,他此刻毫无反应。
激情仿佛如他刚射出的千万子孙,一去不复返。
“怎么,突然换胃口了?”他薄唇轻启,显然对她的提议毫无兴趣,“记得吃避孕药。”
他们每次过夫妻生活,白茉都会主动吃避孕药。她不想怀季仲的孩子。
但那是从前。
白茉笑眯眯地靠过去,将他刚穿上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老公,时间还早,我们上床再躺会。”
季仲盯着她。
在他跟前,她很少有正经一面,嘻嘻哈哈一切都不在乎。大概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她观念很开放,刚结婚的时候甚至跟他提出自由式婚姻的协议。
其实细想也不觉得奇怪。他们本就是一夜情误打误撞结的婚,能有什么感情?
就在白茉等着季仲被挑逗成功时,对面的男人却突然开口。
他说:“白茉,我们离婚。”
如惊天轰雷。打得她措手不及。
数秒微愣后,她恢复该有的神情,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浓密长睫微颤,水灵一双眼睛眼神极致无辜,“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做爱做坏脑子了,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在宿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季仲主动提离婚这码事。
什么情况?
季仲重新将她解开的纽扣扣上,穿衣戴表,一丝不苟。
穿戴整齐后,他转身离开。
推开门的一瞬间,季仲回头看了眼屋里站的人。
她浑身赤裸,此时因为他的话而久久无法回神,像被摆弄的精致洋娃娃,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毫无变动。
换做过去,他兴许会尽丈夫的本能,让她小心着凉。
但现在。
一切都过去了。
他冷冷丢下句:“我会让律师与你联系,你准备好签字。”
男人出去后,白茉瞬间变脸,低下身问通灵玉:“怎么回事?”
通灵玉下意识往角落里躲,“主人,忘记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劫点是——”
“是什么?”
“季仲是重生的。”
第58章 双更合并
与白茉想要恩爱白头的心愿恰恰相反, 重生的季仲,决心远离白茉。
通灵玉吞吞吐吐向南姒说明一切, 南姒捧着它的狗头就是一阵乱揉。
“重生?你玩我呢?”
通灵玉瑟瑟发抖, 幸好神尊大人施展不了法力,不然它早已被打得元魂尽散。
它施展自己哈士奇的魅力, 尽可能装萌地继续道:“主人, 正是因为这个任务从来没有人完成过,所以才让主人来试试的呀, 我相信主人一定可以满分完成,刷新司命系统任务记录, 主人加油哦。”
南姒晃着它的狗头, “我不稀罕刷新什么任务记录, 轻松让我享乐一回不成吗,非要整这些幺蛾子。”
通灵玉:“主人可是十界最厉害的神尊,不派最厉害的任务给主人, 岂不是侮辱主人的智慧与能力。”
南姒若有所思。
确实,没有挑战性的任务, 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来都来了,败兴而归多丢脸。
她重新站起来,更衣室堆满最新季包包与手表, 200平的步入式,不大不小,刚好够装下白茉一个季节买的奢侈品。
宿主只喜欢买,不喜欢用。每次买来, 随手一丢,毫不怜惜。
更衣室布置杂乱,她在一堆名牌包包堆积的垃圾山里选出一个稍微能看的,又从衣柜里挑了件香奈儿套裙,踩着黑红底的克里斯提高跟往化妆台前一站。
还是少了点什么。
拿出根正红色口红一抹。
完美。
仿若剥壳般鸡蛋一般的嫩白小脸,五官精致得不需要任何外界修饰。素颜配大红色口红,向来是美人的标配。
白茉牵着通灵玉往楼下去。
佣人为她拉开餐椅,“太太。”
季仲坐在对面,眼皮未抬一下,动作优雅地享受早餐。
“老公。”白茉嗲着嗓子唤他。
季仲淡漠道:“离婚协议一签,我就不再是你老公,白小姐,请自重。”
白茉挑眉一晒:“你这个拔吊无情的冷血男人。”
季仲动作微怔,他放下刀叉,敛神道:“今天睡了你是我不对,以后你可以睡回来,但无论如何,这个婚肯定得离。”
她也不问为什么,直接了当道:“我不同意,这个婚我不离。”
这回轮到他发问:“为什么?”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他淡然回道:“你不爱我,你只是爱季家的钱罢了。”
白茉沉默。
这一次,她竟无力反驳。
和季仲结婚,确实是奔着他家的钱与势。白家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和季家相比,肯定是比不了的。自从她嫁入季家,白家在季家的投资扶持下,蒸蒸日上,虽然最后经营不善破产,亏了季家一大笔钱,但是季仲从来都没有追究过。
说起来,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季仲。
包括她在外养小鲜肉的钱。
白茉软了语气,“能不离吗?”
季仲:“不能。”
他们夫妻之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互相谦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但实际上还是由季仲说了算。
他提出的事,向来没有任何反对的余地。
她想起关于季仲的绯闻,娱乐头条上每周换一次女伴的季仲,似乎已经两个月没有换过绯闻对象了。
“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话一问出来,她就后悔。
立即补充句:“抱歉。”
他们两个人之间,压根不存在外遇这种事,这叫生活情趣。当初早就说好,互不打扰彼此的私生活。
但私底下再怎么玩,两人默契配合,回到正面上来,人前他们依旧是恩爱的季先生季太太。哪有现在这种为个小情人闹离婚的情况?
她委屈地眨着眼睛,声音越发软糯:“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了嘛,重新再娶一个,多费事呀。”
季仲面色从容:“再怎么费事,也不会比你费事。”
白茉一僵。
季仲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离婚。
她下意识问通灵玉:“重生回来的季仲,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通灵玉:“因为他想痛改前非做个好人,拥有一份简单真挚的爱情,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抛却过去那个沉沦欲望的自己。”它想了想,继续道:“重生回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赴西藏。”
白茉问:“去干嘛?剃度为僧呐?”
通灵玉:“是的,但他吃不惯斋饭,住了半个月就又回来了。”
白茉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肉的男人,忽地有些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想要和她离婚。
他们俩,实在太般配。两个渣凑在一块,你渣我渣,天作之合。
所以她更不能让季仲出去祸害她人。
“我怀孕了。”
季仲身形一震,好看的眉眼紧紧蹙起,“什么?”短暂的沉默后,他问:“谁的?”
白茉笑嘻嘻:“当然是你的呀。”
季仲冷笑一声,“半年来,我就跟你做过今天早上这一次,你怀得可真快的。”
白茉一本正经:“刚才不没戴套吗,你一个常青藤的高材生,不会没学过生理吧,和我说话的这会,你的子孙已经开始在我肚里进行胚胎发育了。”
季仲起身吩咐佣人:“替太太收拾好行李。”
白茉拍桌而起,“季仲你什么意思?”
“我们都要离婚了,不合适再住在一起。”
她回他:“早上我们俩还一起做爱呢。”
季仲语噎,片刻迟缓后,他重新和佣人交待:“不用替太太收拾行李了,替我收拾。”
她不搬,他就自己搬出去。
决心之大,日月可昭。
白茉哇地一声哭出来,冲过去抱住他,哭的时候受宿主影响,总是忍不住调整角度,好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侧面。
季仲伸手推开她,“别闹。”
她故意将身体挺起来,V领下露出美妙的曲线,此刻迫不及待地往他跟前送。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季仲咽了咽,仅一秒,就又恢复刚才的淡漠神情。
他将他最后的热情都埋进早上那场激烈的性爱里了。
“老公。”
饶是她柔情似水喊上一万遍老公,他也没有心思再听。
“你好自为之。”
男人冷淡离去的背影,决绝又干脆。
白茉双手抱肩,脸上挂着眼泪,但神情已经毫无悲伤之色。
通灵玉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试探地汪汪叫:“主人,什么时候喂我吃狗罐头?”
白茉勒住它的狗绳往楼上走,“吃个屁,财神爷没了,你还想着吃,真不该让你化成活物。”
通灵玉嗷呜撒娇。
果然如季仲所言,他当天就搬了出去。
其实搬不搬没什么区别,他在其他地方也有别墅,回她这就跟回宾馆一样,等佣人将他的东西都搬出来时,白茉一惊,竟然比她想象中的分量要多。
季仲的好友程墨来替他拿东西。
“白茉。”
白茉抬头一瞧,门边站了个寸头男,高大身材,糙帅糙帅的,像是拳击选手那种类型,扑面而来男性气息。
和季仲这个活体荷尔蒙不同,程墨的男性气息,男女通杀。
gay也喜欢他这类。
白茉走过去,递了根烟给他,“程医生。”
程墨接过她的烟,没有立即点燃,往悍马上一靠,问:“他真要离啊?”
白茉也往他悍马上一靠,“我还要问你呢。”
程墨和白茉之间,说熟不熟,说完全够不着那也不是。他们俩之间,除了丈夫友与兄弟妻之外,硬要再揪出点什么,那就是医生与病患。
程墨是白茉的心理医生。
她问:“你是不是将我的病情悄悄透露给季仲了?他躲我跟躲瘟神一样。”
程墨正经严肃:“白小姐,我是医生,基本医德还是有的,咱俩在病室的谈话内容绝对保密,他要跟你离,绝对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其实也就是逗逗他,季仲要离,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重活一次,幡然悔悟呗。
程墨悄悄凑过来,神秘兮兮问:“老实说,你是不是将人带回家被他撞见了?捉奸在床?你要偷情,那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呀。”
白茉瞪他,“我偷你妈。”
程墨哈哈笑,开了车门指着里面,“走,兜风去。”
江边几个青少年吹起口哨。程墨往旁一瞥。
白茉正单手倚在车窗往外看风景,随随便便一笑,引得过路的行人目不转睛。
不得不说,白茉是他见过最媚最漂亮的女人。柔弱与泼辣兼得,带劲,就是脑子有病,不好处。
他问:“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往后一仰,“什么怎么办,我不离。打死我都不离。”
程墨盯着她看。
白茉抬眸对望。
“没看出来,原来你竟然这么离不开他。”他自问自答:“不过想想也是,你一切费用都是他给出,你确实得攀着这根大腿不撒手。”
白茉忽视话里的打趣,搭上他的胳膊,“老程,帮我想想办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