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翻了个身,脸正好对着旁边的人。
她端正坐着,认真地在算数学题。
陈诺想,要不是怕她去他妈面前告状,他才懒得来上自习课。
牺牲他夜晚玩乐的时间,就为了等她一起回家。
妈的。
烦死了。
他头埋在臂弯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课晚自习下课。
女孩子推推他。
陈诺伸个懒腰,忽地发现桌上有什么不对。摊开的作业本,原本空白一片,现在全被填满。
她替他把作业给写了。
女孩子站在那,似乎有意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陈诺被盯得不自在,草草将作业本塞回课桌里,没好气地将话扔给她:“谁让你帮我写作业的,自作主张。”
女孩子眼眸一黯。
陈诺抿抿嘴,心头更加烦闷,推了推她往前:“走吧,回家。”
他们并不一起走。
像早晨上学那样,她在前面开路,他在后面晃悠悠地跟着。
像个尾随少女的流氓一样。
徐妙在校门口张望,早上坐车来,忘记记车牌了。
陈诺加快了步子,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这一次,并未假装陌生人直接走过去。
他一把抓住她细白的胳膊,“傻瓜,这边。”
回到家里。
窦燕的电话正好打过来。问他今天有没有照顾好徐妙。
他说:“有。”
窦燕不信,“你把电话给妙妙。”
陈诺啧一声。
这才多久,就喊起“妙妙”来了。
他看他妈是想生女儿想疯了。
陈诺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佣人指了指楼上。
陈诺只好去敲她房门,不耐烦地喊:“开门,快开门。”
窦燕的声音响起:“兔崽子吼什么吼,温柔点!”
陈诺捏着嗓子恶作剧:“妙妙,快开门呀,我是你窦干妈。”
门打开。
陈诺一怔。
徐妙刚洗过澡,身上穿的白色睡裙,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耳朵两侧。
他几乎能闻见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
她没穿内衣。
陈诺往上抬眼,手机递过去,“呐,我妈要跟你说话。”
窦燕想起什么,立马把锅盖到陈诺身上,“要死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和妙妙说话了,你转视频,我和她视频。”
陈诺不管不顾将手机贴到徐妙嘴边,有意捉弄她:“小哑巴,快和我妈说今天我对你可好了。”
“兔崽子你等着。”窦燕不想助纣为孽,立马把电话挂了。
徐妙作势就要将门关上。
陈诺倚在门边,伸脚出去抵住门,不让她关。
她要在他家住一年,总得让她乖乖听话才行。
他勾勾手指。
徐妙挪动脚步。
少女婀娜的身姿,足以让人分心。
陈诺立马看向门外,视线并不在她身上停留。
他坏笑道:“你认了我妈做干娘,但是我这个干哥哥,可不是你想认就能认的。你得先喊一声让我听听。”
她哪里喊得出来。
陈诺继续道:“喊不出来,以后就别想在我家住。”
说完,他低了身子将耳朵往她嘴边送。
又坏又嘚瑟。
迫不及待想看她被气哭的小模样。
他甚至开始猜,她要是哭起来,是会喘着气哭,还是会默默嘀嗒往下落泪?
少年的趾高气扬三秒后消失殆尽。
耳垂边传来温柔的气息,女孩子柔软的双唇沿着耳珠缓缓蠕动。
她贴着他的耳朵。
一字一字地,让他感受到双唇的力量。
干。哥。哥。
湿哒哒,娇软软。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将这三个字直接递到他心里。
陈诺一吓,推开她落荒而逃。
……
三年二班的人渐渐习惯了新转学生的存在。尤其是徐妙前桌的男生们。
徐妙肤白貌美,性格安静,最重要的是,她人特别好。
肯主动将作业给他们抄。
她字迹工整,解题过程详细,每次提前将作业写完供他们抄阅。
简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周围几桌的男生每天翘楚以盼,就等着排队抄她的作业。
陈诺嘲笑他们没出息。
这次徐妙的作业本递回来时,正好递到他手里。他无聊地翻开一看,好家伙,一堆纸条夹里面。
陈诺拿起来念:“妙妙,我喜欢你,么么哒。”
“徐妙,你人美心善,爱死你了。”
念着念着,陈诺就念不下去了,狠狠瞪向徐妙,“迟早有天你会被人吃了!”
徐妙从他手里拿过作业本,打开桌上的一个铁盒,将纸条挥进去。
陈诺一看,铁盒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告白纸条。
沉默三秒后。
陈诺将她的铁盒夺过来,压低声音:“徐妙我警告你,你好好学习不要分心,我妈要是因为你早恋找我麻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妙点点头。
有人来问徐妙:“徐同学,帮我写个作业呗,我给你酬金。一千块一张卷子,行不?”
一听就是来泡妞的。
陈诺将刚发下来的理综卷子往徐妙面前一搁,昂起脑袋冲那人说:“我的作业,她包了,没空替你写。”
徐妙低头在纸上写什么。
——“不,我要挣那一千块。”
陈诺气恼道:“老子给你一万块。”
他觉得不够,从包里掏出钱包,银行卡往她面前一丢,“包年!”
徐妙想了想,重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陈诺拿起一看——“你卡里多少钱,我很贵的,你包得起吗?”
他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别说包年,老子就是包你这个人,也包得起。”
陈诺命好。
父亲家有权有势,母亲家家财万贯。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说的就是他。
徐妙收下他的两张银行卡,不再废话,低头开始写他的理综卷子。
陈诺得意地翘起二郎腿。
他看她灯下勤勤恳恳,白嫩的小脸,婴儿肥尚未完全褪去。
真想掐一把。
他想着想着,真的也就这样做了。
徐妙转过脸来,不悦地盯着他。
陈诺骂自己一句丢了魂,趁势又捏一把。
极其无耻地为自己找理由:“总得赠送点免费服务,我没啥嗜好,就喜欢掐人脸。尤其是你这种肥嘟嘟的脸。”
他说假话不带脸红的,字字摘出来都是假。
其实他不喜欢碰女孩子。
从小他爸他妈就喜欢在外面乱搞,搞完一个又一个,两人跟竞赛似的,情人到处都是。
还好两人双向结扎,结扎得早,没搞出过事。
陈诺时常想,他爸妈要是敢在外面弄私生子私生女,他就从他爷爷那里弄枪崩了野种。
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放荡不羁,但内心守的却是大清律规。
男女大防嘛。
他回过神,小哑巴的脸已经被他捏红了。
陈诺赶紧收回手。
她脸上也没什么委屈的表情,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写卷子。
陈诺心里有点愧疚,凑过去快速问一句:“被捏痛了吗?”
她摇摇头。
陈诺豁出去:“我让你捏回来。”
她又摇摇头。
陈诺眉头都皱出川字了,索性自己上手往脸捏一把,“呐,现在行了吧?”
她撇过余光瞧他。
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右脸。
陈诺翻个白眼。无奈地又往自己右脸上捏一把。
两边脸都捏红了,她终于点点头。
陈诺骂了句:“得寸进尺,哼。”
她抿嘴笑起来。
笑得他眼都直了。
妈的。
真甜。
他鬼使神差地碰了碰她的手臂,语气霸道:“晚上我带你出去玩。”
这是承认她了。
他最不喜欢和陌生人混一块玩。好友圈,全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
第一次有女生出现在他的圈子里。
陈家大院隔壁的两兄弟问:“哟,阿诺,女朋友啊?”
他们在酒店包了场子。
闹得很。
陈诺笑道:“不是,我干妹妹,和我一个班的。”
有人笑起来:“干——妹妹呀。”
陈诺捶了捶那人,“别闹,正经点。我妈认的女儿,真是我妹。”
“好好好。”那人走到徐妙跟前,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小妹妹,喊哥哥。”
陈诺一掌拍开他,低头和徐妙道:“这是姜晗,比我大一岁,老男人了,别理他。”
徐妙礼貌地做出手语。
这些日子,她学了几句手语。
姜晗一愣,看向陈诺:“敢情是个小哑巴啊?”
陈诺:“哑巴你妹,怎么说话的。”
姜晗来了兴致,揉了揉徐妙的脑袋,“我还没交过小哑巴类型的女朋友呢,要不咱俩试试?”
陈诺骂他一句不要脸,拉徐妙往旁边的桌球室去。
他自己打开罐啤酒喝,见她舔舔唇,“渴了?”
她点点头。
陈诺下意识将啤酒递给她,想到什么,立马收回来。
她皱紧眉头。
陈诺往冰柜去,“别作出那副表情,我不是想捉弄你,女孩子别喝这个。”他拿出瓶果汁打开递给她:“你喝这个。”
她一边喝果汁一边站在旁边看他打桌球。
陈诺进一个球,就要抬头看她一眼。
她大概是觉得无聊,开始东张西望。
陈诺随手抽出根烟,叼着烟往她走过去,“不好玩?”
她眨着眼,目光定在他脸上。
几秒后,她抬手捏住他嘴里的眼,唇语慢慢说出一句话——“不能抽烟。”
他逗她:“为什么不能?”
她向他表达,窦燕交待过,让她盯着点,不要让他抽烟。
陈诺抽得更带劲,笑道:“你以为你管家婆啊。”
他看她乖巧懂事的模样,愈发起了想要破坏蹂躏的心。
正好姜晗过来,说要换场子玩。
陈诺去牵她的手,“嗳,谈过恋爱没?”
她摇摇头。
陈诺扔了烟,踩上去碾了碾,“走,我带你酒吧泡男人去。”
第96章 第四更
他们本来要去的是一家老牌酒吧。VIP制。陈诺提议, “去刺激点的地方。”
于是换了家新开的酒吧。
巷子尾里面,姜晗去过一次, 说够刺激。
什么人都有。
陈诺记得徐妙包里有回形针, 拿过来掏出几个,发号施令:“转过身去。”
他弯下腰, 伸手将女孩子的裙子折起来, 折短至大腿根,一双白花花的腿细腻柔软。
他咽了咽, 收回目光,满意地从后面推了推她, 坏笑着贴在她耳边:“小哑巴, 走, 进去。”
酒吧里灯光绚烂。
音乐声震得耳朵疼。
就徐妙一个穿校服的。
他们坐到开放式包厢,陈诺一双眼黏在徐妙脸上,就得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慌张。
姜晗点了一箱啤酒, 递到徐妙手里,被陈诺挡开。
他大声道:“别带坏人女孩子啊。”
姜晗哈哈大笑:“阿诺你个小王八蛋, 自己带人往酒吧来,还跟我在这皮什么皮。”
陈诺笑着喝酒,“我带坏她可以, 别人不行。”
姜晗痞他:“凭什么啊!”
陈诺嘚瑟笑:“她是我妹,又不是你妹,当然只有我可以欺负她咯。”
姜晗踢他一脚,“那你倒是欺负她啊。”
陈诺笑而不语, 不紧不慢坐到徐妙身边,问她:“想不想回去?”
徐妙点点头。
陈诺指了指舞池中央,“你去跳曲社会摇,有超过五个男人愿意买酒给你,我们就回去。”
她低下头。
陈诺笑得更开心。
他下意识伸手又要捏捏她的小脸。
这回知道力道分寸了,没敢捏太重。
滑嫩的肌肤摩挲指腹,他捏完没舍得放下手,忍不住又揉了揉。
他想起那晚她站在房间门口含住他耳朵“喊”干哥哥的情形。
喉头一耸。
陈诺凑近,温热的气息故意喷在她耳垂边,粉白近乎透明的小耳朵,看起来想让人咬一口。
他沙哑着嗓子说:“小哑巴,要不这样,你求求我,求得我开心了,我们就回去。”
他静静等着她。
想看她小脸红透。
不一会。
徐妙站起来。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舞池中央,让陈诺说话算数。
陈诺饶有兴趣地往后一仰。
几秒后。
他笑不出来了。
女孩子娴熟地扯开校服上衣的三颗扣子,将头发放下,随意一抓,有种清纯凌乱的美。
她不带怕的,往舞池中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