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伐开心要吃糖
时间:2018-03-02 10:42:29

  约翰先生似乎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呦呦也不催,请他回去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告诉她,她会请萧沐仁来为约翰先生安排,然后就端了茶送了客。
  等到晚上萧沐仁回来,一听就明白了呦呦为什么要撺掇约翰先生去“行万里路”,“你还真是操心,就是路上这么点时间也不肯让怀瑾跟他多待?”
  “哪里是一点儿时间,起码要一个月呢?”呦呦歪在萧沐仁的怀里闭目养神,萧沐仁则给她按着太阳穴放松神经,“怀瑾最近受了约翰先生不少影响,我有点担心。前天怀瑾问我,为什么大鸿朝不能像大不列颠一样,百姓自己推选君主。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大鸿不是大清,还没有腐败到要改革帝制的地步,就算是那样,呦呦也不希望怀瑾参与其中,自古以来变革都要流血,也许结果是好的,可是她不想让怀瑾去尝试。
  说呦呦不思进取也好固步自封也好,没有一个人愿意让自己的至亲之人去冒这种风险。呦呦也很敬佩那些支持赞同鼓励自己孩子亲人变法改革打破旧规矩的女子,可是呦呦也很清楚地知道,她自己做不到。为自己、为谭丽娘、为家人,她都不敢让怀瑾去尝试。
  更何况,怀瑾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世界观和人生观还没有真正形成,这个时候走上偏路怎么办?
  萧沐仁知道呦呦的心思,安抚她,“你放心,我回去同怀瑾说一说,你也写信给怀宇,让怀宇注意一下吧。”
  呦呦闭着眼点头,觉得头更疼了,只好让萧沐仁按得更用力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断更啊。最近怎么没人留言了呢
 
  ☆、第一七零章
 
  第一七零章
  三天后是四月二十五, 呦呦和萧沐仁成亲一周年的日子, 不过这个时代似乎并不讲究结婚纪念日,可是实在是确定婚姻关系的日子太多了, 又是小定又是大定的,成亲不过是所有步骤中最隆重的一个罢了。
  所以呦呦从打内心里也没有对萧沐仁会送礼物这间抱有希望,只当做是平常的一天过的。所以, 当早上起床她摸到枕头底下的一个木盒子时, 不能说不惊喜。呦呦坐起来把被子披到肩上,一手攥着木盒子一手捂着心口,能感受到手心底下那颗心脏正怦怦地跳个不停。
  盒子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松木盒, 四四方方的,隐隐散发着松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羊脂玉的玉牌,上头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憨态可掬地小猪。
  呦呦是丁亥年出生的, 属相是猪。
  呦呦拿起玉牌仔细端详翻看着,这才发现玉牌后面还刻了一个丁字,正应了丁亥年的意思。还挺有心的, 呦呦心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翘起来了。
  这块玉牌入手温润坚密, 看起来莹透纯净洁白无暇,握在手心里如同凝脂。
  “夫人还没起吗?”萧沐仁在已经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了, 一边擦汗一边往里走,同时问在门口守着的麦子。
  麦子摇摇头,表示没有听到叫伺候。
  呦呦在内室听到声音, 立刻重新躺下来钻进了被子,还不忘把手里的盒子塞回枕头底下,顺便拽了下被子把肩头包好。
  萧沐仁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看到呦呦还没醒,正面朝里睡着,隐隐地松了一口气,等走到床铺边上看了一眼,嗯,睡得很安静,只是为什么自己的枕头不在原位了?
  萧沐仁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盒子还在,难道是没有醒过?摸出盒子来打开一看,盒子是空的,里头的玉牌不见了。
  呦呦也是在人进了屋以后才想起来,光把盒子放回去了,忘了手里还攥着玉牌,这下子尴尬了。这装睡,还能不能装得下去了?
  看到盒子空掉了,萧沐仁当然就明白过来。不过他没有戳穿她,反而自言自语起来,“咦,家里是进了老鼠了吗?居然还上了床?这老鼠是只老鼠精吧,居然把盒子打开把我的玉牌偷走了,被我抓住了,一定要给她好看!哼!”
  呦呦躺在床上听他在自己身后念叨,心想:你才是老鼠呢。然后接着发愁,我是现在醒过来呢,还是接着睡呢?
  “只是可惜了我那块玉牌,好几百银子呢,真是可惜,算了,谁捡着算谁的吧。”萧沐仁假装地叹气说了一句。
  话音才落,就听到呦呦嘿嘿笑起来,萧沐仁装作吃惊,“咦?你醒啦?我以为你还睡着呢。”
  呦呦翻过身来,把手臂伸出被子,握着玉牌的手在萧沐仁眼前一晃而过,嘴角带笑,“我捡着了,算我的吗?”说完又嘿嘿地笑。
  “原来是被你捡着了啊。”萧沐仁也乐得跟呦呦唱戏,做出“万幸万幸”的样子,“那就好了,几百两银子呢,丢不了就好。”
  呦呦知道他是的故意的,心底虽然在翻白眼,面上还是十分合作,“嗯嗯,那我捡着了就算我的了?”眼里是狡黠地目光。
  萧沐仁点头,“那当然。本来就……”说了三个字就立刻停下来,一高兴不小心说秃噜嘴了。
  “本来就什么?”呦呦从被子里起身,凑到萧沐仁面前,“本来就是我的对不对?”见萧沐仁紧闭着嘴,就笑得更加欢畅,抬手揉捏了一下萧沐仁的脸,“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说完扬声道:“麦子,我要起了。”
  麦子听到了,就应了一声“是”,片刻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萧沐仁眼睛一转,说了一句“先别进来”,及时地将麦子的脚步拦在了门外,而他自己则是转身一扑,就将呦呦压倒了。
  呦呦重新躺回被卧之中,身上覆着萧沐仁,他刚从外头练完剑回来,身上的热气和汗味还没散完,可是呦呦闻着竟然觉得还挺好闻得,一股让人心安的气息。
  萧沐仁看着呦呦白皙的面庞,自从有了身孕,她就圆润了不少,脸上有肉了尖下巴没有了,腰上摸起来也舒服多了,不再是以前的“骨头”美人了。
  此时此刻,呦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沐仁,黑色的瞳仁里映出他自己的影子,就像是把他吸了进去似的。
  萧沐仁忍不住低下头亲上去。亲吻从眼睛开始,经过小巧的琼鼻,来到殷红的口唇,在唇上叼啄着,先轻轻咬一下,得到呦呦一声轻“嗯”的抗议,然后再舔一下,舔完了忍不住用舌尖沿着唇形的轮廓描了一圈,接着舌头就像一条滑腻的蛇一样,钻进了呦呦的口腔,在里面肆意横扫起来。
  呦呦被他亲着,忍不住也想要加深这个吻,却又想到自己还没有刷牙漱口,就“嗯嗯”了两声,哪知萧沐仁没有停止甚至没有减弱,甚至还加深了几分力道然后在她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下,咬得呦呦“哎哟”地叫了一声,最后萧沐仁翻身平躺在呦呦身边,喘着粗气,一只手握着呦呦的手,另外一只手搭在额头,哼了一声,“三个月,什么时候才过去啊。”
  孕期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不能有房事的。从呦呦诊出喜脉到现在,算起来快一个月,然而离满三个月起码还要十天。四十天不能碰呦呦,也是苦了萧沐仁了。
  呦呦也大口呼吸着,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忍忍,就当为了你儿子。”
  萧沐仁点头,“忍,这不是忍着呢!”说完瞄了一眼自己的下身。
  呦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座小帐篷支得高高的,看起来一时半会好不了。看了一眼小帐篷,再看一眼头上还冒着汗的萧沐仁,呦呦也有些不忍,于是,她翻了一个身,手放在了萧沐仁的小腹上。
  萧沐仁以为她在安慰自己,也闭着眼睛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有关系。
  不过才拍完,呦呦的手就从他手心里抽出去了,萧沐仁正诧异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裤子里,他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呦呦,呦呦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将他的头推开让他转过去,“不要看。”
  萧沐仁脸被推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震惊、惊喜、甜蜜、心疼,各种情绪混在一起,心头涨得满满的。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紧张又不得法,呦呦动了许久都感觉不到那个东西有一丝的消减,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萧沐仁被她给逗笑了,自己伸手握住呦呦的手,上下带着她动,同时还在耳朵边上问她,“成亲前没人教过?”
  呦呦没做声,过一会儿才摇头。谭丽娘那么规矩的人,怎么可能教这个?她之所以会想起来,还是因为想起了前一世看过了些爱情动作小说和影片,从而受到的启发。
  等到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呦呦除了觉得手酸,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连怎么起得床穿得衣服都不知道。只知道等她恢复了神智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炕上,而萧沐仁正在收拾床铺,将脏掉的衣服,还有被单床单全都揭起来抱走,让人重新铺了新的上去。
  四喜和麦子进来服侍的时候,呦呦忍不住红了脸,指挥麦子把门帘打开,又让她往香炉里放了一块香,“不要百合茉莉那些,我记得有一块甘松,用那个,清爽些。”
  等到二人收拾完下去,萧沐仁才做到呦呦对面仔细打量她。他也是才刚刚想起来的,呦呦现在怀着身孕,万一不小心动了血气,惹了胎气就不好了。
  呦呦被萧沐仁看得有些别扭,“看什么看!”说完还往旁边微微偏了偏身子,躲避开萧沐仁的目光,脸却是红的。
  见她没什么异样,萧沐仁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关心她饿不饿,早饭在内室吃还是去餐厅。
  “去餐厅,让内室散散味道,窗户开一道缝吧,换换空气。”呦呦往外看了一眼,说到。
  “开不了。”萧沐仁也看了一眼摇摇头,“这窗户都封死了,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地灰土。只能等到过完端午再开,到时候屋里不能留人,从里到外大清扫。”
  “为什么一定是过了端午?现在不行吗?”呦呦正穿鞋下地呢,萧沐仁怕她窝着肚子,赶忙下来帮她穿鞋——虽然现在呦呦的肚子还没有开始显怀。
  萧沐仁给她穿好了鞋,扶着她下了炕一起往餐厅走去,“嘉峪关就这么个民俗,好像是因为端午节之后天气回暖,风也小了,一天能开两个时辰的窗了吧。”
  早饭过后,萧沐仁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外书房做事,而是叫小荣子搬了几本资料进来他要再内院看。离正式上任没有几天了,一旦正式接了总兵印信,总是有一段时间不在家的,所以他想着,赶紧趁着这些日子没那么忙,同呦呦多多亲近亲近。
  其实按照萧沐仁自己的打算,这几天他打算带呦呦出门逛一逛的,在嘉峪关城外东南走七八里地,有一座古老的城堡似的的建筑,虽然已经破败了不少,不过萧沐仁觉得呦呦会感兴趣。但是现在呦呦有了身孕自是去不了了,只能在家养胎。
  如此的话,他就在她身边多陪陪她。
  呦呦倒是没有发觉萧沐仁的心思,她的生活依旧如常:早饭后听一听容妈妈和小荣子汇报请示了家里的事,没有大问题的就按照他们俩的想法去做了,有不同意见的她再提出来让他们改。
  过一个半时辰,喝掉四喜送来的鸡汤,吃两块点心,同时给萧沐仁喂两口,萧沐仁虽然不赞同呦呦地这种做法,但是也没有推脱。呦呦说了,孕妇要补,但是不能补的太过,不然将来孩子太大,生的时候不好生。
  萧沐仁到现在还记得呦呦当时握着他的手的手,手心冰凉一片,还有些汗湿。他知道她在害怕,其实他也怕,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做呦呦的支柱,他要担起这个家。
  午饭是呦呦特意准备的,有两道亲自下厨做的菜,就是为了庆祝这个纪念日,可惜她自己没有口福吃。不知道是不是日子到了,还是被油烟呛到了,从厨房出来后呦呦就开始吐,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于是从这一天起,呦呦的孕期反应正式来临。
  好在她并不矫情也懂事知理,虽然吃了就会吐,可是吐完就会吃,点心汤水正餐,几乎全天下来没有停口的时候。
  萧沐仁知道她是想有些仪式感,毕竟以前在花家的时候,赶上些大日子,呦呦和谭丽娘都会自己下厨。因此萧沐仁并不忍心责备她,更多是些心疼。
  萧沐仁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漱口,劝道:“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吧,你现在特殊时期呢,要是喜欢做,等生完了孩子再做。”
  呦呦点头,然后苦笑了一下,“我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萧沐仁伏低身子和她怦怦额头,“不要说对不起,你这么辛苦,我很心疼。”
  呦呦到了此时此刻,更加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萧沐仁虽然是古人,但是他做得比很多现代人更好,那些所谓的“直男癌”“大男子主义”在他的身上并不明显,甚至他还很体贴很温柔很关怀,不像有些男人,在妻子怀孕了还去找别的女人,对怀着他的骨肉的妻子漠不关心。虽然恋爱的感觉不足,但是她可以确定,萧沐仁是爱自己的,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这么想着,呦呦渐渐睡着了。
  萧沐仁坐在她身边往上扯了扯被子,又替她把粘在额头上的头发拨走。然后拿了一本书在手里,一边守着呦呦一边看书,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身边睡着的呦呦。
  一直到了午时之后,呦呦都没有醒,若不是被子底下她的胸口有起伏,萧沐仁都要忍不住在人中出探一探气息了。萧沐仁看看时间,决定不能让她再睡下去了,这样睡下去走了困,晚上该睡不着了,日夜颠倒的话总是于养神不利的。
  “呦呦,呦呦,起来吃午饭了,吃完了再睡好不好?”萧沐仁轻声叫着,试图叫醒她。
  呦呦睡眠被打扰,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一手臂挥过来,想要赶走着讨人厌的声音,差点打到萧沐仁的脸,他往后躲了一下,呦呦就翻身朝里继续睡了。
  萧沐仁见她睡得香,不忍心再叫醒她,只好叫了四喜进来守着,自己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来守着她。
  结果等到他吃完饭的时候,约翰先生的院子里的小厮来了,说约翰先生想见萧沐仁或者夫人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萧沐仁想了想,又掀开内室的帘子瞅了一眼,见呦呦还睡着,就告诉小厮把约翰先生请到外书房去,他马上就到。
  到了外书房,约翰先生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他同意去江南扬淮之地游历一番,只是他院子里伺候的人要带走。
  “全部?”萧沐仁记得呦呦给安排了不少,有丫鬟又小厮有婆子的,十来个人呢吧。
  “两个就可以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就够了。”约翰先生说,然后又提出呦呦曾经答应过他,可以让萧沐仁写两封引荐信给他,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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