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宅校花——三千风雪
时间:2018-03-02 10:44:15

  萧画说:“爸,这是我学长!”
  萧爸爸说:“学长?你有几个学长?”
  显然,萧画暗恋周怀之这件事情,当年在家里是一件大事情。
  大家表面上都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内心都在暗搓搓的观察萧画的感情问题。
  一旦出现什么重大的情感危机,众人都做好了后续安慰的措施。
  萧画摸了摸鼻子,心道:我还有几个学长?比我大的都是我学长!
  萧妈妈介绍:“夏文之的儿子。”
  萧爸爸听了,目光突然锐利起来。
  夏深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萧爸爸审视的目光打量他。
  夏深打了招呼。
  萧爸爸点点头:“饭吃了吗?”
  萧画立刻跳到夏深边上。
  作为夏深的好姐妹(自封),在朋友初次到自己家时,她有义务帮夏深摆脱拘谨和尴尬。
  这时候,萧画就要发挥自己的调节作用。
  比如讲个笑话,说个共同话题之类。
  但很显然,萧爸爸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做好饭,上了菜,和夏深聊了几句,二人立刻聊到了时政问题上面。
  萧情一个搞艺术的,萧画——还是一个搞艺术的,对于时政问题,一头雾水。
  况且,夏深不卑不亢,有问必答,教养极佳,和萧爸爸嘴巴里说的都是专业词汇,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单词——萧画决计听不懂这些都是什么。
  她果断默默吃饭。
  萧情给她夹菜:“多吃点儿肉,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萧画说:“不行,我下午的时候已经吃了很多了!”
  萧情说:“那少吃两块!”
  萧画:“那也不行!”
  萧情从她的碗里夹了一块出来:“那就只是一块肉,这么一点,吃不胖的。”
  萧画死死盯着碗里的肉,开始天人交战。
  她心道:那我就吃一块吧。
  这块肉吃下去,无论后来萧情怎么坑蒙拐骗,萧画都不愿意吃了。
  萧情惆怅,颇有一种女儿大了翅膀硬了的无力感。
  夏深一直到了七点钟才走。
  期间萧情想把萧画拖到楼上,数次后失败。
  萧画像粘了胶水似的,一刻不停的黏着夏深。
  殷勤的过分。
  简直是个小马屁精。
  萧情双手抱臂,脸色不善的盯着夏深。企图给夏深施加一点压力。
  后者正在和萧爸爸聊天,萧画就坐在夏深的身边,一会儿感慨一会儿唏嘘,那模样,好似很崇拜夏深。
  萧画向来崇拜成绩好的学生,但凡知道她不知道的事,都能得到萧画的另眼观看。
  萧妈妈坐的远,恰好坐在萧情边上,她淡定道:“哥哥,你的两只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
  萧情咬牙切齿:“你也觉得画画对他就是学长学妹的感情吗?”
  萧妈妈说:“妹妹这么大了,你还老管着她,她难道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不结婚吗?”
  萧情嘟囔:“现在太小了,没到结婚的年纪。”
  “谈恋爱总到了吧,哥哥不要随便瞎操心妹妹。”萧妈妈道。
  萧情不服:“这男的有什么好?”
  萧妈妈说:“我可没这么想。”
  萧情压低了声音:“画画说他喜欢男人,你看他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会信吗?画画这个小白痴肯定被骗了!”
  萧妈妈笑了两声:“哪个男人会骗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自己是个Gay啊?”
  萧情听罢,愣住。
  “什么意思?”
  萧妈妈说:“你猜猜。”
  萧情:……
  “……妈!你有意思吗!”
  萧妈妈说:“哥哥帮妈妈削个苹果,别老盯着人家学长看,他不是喜欢男人嘛,我看哥哥长得和画画这么像,万一人家学长喜欢你了怎么办?”
  萧情懊恼:“我在和你说正事!”
  萧妈妈开口:“我也在和你说正事,妈妈要吃苹果,快去削。”
  此时,萧爸爸正聊到公司年会的事情。
  萧爸爸的公司做的是服饰珠宝,走在时尚的前端。
  年会自然也要比各行各业高大上一些,夏深听过这个珠宝的牌子,在国内是个老品牌,许多明星都热衷于穿戴该珠宝。
  萧情如果是个女人,他一定会被拉过来代言自家产品。
  因此,年会上除了公司高层,还有部分上流阔太太和老企业家,导演和明星。
  萧爸爸人脉很广,年会又弄了一个新产品的展出,不少名流都想来一睹为快。
  萧爸爸说道这里,看了一眼萧画:“你要来吗?”
  萧画果断摇头。
  她从来不愿意参加这种大型活动,上头虽然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无数的人挤破脑袋了想要一个名额,但萧画却不喜欢这种环境。
  萧情因是公众人物,就更不可能去参加宴会。
  萧画一个人去不但无聊,而且以前长得过于丰满,去了也是给萧爸爸丢人。
  人家一看萧爸爸,这么英俊酷帅的男人,一看萧妈妈,风情万种,天仙下凡似的,一看萧画……就别看了。
  萧爸爸说:“真的不去吗?”
  萧画肯定的点头:“真的不去!”
  萧爸爸说:“随你。”
  夏深起身告辞,时间正指着八点整。
  萧画毛遂自荐:“我送学长出门!”
  萧爸爸:“叫王叔送他。”
  王叔在门口候着。
  萧画和他一块儿出来,她出来时,萧情说:“你腿能走吗?换我送。”
  萧画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送就可以了!”
  萧情咬牙切齿的瞪了夏深一眼,后者直接无视他。
  夏深见萧画这个样子,心里更加确定:她一定喜欢我。
  他想道:什么时候给我写情书?
  萧画写给周怀之的那一封情书还在他房间里放着。
  看着就烦,扔掉又舍不得。
  萧画先一步钻进车里,夏深后跟着进来。
  萧画问道:“我爸是不是邀请你去参加年会了?”
  萧爸爸这个人示好的话,就会邀请人家来参加年会。
  夏深听到之后,点头。
  萧画叹了口气:“哎,这个年会很无聊的!”
  夏深问道:“为什么无聊?”
  “就是一群人攀比来攀比去,然后互相拍马屁。”萧画唏嘘:“我记得我小时候参加过一两次,我不喜欢那个氛围。”
  夏深说:“我也不喜欢。”
  萧画连忙给他吹枕边风:“要不然你也不去了吧!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溜出去玩?”
  和他玩?
  玩什么?
  夏深眉头一挑。
  “这次我必须去。”
  萧画委屈道:“啊?为什么啊?”
  她原以为自己能把夏深拐去其他地方玩儿。
  夏深说:“小拆的父亲会参加这次年会。”
  萧画说:“小拆爸爸?小拆现在还住在学长家吗?”
  夏深点头:“不然没地方去。”
  萧画想起小拆不负责任的父母,又唏嘘了片刻。
  “你这次去年会,见到小拆爸爸又能怎么办?说服他吗?”萧画心里郁闷的想道:律师难道要做这么多事情的吗?
  她对律师的了解仅限于TVB的警匪片,一个两个律师看着非常高大上,很不接地气,和夏深不太一样。
  夏深道:“我不是正式的律师,我只是帮忙的。”
  他耐心的和萧画解释了片刻。
  夏深因为是夏正廉的亲戚,夏正廉忙不开的时候,一些小案子就落到夏深头上。
  夏深只从旁辅助,替夏正廉解决一些跑腿的事情,算是增加阅历,主要的大头还是夏正廉自己出面解决。
  萧画说:“学长,你真的超级厉害。”
  她莫名的感慨一句。
  把夏深夸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萧画看向他的时候,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这回夸完,萧画没动静,而是看着车窗外。
  王叔开了音乐,静谧的音乐在狭窄的空间缓缓流动。
  气氛胶着起来。
  夏深感到那股奇妙的氛围又重新回到二人之间,上一次是萧画大半夜爬他床那一回。
  他在不该回想起这件事的时间回想起了这件事。
  那晚上天色很暗,偏偏萧画的皮肤很白,黑暗里似乎都能发光。
  他喉咙一阵紧,顺手拧开瓶盖,灌了半瓶水。
  萧画坐了会儿车,头晕乎乎的,连忙开窗吹一阵夜风。
  窗一打开,萧画眯着眼睛吹了半天。
  忽然,她眼睛猛地睁开,喊道:“王叔!停一下车!”
  王叔道:“小小姐,这里不方便停车。”
  夏深道:“怎么了?”
  看她这模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萧画心里一跳,连忙瞪大眼睛,想看个清楚。
  车身路过酒吧门口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搀扶着周怀之出门。
  萧画暗恋人家两年,做贼似的收集他的照片,每天偷偷摸摸的把照片拿出来,宝贝的看上好几遍。
  周怀之就是化成灰,她都能把他认出来。
  萧画脑袋像是被砸了一下,嗡嗡嗡到现在都没停止震动。
  周怀之不喜欢她是一回事,但周怀之有女朋友了,又是另一回事。
  萧画刚才看见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状似亲昵,分明是男女朋友才有的模样。
  她怔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心里想到:他总要有女朋友的。
  萧画这么想的时候,还是掉眼泪。
  被周怀之拒绝一次掉眼泪,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掉眼泪。
  她好歹暗恋人家两年多,花了心思,为他在夜里哭过,写过含羞带怯的情书,这乍一看人家谈恋爱了,心里说不堵得慌,那都是假的。
  萧画咬着下嘴唇,迎风流泪。
  她哭的默默无声,要不是压抑的抽泣声泄露出来,夏深还真不一定知道她在哭。
  王叔说:“小小姐,前面找到停车的位置了,你还停吗?”
  车已经看出去大老远,早就看不见周怀之了。
  她就算知道周怀之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是又有什么资格去问他呢。
  萧画心里清楚,她对周怀之而言,不过是混了个眼熟的学妹。
  “不用停了,王叔,你往前开吧。”
  夏深不动声色的想:又哭了,为什么哭。
  他这个位置,看不见萧画的脸,加之他有点儿轻微近视,平时戴上眼镜都不一定能看到百米开外的人,更可况现在不戴眼镜。
  还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也只有萧画这种——特别了解周怀之的人,才能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把人认出来。
  萧画哭了会儿,就停了。
  她原本以为,周怀之谈个恋爱,她再怎么也得哭的山崩地裂,不说哭倒长城,哭一个礼拜总要的吧。
  结果这件事真实发生之后,萧画哭了两三分钟,便觉得没意思。
  她心里伤情,但是没眼泪。
  夏深说:“还哭吗?”
  萧画脸一红,抹了把脸:“你怎么知道啊?”
  夏深说:“我不是聋子。”
  萧画道歉:“对不起哦。”
  夏深问道:“为什么突然哭了?”
  他想不通。
  好端端的坐着,怎么就哭了起来。
  就算是个小哭包,这不至于没头没脑的哭。
  萧画嘟囔:“私事,私事……”
  夏深叹了口气,“不想说就算了。”
  萧画摸了摸下巴,突然委屈起来。
  她说:“我又想哭了。”
  这人!
  夏深啧了一声。
  刚才还说自己不哭了。
  萧画的泪腺估计是遗传她妈,眼泪说来就来。
  这回不是想起周怀之哭,而是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
  她喜欢周怀之哪儿会儿,那么多人嘲笑,她都没哭。
  和林苗哭,林苗一定会和她一起难过。
  和萧情哭,萧情恐怕要拆了那帮人的骨头。
  萧爸爸萧妈妈就更不是哭诉的对象。
  萧画往往一个人夜里坐着,自己哭。
  现在夏深在旁边,她就想哭。
  要把以前的委屈一个劲儿的哭干净。
  她想:我好不容易交到(除了林苗之外)的好朋友,我非得哭个够不可。
  反正她第一次见夏深也在哭,后来也哭,哭来哭去,她又想:学长已经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了。
  萧画索性放开了哭。
  王叔给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萧画正抽抽搭搭的去扯夏深的袖子,后者又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比之前的更加惆怅,他动了动身体,把萧画抱在怀里。
  王叔赶紧转回了头,心里想:不得了。
  他一大把年纪,什么情啊爱啊的没见识过,如今看到两个小年轻抱在一起,脸竟然红了。
  萧画哭了会儿,眼睛哭红了,把夏深前面一块衣襟打湿。
  萧画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哦,学长。”
  夏深心道:要不然告诉她,我知道她暗恋我吧。
  这样以后她哭的时候,自己也好有理由抱她。
  他刚想说,萧画开口:“其实我刚才看见怀之学长了,他好像有女朋友了,我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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