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媛挑眉:“你后悔?”
禹毅没什么表情,“没有。你不后悔就够了。”
三个月,两个人总共见了四次面。
第一次,买戒指和试礼服。
宋一媛看上一件后背□□的婚纱,前面也面料稀少,深V。禹毅面色冷凝,眉头紧皱。宋一媛熟视无睹,“就它。”
男人的礼服很快换好,妆面也收拾妥当。禹毅坐在帷幕前的沙发等了半个小时。
米白色帷幕缓缓拉开——
男人松了口气。还好,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宋一媛转过身,禹毅心跳一停。
宋一媛对着镜子,半侧着身,身后的风光更有韵致。
旁边的女店员惊叹:“哇,好好看。”
宋一媛的美背比婚纱还白,曲线玲珑,极是勾人。她扭过头,问:“怎么样?”
禹毅说不出话,鼻子热热的。
第二次,婚房改造完毕,两个人去验收。
宋一媛问:“这样可以吗?”
禹毅点头。
宋一媛问:“这里我放了这个,可以吗?”
禹毅点头。
宋一媛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禹毅:“很好。”
宋一媛问:“提些建议吧?”
禹毅:“你喜欢就可以。”
宋一媛把人带到卧室,说:“我喜欢单人床,你呢?”
“……”
“那就改成单人床吧?”
“……”
宋一媛打电话:“你好,我们这边有……”
禹毅:“这样很好。”
宋一媛微微笑。
第三次,拍婚纱照。
摄影师说:“新郎笑一笑。”
“新郎笑一笑,笑开心一点。”
“新郎你是不会笑嘛?我要是娶这么大一个美女,早就笑傻了好吗?”
宋一媛感觉到背后那双僵硬汗湿不敢放她裸背上的手,对摄影师笑了笑:“大哥你就这样拍吧,他不爱笑。”
然后——
“靠近一点,新郎你手要搂着新娘的腰。”
“别这样僵硬,自然一点。”
“哎,新郎,你搂没搂过自己老婆啊?”
宋一媛“噗嗤”一笑。
摄影师对着宋一媛一仰头,不羁笑道:“是吧?这大个子怕是没搂过你吧?”
宋一媛笑着点头。
禹毅脸黑了,一把搂过宋一媛,十分不高兴地看着摄影师。
摄影师“咔嚓”“咔嚓”“咔嚓”——“哎,就是这样嘛!”
第四次,就是婚礼前一晚上。
宋一媛开放朋友圈,放了两个人的合照,配文:嫁人。
几乎瞬间,评论和点赞上百。
酱油一号:哇,学姐好美!
酱油二号:女神新婚快乐!
酱油三号:新婚快乐,老师为你高兴。
…………
曹珍珠:新婚快乐。
杜重:嫁人了,好,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新婚快乐。
…………
酱油N号:哇,新郎好帅。
酱油N+1号:一对璧人,百年好合~
酱油N+2号:禹总?
…………
酱油N+2号给禹毅发微信。
酱油N+2号:[图片]
酱油N+2号:要结婚了?
禹毅看着那张照片,默了半晌,对身边的宋一媛说:“好像露了一点。”
“嗯?”
禹毅再想了想,直接道:“你太瘦了,这件婚纱撑不起来。”
宋一媛:“……”
宋一媛抱出婚纱,问:“哪里撑不起来?”
禹毅把后背接近屁股的地方叠了叠,说:“这里。”
宋一媛明白了,她把婚纱放回去,冷淡“哦”。
第二天,禹毅接人,发现宋一媛把他之前叠的地方缝上了。新娘的裸背依旧美得人心窒,禹毅按着心跳忍忍,还好。
宋妈妈问宋一媛:“珍珠今天来吗?”
宋一媛顿了顿:“不知道。”
“那……”
“他们有时间的话会来的。”宋一媛打断宋妈妈的问话,“您快去大厅接人吧。”
婚礼热热闹闹过去,谢绝一干酒疯子闹洞房的好意,房子里剩下禹毅和宋一媛两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个人心照不宣。
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宋一媛率先去洗澡。浴室里两套红色丝绸睡衣,一套女士,一套男士。宋一媛快速洗了澡,抹了常用的润肤乳,穿上红色睡衣出来。
禹毅不在卧室里。
宋一媛脚步一顿。
这个时候,门开了。禹毅站在门外。
宋一媛看着他——还有他手上的某盒子。
男人僵在那里。
宋一媛装着没看到,坐去床边吹头发。
大高个有些狼狈地逃进浴室里。宋一媛不自觉勾嘴角。
两个人很快躺进被窝里。窗帘拉上了,灯关了。黑夜里只剩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呼吸。
宋一媛想:你如果这种事情都要我主动,明天就离婚。
躺了半天。
身旁某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但行动一点儿没有。宋一媛想:得,离婚。
“你……”男人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宋一媛跟着不受控制地吞了一下口水,然后装着平静哼出一个鼻音:“嗯?”
“可不可以?”话一说完,呼吸更重了。
宋一媛闭上眼,声音发抖:“……嗯。”
男人心跳如雷,震得人耳痛。下一瞬间,禹毅就转身,覆在宋一媛身上,撑着手臂目光灼灼看着她。
那么黑的房间,宋一媛居然恍惚看见禹毅的眼睛发光。
宋一媛抻了抻脖子,又动了动和他挨在一起的腿,不自觉闭紧双腿,又深呼一口气,抱住了他。
大高个心跳声阵阵,肌肤炽热滚烫,宋一媛缩了缩。突然,天旋地转——
禹毅掐着她的腰,把人放在了自己身上。
“我重。”这次倒是解释得很及时,“我怕压着你。”
宋一媛:“……”第一次就乘骑,你想痛死我?
“不行。”大手掌着她的腰,宋一媛错觉腰要被烫化了,不自在扭了扭,“我要在下面。”
禹毅闷哼一声,额上青筋迭起,嘴唇紧抿:“……好。”
抱着人一下子坐起来,就着这个姿势,两个人下身紧紧相贴。目光相触,春.潮.涌动。男人咬住宋一媛嘴唇,宋一媛乖乖张开口,两条小舌搅在一起。
大手隔着睡衣,从腰往上,一寸寸抚摸过她的背,最后插.进头发里,大拇指温柔地摩擦着人小巧玲珑的耳朵。
宋一媛的耳朵敏感极了,被摸了两下就又红又烫,耳朵上的热气往脑子里钻,烧得整个人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而偏偏这个时候,腰上剩下的那只大手单刀直入,从衣襟钻进去。
当肌肤与肌肤相贴时,两个人都受不住地抖了一下。
好软,好香,好滑,好嫩。宋一媛的皮肤像是有吸力似的,牢牢吸住他的手,扯都扯不下来。宋一媛被摸得泛起阵阵颤栗,脚趾颤颤地蜷起来,又蓦地绷直,整个人受不了似的趴在禹毅胸前,浑身乏力。
这是一双触感陌生的大掌,带着浓浓的攻击性,一寸一寸侵占领地,令人有种隐秘的、羞.耻的快.感;但鼻息间又萦绕着熟悉的气味,耳旁是某人每次一接吻就必然重起来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又让人有种安心的、无法拒绝的缠绵感。落在脸上的吻,细碎轻柔,带着一股深重的温柔,好像他很爱她一样。
吻着吻着,宋一媛被放下来,男人覆在她身上,剥开了她的睡衣。轻柔的吻就重起来,顺着嘴唇、下巴、脖子一路往下,一个比一个重,疼、酥麻、爽,宋一媛无法控制地“嗯~”了一声。
禹毅的呼吸声更重了,一路连啃带咬,恨不得把宋一媛嚼碎了吞进肚里去。软软的、白白的、乖乖的宋一媛,像玫瑰花一样馥郁芳香、鲜嫩多汁的宋一媛,禹毅眼冒凶光,狠狠吮了一口。
“啊……”
下一瞬间,男人硬邦邦的大腿被软软踢了一脚,宋一媛面色潮红,眼含春水,又气又羞:“好疼。”
男人俯下头去,在刚刚重重吮的地方舔了舔,又吻一吻。宋一媛身体一颤。然后湿漉漉的吻就蔓延开来,遍布全身。禹毅不放过她身上每一处地方,握着手都能吻来吻去十几遍,连头发丝也要吻。从头到尾,从前到后,从外……到里。
宋一媛大汗淋漓,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的人乐此不疲地亲吻抚摸,吻完一遍,复又含住她的唇,吮吸啃咬,唇舌舔舐。宋一媛恍惚觉得自己是一道对方极其喜爱的甜点,非得这样反复舔来舔去才能品尝到神仙美味。
但是……
宋一媛脱力地、浑浑噩噩地想:已经半个小时了……
两个人身上都黏答答、湿湿滑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战况多激烈呢,但只有宋一媛知道——
这他.妈还没进入正题呢!
她只是被人亲成了这样子……
又过了五分钟,宋一媛忍无可忍,喘着气儿:“……亲、亲够了没有?”
禹毅握着她的手,吸住两个手指,咬一咬,舔一舔,粗声答:“没有。”
宋一媛颤着手指捏住了作乱的大舌头:“不许亲了。”
“嗯。”
然后宋一媛腿被抬起来,双手十指紧扣,男人进入了她……
…………
完事后,两个人叠在一起,禹毅像条大狗一样,又开始一寸一寸亲吻她。宋一媛受不了地捂住他的嘴:“脏。”然后手掌心被舔了。宋一媛有气无力瞪他一眼,波光潋滟,满目.含.春。
于是又来了一次。
第八章 尴尬的第二天
第二天天光大亮,窗外阳光盛盛,宋一媛一睁眼,就是男人光裸、强健、肌肉坚硬的胸膛,心跳强有力,带动着肌肤微微震动,一股逼人的男人气息。宋一媛心一惊,往后仰,禹毅那张大气刚毅、稍显冷凝的脸就撞进眼帘。
被子下男人的大腿紧紧夹着她,她的头也窝在禹毅手臂里,两个人严丝合缝缠在一起,宋一媛甚至感受到对方□□那沉沉的一坨贴着她的小腹。
新婚第一夜醒来,宋一媛第一瞬间只有一种感觉——尴尬。
昨晚在黑沉沉的夜里,没有灯,一切朦朦胧胧,只有触感,没有视觉,宋一媛觉得自在;可现在,一切毫发毕现,宋一媛别扭极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令她心慌。
就在这个时候,禹毅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一双眼睛目光沉沉,黑得深邃,情绪莫辨;一双眼睛温软清亮,目光动人,带着愣忡。
半晌。
宋一媛:“……早。”
禹毅:“早。”
宋一媛眨眨眼,“要起吗?”
“好。”
于是宋一媛装着自然镇定,翻了一个身,当着禹毅的面从被窝里赤条条钻出来,黑发覆背,肩头圆润,曲线玲珑;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她站了起来,瓷□□嫩的脚踩上羊绒地毯,回过头来问:“要睡衣吗?”
禹毅垂下眼睑,哑声道:“嗯。”
等宋一媛洗澡的时候,身后门开了。大高个并不动作,只是看着她。水汽朦胧里,宋一媛贴上他,手挂在禹毅脖子上,小声问:“要一起洗?”
大掌贴着她的背来回抚摸,并不说话。
“一起洗澡,不做。”宋一媛哼唧一声,“……有点儿疼。”
禹毅吻了吻她,“好。”
女人的话和男人的话一样信不得,最后两个人连水也没擦,逶迤着一地水汽吻到床上去,又漫长地羞羞了一次。
宋一媛再次醒来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身旁已经没了人。宋一媛打理好自己,瞧见外面天阴沉沉,像要下雨,就去花厅搬前不久种下的多肉和兰花。
姬秋丽长势很好,粉白碧润,胖嘟嘟的,一朵一朵凑在一起,花小瓣肥,瞧去极是好看。宋一媛看着她长得那么好,很有成就感,便在花房陪着花草多呆了一会儿。
禹毅从书房出来,从二楼走廊往外看,就是花厅。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人在那里,是下了楼,饭菜已经上桌,桌边却没有人时,他一瞥眼,才在绿荫笼罩的花厅看到宋一媛坐在鹅卵石地上,正神情专注地给蓝石莲分株。
等他走近了,发现她还对着这些多肉念诗:“有一个长头发的青年,他要离开草原。他觉得草原太单调,他越走越远,他远走越远,穿一件白色的衬衫……”
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汪曾祺的这首诗写得一点儿都不好,还不如他在墙上看到的人家小孩写的,‘记得旧时好,跟随爹爹去吃茶。门前磨螺壳,巷口弄泥沙’……”
“稚气好玩,又有小小的忧愁,像你们一样可爱——”一抬眼,就看到禹毅站在花厅门口,面色冷然。宋一媛像是被人撞破什么秘密似的,有点恼有点羞还有点别扭,下意识就低下头去,像没看见他似的,继续捣鼓蓝石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