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便被人抓住手腕拖出舞池。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孟知一边尖叫,一边使劲掰着像铁骨一样箍在她手腕上的大手,“周煜林,你放开我!”
她对着抓住她的手臂又掐又打。
周围有人想要凑上来看热闹,但一看是周家公子,便都默默地散开。
周煜林铁青着脸,一直把孟知拉到酒吧最角落的一个卡座才停下,他手一挥,孟知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
孟知揉着被他掐得生疼的手腕,抬头冲男人大吼:“周煜林你她妈神经病啊!”
周煜林撇开西装外套,双手叉腰,这才顾得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意味深长地说:“孟知你可以啊。”
原来沈寒霁那个每天扎着丸子头,卫衣板鞋牛仔裤,叼着棒棒糖,清纯到跟小白兔似的小青梅,褪下那身中学生装扮后竟然是这等尤.物。
她不知道刚才舞池子里有多少男人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你嘴吃了人吗?涂那么红?”周煜林目光忍不住落在孟知的唇上,颜色是血液一般的红,唇瓣上还黏着她散乱的一簇发丝。
红加黑,格外的,性.感。
操!
“你懂个屁!”孟知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子这是雕牌999!”她推开面前的男人又要往舞池冲,“别挡道,我要跳舞!”
“这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早就成年了,凭什么不能来!”
周煜林轻轻抓住她的胳膊,一股脑儿往前冲的孟知便又跌坐在身后沙发上。
他挡在她身前,双手叉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孟知过不去,只能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微卷的长发全都垂下来,挡住脸。
一阵沉默。
周煜林望着眼前小小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孟知,我那么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多好。”
“我说了多少遍了,对你没兴趣。”孟知仍趴着头,五指伸进发间抓了一把,她白皙的小脸有一瞬间露出来,但又立刻被垂下来的黑发遮挡,说话声音有些闷,“对不起,真的,没有兴趣。”
就知道她还是这个答复,周煜林有些烦躁的叉腰走了两步,偏着头质问:“你就那么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孟知像是被点着了尾巴的小狮子,捂着脸吼,声音透过指缝传出来。
“你今晚弄成这样还不是为了……”
“你住嘴!”孟知从身后扯了一个垫子朝他扔过去。
周煜林眼疾手快地躲过。
她蜷起双腿,脚踩在沙发沿上,脑袋埋在膝盖上,长发散在白皙的腿上。
室友高跟鞋的码数都比她大,孟知没有借到鞋,脚上仍穿了一双旧的平底帆布。
姜宁宁是穿高跟鞋的,细跟尖头的恨天高,搭配贴身的长款针织裙,身形玲珑有致,比她高半个头。
跟沈寒霁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搭,郎才女貌。
不过这跟她有关系吗?她算沈寒霁的什么?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舒服,像塞了团湿棉花,又想哭,又堵。
孟知双手抱膝,把头紧紧埋在膝盖上,耳边是酒吧炸裂的音乐。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她为什么要闲的没事跑去A大找他,然后看到他跟姜宁宁走在一起,他手揣在裤兜,双腿修长笔直,清俊而干净,姜宁宁抱着两本书,风吹起她的头发,A大著名的梧桐大道,两人有说有笑。
姜宁宁来找过她,咖啡厅,给她点了一碟又一碟的小蛋糕和冰淇淋,笑得亲切:“小女孩家都喜欢吃这些,我没点给你错吧。”
孟知头一回,在打扮宜人,妆容精致的对方面前,无以适从。
她甚至还伸过手来捏了捏她脸:“皮肤好好哦,阿霁说你小时候可胖了呢,现在长大变成小美人了,你老叫他哥哥,什么时候也叫我一声姐姐啊,这周末我跟阿霁一起带你去吃饭怎么样?”
她用小勺搅着面前的咖啡,把头发别到耳后。
“阿霁”两个字从她嘴里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听在孟知的耳朵里却那么刺耳。
她大方得体到让她连不开心,生气,不满意,跑去向他说我不喜欢她的理由都没有。
是啊,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呢。
孟知头一回做了头发,穿这么清凉,化了妆,一个人去酒吧。
她想跳舞,想听重金属的音乐,跳累了,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还是好难受。
周煜林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孟知肩膀。
“起来吧,我送你回宿舍。”
孟知肩膀微微颤动,没有答话。
有抽抽搭搭的吸气声传出来,很小,若不是酒吧切歌的话根本听不到。
周煜林忙掏出纸巾递到她面前,有些慌乱:“你,你别哭啊。”
孟知突然抬起了头,脸颊被憋得红红,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有酒吗?我要喝酒。”
醉了,肯定也就不难过了。
“酒?”周煜林皱眉,“你想喝酒?”
他最庆幸的就是孟知还没喝酒,场子里有人给他打电话说看见了熟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来,还真差点没把这副打扮的孟知从一堆男男女女中认出来。
“你喝什么酒,走,我送你回去。”周煜林伸手去拉孟知手腕。
“我就要喝酒!”孟知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是自己来的,你凭什么跟他一样,你们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凭什么不让我跳舞!凭什么不让我喝酒!”
有侍者端着盛满酒的盘子走过,孟知一跃从沙发上跳下来,抢过酒杯就往嘴里灌。
“哎哎哎哎!”
……
沈寒霁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孟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周煜林跟沈寒霁对视一眼,把正趴在他怀里呼哧呼哧喘气的女人交到他手上:“我妈临时call我,必须得回去。她醉成这个样子,你看是把她送回宿舍让舍友照顾着还是怎样。”
“我送她回去。”沈寒霁阴沉着脸,把孟知从周煜林怀里接过来。
“她酒品挺好的。”周煜林离开的时候说,看了正埋在沈寒霁怀里睡的孟知一眼。。
沈寒霁搂着好酒品的孟知走出酒吧。
夜风凉得渗骨,沈寒霁一出酒吧就把孟知身上那件周煜林的外套给她脱了扔掉,在看到她里面清凉的穿着时眉头拧得死紧,只是一语不发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或许是因为吹了点凉风,孟知清醒了不少,在沈寒霁给她穿外套的时候还懂得拒绝。
“我不穿~”
“穿好!”沈寒霁冷冷地下命令。
孟知吓得一缩,小脸一下子就拧巴了。
沈寒霁给她穿好外套,牵着人站在路口等司机。
他来的太匆忙,没开车。
“我要回家,呜呜呜……我要找我妈妈。”孟知被吼了之后就在后面扯着嗓子哭。
“妈妈,有人欺负我,有坏蛋欺负我……”
沈寒霁没理她,把她扯到他身后,背着风。
孟知哭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也就没哭了,却又始终挣不开他手,开始拧着胳膊耍赖:“放开,我要跳舞,我要喝酒,我要唱歌,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嗷嗷嗷!”
她扯着沈寒霁手臂陀螺一般地转,几分钟过后沈寒霁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把人提起来放到路边某棵树下,孟知背靠着树干,沈寒霁掐着她小脸,看着她已经糊了一嘴的口红:“孟知你闹够了没?”
孟知先是被吓得愣了一下,沈寒霁以为她又要哭,刚觉得自己可能话说重了想要安慰安慰,却没想到孟知开始一直盯着他脸,把他都盯得开始不自在,然后盯着盯着,就笑了出来。
她笑着凑近,呼出的酒气全打在他脸上,眼神迷离:“嘿,这个,好帅啊~”
沈寒霁:“嗯???”
她再眨巴眨巴眼,“比刚才那个帅多了。”
“我喜欢!”
于是下一瞬,沈寒霁就被突然大力的孟知揪住衣领,两人掉了个个儿。
沈寒霁背靠树。
孟知腿一抬,一只脚就已经踩在了沈寒霁肩头的树干上。
夜色中,姑娘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格外显眼。
腿咚。
头一次被咚的沈寒霁脸色黑到极点。
“嘻嘻嘻”,孟知看着眼前男人赏心悦目的脸,微微抬起下巴,“这位帅哥,我们……去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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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在微博@魔安敲蚌
后天照常在晋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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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是我的 ...
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顽皮地溜进来,光柱间有跳跃的微尘。室内凌乱, 地板上纠缠着散落的衣服和垫子。床上, 女孩整个人蜷在被窝里, 只有海藻般的长发露在外面, 散了一枕。
孟知睫毛动了动, 呓语了两声,在满身的酸疼中醒来。
“唔……”她从被窝里伸出一条白嫩的手臂, 揉揉眼皮,眼睛眯开一条缝, 对上男人墨如点漆的眸子。
孟知揉眼皮的手僵了一下。
幻觉, 这绝壁是幻觉。
头好疼啊。她重新把手臂塞进被窝, 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再睡了一会儿。
沈寒霁眼皮跳了跳。
这……算个什么反应?
“孟知。”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大手伸到她脸颊上, 用拇指蹭了蹭她脸颊。
幻觉应该是没有听觉和感官的。
埋在被子里的人顿时一个激灵, 孟知倏地睁大眼, 蹭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头发是呈爆炸式的鸟窝状。
沈寒霁也跟着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到腰际,他□□着上身, 白皙精壮的胸膛上还有几道显眼的抓痕。
他看见孟知盘腿坐在床上, 低头深思状,身上穿着他的睡衣,歪歪斜斜地落了一大片肩颈出来, 头发又乱,活像个可怜兮兮小乞丐。
是接受不了现实还是根本没有醒过来?沈寒霁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肩头那几个显眼的吻痕上,他突然浅浅笑了出来,心情不错,支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早饭想吃什么?”
这里是他的公寓,厨房什么的都有。
孟知仍背对着他,闭眼,使劲晃了晃脑袋,整理了一下脑子里残存不多的记忆。
酒吧外面,夜色里,她一腿横在沈寒霁身前,揪着他的衣领要带他去开房间。
浴室,她胡乱洗了个澡,穿着沈寒霁的睡衣,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浑身都热。
沈寒霁倒在床上,她坐在他肚子上,手忙脚乱地扯他衬衫,崩掉了几颗扣子。
她被推开,跌坐在地上,跟恶狼见了肉一般,又锲而不舍地往床上扑。
她趴在上面,强吻身下的沈寒霁。
后来,后来又不知怎么回事了,变成了她在下面,胸上有一只大手,昂起头看着天花板,眼角还有泪,身子被撞得一耸一耸的。
“不哭不哭啊。”他俯下身去吻她唇,“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宿醉过后是头疼,却还没有断片儿。
孟知紧咬下唇,想着想着,眼泪就蓄满了眼眶,啪嗒一下落了下来,砸在手背上。
沈寒霁从厨房端着牛奶过来,发现她在哭,赶紧放下杯子坐到她身边,“怎么了?”
孟知越哭越伤心,脸上的泪水没断过,抬起头抽抽搭搭地看他:“沈寒霁,我们,为……呜呜……为什么……要,要这样……”
沈寒霁拧起眉头,伸手想去给她擦泪,手臂却被孟知挥开,他无奈,看着她一团乱的小脸:“怎么,吃了我还想不认账?”
“噗嗤……呜呜……”孟知先是被他笑得冒出一个鼻涕泡,然后又接着哭,并且更为难过,挣扎着往外走,“你走开……呜呜……我不要你负责……我,我……”
她站起身,一边哭一边低头在地面四处搜寻:“我……我的衣服呢……衣服也欺负我……”
怎么也找不着,越找越难过。
“你在找这个?”沈寒霁拎起两团少的可怜的布料,他咬咬牙,昨晚竟敢穿这一身就去那种地方。
孟知赶紧把衣服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然而在摊开准备穿的时候却又愣住。
巴掌大的衣服,她,她怎么穿得出去。
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穿出去的,或许是仗着夜色深,别人看不太清,但是现在是白天,再也没有穿出去的勇气了。
沈寒霁站起身,立在她面前,手指顺了顺她头发,然后手掌抠着她后脑,柔声道:“孟知,我有话跟你说。”
负责,负一辈子责。
他低下头,自己的睡衣穿着孟知身上大得像件戏服,内着无物,隔着布料,胸前撑起两颗诱人的凸。
昨晚一过,他才发现她发育的其实比他想象中好多了。
沈寒霁动了动喉结。
“说什么。”孟知低低道,她松了手,衣服摔在地上,“我不要你负责的。”
作死的是她自己。
沈寒霁愣了一下。
孟知仰起头,吸了吸鼻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赚了呢,你这么帅,其实你也不亏哦,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