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同人]据说前夫叫杨戬——南山菊
时间:2018-03-05 16:08:47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坛子,周边红着脸看郎君的小姑娘们回过神来,惊叫出声。
  这树上竟然有人?!那她们不是一直在被人偷窥?!
  一阵后怕,接着就是恼怒,一边责问树上之人是谁,一边高声呼喝,长安的小娘子们不是好惹的,越来越多的郎君娘子们向此处聚集,还有手持棍棒的仆人侍从。
  姬流月这会儿酒也醒了,叹了口气,造成这般的动静实在非她所愿,她垂下眼睛看了树下恍若无事的人一眼,脸色一整,端起了大仙的架势,淡淡道:“随我来!”
  说着足见轻点,踏着风像飞鸟一样掠过,落到了一匹悠闲吃草的马上,轻叱一声,马儿四蹄一动,跑了起来。
  美男见此,轻笑一声,也打马追了过去。
  众人怔愣,好俊的轻功!
  有人窃窃私语猜测这白衣少年是谁,突然有一妇人惊叫道:“呀,我想起来了,那好似是以前的中书舍人季郎君!”
  妇人这一说,好多妇人都小声附和,没错,几年前姬流月那群同僚给她做媒的时候,她初时没反应过来,长安城有几家的姑娘们也是相过她的。
  说起来,当年的季郎君也是翩翩少年郎啊!
  若真是那当年的季郎君,就不能说少年了,算算年纪,也该快四十了吧?有几个妇人心中暗自庆幸,亏得亲事没做成啊,都四十的人了还长的这么年轻,要再过两年,走出去人家不得说母亲带着儿子?!
  有了共同话题,大家低声讨论,这季郎君当年怎么怎么,如今哪样哪样,倒忘了自己是来抓偷窥之人的了。
  姬流月浑然不知自己一露面就被扒了个底掉,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方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男子,拧眉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本座前些年深居简出,倒不记得何时见过阁下?”
  美男远忘天空,脸上闪过一丝怅然:“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一千多年了,贫道上次见元君,还是一千五百年前呢。”
  一千五百年前?姬流月暗地里算了算,那不是封神之战的时候?不知他当时份属哪个阵营,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他如今这模样,也不像是上了封神榜的,上了封神榜神仙可没这么逍遥。
  她使劲的想了想,实在没想起来是谁,没办法时间过了太久,又不是很熟悉的,想不起来也正常。
  “本座眼拙,记性不太好,不知阁下?”
  美男叹了口气:“元君事多,忘了也是常有的,昔年姜子牙的帐中,元君还曾多次偷窥贫道,私下拜托贫道帮忙来着,当时元君何等礼貌……”
  偷窥?姬流月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美男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贫道陆压。”
  姬流月眼冒金星,脱口而出:“不可能!”
  怎么可能,陆压是不修边幅一把白胡子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可能!
  陆压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我等修道之人而言,形貌不过皆是虚幻罢了。”说着想到自己外貌的差异,补充道:“贫道偶尔外出办事,未免麻烦,也会换个模样。”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马上的人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很快又变了回来。
  姬流月挑眉:“那如今便是道长本来的样子?”
  虽然仙人修习了变化之术以后,可随意变化模样,可终不能长久,而且修为更高的自然能透过表象看到元神本来的模样,所以变化模样没什么意义,通常大家用的都是与元神契合的本源模样,这陆压当时到西岐竟是换了模样的,竟无人发觉!
  是了,当时众仙的修为以陆压最高,自然无人察觉了。
  陆压点点头。
  姬流月微微欠身行礼:“实在抱歉,不知道长法驾在此,冒犯了。”
  陆压连忙摆摆手:“言重了言重了,原是贫道有所隐瞒,岂能怀罪于元君。”
  姬流月脸色不变,保持着端庄的微笑:“不知道长此次所为何来?”
  陆压坦然道:“修行无岁月,却又难免孤寂,一味苦修恐难有所获,闭门造车倒不若行万里路,元君不也是如此?”
  “那道长以后有何打算?”
  陆压闻言眼睛一亮,里面洒满了阳光:“此行得遇元君,实乃天数,若元君不弃,不若结伴而行?”
 
 
第74章 
  “诶,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近日连召各寺高僧入宫,讲解佛法, 可知这是为何?”
  “是啊,这些平日里佛法高深的长老们,进宫不过一日便躺着出来了,还有几位听说被下了大狱呢。”
  大唐的民风比较开方, 言论自由,小老百姓们茶余饭后无聊的时候也能讨论讨论时政和皇城八卦,比如某个公主因驸马眠花宿柳将驸马打成了一个猪头啊,比如哪个皇子新近得了个美人异常宠爱啊, 又比如哪两家的千金为了探花郎各出奇招之类的风流故事, 公主皇子大臣的家事被大家拿出来做做谈资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所谓天家无私事, 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不想被人说?那别传出来啊不是!
  但这回讨论的是皇帝的事, 所以比平日里还是多加了几分小心, 连声音都小了不少。
  实在是大唐的皇帝陛下近来每日招各大寺庙的高僧进宫论佛一事, 实在是闹得有点大, 以往并不太重视这些的陛下这般作为,莫不是也打算出家一心向佛?
  大唐的皇帝陛下要去做和尚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酒楼二楼东面角落的几个人就在小声讨论此事,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左右看了眼, 招招手让同伴们凑过来, 低声说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点□□, 我有个亲戚在XX大臣家里做活, 听说陛下这半月来每夜都被噩梦惊醒,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上朝的时候也是脸色青黑,近来是越发严重了。”
  “啊?这是为何?!”
  同伴配合的惊呼出声。
  络腮胡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轻声的说:“听说啊,是冤魂作祟!”
  “啊?”
  “陛下现在连觉都不敢睡了,天色一黑,那些脏东西就出来了,偏就陛下自己能看见,守着的宫人侍卫都看不见,这种情况至开年以后就有了,不过之前陛下将尉迟将军和秦琼将军的画像贴在了寝殿门口,这才能稍微安枕,不过这招已经没用了,这才请了各大高僧做法,驱除冤魂,可这些大师们修为不够,斗不过冤魂,可见这冤魂有多厉害!”
  “长安城是天子脚下,陛下自有上天护佑,怎么会有这么多冤魂呢?”一个同伴不解。
  另一个口无遮拦脱口而出:“怎么没有,你们忘了六年前玄武门血流成河啦!那一位说不得原本也有龙气护体呢。”
  络腮胡和另两个同伴脸色大惊,立马坐直了身子,厉声喝道:“胡说什么呢!这可是你说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皇家的八卦是可以讨论,不过还是要有个度,长安的百姓大多都是聪明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还是有谱的,当年玄武门之事,便是一个禁忌。
  陛下即位之后,曾有传言说当今陛下得位不正,杀了兄弟又诬陷其叛变逼迫上皇传位于他,并不是官方传言的勤王救驾得上皇传位,可这种传言很快就没了声音。
  可不能因为近年来日子过得顺畅了,就忘了陛下的铁血手腕。
  口无遮拦说完了自己也开始后悔,又不愿在同伴面前露怯,强撑着小声嘀咕:“原本就是,那年的玄武门,血水将地面都染红了,洗了三日才洗掉,血腥气飘了足足半月呢,便是那位谋逆,”
  旁边的人立马捂着他的嘴:“你还说,你还说,多喝了二两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尽胡言乱语!”
  络腮胡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所幸二楼人不多,只有靠窗有两个人,隔得远,应该是听不到的,丢下一角银子,挥手:“走了走了。”
  说完,几人半遮着脸急匆匆的就走了。
  靠窗坐着的白袍青年漫不经心的看了几人的背影一眼,对同伴说道:“皇宫近来的确是怨气冲天,再这般下去,那位陛下恐将精力耗尽,力竭而亡了,主臣一场,碧微你不打算出手?”
  他对面的女子摇摇头:“一饮一啄,皆有天数,种下什么因,便有什么果,陛下杀孽过重,合该有此一劫。”
  这两人正是陆压和姬流月,姬流月心里暗自不解,昔年帝辛暴虐无常,死在他手中的百姓大臣不知凡几,就这样尚有天道王气庇佑,自己对他出手还遭了反噬,而如今李世民之前四处征战手中有大把人命不奇怪,可他如今是天子,大唐的气运亦正处于巅峰,天道所钟王气不至于压制不住怨气才是。
  是李世民得位不正故而天道王气并不曾完全护佑于他?还是他之前杀兄灭弟所行悖逆,犯了天怒,抑或是天道的力量在减弱?
  天意莫测,只可惜她修为有限,参不透。
  陆压挑眉不信:“李世民以往有真龙之气护体,王气庇佑方能无碍,今年运数却突然有了波折,此消彼长,自然也就压不住了,碧微你今年重回长安不也是为此?”
  姬流月微微一笑:“瞒不过道兄,碧微的确感到王气衰退,人间运数也从今年有了变故,故而至长安一观,碧微道行尚浅,参不透,道兄道法高深,不知有何见解?”
  陆压淡笑不语:“你既有兴趣,不若今晚入皇城一观如何?”
  姬流月挑眉,看来这陆压还当真知道点什么,遂点了点头。
  陆压那日提出与她结伴而行的时候,她虽然心中诧异,不过她如今讲究万事随心,既然心中并无太大排斥,也就应承了下来。
  便是有不对,又怎样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说到底,也不过不曾挂心。
  不得不说,陆压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与之相交的朋友,不管是天文地理人文风俗还是道法术法,他都能谈上一二,常常会有观念相合,你说了上半句他便能接下下半句,心中一动便有相识恨晚之感,二人的称呼由元君和道长变成了碧微和道兄。
  谈笑风生,你来我往,看上去关系亲密了许多,可姬流月心中的警钟却开始敲响,陆压此人,一言一行与自己皆无比契合,不管外在还是内在,仿佛天生就是容易让自己视之为自己,甚至让自己心动的类型,他表现的太好,却又出现的太巧。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事情呢。
  姬流月心内悠悠叹了口气,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与陆压结伴而行,以朋友论交,希望永远不必到最后的那一日。
  到了晚间,冤魂出没的时候,姬流月当真和陆压往皇宫飘去,今日倒是奇怪,并无人类听不见的凄厉怨愤的咆哮和尖叫,皇宫从未有的清净平和,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往李世民的寝殿飞去,到了寝殿,发现冤魂皆被挡在了宫殿外面,一个年轻的和尚闭目坐在寝殿门口,口中念着经,手里的珠串极有规律的转着。
  他的脸上一片祥和,没有半点戾气,身上的慈悲之意便是她都能感觉到,随着他嘴里的经文,一圈凡人见不到的金光从他的身上向四周蔓延开来,冤魂接触到这金光,逐渐变得平静,戾气慢慢的消散。
  姬流月很是惊奇,指着那和尚惊道:“这,这是…”
  陆压将手指压到嘴上,“嘘”一声,手一挥,一道看不见的气将两人罩住,接着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寝殿的屋顶。
  寝殿里面除了李世民,还有一个女子,此人身着白袍,慈眉善目,头上披着一块纱,除此之外,再无半点装饰,正是观音,李世民如今见不到冤魂恐怖的面容,听不到他们凄厉的叫声,心中只觉一片祥和,兴奋的说道:“大士所言不差,此子果然佛法高深,待得冤魂除尽,朕定当为大师重塑金身。”
  观音摇摇头:“陛下此言差矣,此子所念,乃小乘佛法,只能渡己不能渡人,此子能用此消除怨气,乃其本身佛心根重之故,人间数千年来,兵戈不断,怨气冲天,最终将反噬人间,陛下乃人间帝王,自然首当其冲,有一日陛下挡不住了,这人间的灾祸也就来了。”
  李世民闻言,心中一惊,意思就是说有他在,这些怨气就先找他,等把他弄死了,才会去祸乱人间?合着自己就是块盾牌?!
  不过他终究是帝王,喜怒不行于色,诚心请教道:“以大士所言,该当如何?”
  观音含笑道:“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佛根佛心深重之人,前往西方,取得大乘佛法,方能普度众生,超度冤魂。”
  她这么一说,李世民明白了,别的和尚念经都没用,可见佛心不够,外面那小和尚倒是厉害,可他要走了,万一再有冤魂谋害自己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大士不能将大乘佛法送到大唐来吗?”
  姬流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观音的面容龟裂了一瞬,当然很快就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摇头道:“不经历苦难,如何取得真经呢?”
  李世民沉吟,观音似是知道他的顾虑:“陛下不必忧心,待得此子走后,本座将亲自为陛下念经四十九日,可暂时化解怨气,安抚冤魂,陛下此后必将不再为冤魂所扰。”
  有观音这句话,李世民就放心了,他沉重的叹了口气:“世间怨气冲天,百姓危矣,朕乃天下之主,岂会因为一己之私就顾天下百姓于不顾?既然大乘佛法能普度众生,非要此子去取,那便去吧,与天下的安危相比,朕一人安危不重要。”
  观音双手合十,低头行礼:“陛下仁德,乃万民之福。”
  “如何?可懂了?”陆压低头含笑道。
  姬流月看了场大戏,心中开始琢磨开来,若大乘佛法传至大唐,有朝廷官方协助,必将大力推广,从此取代道家成为新的信仰指日可待。
  莫非,天命佛教大兴?天道之力与信仰之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西方的教义跑到东方来夺取信仰之力,鸿钧竟也愿意?
  她不知不觉将心中所疑问了出来,陆压眼里闪过一道流光,勾起嘴角淡淡道:“愿不愿又能如何?天数如此,他也不能更改。”
  鸿钧是天道,天道却不是鸿钧。
  “两位听了这许多时,不知可有话说?”
  姬流月回过神来,看到飘在二人面前一脸慈祥的观音,脸色一整,完全没有偷听被抓到的尴尬,点头打招呼:“慈航真人,一别多年,真人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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