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官烨唤作玉铭的这个男子全名叫傅玉铭,是傅太傅的庶长子,只不过并不受太傅的重视,只因为他的母亲出身卑微的母亲。
五年前,傅玉铭的母亲被正房夫人诬陷她与府中护卫通奸,被太傅一怒之下下令乱棍打死。傅玉铭得知真相后,不管不顾的提剑闯进了仇人的院子,连刺了她三剑,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因为他在刺最后一剑的时候,被闻讯赶来的太傅阻止了。
后来,太傅找来了宫中的御医为那个恶毒的女人诊治,竟然将奄奄一息的她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不过活是活下来了,但是她从此以后都将一直与轮椅相伴,再也无法站起来。
傅玉铭也因此被傅太傅抹除了宗籍,逐出家门。
不过,傅玉铭此人极有生意头脑,即使被逐出了傅家,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活的风生水起。
最初他对于做生意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设想,后来无意间结识了上官烨之后,在他的帮助和自己的努力下,他将一个小设想变成了实质,短短三年,他就凭借出色的经营方式,成为了云落国的首富。
但是他这几年来一直没忘记过自己母亲的仇,哪怕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同往日。
前段时间他去云州,明面上说是去巡查商铺,实际上是收到线报,说傅家最近一直在云州有频繁的动作,所以他过去查看。他现在可不单单是要杀了太傅夫人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还要毁了傅家和关于傅家的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母亲的在天之灵安息。
此时,听到上官烨问他云州一行的状况,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也不太好看的回答:“暂时没有,他们藏得太深,不过总有一天会被我们查出来的。”
“放心吧,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耐心一点,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多少时日。”上官烨将窗户的缝隙轻轻拉上,转身走到了傅玉铭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其实,他在安慰傅玉铭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有些恨刻在骨血,印在灵魂,日日夜夜都在提醒着自己要报仇,可是他不能扌喿之过急,只能缓缓图之。
傅玉晟没有言语,他明白上官烨的意思,所以他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可是他逐渐收拢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听声音,像是刚刚上官烨站着的窗户外面传进来的。
傅玉晟知道那里连着什么地方,但是这一声尖叫将他原本的情绪挥散,还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他站起身来,朝着窗边走去,双手向外一推,将两扇窗户推了开来,他向外一探,楼下的景象顿时尽收他眼底。
“那是......”楼下的院子的草丛中,有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他回头看了眼上官烨,再往外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呢喃。
“傅玉晟,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上官烨此刻已经走到了傅玉铭身后,瞥了眼窗外因为那声尖叫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轻笑道:“另一个你应该也知道,平川王府的庶女玉芷芊。”
“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去了?傅玉晟不是和云心郡主有婚约吗?还有这玉芷芊不是云心郡主的妹妹吗?这未来姐夫和小姨子睡了,还是在青楼后院,这是个什么情况?”傅玉晟看着楼下那么火辣的一幕,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他去云州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但是他这才刚回来,傅玉晟就送了他一份大礼,他不好好利用都觉得良心不安。
于是,这日之后,关于傅玉晟和玉芷芊两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在青楼后院饥渴难耐,共赴巫山云雨之约的流言蜚语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甚至连很多小人图上都画出了两人当时闺房之乐的动作,脸和部位都画的清清楚楚,看得人羞羞的。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玉辞心早在房顶上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来后院时就闪身躲到了墙根下,所以那时候上官烨才没有看到她了,玉辞心听到了那声震破天际的尖叫,惊得她立马捂住了耳朵,免得遭罪,但内心里却是愉悦至极。
原来发出尖叫的是青楼里花魁身边的贴身丫鬟,因为花魁刚刚伺候完了一个恩客,身上黏腻腻的,才吩咐丫鬟到后院的厨房给她烧点洗澡水。
谁知丫鬟刚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了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喊叫和男人的低吼,她有些好奇的迈着步子往这边过来,谁知睁大眼睛一看就看到一男一女在草丛中缠绵,两人难分难舍,热情似火。
这丫鬟虽然跟着花魁,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但还是被两人的火热惊得下意识的就捂住了眼睛,尖叫起来。
她不叫还好,这一叫,不但惊醒了还在忘我云雨的傅玉晟和玉芷芊,还惹来了前院的一些客人和姑娘。
傅玉晟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身下玉芷芊,一张脸上全是动情的红晕和汗水,上身只剩的一件肚兜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身前,面前遮住了关键的部位。她的脖颈上全是被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深深浅浅,密密麻麻。
玉芷芊清醒过来是因为她身上的傅玉晟不动了,她觉得难受,才迷茫的掀开了眼皮。这一入眼便是傅玉晟放大的俊脸,她难受的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腿此时正盘在他的腰间,动作羞耻的令人难以启齿。
她有些羞涩的转头看向四周,发现他们是在草丛里,而且边上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小丫鬟,另外通向这院子的门口也陆续走来了几个人,吓得她一个瑟缩,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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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贩卖春宫图
“别叫了!你想引来更多的人吗?”玉芷芊的尖叫刚一出口,就被傅玉晟伸手捂住了,他看了看四周来的人,对她作出了警告。
被傅玉晟这么一说,玉芷芊连忙闭嘴,原本因动情而泛红的小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双手紧紧护在胸前,想要遮掩暴露的春光,可是浑身的衣服已经被傅玉晟撕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件肚兜以外,她下半身都是光的。若不是傅玉晟此时还趴在她身上,估计她都一丝不挂了。
傅玉晟也是一脸难看,他和玉芷芊明明好好的在天下香雅间里吃饭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在这里还做起了这种羞耻之事。
虽然他很早之前就想睡了玉芷芊,但是他毕竟是太傅的儿子,多多少少还是懂些礼数的,在没有明媒正娶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碰她的,因为她是他心里装着的人,他不想委屈她。
可是现在倒好,他不但睡了她,还是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之下,这让他该如何是好?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此时却不明不白的委身于他,而且还有那么多人跑过来看戏,看着他们戏虐的目光,傅玉晟顿时心头一恼,冲着看戏的人大吼了声“滚!”。
一些人已经认出了傅玉晟是谁,所以在他的吼声之后连忙收回目光往外走,还有些人不知道他身份的,搓着下巴等着接下来的好戏,结果被身旁的人拉了拉衣袖一提醒,连忙跟着一起走了。
最初尖叫的那个丫鬟此时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时,只听见傅玉晟叫了她一声,然后吩咐她去拿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丫鬟战战兢兢的跑去拿衣服,这时的后院已经没有了别人,当然楼上开窗看戏的傅玉铭和上官烨除外。
傅玉晟从玉芷芊的身上爬起来,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脸颊,对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
感觉到傅玉晟从自己的身上离开,玉芷芊有些颤抖的哭泣,她的贞洁已经没了,虽然给的人是她的晟哥哥,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很难堪,眼泪止都止不住。
“芊儿,对不起,我会负责的,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的,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傅玉晟蹲下身,一边给玉芷芊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嗯。”玉芷芊抽噎的点头又摇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所以她现在除了哭,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丫鬟很快取了一套衣服过来,送到傅玉晟手中,然后又快步离开了。
傅玉晟将衣服递给玉芷芊,然后背过身去,等着她换好。
玉芷芊因为初尝雨露,浑身上下除了痛还是痛。她艰难的坐起身,将肚兜的带子一根根系好,然后是亵裤,再是里衣,最后是外衫。等她穿好衣服之后,已经过了快一刻钟。
理了理自己的有些繁乱的头发,玉芷芊轻轻叫了一声傅玉晟,然后将他的外袍还给他。傅玉晟接过,利索的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打横抱起玉芷芊,轻轻一跃,就跳上了院墙,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在了傅玉铭的视线之中。
楼上看完了一场戏的傅玉铭和上官烨相视一笑,然后坐回了桌边,一个继续看着账本,一个则在沉思什么。
而玉辞心则是在看完了整场戏,在傅玉晟和玉芷芊两人离开之前先一步离开了。不过她并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一家墨宝斋,买了一套文房四宝,然后挑了个茶楼找了间包房开始研磨作起画来。
细长的毛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一道道不规则的线条,相互交叉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图画,画上是青楼后院中傅玉晟和玉芷芊拥抱亲吻的一幕,玉辞心为了效果,还添加了不少想象,多给他们安排了许多个姿势。
一个时辰下来,玉辞心已经画出了二十几张不带重样的画作,每一幅都为妙为俏,分外逼真。这样的作画水平还是要感谢前一世的爹地送她去学国画学了一年,才有此成果。
玉辞心将画作晾干,然后一一卷起收好。
离开茶楼后,她脚步一拐进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一套男装换上,头发也拆散,扎成了一个马尾辫,然后盘起,用一根玉簪固定,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翩翩玉公子。
路过街上的一个小摊时,玉辞心脚步微顿,然后从摊位上拿了一把折扇,丢了几两碎银子给摊贩,扇子一展,大摇大摆的往东边的一家书店走去。
近了书店,玉辞心找来掌柜,将怀中揣着的二十几张化作往掌柜手里一塞,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本公子这里有几幅画作要给你看看,你帮我估个价,值多少钱。”
掌柜一听,连忙接过,展开一看,纵是他年过半百,也被手上的这些画作羞红了脸。他赶紧将画作收起,有些为难的道:“公子,这......”
虽然他的这家小店会有小人书售卖,偶尔也会卖一些春宫图,但是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哪有这样明目张胆的来买卖春宫图的啊!虽然说这些图画的如此形象逼真,而且还有很多他经营这么多年都没看到过的姿势,让他有些心动。
“你就说要不要吧?给个准确话。”掌柜的表情玉辞心看在眼里,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画的画作,连她自己看了都比上一世的任何一次画的都要好,她就不信掌柜不想要。
“要!”掌柜肯定回答。
“要不就成了!那就说个价吧,要是价钱让本公子满意的话,这些都卖你了。”玉辞心扇子一扇,挡住了半张脸,偷笑起来。
掌柜的考虑再三之后,伸出来五根手指在玉辞心眼前晃了晃:“公子你看这个数怎么样?”
“五十两?”玉辞心皱眉。
“公子你看,我们小店是小本生意,赚的不多,要不我再给你加五十两?”掌柜笑眯眯的开口。
“一口价,二百两!要就给钱,不要就把画还我,我找下一家去。”玉辞心哪里不知道那掌柜打的什么注意,以她这么多张画作的水平,怎么也不止一百两银子的,于是她干脆的撂下话,作势就要将掌柜手里的那些画拿回来。
“别别别!公子,二百两就二百两,打不了老夫就少赚点儿,就当和公子交个朋友,要是公子下次还有这样的画作,记得多多照顾照顾本店。”掌柜躲开了玉辞心来抢画的手,跑到柜台后拿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还不忘说着好话。
以掌柜多年浸淫这些买卖的经验来看,玉辞心送来的这一组春宫图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就算一张卖个五十两银子也能卖得出去,他给玉辞心喊价这么低只不过是想多赚一点罢了。
玉辞心接过银票,摇着折扇笑嘻嘻的看着掌柜,说了句“好说好说”就扬长而去。
而掌柜在玉辞心离开后,把那二十多种画作在柜台上一一展开,仔细研究了一番上面的各种动作,末了还搓着下巴说了句:“这些动作有些高难度啊,不过可以回家后和自家老婆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