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弃女:商女王妃太逆天——竹鸽X
时间:2018-03-06 14:55:34

 
    而仅隔着一堵墙的地方,那人待遇却也不同。
 
    牢房明显比其他要干净一些,角落摆着一张一米宽的床板。
 
    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男人身影孤立的坐在床板一侧,他墨黑的长发垂在身体两侧,漆黑的眸子始终没有闭过,可却盯着地上的杂草一动不动,仿若入神。
 
    明日便要处死的死刑犯大概睡不安稳,忽的坐起来发出不小的动静,隐约听到他低声骂着什么,再然后那声音变成压抑的哽咽。
 
    可见即便是穷凶恶极的坏人,也有一颗怕死的心。明明张扬一生,却要在这阴暗的地方等死,只怕是谁都无法忍受其中煎熬,露出脆弱的一面。
 
    “谁在外面!”守门的狱卒忽的喝了一声,四人立刻看向门口,却什么都没有。
 
    这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许孚远,他蓦地坐了起来,惺忪睡眸盯着入口微微眯着,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看着什么。
 
    却没注意,这一起身身上的袍子落地,那张脸完整的露了出来。
 
    男人微微侧目,他的视线从身侧方形口子正好看到隔壁,姣好的视线清楚将那人的容貌看的清楚,黑眸分明闪过什么,不再和刚刚那样无神,反而带着些许…疑惑?
 
    大牢门口的异动已经消失,前去查看的守卫却再没回来,空气中散发着比之前更加压抑的气息。
 
    没多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蔓延整个牢房,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四人呼吸仿佛再无旁人。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入口忽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不急不缓,没有刻意压抑,不多时便来到入口。
 
    “老东西,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换我的吧?”许孚远眯着眸子看着半天,从那人现身后,便是露出一脸高兴,一边说着一边坐起来,赶紧拍拍身上的草渣,看模样像是准备离开。
 
    然而却没人回答他。
 
    倒是他的声音引起其他三人的注意,皆是抬头看来。
 
    走来的身影浑身被黑袍裹着,她走到牢门前,不知做了什么,铁链刚响了一声,便是‘啪嗒’一声,锁眼打开,链条落地。
 
    铁门推开传来干涩的声音,似乎一切都挡不住来人的脚步,不多时她已经站在许孚远的牢门前。
 
    “大侠?大侠顺便把我们也放了吧?求求你!”
 
    “对呀对呀!我们也不想死,你就顺手帮帮忙吧。”
 
    旁边两个牢房的人见状眼睛一亮,忽的高声求喊起来。
 
    云舒正想这事,听到这聒噪的声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左手,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在求情的两人忽的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从那仍在的呼吸可以知道,他们只是昏了过去。
 
    “老东西?你是云舒的师傅吧?”牢房里面,许孚远等了半天,前面的人却没有打开门的意思,他顿时苦起了脸,“我这可都是替你坐的牢,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啊。”
 
    他就担心这师徒俩会不会直接让他替罪。
 
    旁侧,卫丞风特别打量了来人一眼,不过原本萦绕在心底的那份紧张,随着许孚远的话后已经渐渐消散。倒是对这位神医提起几分好奇心。
 
    当初神医谷的人费尽心机想要除掉他,可连对方影子都抓不到。
 
    即便是他,都曾被对方戏耍,若不是身份对立,他对眼前人也是佩服。
 
    他随即敛眸,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然而也就是这时,那熟悉的声音让卫丞风微微一怔。
 
    “急什么,我已经跟皇上说好了,明日便会放你出去。”云舒道。
 
    许孚远愣愣的看了她半天,才试探道,“云舒?”
 
    那声音并非是曾听过的沙哑,而是云舒特有的清冷声线,除去不太高兴带出的低沉,很容易让人认出。
 
    “是我!”
 
    “那你不声不响进来,搞这么安静,我还以为你是那师傅呢。”反应过来的许孚远,却是松了口气。
 
    刚刚他都以为是臭丫头的师傅来灭口的呢。
 
    听说明日就可以出去,许孚远倒是不怀疑,可是想到自己为了她师傅在这冰冷的地方呆了这么久,便是有些不满,“怎么就你来了?你师傅是不是男人,我好歹给他顶了罪,连救命恩人都不来看,真是不像话。”
 
    他自顾抱怨许久,却没听到云舒的附和,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许孚远,你还真是笨!”
 
    她声音略微有些提高,语气还夹杂了别的东西。
 
    旁侧那人明显也看来一眼,深深的眸色盯着那看不到任何她的模样的身影,目光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突然被骂,许孚远莫名其妙。
 
    云舒确是呵呵笑了几声,“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苏神医,有的只是我…云舒。”
 
    她说完这话,没去看牢房里愣住的两个人,淡淡转身,没多久那身影就跟来时一样,无声息离开牢房。
 
    若非不是那声音还留有震动,就仿若无人进来过一般。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许孚远俨然一副被惊呆的模样,站在牢房前,那张脸上写满了震惊、诧异还有深深的怀疑。
 
    刚刚臭丫头说,这世上没有苏神医?
 
    那么她师傅,也就是当初戏弄自己的老东西,都是…她?
 
    真相就这么摊开,许孚远分明无法接受,他嘴里喃喃自语,连牢房里的冷都忘记抱怨,一个人一会摇头一会傻笑,整个人跟疯了似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仅隔一墙的身影。
 
    卫丞风从未像此时这般心情极大波动着,他黑眸微缩,双拳紧紧握着,向来带着冷漠的俊脸正萦绕一层阴郁。
 
    所以是自己也看走眼了么?
 
    这世上没有什么神医,而自己故意陷害甚至想要杀死的人,实则是她?
 
    他忽的捂住胸口,右手成拳盖在唇上,然而口中的咳嗽声依是连续传来。声声撕心,他却仿若无知。
 
    直到拳头收回,那上面却是附着一层红色的血迹。
 
    卫丞风仿佛没看到这些,抹了把嘴角,面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之前他故意避开她,她定已将他恨到心底,如今他这般害她,她只怕永远不会原谅他了吧?
 
    所以刚刚那些话,并非是对旁人说,也是对他说的。
 
    他嘴角苦笑更甚!他承认,他很笨,不然早些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黑眸中有痛苦的神色划过,可但凡他想的再深入一些,胸口和脑袋便会传来阵阵剧痛,让他痛不欲生。
 
    也罢!这条命不过还剩数日期限,现在做什么都已来不及,既然她有办法洗脱这些嫌疑,就不用自己多做什么。
 
    总之,以后只要能不跟他扯上关系,就比什么都好。
 
    他……终究只是个不详之人!
 
    夜还很深,萦绕夜色的是化不开的深沉。
 
    云舒把白器的构造图让卫子誉送进皇宫的半个时辰后,许孚远便从大牢走了出来。
 
    一身破烂的长袍终于可以脱掉,他解恨似的扔在地上还狠狠踩了几脚。
 
    只是刚觉得解气了些,一想到以前自己又佩服又讨厌的勉强能称为对手的老东西其实就是个小丫头时,许孚远拽着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秦氏听说许孚远今日回来,提前让酒楼准备了饭菜,可是等到天黑,那人也没出现。
 
    云舒一脸平静,估计是觉得以前输给她无数次觉得丢脸不敢来了吧?
 
    只是酒店快关门时,他人却回来了,只是喝的醉醺醺。
 
    彼时许孚远边打着酒嗝,便抱着酒缸,东倒西歪的站在云舒房门口,又骂又哭有笑,可惜舌头大了,说的啥谁也没听懂。
 
    秦氏以为他是坐牢吓住了,跟苏一一块将人送到隔壁。
 
    于是一整晚的时间,许孚远就闹腾了一晚。
 
    就在宫宴结束第三天夜里,大牢走水,据说一牢房的人无一幸免。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火灭的时候,太子亲自带人进去,没多久确是黑沉着脸出来。
 
    据说牢房的人全部被烧成焦炭,有人说那位二王爷也死在了里面,因为有一具黑炭旁放着二王爷身份象征的玉佩。
 
    “舒儿…”
 
    “丫头…”
 
    消息传来时,云舒正和秦氏还有许孚远吃饭。
 
    许孚远也许是认了,又恢复以往的模样,可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和秦氏难得默契的同时看着云舒。
 
    即便有些事云舒刻意隐瞒,但她对卫丞风的不同,身边的人总能察觉。
 
    而被关注的人,始终吃着饭菜,没有任何反应,“要是看着我能吃饱,你们就看着吧。”就连语气都和平时一样。
 
    秦氏和许孚远对视一眼,看到各自眼里的担心,但云舒都没表现出其他,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但这顿饭却吃的很沉默。
 
    直到吃过饭后,云舒回到房间,她坐在窗户前,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眸子虽看着远处,却不知看的哪里。
 
    那玉佩是她让苏一送回去的,就在卫丞风坐牢之时,送给了古安。
 
    而今玉佩出现牢里,也就是说古安去找了他。
 
    所以听到牢房的人全死了的消息时,云舒并不觉得他在其中。
 
    以他衷心的两个主仆来看,即便自己死都不可能让他死。
 
    她更是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计划,包括那故意留下的玉佩。
 
    是因为她坦白了师傅的身份,他作为回应,故意留下那些东西,给别人看也给她看,顺便告诉她,有关二王爷的一切会随着这场大火消失的一干二净?
 
    明明是自己预想的结果,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此时她心里却是极为不爽。
 
    他自以为是的招惹他,又轻而易举的放手,如今她陷下去了,他却一身轻松的离开了。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当天下午云舒去了誉王府,她脸色不佳,更不客气。
 
    原本在和客人谈话的卫子誉只听到下人吵闹的声音,皱眉走出房间,见到的确是云舒正将一名下人给挥开的一幕。
 
    错愕过后似乎明白她的来意,卫子誉只得送走客人,顺便请她进屋。
 
    堵在门口的下人面面相觑,这女子一来听说誉王没空就大打出手,按理说都能抓进牢房,没想到王爷仍对她这么客气。
 
    两人在房间待了不到一刻钟,房门再次打开,重新走出的云舒分明跟来时有些不一样。
 
    她的脸上冰冷少了许多,明眸中正萦绕着一些诧异的神色,而长长的柳眉压住这一切让她看起来心不在焉。
 
    秦氏某天突然发现女儿比以前更加沉默。
 
    她费心想让她开心,为此加入胡伶俐的话痨行动,然而奏效不大。
 
    直到母女俩呆够一个月,马上迎来云枫科考,云舒才缓过神。
 
    科考那天,秦氏紧张的不行,一大早给儿子送去热茶早点,还把做好的暖炉一并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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