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2点30分到的,怎么15分钟都过去了,可还没见到人。
“哥,按我说,你就不要玩什么惊喜了,等会美人儿从别的门走了,那就惊喜了..”一般明星来说,都不喜欢走正门,尤其像阮宥甜那样谨慎的人。
有道理啊…邓依伦心想着,刚想打电话,就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了。
“臭小子,我差点又被你坑了,回去收拾你。”
……
阮宥甜刚刚走出机场,居然在机场出口看到那台熟悉的轿车,让她想起了某个人,她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这个款式,还没被淘汰啊。
刚往前走,背后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糖姐,我等你很久了!”
回头,恰好对上那一嘴白牙,阮宥甜十分讶异的看着朝她走来的邓依伦,久久说不出话来,不知怎的,在这个地方,遇到邓依伦,内心微微触动。
就像是当一只刺猬正准备武装好自己,前去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突然碰到一只老虎,刺猬在老虎的身旁,却有无比的安全感?
因为刺猬知道,老虎会保护自己,在它面前,它甚至可以收起自己坚硬的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小甜甜呢?”
果然,邓依伦一脸生无可恋状,一边提着阮宥甜的行李,一边郁闷的说着:“姐,你就别提那桩事了行么,简直是恶梦。”
脱掉脱掉脱掉…一把女人的声音,总在他脑海里闪过。
阮宥甜噗嗤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哪怕带着口罩,依旧能看到那弯成月弧的眉眼,含着笑意,邓依伦将行李箱一把扔到后尾箱,绅士的替阮宥甜拉开车门。
“老实交代,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宥甜可不是这么容易好糊弄的女人,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更说不上是来旅行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真是来旅行,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就是脑子有毛病。
邓依伦勾起嘴角,眼角半弯,一身黑色的毛衣,勾勒出几分英气,浅浅的笑容,也没有说话,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握着方向盘。
“你该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一半是,又不全是,你知道的,我一世英名,可偏偏被你窥探了秘密,那我肯定得来自清啊,要不然这圈子啊,这么小,如果你多说了一句,那我可就要身败名裂了啊。”
阮宥甜看着邓依伦一本正经的说着,无力说:“吹,你就一本正经的继续吹。”
她没有继续追问了,她知道邓依伦在这种状态下,是不会说出真话的,就算说,那也是真假参半的话,至少,你也分辨不出,哪句真,哪句假。
至少,在这个地方,有人陪着她,她倒挺安心的。
…….
西式咖啡厅内,优雅的歌曲,悠扬的回旋着,正门口,就是一长相甜美的钢琴手正弹奏着,轻快的钢琴声,灵动而愉悦。
许多盛装出席的男女,相约着前来这里,这咖啡厅,不仅格局高调,更赞的在于它的环境,静谧而高贵。
张力和谢颖蝶面对面坐着,刚刚被邓依伦挂了电话,张力也是一脸懵圈,可对面的谢颖蝶似乎比较意外。
“你说,邓依伦和我们家甜甜现在在一起?”
对于张力这个人,她可没多少好感,可他代表他们公司来约她洽谈,关于甜甜的品牌代言事宜,当她看到张力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工作,毕竟是工作,哪怕你再不喜欢一个人,你还是得笑啊。
“嗯,我觉得,他们两个似乎有点什么,可又很神秘,我也搞不清楚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张力绅士的说着,谈吐间,得体大方,丝毫和那天晚上那个变态男没有半点重合的地方,谢颖蝶都不敢相信,一个人在酒醒时和酒醉后,相差居然这么远
“回到我们的话题,这是我们的冬季计划,也是…”
张力简单的介绍着,其实主要就是为他们品牌的服饰拍摄一组冬季情侣大片,阮宥甜现在在国内的影响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加上邓依伦,那效果肯定会比过往每一季都要好。
谢颖蝶认真的看着那计划,那长翘的睫毛,就像他家爱犬的那么长,好看极了。
“和邓依伦组CP”
最近翻天覆地的CP宣传,已经很洗脑了,如果乘胜追击,接下这个广告,那这CP效应绝对是杠杠的,这家品牌还真会想。
“这样吧,我回去后和甜甜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如果张先生你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谢颖蝶整理着文件袋,刚想将它放进袋子,却被张力一手压着。
“那个..”
“那个,那个那天晚上真的很抱歉,为了补偿,我可以请你看一场电影吗?”张力有些紧张,眼神有些散乱,明明以前泡妞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啊。
“张先生,你是在约我吗?”
“嗯。”
“那好,我拒绝。”
….
………
张力抬头,诧异的看着谢颖蝶挽着自己的袋子,优雅的离开了。
人总是这样,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越难得到的东西,偏偏越让你心痒痒的。
…..
深秋到初冬的交际之间,夜幕比往常都要降临的早,六点半,已经黑压压的盖下来,就像是一张厚实的黑布,盖的人呼吸不过来。
晚饭后,阮宥甜上了酒店的露台。
在这种偏远小城市,她似乎不用担心任何身份的暴露,因为上层的人很少来这种偏远的地方,而下层的人又不会来这种酒店。
这也许也是这种小城市难得的自在。
不知是今晚天气的缘故,还是太久没有观赏过B市的夜空,漆黑如布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如同那闪耀的宝石,为这夜的黑,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阮宥甜躺在木椅子上,抬头,凝视着同一片天空,同一轮弯月。
“呦,糖姐,你这姿势,很销魂哦~”
邓依伦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随风飘进耳中,他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分时宜的出现。
“哦,是吗?谢谢。”
邓依伦没有说话,在阮宥甜隔壁的椅子上,躺下来了,同样看着那一片星空,久久没有说话。
“糖糖,有些事情,如果是我们无能为力的,那自然没办法,可有能力去解决,如果不做,那将来某一天,肯定会后悔的。”
那像磁带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悠扬的,带着深意的,阮宥甜听着,他不知道邓依伦对她的事情了解多少,可正如他今天出现在机场一样,他知道这些事!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努力过呢?”
“那如果没有解决,就证明你没更努力过,糖糖,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事在人为的,就像这样。”
邓依伦骤然站起身,身后的灯光,被他遮挡了大半,他往前一倾,抬起那下巴,不偏不倚的吻了上去。
“就像这样,想和做,压根是两码事。”邓依伦一脸自信,俨然化身成为哲学家一样,可帅不过三秒,就在阮宥甜猛然起身的瞬间,拔腿就跑。
“姐,早点休息啊!”
“邓依伦!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你又敢抽老娘水,你别跑!!!!!!!”
17、chapter 17 ...
记忆深处中的那片地方,是干净的,充满欢声笑语的,当坐上大巴,在那泥泞的小路上行驶着,道路两旁,依旧是那碧绿的禾苗。
今天的天气,很好,阮宥甜穿着一件枣红色的毛衣,宽松的袖子,仿佛能将拳头也藏进去,带着白色的毛绒帽,初冬的这里,早已经寒气逼人。
尤其是,静谧的早晨。
每逢准点启动的汽车,曾经是她每天来回的工具,承载了她整个读书年代的回忆。
那时候的她,家里穷,她试过为了省钱,硬是沿着汽车行驶的路,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这样的日子,她连续坚持了一个学期。
对这路上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十分熟悉。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收成都不好。”
“可不是嘛,听说村长还因为这样病倒了,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阮宥甜听着身旁两个人的对话,心头一紧,他们口中的村长,正是她的爸爸—阮别天,他在那条村子当村长,一当就是十五年,无论别人怎么劝他,他始终放不下那村子里的村民和一切。
阮宥甜想着,没一会儿,就下车了。
本该泥泞的道路,早已经变成了水泥地面,平整而光滑,就连村子门口的那个木桩子门,也变成了高大的水泥柱子,牌匾上,写着阮家村。
阮宥甜拉高着口罩,带上墨镜,头顶上的帽子,往下扯了点,脸上几乎没有半点是露在外的,她安静的走在小县城内,两旁都是热闹的小店,比之前繁华多了。
熟悉的小路,阮宥甜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房子前,久久凝视。
阮别天坐在自家房子庭院的板凳上,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右手端着水烟,眼睛半眯着,望向某个方向,别人都说,阮家老头子,每天都望着那个方向,也许是在想念他的那两个女儿吧。
可他又是倔强,当年说出来的气话,就是不肯收回。
“村长啊,在想女儿吧?”
隔壁家的虎婆拄着拐杖,缓慢的走进庭院,眯着眼睛说,阮家的两个女孩,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太了解村长的为人了。
“嗯,想了。”
这把声音,这个答案,瞬间占据了阮宥甜心底的某个部位,她还记得去年回来的时候,他爸见到她的同时,那张冰冷的脸,她至今还记得。
“阮家,没有你这个女儿,你走吧。”
明明眼前就是她爸爸,可她却觉得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远,没想到时隔一年,爸爸居然会承认,想她了,当然,她内心十分清楚,对着她,爸爸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总会说:你爸爸,就像是一头驴,犟,犟起来,十头牛都扯不回来,而这头驴,在妈妈去世后,就更犟了。
嘭。
阮宥甜踢到旁边的一个瓷缸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庭院中的阮别天闻声立马站起了声,朝着那角落走去。
阮宥甜简直是落荒而逃,明明她早已经将自己遮住了,可她还是没有办法直接面对爸爸,她快步走着,一转弯,腰间一紧,瞬间被压在了墙面上。
对上邓依伦的侧脸,他正朝着那方向紧张的张望着,那线条极为好看的鼻子,那半片红唇。
身子,几乎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了。
骤然,脸颊旁,冰凉间带着点温热,温热间,带着点湿润,邓依伦别过头来,身下的人突然抱着他的脖子,那点绽放的红,不断凑近,直到…
这一点温热,就像是导火线一样,瞬间点燃了邓依伦心底那撮燥热,他附低腰,更加热烈的回应着,这一次,他不能自控的让自己放肆一次。
淡淡的薄荷味,在唇齿间流转,在乡村田野的道路上,一红一黑的人,紧紧的相抱在一起,增添了那一分特别的红与黑。
多少次的感动,都化作这次的请不自己,阮宥甜回过神来,渐渐松开了吻。
“邓依伦,你喜欢我吗?”
依旧深邃的眸子,嘴角浅浅的笑容,可不一样的是,那眸子底,多出了一分游移,哪怕只有一点点,却被阮宥甜看出来了。
她妩媚的,用手推开邓依伦的身子,笑着说:“怎么样,我这场戏,演的还行吧?我记得新戏里面也是有一场这样的戏分,我们当是提前热身啦哈。”
邓依伦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可瞬间舒展开,他的手,渐渐放下,刚刚…他也失控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
这背后,有太多的太多,在这一切还没解决前,他不敢轻易的承诺,因为承诺,有时候意味着伤害。
他默默的跟上阮宥甜,在她身旁,什么都没说。
谁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哪怕没有问,仿佛彼此都能知道答案一样。
………….
假期,总是奢侈而宝贵的,尤其在阮宥甜的公司里,也许一年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长假了,再次上班时,整个公司上下,都显示出精神。
一个上午,针对阮宥甜近一个季度的各种计划,都全部顺利解决了。
“未来一个季度的主要工作就是《绣唇》的拍摄还有《掌心砂》的宣传工作,希望我们能再接再厉,争取在这个年度,让我们的甜甜更上一层楼。”
谢颖蝶说完,会议室内,掌声四起,会议后的晚上,有一个饭局,是年度慈善芭莎会,阮宥甜作为捐款的明星,同样被邀请参加今晚的活动。
“颖蝶,我能不参加吗?”
阮宥甜太了解自己了,哪怕是去了,只会安静的坐在某个角落吃东西,那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去罢了,更何况,她也不缺曝光度,没必要蹭这种机会。
“小甜,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这类活动,可毕竟你作为受邀嘉宾,还是得去参加啊,我保证,半个小时,可以吗?小甜甜。”
这个年头,做阮宥甜的经纪人,可要上了了台面,下得了后台,卖得了萌,装得了傻,刚好,谢颖蝶就集这些于一身,妥妥的,吃定了阮宥甜。
距离宴会开始前半小时,阮宥甜就已经抵达会场了,一身银色连衣长裙的她,头发半挽起来,瞪着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仙气十足。
幸好,偌大的会场,几乎没什么人,她拎着手袋,在某个角落的桌子上,坐下来了,低着头,刷起了手机。
“今年的流程,和去年的有些不一样,重点在这里..”
谢昊天作为此次慈善晚会的负责人,在宴会即将开始前,依旧带着下属在会场里走着,细致到等会明星从哪个方向上舞台,怎么站位等等。
毕竟去年因为站位问题,就曾经闹出个笑话,甚至还质疑慈善晚会的善心,这是他所不能够允许的。
“对,就是这里,这里….”
谢昊天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那银色宛如公主的人身上,刚刚紧绷的表情,多出了一丝笑容,他将细节交代给下属后,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