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楚大大发威了,惹楚楚大大不高兴, 小心楚楚大大给漫画换个男主。”
陆景行冷哼:“等我回去收拾你!”
挂了电话, 楚辞笑着从公交车上下来, 往家的方向走去,以前的住处离公交站台很近,现在搬了别墅, 每次都要走一段路,好在自杀圣地被楚辞改了风水以后, 变成自杀不死圣地,现在很多人过来这边参观,倒也热闹。
楚辞刚走到门口, 就碰到了小区开发商陈总。
多日不见,陈总的肚子又大了几分,他笑眯眯地看楚辞,很恭敬地笑道:
“楚大师, 您回来了?真巧,我刚给您家里送了些刚摘的石榴和柿子。”
农村人都爱吃柿子,楚明江和田三彩也是如此,从前在农村家里有柿子树,俩人一直爱吃,来了城里没有种树的地方,便只有去外面买,柿子便于保存,没摘的可在树上挂到霜降,摘了的硬柿子也能保存个把月,因此,往年家里全是柿子。
“谢谢陈总了,麻烦您了。”
“这哪的话。”陈总受宠若惊,这点柿子还是小区后山的树上结的,是他开发那年移过来的,想说小区里果树多,看起来风水好,今年柿子树和石榴树结果了,第一就给楚辞家送来的,没想到楚辞还很认真地感谢了。“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我还得谢谢楚大师您呢,要不是您,我这小区哪能卖这么多套房子出去?”
楚辞看了眼他的面相,笑道:
“恭喜陈总,陈总财帛宫发红,面带红光,一扫往日的暗沉色,显然是发了大财了。”
陈总闻言,喜道:
“多亏了您!要不是您在我们小区买了房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来买房子?”
楚辞愣了一下,她承认小区的门头是她改的,自杀圣地也是因为她做了法才被改成自杀不死圣地,也成了观光圣地,但这跟她买房子有什么关系?
陈总见她还不知道,当即道:
“敢情您还不知道呢?”
楚辞摇头,真心不解。
陈总失笑道:“嗨,你说他们,做了事还不让您知道,是苏健明苏家,还有钱家栋钱总,还有颜术、苏苔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他们听说你在这买房子后,都一人来买一套。”
楚辞当真惊讶,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她就在小区买了房子?只能说大家真是有钱啊!
她掏出微信,发了个信息给苏苔:“你们家在我这小区买了房子?”
苏苔很快回了个笑脸:“是啊,我爸没告诉你吗?这事是我和陆聊天时,听他说起来的,我回家提了一句,谁知道我爸急着要和你买在一起,还说你看上的地方,绝对是风水宝地,和你住一个小区,哪天有什么灾难,你也能及时告诉一声,总之,就要往你那小区靠!要知道我家去年可是刚装了别墅,光装修就花了好几千万,我爸这说不住就不住了,你那边别墅都要装好了!你说他是不是大师的脑残粉?”
楚辞失笑,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难怪这个小区所有的住户都跟约好了一样,同时装修,上次她回来时还说呢,以前都没人住,忽然一家看一家的,都装修了,且都很大手笔,装修公司一个比一个高档,楚辞还疑惑,怎么小区里多了这么多有钱人,原来是这些大佬们啊!
“你也买了?”
“当然,我钱多的是,别墅这么便宜,不买是傻子啊!”
“……”楚辞感觉到自己被这帮土豪深深地伤害了。
回家后,田三彩还疑惑道:
“最近怎么多了这么多邻居?不少人给我们送东西,我都不认识他们。”
楚辞笑笑,没做声。
——
田三彩站在穿衣镜前来回照了很久,楚辞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察觉到田三彩的造型变了。
楚辞记得小时候,田三彩是长头发,后来可能因为年龄大了掉发问题严重,就剪短了,从楚家几个孩子身上就能看出,田三彩长得相当不错,年轻人也是个大美人,只是生了四个孩子,身材难免走形,显得微胖,但脸好看的人就是任性,随便穿个紧身衣看起来又是美人一个。
她原本的短发变长了,现下是一头酒红色的卷发。
楚辞盯着她看了一会,笑道:“妈,你怎么想起来弄头发了?”
田三彩摸了摸发尾的大卷,用定型膏定了一下,才哼道:
“你爸现在有钱了,我得防着点,省得那天他的心被狐狸精勾走了,你们四个小孩就变成单亲家庭的小孩了!”
楚辞噎了一下,失笑:“妈,你想多了,咱爸这辈子没这种事,他啊,被你吃的死死的!”
楚辞从后面抱住田三彩的腰,还在她的肚子上捏了一把:
“妈,该做做运动了,光靠紧身衣是不够的!”
“你这臭丫头!找打啊你!敢说你老娘胖!”说着就要找拖鞋,楚辞见状连忙跑了。
正是周末,四个孩子都回来了,楚爸爸也抽空回家,见田三彩忽然变成了长头发,惊道:
“天哪!这么美的女人是谁!是仙女吗?”
田三彩脸红地呸了声:“油嘴滑舌的!”
楚爸爸哼笑:“不过老婆啊,你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受刺激!我这叫赶潮流!”
楚爸爸直男一个,不明白好好的头发怎么变长的,便撩起看看。“这是假发套?”
“没,是接的头发,这一头头发,才五百多块钱,不贵吧?”
田三彩很臭美,摸了摸大卷哼道:“看来我还是长发好看,这个发型师眼光真不错,一直推荐我接头发,看来我没选错。”
楚辞笑笑,低头吃饭,楚爸爸见妻子忽然打扮漂亮了,当即吃味:
“咱闺女还没烫头发呢,你倒好,这么臭美,也不怕人笑话。”
“我闺女天生丽质不需要靠头发衬托,我这都老太婆了,再不弄就老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楚辞看了眼三位哥哥,哥哥们真是英俊啊!以楚州为首的大哥,给楚家男人的颜值奠定了基础,二哥三哥都没有拉后腿。
而作为楚家男人的领头羊,楚爸爸的颜值更不用说了,楚爸爸一米八几的个子,因长年做工,身材很壮,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爷们味道,这种一般姑娘不喜欢,可放在识货的人眼里,肯定爱的不行,加上楚爸现在有点钱了,田三彩有这心思也是对的。
一顿饭吃得很高兴,饭后,楚辞边吃石榴边看电视,田三彩洗好澡出来说:
“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
楚辞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夜半,冷风吹过,黑暗的大厅中,楚辞陡然睁开眼,她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簪,攥在手里,冷眸紧眯,盯着楼梯口方向。
一阵阴风吹过,楚辞感觉到一股冷意,她坐起身,没穿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往二楼走去。
二楼是她和楚爸楚妈的房间,楚辞刚走到二楼,就见田三彩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强大的阴煞气扑了进去,楚辞赶紧跟过去,一进屋,就见田三彩死死拉扯着自己的长发。
她发疯一般,硬生生将一绺头发拽下来,还用一种不像自己的声音,尖叫:
“还给你!还给你!”
楚辞吓了一跳,去卧室拿来黄符,贴在田三彩额头,田三彩终于不再拽头发,慢悠悠转醒。
楚辞打开灯,楚爸也醒来,见了她再看了眼田三彩,惊道:“三彩,你头发怎么了?”
田三彩一愣,跑到镜子前,就见自己额头上贴着长黄符,而诡异的是,她手里拽着两绺头发,头发的顶端带着血珠子,有的地方连头皮都扯下来了,看起来十分渗人。
田三彩吓到了,往楚辞那边躲了躲,一把一把扔掉头发。
“闺女!妈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发的什么疯?”
楚辞眉头微蹙,盯着那头发看了一眼,吃饭时她就觉得这头发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一点阴气,只是因为头发被染了色,烫了卷,阴气不明显,加上楚家到处都是阵法,一般的邪祟不可能进得来,楚辞也就没放在心上
。
奇怪,是怎么进来的?
楚辞转了一圈,眉头微蹙:“我在屋里放的法器哪去了?”
田三彩怔了下,道:“哦,你说那个八卦镜啊?前几天陆碧池跑来屋里玩,被他撞到地上,又不知怎的,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想着这种法器都要做过法才能摆上去,就把铜镜收起来了。”
难怪了,楚辞的阵法不说天下无敌,但拦住普通的邪祟还是能做到的,没道理在她家里还出这样的事情,田三彩见她不说话,紧张道:“楚辞,难不成是撞鬼了不成?”
楚辞盯着田三彩,田三彩新接的长发长到胸口,头发上的黑煞气让田三彩脸上也沾染了几分。
“妈,你刚才为什么拽自己的头发?”
田三彩哎呦一声,这才觉得头皮疼,她摸了下头顶,只见手心全是血,头顶也火辣辣地疼。
她努力回想,忽然满脸惊恐: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光头的女鬼掐着我的脖子叫我把头发还给她!”
楚辞蹙眉,刚才家里阴气重,只是阴煞气,并没有真的鬼进来,只是,这阴煞气是寻着田三彩的头发来的,可见这头发定然有鬼怪。
“妈,我先给你做个法,让你睡得安稳些,明天一早,你就去把头发给拆了。”
田三彩经过这事,哪里还敢接头发?当下点头:“好!明早妈妈就去拆了假发!”
楚爸爸直叹气:“我早说过,别瞎折腾,你以前那头发就蛮好看的。”
楚辞做了个简单的法式,又在父母的屋子里布了阵法,帮田三彩简单处理了伤口,才放心地离开。
——
次日一早,哥哥们起床听了昨晚的事,都很担心。
楚州皱眉道:“妈,我听说头发属于私密物,最好不要用别人的头发。”
“是啊。”楚泽宇眯着桃花眼,哼笑:“日本就有关于头发的恐怖片。”
“妈,你估计很少看社会新闻。”楚明飞低声说:“有些衣服、头发的来源都很可怕,你要是知道,保管你再也不想接头发了。”
田三彩被他们一说,吓得不行,吃完饭就拉着楚辞去拆头发。
田三彩去的这家阿金理发店就在山脚下,理发店门牌老旧,地方也小,完全不如连锁的理发店看起来奢华高端,这样的店随处可见,基本上都没什么生意,只勉强糊口,但让楚辞惊讶的是,阿金理发店里的客人还不少,很多人都在接头发。
楚辞走进去,入眼就见对面的墙上,摆满了发套,这些发套发型不一,有长发、有卷发、有直发、有卷发,全部套在光头女模特上,这女模特做的很逼真,大眼红唇,嘴角噙着冷笑,乍一看,说不出的阴森诡异,要是不知道的人,甚至会以为,这面墙上摆满了人头。
楚辞的右手边有几张椅子,上面坐着接头发的客人,左手边是洗发的地方,总的说来,就是个简单的小店。
见有客人,店主阿金走出来,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嘴很甜。
“阿姐,我都没认出你,你看你接了长头发,洋气很多!至少年轻了十岁!”
田三彩笑笑,硬着头皮道:“阿金,我有事跟你说,咱进一步说话。”
她不想打扰人家做生意,阿金见她面色不寻常,和她进了里屋。
田三彩道:“阿金,你这头发是哪来的?”
阿金一愣,很快笑道:“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头发都是收购来的。”
“阿金,我也不瞒你了,我接了这头发之后,昨晚就撞鬼了,有个女鬼拽着我的头发要我把头发还给她,我不管你这头发是哪来的,但请你帮我拆除这头发。”
阿金面色一白,“阿姐,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我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钱我就不要了,你只要帮我拆了就行。”
田三彩头皮很疼,难免语气强硬。
阿金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白了白,又很快平静下来。
“行,我这就让学徒帮你拆。”
拆除假发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因头发和假发容易拆绕,拆起来十分麻烦,学徒拆得一头是汗,叫苦道:
“姐,你确定这头发是昨天刚接的?”
“是啊。”
“但你这头发已经全部和自己的头发长到一起了,有的甚至进了头皮!”
“什么?”
楚辞面色一凛,拨开田三彩的头发,这一看,她不觉眉头紧蹙,学徒说的没错,明明是刚接的头发,可真假发已经全部缠绕到一起,约有三分之一的真发钻入田三彩的头皮,就像是她长得一样。
太诡异了……
学徒也吓到了,尖叫着跑开了。
田三彩急了,连声问:“楚辞,妈妈的头发怎么了?”
钻入田三彩头皮的头发还在一直生长,正变得越来越长,而有些正要钻入头皮的,则无声无息地插进去,就好像找到宿主一般,迫不及待。
楚辞怕把她吓到,没做声,只沉默地思考着对策,头发已经钻了进去,只靠做法很难完全去除,只因这头发带着很强的怨念,如果不找到头发的主人,不把根除掉,就无法彻底解决。
楚辞眉头紧皱,家里到处都布了法阵,每个家人也带着她给的平安符,鬼根本无法靠近,但要命的是,田三彩主动去接头发,而头发属于阴物,却又不属于鬼煞,真是防不胜防!
“楚辞?”田三彩急道:“妈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这头发,头发到底……”
她扒着头皮照镜子,这一看,吓得连连尖叫:“啊!啊!”
一些长发不停钻入她的头皮!
“楚辞!救救妈!”田三彩急忙拉住楚辞的胳膊。
楚辞神色骤冷,她拉着田三彩的手,安抚道: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