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胜这个态度,他父母自然对楚爱莲不好,不仅不帮她带孩子,还喜欢让她伺候,楚爱莲照顾这一家子,也抽不身区去工作,楚爱莲自然也想过离婚,但在农村,带两个孩子的女人很难找到婆家,再来她前些年还做过一次手术。
当初楚爱莲得了子宫肌瘤要做手术,县医院的医生建议她切除子宫。
周国胜的姐姐凉凉来了一句:“你现在把子宫切了,我可不保证我弟弟不去外面找其他女人,你要自己想好了!”
再加上周国胜不给钱做手术,楚爱莲无奈,又从医院回来了。
好在这些年没大碍。
楚辞其实一直搞不懂,楚爱莲跟他做什么日子?出去随便找个工作,也比在家受这种窝囊气好,再说周国胜也一分钱不给她,吃顿肉都要挨打,自己孩子都舍不得花钱,这样的日子过个毛?
这不,楚爱莲的俩孩子一进门,见了肉就两眼冒光,等开动后,每个人夹了一碗肉,像是从来没吃过一样。
楚辞叹了口气,夹了块肉给俩人。
“这都什么年代了,小姑?现在肉比菜还要便宜,你就不能给孩子吃点好的?”
楚爱莲叹气:“我哪里不想?这不是没钱吗?”
周国胜喝了口酒,哼哼道:
“吃什么肉!现在都流行减肥!咱们农村人可不比外面人娇贵,动不动吃肉啥的,农村人就吃点菜,吃菜健康!”
楚辞没做声,田三彩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陆景行笑笑,见周国胜正要夹肉,当下把他面前那盘肉端到楚辞面前来,还笑道:
“小姑丈不爱吃肉,楚辞,你就不能有点眼力?快把素的端给姑丈吃!不能委屈了小姑丈!”
楚辞憋笑把素菜端过去,周国胜话已说出口,哪里还有脸再夹肉吃?于是,一整晚都吃的素菜。
俩孩子吃了好几碗肉,真不比流浪汉好多少!
一顿饭结束,楚辞皱眉道:
“妈,小姑家也太搞笑,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自私的人了?”
“这家子都是奇葩!就周国胜他姐姐,家里吃东西舍不得给你小姑家孩子吃,还把门给反锁起来,每天在屋里偷偷吃,你说这都什么人!我不让你说,是因为你小姑自己不要好,要是我,带着孩子去做保姆都能过,怎么可能受这种窝囊气!”
楚辞点头,当下,陆景行走进厨房。
楚辞不想让他看笑话,就是家里人再差,娘家的事情最好少让老公知道,否则关系好倒是罢了,若是关系不好,夫妻俩吵架总要拉扯旧账,这样也是没意思!楚辞本就不爱搭理这些事,很快,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已经很晚了,陆景行肯定要留宿的,楚辞和他商量好,在这过两天。
陆景行第一次来楚辞老家,也没推辞,安排好了剧组的事情,便在这安心住下。
年关,剧组也要放假,事情倒不是很多,俩人牵着手散步消食,楚辞一路上见不少鬼跟她打招呼,这种回到自己山头当山大王的感觉相当好!
谁知等她俩回家,就见家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像是闹得不很愉快。
楚辞进门,却见爷爷奶奶一脸愁容,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周国胜正借着酒气,撒酒疯。
他将楚爱莲拉了过来,命令道:
“你娘家大哥在申城做大老板,你侄女找了个大明星男朋友!他们这么有钱,借我们点钱怎么了?你让他们借我们钱买大货车!等我赚了钱就还他们!”
楚爱莲像是不乐意,委屈地哭了起来。
第116章
楚明江在喝闷酒不说话, 田三彩给楚辞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说话, 农村这种地方, 长辈说话,小孩最好不要插嘴, 否则以后全族人都会背后讲你坏话。
但是, 周国胜要买货车?楚辞冷笑:
“姑丈,不是我们不愿意借这个钱, 只是你命中没有财运,不管你做什么营生都不可能发大财, 且你这人口袋漏财, 有钱都会贡献给别人, 这边钱还没到口袋就会被别人掏走了,你这样的命格要做什么生意?再来,货车你是绝对不能沾的!”
“不能沾, 这是什么意思?”周国胜一脸不高兴:“我咋就不能买货车?我告诉你别瞧不起人!凭什么你家能发财,我就不能发?”
楚辞叹了口气, 心里翻着白眼,真不想跟这种人再说一句话。
“好,你想知道, 我就告诉你原因,你只要买了货车,就会有血光之灾!”
楚辞说的是真话,她看过周国胜面相, 周国胜面带凶煞,且印堂发白,嘴唇边上发黄,这在面相学中,是很凶险的症状,一般来说,有这种症状的人,活不过七天,有暴毙的风险,且周国胜今天端酒杯时,楚辞注意到他的手掌,手掌上中央乡下陷进去的地方,在面相中叫作明堂,明堂相当于面部的印堂,如果一个人的明堂位置发黑带有煞气,则表明这人阳气大损,恐会突发灾祸,有性命之忧。好巧不巧,这几条周国胜都符合。
“血光之灾?”周国胜嗤笑一声,很不友好地说:“我说楚辞,你才多大?就想来诳我,我诳人时,你还在你妈肚子里了!”
说完,周国胜冷笑:“今天这钱不借也行,不借,今晚我就把楚爱莲撵回来,这俩孩子也跟我无关,你们楚家有本事自己养!反正我没钱养他们!”
楚辞小叔急了,骂道:“你养过几天老婆孩子?你看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爱莲还不如回家一个人过!”
周国胜无赖道:
“行啊,我这就回去给她收拾东西,你们记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周国胜说完,扯着老婆孩子就往家走,一路上对楚爱莲要打要骂的,楚明江见了,匆忙穿了外套跟了出去,楚辞想到周国胜的面相,不觉叹了口气,她已经出言提醒了,逆天改命原本就是不应该,没想到周国胜根本不听,她刚才看周国胜的面相,周国胜命中的灾祸还会发生,可见楚明江此去一定会答应给他们借钱。
等楚明江回来,楚辞一问,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爸,你真是糊涂!我都说了,他有血光之灾,你这一借,人家弄不好还要找你。”
“我有什么办法?”楚明江冷哼:“大过年的,真要你姑姑被赶回来,连年都过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农村这意味着什么,还有你姑姑那人,一向软弱,能翻身早就带孩子离婚了,哪会忍到今天?算了,顺其自然吧!我已经让他写了借条和免责声明!”
“这钱,估计一辈子都还不了!”楚辞不停摇头。
——
当晚,陆景行被安排和楚辞一起住在二楼,俩人的房间靠的很近,还有一个公用的露台,夜里,楚辞睡得正熟,却听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楚辞惊醒,盯着那人影看了片刻,不敢相信地问:“陆景行?”
陆景行走过来,打开楚辞的被子,钻进去。
“冻死了。”
“……”
陆景行浑身冰凉,楚辞替他暖了暖,才失笑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想的睡不着,再说我明天就要走了,咱们要分开好些天,我舍不得你。”
楚辞摸着他的胸口,陆景行的肌肉很紧实,许是因为之前拍摄的特种兵电影,使得他身材练得很好,特别有料,楚辞每次都喜欢摸他的肌肉,占占便宜。
俩人第一次盖一床被子睡觉,彼此的味道被盖在小小的空间里,一闻都是对方的气味。
陆景行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不腻味,像是某种松木香水的味道,又像是某种海盐味,这种淡淡的男香十分高级,即便已经散去,后味还是十分好闻。
被楚辞这么一摸,陆景行某个部位忽然起了反应。
楚辞低声道:“陆老师,需不需要我帮你?”
陆景行哼了声,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咬住楚辞的耳朵,一直舔弄,舔的楚辞酥酥麻麻,浑身发痒,不觉低声求饶:
“别!难受!”
“楚大师,要不要我帮你?”
陆景行反将一军,手伸进楚辞的衣服里,楚辞浑身一颤,软在他怀里,陆景行轻哼一声,手在她的柔软上抚摸游走,下身紧紧贴着她。
黑暗中俩人看不见彼此,感官便更为敏锐,楚辞感觉到陆景行的坚硬,也感觉到他的兴奋。
陆景行钻进被窝里,舌头在她身上来回挑逗,舔弄着她的敏感部位,楚辞咬紧牙关,差点闷哼出来。她睁着眼,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水中,随着波浪上下起伏,浑身每个部位都十分放松,可每个部位都如同火山一样,有一团火想要喷发,这种陌生的情绪让楚辞难以把控,这种失控的快感让她觉得慌张却又踏实。
她不觉抚摸着陆景行的脸,他的五官分明,轮廓清晰,即便在黑夜里,也能摸出清晰的轮廓,皮肤的手感也很好,完全不是常年带妆的人该有的,而他的嘴唇,楚辞记得他的薄唇性感而又有温度,此刻这嘴唇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点燃了她体内的那团火,让她欲望不能,完全沉溺在他的深渊里。
很快,陆景行给了她最极致的感受,楚辞心慌意乱,想要拒绝却又意外享受。
陆景行是疯了吗?
他怎么会想到要这样?
可是完全拒绝不了!
因为对方是陆景行,是她自始至终就没有防备过的人,且,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们就算是做爱上床,也完全是自然而来,她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可眼下的步骤,却让楚辞觉得乱了顺序,明明该先做爱,再来这种高难度的呀,可陆景行竟然反过来,一向镇定的楚辞觉得脸发烫,还好天黑,看不清她的表情,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结束后,浑身像洗了个热水澡,陆景行握住楚辞的手帮自己纾解,他靠在楚辞耳廓,呵气入耳:
“你叫的声音真勾人!再叫一遍听听!”
楚辞一滞,用手掐他下面,果然听到陆景行嗷呜一声,楚辞哼笑:“叫你乱说话!”
“本来就好听,我迫不及待想听到你在身子底下求饶,哭泣!那样子一定很美!”
陆景行说着露骨的话,楚辞脸发烫,很快找回主场:
“那可不一定!”
“嗯?不一定?”陆景行又翻身压上去,手伸进楚辞的衣服里,唇角微勾,威胁道:“不一定?你确定?”
“确定确定!谁知道你能力如何,说不定真到了那时候,我不仅不会哭着求饶,还会翻个白眼鄙视下你,再在心里想,果然网上传说的都是真的,陆景行,啧啧!真不行!”
楚辞也真敢说,陆景行听着她的话,顿时失笑,他把楚辞禁锢在自己怀里,手拍打着她的屁股,哼道:
“楚辞,这可是你说的!咱们走着瞧!”
楚辞哆嗦一声,不知咋的,陆景行这声音让她有种感觉。
挑衅他,是大大的不应该!
——
原本,楚家人要留陆景行在这住几天,但这都年关了,陆景行剧组还有一堆事情,最起码要把剧组的事情安排好,过年好给演员们放假回家,再来,人家陆家也还有事,大过年的,又没定亲,住在别人家总是不好的。
多方考量,陆景行一早便开车回了申城。
临走前还扔下一句话给楚辞:
“楚辞,我最近一直有健身,体力方面,你放心!”
“……”楚辞欲哭无泪。
一早,楚爷爷楚奶奶来楚家,说周国胜买货车的事,一家人因为这事都很不开心,周国胜的能力谁都懂,他这人心大,曾经给人开货车时还酒后驾驶,人家屡劝不听,直接开除了他,周国胜虽然有驾驶货车的经验,可谁都不放心给他开,这不,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你们放心吧,钱也不够买货车的!他知道钱不够,肯定会知难而退!”
楚明江道。
楚辞却不这样觉得,命中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即便钱不够,但周国胜命中有这一届,他想方设法都会把钱凑足了,然后买好火车去经历这一劫,果然,当天下午,周国胜就开了辆货车回来,楚明江皱眉:
“你哪来的钱?”
“我哥们卖我的,二手的!我瞅着二手货车也能用,给了点钱就先开回来了!”
楚家人面面相觑,楚爱莲也皱眉看向丈夫,她这老公她了解,实在不是能做大事的人,再说他没钱时候都舍不得给他们娘儿三,若是有钱了就能舍得?只怕未必!她真心不想让娘家借这个钱,可又怕挨打,周国胜有什么不顺心的,总要拿她出气。
“正巧,我哥们要我拖一车大理石去外地,我今晚就跑一趟,这一趟就能赚两千多块钱,你说说,开货车是不是很赚钱?我买货车是不是对的?人啊!就是这样!要有脑子,没脑子,一辈子也发不了财!”
楚辞冷笑,这还没发财呢就嘚瑟上了,周国胜以为这货车是摇钱树,殊不知,是催命符!
当天下午,周国胜开车去外地送货,年关,高速上堵车厉害,周国胜便从下面的小路去目的地,他开车一路哼着歌,觉得有辆货车当老板的感觉相当不错,还是他有眼光,正巧买了朋友的二手货车,找娘家舅舅借了钱,又找自家姐夫借了一点,七借八借把钱凑足了,至于楚辞说的血光之灾什么的简直是可笑!能有什么血光之灾?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开货车虽然危险,可赚得多啊!再说遇到困难,货车又不刹车,保险买的又足,这一下撞过去,死的又不可能是他!
周国胜七想八想,愈发得意,半路,货车到了补给站,周国胜酒劲儿上来了,吃饭时不觉要了瓶酒,饭店老板娘提醒道:“你要开车吧?还是别喝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开车了!没事!大半夜的,路上人少,我这会正困着,喝一口提提神!”
老板娘也不好说什么,给他开了一瓶酒。
周国胜几碗酒下肚,精神十足,酒劲儿上来了,不听老板娘的阻拦,执意上了车。
——
次日,临近傍晚,楚辞出门,就见周国胜神色慌张地赶回家,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出门时的衣服,看起来邋邋遢遢的,精神恍惚,很是紧张,见了楚辞,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