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我试。”
 
    “我来吧。”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虽话语不同,却是表达了相同的意愿。
 
    几人一震。
 
    出声之人,一个是弦音,一个是李襄韵。
 
2 第354章 轮不到你(3更)
 
    似是没想到弦音会如此,李襄韵朝弦音看过来,弦音抿了唇,放下手中的折扇,伸手就去端碗。
 
    虽然她怕死得很,但是,却也不是不负责任之人,既然是她害卞惊寒如此,帮他试试药也是理所当然。
 
    何况有庄大夫在旁,就算有个什么不好,也会及时救治。
 
    然,就在她的手刚碰到瓷碗,手臂猛地一重,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外力一扯,然后她的身子一轻,瞬间被甩出老远。
 
    完全猝不及防,她踉跄好几步依旧没能稳住身子,重重跌坐在地上。
 
    她抬眼,就看到桌边李襄韵正将手收回,然后非常平静地看着她,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轮不到你来。”
 
    弦音眼睫一颤。
 
    收回目光,李襄韵端起药碗,喝了两口,放下,拿出帕子揩了揩嘴角。
 
    弦音垂了垂眸,这才感觉到手臂疼,屁股疼,果然,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就一个将人拉开的动作,都能将她甩出那么老远。
 
    管深和薛富都看着她,无人过来搀她,无意对上管深视线的那一刹那,她读到管深想过来扶,又不敢过来扶的矛盾心理。
 
    她笑笑,从地上爬起来。
 
    李襄韵下起了逐客令:“你们都回房吧,我跟庄大夫留下就行,反正都杵在这里也都帮不上什么。”
 
    管深跟薛富互相看了看,没多话,一起走了出去。
 
    弦音其实很想留下来,看李襄韵试药的结果,如果没问题,卞惊寒服了那药会不会醒来,但是,她也不是不识趣之人,李襄韵方才那句“轮不到你来”,虽然没有一丝怒意,虽然非常平静,虽然甚是寻常,但是,对她来说,其实挺重的。
 
    看了床上卞惊寒一眼,她也出了厢房。
 
    **
 
    再次来到这间厢房是半个时辰之后,她是被李襄韵摔碗的声音惊动的,因为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所以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而且对方动静也不小。
 
    不止她,管深和薛富亦是闻声赶了过来。
 
    厢房里,李襄韵很激动,胸口起伏,拉着庄大夫的手:“我眼睛看不见不要紧,如今王爷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在他们二人脚边的地上,瓷碗的碎片到处都是,黑浓的汤汁也撒泼得到处都是。
 
    不要问,三人都瞬间明白过来了一切。
 
    试药失败了!李襄韵的眼睛看不到了!
 
    三人震惊,弦音更是觉得一颗心瞬间被什么东西裹得死紧,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她凝眸看向李襄韵的眼,只见她眼眶红红,也不知是哭的,还是气的,亦或是急的,反正红得厉害,明明正对着烛火,可从她的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弦音只觉得脚下一软。
 
    果然是瞎了。
 
    也难怪她会如此失控。
 
    凝眸刚想看看她的心里,陡然意识过来,一个瞎子如何能看到她的心里活动?
 
    而且,她也跟她一样,现在最关心的是,卞惊寒怎么办?
 
    如果不能阻止毒素的蔓延,延长他的时日,他是不是就只剩下两日的时间了?
 
2 第355章 两情相悦(4更)
 
    稍稍平静下来,李襄韵松了庄大夫的手,庄大夫叹息,又拿了笔墨开方子。
 
    恐瓷碗的碎片被谁不小心踩了伤到,管深去找了把扫帚和簸箕过来。
 
    薛富也将桌上的早已凉透的晚膳端走送下楼。
 
    庄大夫开好药方,递给管深:“去药铺抓这些药,三碗煎成一碗,每日一碗让李姑娘服下,大概七日,她的眼睛应该可以恢复。还有,王爷的血里已经侵入了毒素,你们尽量莫要触碰。”
 
    管深在扫地,放了扫帚准备去接药方,被弦音走过去伸手接了过来:“你扫地,我去吧。”
 
    反正她也要去药铺买避子药,以及一些其他的药丸。
 
    因为卞惊寒中毒,她满脑子都是他的毒,全然忘了要去买避子药的事了,不同那日醉酒,今日她可是清清楚楚,卞惊寒的东西全部弄到了她里面。
 
    且不说,她从来就没想过在这古代要孩子,也不说,她跟他之间能不能有孩子,单说,他中了毒,她就不能怀上他的孩子,这种情况下的孩子,不是畸形,也一定不健康。
 
    好在药铺还没打烊。
 
    她将方子上的药抓了,又买了一粒十二个时辰有效的避子药,没用水就直接干吞了下去。
 
    另外还用重金买了一粒能让不论是中毒之人,还是大病之人脉象暂时呈现正常假象的药丸,最后还千挑万选了一粒补血补气的药丸。(敲黑板、划重点,此处是伏笔,请孩纸们记住哈。)
 
    回到客栈,推门走进卞惊寒厢房的时候,厢房里就只剩李襄韵一人,哦,不对,还有躺在榻上的卞惊寒。
 
    李襄韵一人坐在桌边的烛火下,不知在想什么。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
 
    大概是听到开门声,李襄韵回过头来:“是管深管家吗?”
 
    对上她毫无神采的双眸,弦音刚准备开口说,自己不是,对方又没给她机会,兀自继续道:“管深,我能这样直呼你的名字吧?还记着这枚鸢尾花的簪子吗?”
 
    弦音呼吸一滞,已到喉咙的话就生生给咽了回去。
 
    李襄韵的话说得暧昧。
 
    难道管深与她之间有些不可言喻的故事,她这个时候开口合不合适?算不算撞破人家的秘密?对方会不会尴尬?
 
    一时想了许多。
 
    李襄韵的声音已再度传来:“我记得三爷送我这枚鸢尾花簪子的时候,你也在场的,他说以此簪为证,日后要娶我做王妃。”
 
    弦音眼帘一颤。
 
    原来不是管深,是卞惊寒送的!
 
    看着李襄韵手里把玩着的一枚鸢尾花簪子,她想起,三王府的府花可不就是鸢尾花。
 
    一时间有些恍神。
 
    李襄韵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又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那时我还小,高兴坏了,也吓坏了,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那么尊贵,那么优秀,而我,只是一个奶娘的女儿,我们之间的差距何止云泥?”
 
    “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可我又好想站在他的左右,我娘让我勇敢一点,她跟我说,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你喜欢他,他也正好喜欢你,两情相悦吗?我觉得我娘说得很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应该珍惜他这份难得的爱才对。”
 
2 第356章 在亲王爷(5更)
 
    “就因为太难得,我觉得我不能就这样坐享他的爱,所以,这几年,我很努力,我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强大,我创立了拥寒门,我吃了很多苦、做了很多事、也经历了很多,才有了今日,我什么都不为,只为做一个足以陪得上他的女人。”
 
    “可是......可是他却忽然倒下了,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在我心里,他是英雄一般的存在,神一般的存在,我以为天下一切,所有人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想到他却中了这种毒,说实在的,管深,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像天塌了那种,如果可以,我宁愿中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如今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我连去给寻解药都做不到,我.....”
 
    看着李襄韵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痛心疾首的模样,弦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出声将她打断。
 
    “不好意思,李姑娘,是我,吕言意。”
 
    李襄韵脸色一变,连忙噤了声,并将那枚鸢尾花簪子顺势拢进了袖中,默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开口:“药抓回来了?”
 
    “嗯。”弦音上前,将手里的药包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有劳了。”
 
    李襄韵面色沉静,声音温淡,很客气,也很疏离,看不出多少情绪,就像方才那个情绪失控、滔滔不绝的女人只是她的幻视幻听而已。
 
    弦音没做声,低垂着眉目,解着药包上的细绳。
 
    大概是感觉到她在做什么,李襄韵问:“你是准备煎药吗?”
 
    “嗯。”
 
    “不用了,这种事情怎好劳烦吕姑娘,我们自己有人,你帮我唤一声管深或薛富就行。”
 
    弦音的手停住,说:“好。”
 
    她又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言下之意,她如何听不懂,他们自己有人,她只是一个外人。
 
    她也不是那种自找不痛快、自寻烦恼之人,更不是会忍气吞声、委屈自己之人,不让她煎药,她乐得轻巧。
 
    转身走向床边,她静静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卞惊寒,你怎么还不醒?
 
    大概是感觉到她没有出去,又好一会儿没有她的动静,李襄韵疑惑开口:“你在做什么?”
 
    弦音回过神,也未理睬她,径直倾身,拿起下午他握着她手的那只胳膊,稍稍撩起了一截衣袖,然后一把扯了自己脸上的面巾,低头,对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许是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李襄韵从座位上站起来,空洞的眼眸对着她的方向,又问:“你在做什么?”
 
    语气已经明显厉了几分。
 
    放下衣袖,弦音直起腰身,见这般的动作都未能让男人醒过来,眸色一痛,伸舌舔了舔唇上的腥甜,她转过身,将面巾重新戴在脸上。
 
    这时,管深正好走了进来,听到他的脚步声,李襄韵连忙唤他:“管深......”
 
    “我在亲王爷,看能不能将他亲醒!”
 
    弦音骤然出声,将她的话打断,说完,也不等他们二人反应,就挑挑眉,径直拾步出了厢房。
 
2 第357章 还不够吗(6更)
 
    管深目瞪口呆。
 
    李襄韵面色煞白。
 
    两人都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管深,我有没有听错,她.....那个女人,她方才说了什么?”
 
    李襄韵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飘忽的声音。
 
    “她说,她在亲......”
 
    同样傻眼的管深,同样震惊得不行,李襄韵问完,他本能地就答,答了一半蓦地意识过来不妥,连忙止了声。
 
    看李襄韵的神色,看她的语气,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到那个女人说什么,如此一问,只是被气到了,只是难以置信。
 
    他也难以置信。
 
    虽然他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个狐媚子,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也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跟他家王爷有鱼水之欢的人,肯定就是她,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她会当着李襄韵的面做这种事。
 
    做便做吧,李襄韵看不到,可是,她却还要赤咧咧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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