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她抬脚迈过门槛进去。
 
    “王爷,我愿意出一万两银子替自己赎身,请王爷能高抬贵手。”
 
    男人正在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斜眼睨向她:“一万两?”
 
    “是,王爷没有听错,一万两!”弦音笃定点头,中气十足。
 
    她发现,这人啊,果然有钱就硬气,她觉得自己的腰杆似乎都直了不少。
 
    “你有一万两?”男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弦音笑:“我没有,但是神医有,神医愿意替我先垫付给王爷。”
 
    男人的俊脸瞬间就冷了,轻嗤:“你倒是能耐得很,人家为何平白无故替你垫付一万两?”
 
    弦音又不能跟他说,自己会缩骨会读心,很快会替神医赚回来,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
 
    “大概神医觉得我是个可塑之才吧,惜才爱才,而且,她又很有钱,不在乎这一万两,所以就愿意先替我垫付了。”
 
    “很有钱、惜才爱才......”男人又哂笑了一声,面色越发冷峻。
 
    弦音眼帘颤了颤,没有理会,趁热打铁。
 
    “若王爷同意的话,我这就去找管家将那一万两支出来给王爷。”
 
    卞惊寒没做声。
 
    垂眸掸了掸衣袖上的虚尘,才不徐不疾、不咸不淡开口:“本王是一个可以花五千两买个簪花让吕言意踩着玩的人,你觉得本王会缺那一万两?”
 
    弦音汗。
 
    这话说得......
 
    虽然她知道他不缺银子,他财大气粗,但是,这毕竟是一万两。
 
    一万两啊!
 
    当初十两银子买的她和姐姐,而且还不是他付的钱,是卞惊澜付的,这才多长时间,转眼就变成一万两,这样还不满足?
 
    胃口可真大啊!
 
    “所以,王爷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咯?”弦音的小脸也冷了。
 
    “自然。”男人回得也干脆,一副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样子。
 
    弦音气得牙痒痒。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连一万两都这么硬邦邦,气得都不想跟他多言,一跺脚扭头就出了厢房。
 
    **
 
    “什么?一万两也不行?”厉神医也很吃惊。
 
    “是啊,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我铁了心不想回,就故意讹上一把。”弦音小眉头都快皱在了一起。
 
    “那怎么办?再多府里可拿不出了。”
 
    “神医还能想到其他办法吗?”弦音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说了,他可不是一般男人,他是王爷,区区一万两,的确不在他的眼中,而且,这要是传出去,他十两银子买的一个家奴,对方赎身他要对方付了一万两,对他风评也不好。”
 
    “神医的意思,就算加银子也不行?”
 
    “嗯,应该是,”厉神医点点头,思忖了片刻,“要不这样,我每年都有不少药材是需要从大楚采买的,反正跟谁都是买,以后,所有大楚的药材,我就跟他采买,如此一来,等于让他平白多了一条稳赚的商路,这就不是一万两的事了,且永远有得赚,最重要的,这不似真金白银来得那般直接,就算传出去,那也是他跟神医府达成的合作,对他的清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想必,他应该会同意。”
 
    “肯定会同意!”弦音听完激动得就差蹦起来了。
 
    然后,又兴奋地去抱厉神医,还在她身上蹭:“哎呀呀,神医你太好了,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会爱上你,我是女人,我都爱死你了。”
 
    厉神医微微僵硬着身子想避开,却未能如愿,只得伸手去推弦音:“我说过了,我是商人,赔本的买卖不会做,我只是为了将你留下而已,因为你同样会让我赌场永远有得赚。”
 
    说完,大概是不动声色推了推,没推开弦音,便大力推搡了一下。
 
    弦音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如此,连忙将她放开,后退两步。
 
    本想去看一下她的眼睛,被厉神医略略撇开了。
 
    弦音便没再执着于此。
 
    想来也是一个不喜人触碰的人。
 
    这世上这样的人不少,卞惊寒就是。
 
    也未放在心上,开心地道了句:“那我去找他了”,便转身出了门。
 
    **
 
    弦音进门的时候,卞惊寒正准备出门,弦音走得又急,两人就撞了个正着。
 
    卞惊寒人高马大,弦音个子小,撞得往后一仰差点摔跤,还是卞惊寒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将她的身子稳住。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卞惊寒皱眉。
 
    弦音理亏被训得没做声,又想起正事,连忙眉眼一弯开口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大喜啊,天大的喜事!”
 
    “你找到吕言意了?”卞惊寒问她。
 
    弦音:“......”
 
    找到吕言意了那是天大的喜事?
 
    连忙摆手,小脸兴奋道:“不是这个,是王爷可以日进斗金了。”
 
    “日进你那一万两吗?”卞惊寒接得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顺口。
 
    弦音汗。
 
    “何止一万两,神医有条赚大钱的商路愿意跟王爷合作。”
 
    闻言,卞惊寒面色瞬间便凝了几分:“什么商路?”
 
    见他终于来了兴致,弦音心中一喜,赶紧道:“就是神医府不是每年有不少药材要从大楚采买吗?神医说,只要王爷愿意,今后这些药材她可以全部跟王......”
 
    “不愿意。”弦音正眉飞色舞说得起劲,就被卞惊寒三个字回得干干脆脆。
 
    弦音:“.......”
 
    尼玛,她还没说完就说不愿意,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哦?
 
    “王爷,神医给的这条商路对王爷来说,可是空手套白狼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么好的商机,王爷可知道,是我磨了神医好久,神医才允下来的,王爷确定不愿意?”
 
    卞惊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越过她的身边往外走。
 
    弦音连忙紧步跟上:“不是,王爷,王爷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王爷可一定要考虑清楚,请王爷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多好的赚钱机会,王爷,请王爷一定要搞搞清楚......”
 
    卞惊寒蓦地脚步一顿,沉声:“聂弦音,搞不清楚的人是你,行,既然如此,且等着,本王便让你开开眼。”
 
2 第426章 最小气的(1更)
 
    卞惊寒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弦音一人站在那里完全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开开眼?
 
    让她等着,等着他让她开开眼?
 
    后来弦音也想了很久,依旧没搞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接下来的两日神医府都没看到他的人,也不知是去哪里了,若不是管深还在,她甚至会以为他们已经离开。
 
    管深也说不知道他家王爷忙什么去了,说对方离开得匆忙,就让他等在神医府。
 
    弦音想,或许是去找吕言意去了吧,心下虽有些担心,却也暂时不用面对要被他带回大楚为奴的烦心事了。
 
    这两日厉神医似乎也特别忙,竟然连每日要光顾的赌场都没去,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跟管家两人一直在商量,管家也是出府回府忙进忙出地跟她禀报。
 
    一直到第三日,弦音去找厉神医,正好碰到厉神医和管家二人在说话,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生意上的事情。
 
    应该是神医府跟午国的几个最大的药农,订购了一种叫得择的药材,得择是治疗哮症的其中一味最重要的药,很贵,不易种植,且几个大药农本就有固定的买主,神医府为了订购下来,不仅先付了各药农一半的定金,还付给了那些前买主大量的违约金。
 
    此事本以为铁板钉钉已经敲定就这样成了,只等得择成熟,药农们交于神医府,神医府再与其他药材一起配置成治疗哮症的良药,按期交货于各大药铺客商。
 
    谁知这两日突生变故。
 
    那些原买主不接受转让,纷纷将神医府付的违约金退了回来,要求那些药农必须按照多年来的契约照常将货交给他们。
 
    因为各大买主和各大药农是有契约在先的,而且是长期合作的,神医府是后来新找上药农的。
 
    又加上各大买主提出,若药农们违约,就官府见,所以,各大药农只能将神医府付的一半定金也退了回来,辞了跟神医府的买卖。
 
    虽然神医府付出去的定金和违约金都回来了,但是,却是面临着几大问题。
 
    一,得择虽是哮症药最主要的一味药,但是,也只是其中一味,还有多味配药。而其他的配药神医府已经全部采买完毕。
 
    退回来的这些银子一部分就要拿去付这些配药的钱。
 
    关键是,没有最主要的这味得择,买回来的这么多配药,就等于废草一堆,没有用。
 
    二,没有得择,就不能制成哮症成药,就不能按期交货给各大药铺客商,而神医府与这些客商事先也是谈好有契约的,若逾期,或者无货可交,神医府就要承担违约金。
 
    要命的是,神医以为这件事是不可能有任何变数的,所以,答应的违约金比那些原买主退回来的违约金至少多出一倍。
 
    如此一来,等于神医府花了大量的现银买了一堆废草,另外还得付给各大药铺客商大量银两。
 
    弦音不懂生意经,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大,但是她知道神医府的损失是巨大的,因为她听到神医跟管家两人说,神医府几乎要被掏空。
 
    神医跟管家觉得此事来得蹊跷。
 
    明明都已经谈妥,那些原买主愿意拿了违约金放弃得择,就算要反悔,一两家反悔还有可能,怎会一两日时间,所有原买主全部反悔,无一落下,全都将违约金退了回来,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可这些买主都是竞争对手,若要齐心也不大容易,而且,神医府虽然也在做药材生意,但是与这些买主的药材生意涉面不同,并不曾跟这些买主家的任何一家结过仇怨。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上面另有一人在操作这件事。
 
    看着神医和管家着急的样子,弦音也跟着替神医急,可又帮不上忙。
 
    想来想去,她决定自己去赌场替神医赢些银两回来,虽然对于现在的神医府来说,几千两银子可能都是杯水车薪,但,总归一两是一两。
 
    正准备出门,碰上三日未见的卞惊寒进府门。
 
    迎面撞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猛地想起他的那一句话:且等着,本王便让你开开眼。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切可能就是这个男人所为。
 
    男人都未跟她说话,撇开眼就拾步进了门,然后墨袍轻荡、脚步翩跹,朝里面走。
 
    弦音站在那里愣了愣,便赶紧追了上去,跑到他的前面,小手臂一张,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不是你所为?”弦音跑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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