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因为袖襟上有金线绣的龙纹,栩栩如生,小家伙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玩具般,一只小手抓着,一只小手抠扯着。
 
    卞惊寒低头,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小家伙娇嫩的小脸,轻轻蹭,轻轻摩挲。
 
    思涵,你是不是能感受到这一切?你是不是也很想你娘亲?是不是也不想你娘亲离开?你能不能将你娘亲唤回来?都说母女连心,你如果唤,她肯定能感受到的,唤你娘亲回来好不好?
 
2 第761章 是不是也吓坏了(1更)
 
    “你为何会穿到我们这里来?是想穿就穿吗?还是,必须有什么先决条件?”
 
    “肯定不是想穿就穿,哪有那么简单?定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何穿过来,就眼睛一闭,醒过来就在这幅身子上了,我想,大概是为了寻找千年的缘分吧,为了遇见你,为了做你的女人。”
 
    为了做他的女人?
 
    卞惊寒眸光一敛抬起头。
 
    难道......难道是因为大婚,因为他正式娶她为妻,让她穿越的夙愿得偿了,她就穿回去了?
 
    将怀里的小家伙交给边上的乳娘,他快步往外走。
 
    如果是这样,他废掉她良妃封号、并休妻,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见他如此,管深和圆禄又连忙跟在后面。
 
    卞惊寒径直回了龙吟宫,宫女们跪地一片行礼他也看不到,脚步不停往内殿走,扭头吩咐身后的管深和圆禄:“备笔墨,拟旨。”
 
    两人一怔,拟旨?
 
    “是!”二人领命。
 
    卞惊寒走到龙案前一撩袍角坐下。
 
    圆禄研墨。
 
    管深取来空白明黄纸帛,展开,铺于他面前的龙案上,抚平。
 
    圆禄研好墨,自笔架上取下毛笔,双手呈于他。
 
    卞惊寒伸手接过,快速在砚池里蘸上墨汁,作势就要挥毫写字于明黄纸帛上,可就在笔尖快要落下的瞬间,他又蓦地停住手腕。
 
    不妥!
 
    且不说她已不在,这道废妃和休妻圣旨无人接旨,单说现在的情势,如果他下旨废妃和休妻,无疑就是告诉百官和世人,她的确是妖女,他在跟她撇清关系、划清立场。
 
    他不能陷她于这种境地,如此就算她穿回来,也只会举步维艰,百官群臣们定不会放过她,世人更是会众口铄金。
 
    最重要的,他们两人孩子都有了,大婚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她早已经做了他的女人了,如果是因此穿回去了,那也应该是在午国秦义府里,他夺走她第一次的时候穿回去才对。
 
    所以,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管深和圆禄站在边上,见他先是急切得不行,如今却又迟迟不落笔,不知其因,两人刚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又见男人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放,一双手肘揆在龙案上,双手撑面,似是累极,又似是痛极。
 
    管深看得也是眸色一痛,心中暗自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见男人双手掩面撑在那里,一直一动未动,似是睡着了,圆禄转身准备去取个风披过来给他搭身上,男人却忽然动了,将双手自脸上移开,然后伸手。
 
    圆禄还以为他是拿奏折,连忙上前一步,准备帮他,却发现他拿的是放在奏折旁边的画轴。
 
    就是大典时四名画家作的那个。
 
    卞惊寒随手拿了一卷,展开。
 
    是他跟弦音的正面像,这张应该是坐于神坛后方的画师画的,因为画的是他们二人携手拾阶而上、又窃窃私语时的样子。
 
    他唇角轻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她风情万种、娇羞满面,亦是藏匿不住的喜悦。
 
    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沉痛,他缓缓将画轴卷起。
 
    换了一副拿过来。
 
    再缓缓展开。
 
    是弦音的背影像,也是他提笔写了“大楚第一妃聂弦音”的那副。
 
    画下方画师已经印上了自己的印鉴。
 
    的确不愧是名画师,一个背影而已,也能让人觉得鲜活得似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长指抚上那大红背影,指腹轻轻摩挲。
 
    明明是光滑的宣纸,他却像是能摸到喜袍衣料的纹路。
 
    聂弦音,你还好吗?是不是也吓坏了?是不是也在那边寻找回来的方法?
 
    他想象着她的样子,想象着她发现自己突然穿回去时的样子。
 
    一定跟他一样震惊、一样慌错吧?
 
    震惊慌错时的样子......
 
    他蓦地想起,在大典上时,她也如此这般过,小脸发白、震惊、慌错、难以置信。
 
    当时,他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紧张,他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准备大典结束再问,却不曾想老天再也不给他问的机会。
 
    她如此大的反应会跟穿回去有关吗?
 
    肯定有关,因为接下来就是喝合卺酒,接着她就不见了。
 
    他闭眼,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努力去想她如此大反应之前都发生了何事。
 
    睁开眼,他垂目看向面前的画。
 
    是跟这幅画有关吗?
 
    双手一撑桌面,他蓦地起身,“管深,备马。”
 
    管深一怔,为他突如其来的举措,也为他吩咐的是备马,而不是备马车。
 
    “皇上要去哪里?”
 
    “回三王府一趟。”
 
    管深颔首领命。
 
    虽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要回三王府做什么,但看他如此急切,要骑马,而不是乘马车,也大概能猜到定然是跟聂弦音有关。
 
    **
 
    快马加鞭回了三王府,卞惊寒直奔云随院的厢房。
 
    然后就是翻箱倒柜地找寻。
 
    他记得当日在致远院,聂弦音画的那副画他是随手拢进袖中的,只是后来回房他也是随手一放,不知放在了哪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丢掉。
 
    因为当时并不知是聂弦音所画,只觉得此画上的内容敏感且此画来得蹊跷,恐是有心人为之,所以,他不可能瞎丢,而且,为了寻有心人,他也不可能毁掉,只可能放在了哪里。
 
    几乎将内室里的所有箱箱柜柜,以及橱子都翻了个遍,才终于在一个放杂物的橱子里面找到了这幅画。
 
    迫不及待展开,画上火红的身影入眼,他瞳孔一敛。
 
    虽然他有印象,此画跟画师大典上所画的聂弦音的那张背影画很像,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像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如果说凤冠霞帔每个女子大婚时都会穿,身形接近也寻常,那两人的站姿一样、左右手放的位置一样、气质一样,就连头微微偏的角度都一样,就太不寻常了。
 
    如果真要说两幅画的区别,他觉得只有画功,两幅画的作画者画功不同,一副精美、栩栩如生,一副略显粗糙罢了。
 
    当然,还有画边上的字不同。
 
2 第762章 也有可能是永死(2更)
 
    凌波宫
 
    太上皇看着桌面上展开的两幅字画,甚是震惊。
 
    真是相差无几。
 
    相像程度就像是一张临摹的另一张一样。
 
    可明明这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明明一张是画师不久前按照现场实际情况而画的,而另一张,他面前的这个儿子说,是出自一年前聂弦音的手。
 
    “所以,那丫头不仅会缩骨术、会读心术,还会未卜先知术?”
 
    这是看到这两幅几乎一样的字画之后,他能得出的唯一结论。
 
    不然怎么解释,一年前她就能画出自己一年后身穿嫁衣的样子。
 
    “不是,”卞惊寒摇头,“她不会未卜先知,这一点儿臣很肯定。”
 
    她若会未卜先知,此次就不会这么毫无预兆地突然消失不见了,曾经,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纠复发生在她身上。
 
    “那这幅画......”太上皇不解。
 
    其实他也知道那丫头不可能有未卜先知,若有,又怎么可能被人陷害入牢,差点死掉。
 
    “儿臣也不知道这幅画是怎么回事,儿臣就是觉得她穿回去,应该跟这幅画有关。”
 
    卞惊寒又将大典上,几个画师展示各自画好的画时,弦音的异常反应说了一遍。
 
    “儿臣觉得她应该以前见过这幅画,应该是在她的那个人间见过这幅画,她跟儿臣说过,我们这个人间是现在,她的那个人间是将来,她的在我们的之后,所以,她能在那里看到这幅画完全有可能。而且,给儿臣的感觉,在今日之前,她应该并不知道这幅画画的是她,所以,大典上,她看到这幅画时才会如此震惊和难以置信。另外,儿臣觉得,她当初穿过来,应该与这幅画有关,因为她似乎一直在找画上的这个人,一年前她会画这幅画,写着什么好运接力只是幌子,其实应该就是在试探,看有没有人认识此人。儿臣记得,在午国的时候,儿臣夺了她的清白之身,她生气想要离开,儿臣就是窥到了她似是在找此人,故意说准备请双面绣的胡家来大楚皇宫给各位娘娘绣正面和背影像,她才留了下来,留在了儿臣的身边。”
 
    卞惊寒一口气说了很多,急切又激动。
 
    太上皇听着,也未打断他。
 
    直到他说完,才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她因这幅画、因寻画中人,所以穿过来,今日终见此画,并寻到了画中人,所以,又穿了回去?”
 
    卞惊寒点点头。
 
    太上皇也“嗯”了一声,觉得他说的也不无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做?”
 
    “烧了这幅画。”
 
    太上皇一怔,“画师画的这幅?”
 
    “嗯,”卞惊寒点头,“没有这幅画之前,她一直好好的,连生孩子都没穿回去,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卞惊寒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好在他父皇只是眸光微微敛了敛,并未有过多反应。
 
    “这幅画画出来,她才穿回去的,那毁了这幅画便是。”
 
    太上皇略做沉吟,方才开口:“听起来似是不无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是你自己说,她应该在她的那个人间看到了这幅画,她穿来大楚也应该跟这幅画有关,如果,你毁了这幅画,那是不是表示,她在她的那个人间看不到这幅画了?换句话说,最初穿过来的理由都没有了,她还会穿回来吗?”
 
    卞惊寒面色一黯,“儿臣就是想过了,心里没底,才过来跟父皇请教的,儿臣不敢赌,置之死地,并不一定就是后生,也有可能是永死,儿臣就是怕,怕一旦毁了这幅画,反而让她再也回不来了,那儿臣该怎么办?”
 
    垂眸低头,其声幽幽,卞惊寒一脸的颓败。
 
    太上皇心里微叹。
 
    “不能毁,按照你的分析,如果这幅画是她穿来,以及穿走的原因,那应该在她还没有穿走之前毁掉才对,如今她已穿走,你再毁掉,可能就真的堵了她再回来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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