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歪曲事实,完全歪曲事实!”
 
    弦音气得肺都要炸了。
 
    绵绵瞥着她:“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上面记载的是绵绵,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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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769章 嘴硬心软的主儿(1更)
 
    也就是到这时,弦音才彻底明白过来,绵绵对她的敌意来自哪里。
 
    她突然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辜躺枪”这些形容,也难怪绵绵的怨念那么深,难怪她对她这般仇视,难怪前面说她什么活得风生水起、青史垂名、流芳百世。
 
    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里。
 
    其实,与绵绵不同,她气的不仅仅是这上面将她写成了一个妖女,她更不能容忍的是,上面竟然这般写卞惊寒。
 
    完全将他写成了一个杀兄弑父的恶魔。
 
    是谁?
 
    到底是谁写的这些?是谁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如此陷害他们?
 
    再次拾起那本书,端详。
 
    书的封面上印有大楚史馆的印,说明是出自史馆里的史官之手无疑。
 
    蓦地想起什么,她快速翻找。
 
    她做过见习史官,她知道,在大楚,每一本史书,是谁记录的、谁编撰的,都会有留名,不仅有记录编撰者的名字,还有审核者的印鉴,而这种皇室之争的史料,还必须是经过天子过目,才能入档。
 
    可是,这本没有。
 
    她整个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记录者的留名,也没有看到审核者的印鉴。
 
    想想也是,如此歪曲事实的史料记载怎么可能会留名,也不可能会通过审核,不过,此人也是能耐,竟然能让这书入档保存了下来,流传至今。
 
    待她穿回大楚,她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不然,比起她,卞惊寒一代帝王,不是更加遗臭万年吗?
 
    “这全部都不是真的,是有人故意抹黑陷害。”放下手中的书,她转眸看向坐在沙发椅上的绵绵。
 
    “我信你?”绵绵轻嗤。
 
    显然不信。
 
    弦音有些无奈,的确,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实难让人相信,可她现在又不可能找到其他证人。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的确就不是事实,而且,我也不知道写的是你的名字,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幅身子叫绵绵,在那边,我也一直用的是聂弦音的名字,没想到......对此,我深表抱歉,对不起。”
 
    绵绵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意她如此,没做声。
 
    见她如此,弦音自桌边起身,走到她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
 
    “其实吧,你也不用那么生气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用的是你绵绵这个名字,就算被历史这样黑化,但是,现在,你不是绵绵呀,你是聂弦音,对吧?而且,你现在是在中国,在中国的历史上,并没有大楚和午国这个朝代,这本书也称不上历史,只能存在在野史馆里,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呢?就算看到,这世上同名同姓何其多,谁知道绵绵是谁?”
 
    “你的意思,我庸人自扰了?”绵绵没好气道。
 
    弦音也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很是可爱。
 
    艾玛,那可是她的身子,她竟然觉得自己气鼓鼓的样子可爱,这算不算自恋?
 
    弦音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生气归生气,不至于要怨念那么深,还入她梦来讨公道。
 
    当然,绵绵是一个古人,会如此反应,她也表示理解,古人迂腐,尤其在意清誉,特别是女子,将清誉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好在她如今也在现代生活了一年多,思想观念多少也应该有些改变吧,她再劝说劝说,应该能让她放下心结。
 
    “我不知道。”
 
    硬邦邦回了四字,绵绵起身,走到房中的橱子前,打开橱门,自里面拿出一套睡衣,也不看她,丢了一句:“我去洗澡了”,然后便拉门出去了。
 
    留下弦音一人坐在那里怔了怔,片刻之后又禁不住弯了弯唇。
 
    她算是看出来了,绵绵这厮也是个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主儿。
 
    明明是不忍心她挨饿,买东西给她吃吧,偏要说成是因为她的这幅身子是她的,不想这幅身子饿着、不想这幅身子遭遇不测。
 
    还有,说什么让她跟着她走,要给个东西她看,让她无法抵赖,实则就是不想她留宿街头,寻的借口将她带回家吧。
 
    不然,完全可以将这本史书带过去给她看,因为她记得,在肯德基里见面的第一句话,她就说了,要找她算账,既然专为此事而来,又岂会不将这本书带在身上?
 
    缓缓环顾房内,心里说出来的感觉,心情很复杂,也很微妙。
 
    视线落在书桌上竖着的一个相架上,相框里放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她起身走过去。
 
    她记得那是前年,他们去黄山时拍的,他们的身后是迎客松,没想到绵绵竟也没有将这张照片换掉,或者将相框收起来。
 
    **
 
    卫生间的浴缸里,绵绵躺在里面,任满满一缸水温合适的热水将自己全身包裹,只留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她轻轻阖着眼睛,感受着全身的每个毛细血管在热水的浸泡下舒缓、扩张、梳理,也感受着心里面翻涌的情绪,此起彼伏、潮起潮落。
 
    直到卫生间的门“叩叩叩”被人敲响,她才睁开眼睛。
 
    “弦音,你怎么洗个澡那么久啊?不会又睡着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那样,不能那样,水凉了很容易感冒的,你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聂妈大嗓门的唠叨声透门而入。
 
    绵绵自水里面坐起身,对着门口朗声回道:“没有睡着,一会儿就好了。”
 
    虽然从小不知道父爱母爱为何物的她,穿到现代适应了好久才适应突然多出来的爸妈,尤其是这个妈妈,这个数落她,或者数落她爸爸,可以从早上数落到晚上,还中气十足得很的妈妈,但是,很奇怪,她一点都不嫌她烦,甚至听到她的唠叨,她还会很开心。
 
    **
 
    绵绵洗完澡回房,弦音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和灯火出神。
 
    绵绵看了她一眼,一边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衣橱前,拿了一套睡衣扔在边上的椅子上。
 
    “去洗吧,卫生间在哪里,你应该轻车熟路,不需要给你指路吧。”
 
2 第770章 入他梦来(2更)
 
    弦音沐浴完,在卫生间里用吹风机吹好头发回来,发现绵绵已经躺在床上了,阖着眼睛,一动不动,似是已经睡着了。
 
    只不过,原本只有一条薄被的床上此刻铺了两条,绵绵自己盖一条,睡在里面,另一条铺在外面,还多加了一个枕头。
 
    弦音抿唇笑了笑。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睡沙发的心里准备。
 
    轻轻带上门,也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过去,掀被上床,躺好后,顺手关掉了床头的台灯。
 
    黑暗中,她闭上眼睛。
 
    躺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一丝睡意,明明今天走了那么多路已经累得不行,明明这床比古代的床不知舒服多少倍。
 
    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一会儿卞惊寒,一会儿小思涵,一会儿她爸妈,一会儿绵绵......
 
    人越睡越新鲜,越睡越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响起绵绵的声音:“你是怎样穿回来的?”
 
    弦音一怔。
 
    原来,失眠的不是她一人呀,这问题,这清爽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定然是一直没有睡着。
 
    弦音便将大典上的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穿回来了,感觉应该跟那副画有关,可是关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一定要找出来,我必须想办法回去。”
 
    说到这里,弦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翻了个身面对着绵绵,“你想回去吗?”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废话嘛,怎么可能不想回去?
 
    她若不是因为卞惊寒,还不是一直惦记着回来,在那边,也有她的亲人朋友吧。
 
    而且,她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很容易适应,而她一个古人,穿越到现代,从落后到高科技文明,要想适应,很难,很多事不会,事事都要学习,她怎么可能不想回去?
 
    然而,没有得到绵绵的正面回应,没做声。
 
    房里的光线很暗,绵绵又躺在床里侧的位置,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半响之后,才听到她开口,却是问她另外的问题。
 
    “既然你说那本史书上的记载都不是事实,那事实是怎样的?”
 
    弦音弯了弯唇,还以为她真不关心她在那边发生的事呢,原来也想知道啊。
 
    好,那她就从穿越起,到穿回来,将中间所有经历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都告诉她,彻底解除她的心结。
 
    **
 
    龙吟宫
 
    大太监圆禄不知第几次看向殿中的时漏,又偷偷抬眼看向坐在龙案后一直研究一幅画的新帝,很想提醒他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却又不敢贸然打扰。
 
    毕竟才刚刚伺候这个主子,还没有摸清这个主子的性情,何况伴君如伴虎,他不得不提着小心。
 
    要是管深在就好了,管深在,这些事就不用他操心了,可问题是,如今管深不在,晚膳的时候,这个男人派管深去办什么事去了,还未回,所以只得他自己面对。
 
    看了看殿中的时漏,他微微清了清嗓子,手执拂尘躬身上前:“启禀皇上,已经亥时末了,明日还要早朝,奴才伺候皇上歇着吧。”
 
    男人抬眸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又继续垂眸看向手中的那幅画,没做声。
 
    圆禄汗哒哒,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退至到一旁,继续守着。
 
    他就搞不懂了,若说这个男人是因为思念大典上突然消失的良妃,那应该看正面画才对,可他拿在手里盯着看的,却是一副看不到脸的背影画,且,一看看两三个时辰不释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男人将手里的画朝龙案上一放,深深叹出一口气,身子朝龙椅的后背上颓然一靠,抬手捏眉心,一副甚是疲惫之态。
 
    捏完眉心,手放下,男人也没有坐起来,就靠在那里微微阖上了眼睛。
 
    见他似是睡了过去,圆禄蹙眉,不知道是应该拿条毯子来给他盖上,还是该唤醒他,让他去龙榻上睡。
 
    想了想,不敢贸然打扰,还是去取了薄毯过来,正欲给男人盖上,男人却是陡然睁开了眼睛。
 
    “去给朕备辆马车。”男人蓦地开口。
 
    圆禄吓了一跳,不仅因为他突然出声,也因为他眼中蜘蛛网一般密布的血丝。
 
    “请......请问现在吗?”
 
    “嗯。”
 
    圆禄怔了怔,都这么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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