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寒门拥寒门,以前他压根就没往这个男人身上想过,如今知道李姑娘是门主了,他就瞬时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意义了。
这李姑娘也太有心了!
李姑娘今年多大?
反正比这个男人小,他是知道的,不然这个男人也不会突然问他这些问题。
哦,对了,李姑娘跟当朝八公主是同年的,因为当年李姑娘她娘就是生下李姑娘,给八公主当的奶娘。
八公主今年十七,还是十八?哎呀,不管十七,还是十八,都已经及笄不是吗?
“王爷大可不必有任何顾虑,李姑娘虽然也比王爷小几岁,但是她已经......”
“当年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病?”男人骤然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管深一怔,也有些懵。
有病?
他为什么要怀疑自己有病?他有什么病?
若不是对方是这个男人,而他又熟知这个男人的内敛性子,他真的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骂人。
“奴才......奴才没怎么听懂王爷的意思......王爷是想说......”
他是真的没懂啊!
“算了,”男人瞥了他一眼,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微微绷了几分声线道:“本王什么都没说。”
管深:“......”
什么叫没说呢?明明说了呀,问了那么多问题,还问了那么奇怪的问题。
“王爷......”
他还要跟上,却是被男人扬袖止了:“你去忙吧。”
管深只得停了步伐,目送着男人越走越远,他一人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有病?
当年为什么要怀疑自己有病呢?
难道指男人那方面的?
他也没有啊,他强着呢。
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得摇摇头不想了,反正这个男人经常说些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听不懂也不是第一次了。
**
上了听雨轩二楼,卞惊寒坐在书桌前看了会儿书,心头的燥意更甚。
放下书静坐了一会儿,便起了身,来到书架前,目光一排排扫过书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种书卷,搜寻。
所幸听雨轩的书都是归好类摆放的,找起来方便。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想起那丫头初来王府之时,他故意为难她,让她晒书,结果她拆了井轱辘架在窗台上运书的情景。
这是一个九岁十岁孩子的脑子吗?
视线停在一本书上,他伸手取了下来——《历代男女婚龄典籍》。
翻了翻,没有他要看的东西,“啪”的一声合了,放回原位。
又走到医书类的架子前看了看,看到一本《心神隐晦及心神极端录》,随手拿了下来,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
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非常奇怪的,不能用正常的药理病理来判断和诊治的病。
第一个便是疯傻。
他往后翻。
竟然还让他看到了干净癖,上面的解释是,对干净的要求已经达到了偏执成狂地步的人。
略略挑了挑眉尖,他是么。
再翻。
一个词蓦地跃入眼帘。
恋.童.症。
正文 第133章 无耻之事(1更)
管深不知道他们家王爷突然怎么了,只知道这个男人心情不好。
午膳给他送到了听雨轩,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他撤了,也并不是在忙,甚至连书都没有看,就只是坐在书桌边上,似是在考虑事情,又似是被什么事所扰。
下午终于从听雨轩出来了吧,也是黑着一张脸。
原则上得到了李姑娘拥寒门这么一股力量,应该高兴才对啊,就算再不喜形于色,那也应该是一贯的面沉如水,而不是这种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的寒气逼人啊。
吓得他无事都不敢近前。
翌日晌午,收到了午国来的飞鸽传书,他一拿到便前去云随院禀报。
刚进云随院的大门,就看到几个婢女围在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下,一个个都仰着脸,不知在看什么。
心中疑惑,他拾步走过去,顺着众人的视线,这才发现树杈上有个鸟窝,鸟窝里,有两只鸟儿,一大一小,大鸟正在哺食给小鸟吃。
几人看得专注,也未发现他近前。
“这只鸟儿好幸福啊,都不用出去觅食,就只需张张嘴,就有虫子吃。”
“是啊,另一只鸟儿太宠它了,有时候想想,我们连只鸟儿都不如。”
“哎,我们自是不如鸟儿啊,鸟儿多自由,对了,你们说,鸟儿是不是跟人一样,也会有那种异性之间的爱?”
“当然啊,我曾经养过鸟的,对鸟儿有一些了解,你们看,那只喂食的鸟儿,就是那只大鸟,它一边哺喂,还不忘一边整理自己的羽毛,说明它是一只公鸟,而被喂的那只小的,就没有这个动作,还有叫声,小的那只偶尔叫一声,是很单调的音,就是一个音,说明它是一只母鸟,一只公鸟这般哺喂一只母鸟,可不就是异性之爱。”
“是不是啊?说得就像是真的一样。”
“当然是真的,我难道胡诌不成?”
“那要真是如此,它们也太让人羡慕了。”
“是啊。”
就在几人叽叽喳喳之际,管深“咳咳”清了清嗓子,几人一怔,回头,这才发现他竟然在,连忙行礼打招呼:“管家大人。”
管深鼻子里“嗯”了一声,又抬头看向鸟窝里的两只鸟儿,摇摇头:“到底是些还未出嫁、做梦怀春的丫头,两只普通的鸟儿而已,也能想出一场风花雪月的韵事来,你们也不想想,一只鸟儿那么大,一只鸟儿那么小,怎么可能是异性之情?还羡慕嫉妒呢,如果真是那样,你们不觉得那只大鸟龌龊吗?”
管深撇撇嘴,一副她们不可理喻的样子。
有的婢女还是不以为然,“可它们就是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呀。”
管深点头、摊手:“对啊,母喂子呀,有何问题?”
“不是,那只大的是公的,那只小的是母的。”
“那也是父喂女啊!”管深当即回道。
好吧,几个婢女就都不做声了。
见几人虽不说话,却还是不信服的模样,管深又道:“那只小鸟显然是初生不久,另一只比它大那么多,如果是你们说的那样,除非那只大鸟本身不正常,有毛病,才会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都很闲是吗?”管深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将其打断。
众人一震。
管深更是呼吸一滞。
正文 第134章 老牛嫩草(2更)
回头,便看到一身墨袍的男人长身玉立在不远处的院中。
卞惊寒!
大家都变了脸色,赶紧行礼:“王爷。”
阳光笼了男人全身,却并没有增加他的温度。
只见他紧紧抿着薄唇,五官线条看起来特别冷硬,睇着他们,眸中寒意昭然,也未做声,手臂蓦地一扬。
众人便见他墨袖晃过,一道掌风被带出,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身边的那棵梧桐树猛地一摇,再下一瞬,就听到鸟儿的惊叫声和扑棱翅膀飞起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
几人惊错回眸。
是鸟窝。
鸟窝就落在他们身后的地上,已经摔散形,依稀可见还未被喂完的虫儿四散在爬。
几人吓得脸都白了,纷纷勾头,大气不敢出。
管深亦是低着脑袋,眉心微拢,心道:完了,此人今日心情不好,他们赶趟着触霉头上了。
忽的又想起来云随院的正事,略一沉吟,便硬着头皮举步上前:“王爷,回复来了。”
男人冷眼睇向他。
“身为管家,事情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吗?竟还心思在这里说两只飞禽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管深不敢做声,从袖中掏出飞鸽传来的信双手呈给他。
男人扬手一把接过,低低冷哼了声:“自己不也是老牛吃嫩牛,怎地就不说自己龌.龊无耻了?”
管深:“......”
男人话落转身,径直朝厢房走去。
留下管深站在那里对他那句话懵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所以,这个男人是在为一只鸟儿讨回公道?
意思说他刚才不应该说那只鸟儿龌龊无耻?
是,他比他妻子大六岁,的确算是老牛吃嫩草,但,这人能跟鸟儿比吗?
算了,只怪他倒霉,人家正心情不好,他撞刀口上。
只是,昨日就因他夫妻年龄的问题,被这个男人说有病,今日又是因为这个问题,被他怼一顿,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想。
莫名其妙,又委屈得很。
艾玛!
他瞳孔一敛,陡然想起一种可能。
莫不是......莫不是因为弦音那丫头?
因为拥寒门令牌的事,他一直朝李姑娘身上想,一时竟忘了这小丫头。
是了,应该就是因为她,她被四公主强行带走,他就开始这种不正常,还问这些年龄的问题。
可是,他跟他的情况不一样好吗?
他虽然比他妻子大,那也只是大六岁而已,而他,至少比那丫头,大十一二岁吧?
他若是老牛吃嫩草,他都大人家一轮呢,便是老老牛了。
或许世人对这种的不是很能接受,但他毕竟自己就是先例在前,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可?大不了再等那丫头几年,等她及笄,只是,这样的话,男方的年纪就有些大。
他算算,小丫头九岁十岁的样子,就算她十岁,男人二十二,小丫头还有五年及笄,到时男人就二十七,跟他现在一般大。
也还好嘛。
就怕他在这里操碎了心,想得好好的,结果又只是他想多了,人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次他还真没想多。
事实发生在两日后。
正文 第135章 圆润不少(3更)
因为四公主要远嫁,所以特在宫里举行出嫁前的最后一次家宴,一来算团圆宴,二来算谢亲宴,所有兄弟姐妹,皆在宴请之列,还有帝王和四公主的母妃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