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心中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却也没法,谁让他是这三王府的天呢。
 
    将身上的包袱放下来,她走去井边用轱辘摇了半桶水上来洗了洗手,回来,开始给他剥葡萄。
 
    剥了一颗,捻在指间,不知是送到他的嘴边喂给他吃呢,还是放在盘子里让他自己拿,想起上午在宫里他咬了她手指,她到现在还有些肝颤。
 
    男人抬眸看她,大概是见她杵在那里不动,两颊还泛了些微红,黑眸里便腾起一抹兴味。
 
    “怎么?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莫不是还害羞了不成?怕本王再咬你?”
 
    弦音汗。
 
    明明是咬她手指,做什么说成咬她?搞得她耳根都难以抑制地有些热了。
 
    “哪有?”她自是矢口否认,上前一步,将手里那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他的唇边。
 
    要说他的唇,真的很好看,是很薄、又不失性感的那种,给人感觉很薄情、很矜贵、高不可攀,却又夹着一丝邪魅、一丝风.流。
 
    黑眸凝在她的脸上,他启唇,接了那颗葡萄。
 
    好在她有防备在先,他也没有捉弄,很正常的一喂一承。
 
    管深踏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两人这般情景,一时间真的有些震住。
 
正文 第152章 随本王来(2更)
 
    换做常人,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画面,一主一仆,仆服侍主,何况仆还是个小孩子,这完全无可厚非,可是......
 
    可是这个主是他家王爷啊。
 
    他家王爷向来是生人勿近、熟人也要拒之千里的那种,用膳从不让人布菜、穿衣从不让人服侍,几时竟变成吃个葡萄还让人将葡萄皮剥好的地步?
 
    还有方才,方才竟然让他出去找一本男女床笫之欢的书,说不要有绘图,要全文字的那种,也是让他震惊了好久。
 
    他记得那日夜里,他误以为他在自我纾解,说给他弄几本这方面的书,结果他还黑了脸,甚至发了火,直接将手里的画砸他面前。
 
    这才没过多久,竟然......
 
    看着眼前的画面,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不要绘图,要全文字的那种了?
 
    因为这小丫头不识字,可绘图肯定看得懂,若被她看到那就尴尬了。
 
    所以,这本书买来,他家王爷是要用在这小丫头身上?
 
    不会吧?
 
    管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这丫头还未成年呢。
 
    “管家大人。”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猛地将他拉回神。
 
    是弦音。
 
    她一个侧首,看到管深站在远处望着他们这边不近前,便直接唤了他。
 
    当然,她打招呼的目的是,管深来了,这个男人便可以放过她了吧?
 
    由于她的出声,男人也转眸望去,管深只得拾步过来,到了近前才意识到手中的书,不知是应该当着弦音的面给男人,还是应该先拢进袖子里,等男人一个人的时候再给他?
 
    这些心思自是全部落入弦音的眼中。
 
    弦音微微上前一步,刚准备不动声色地看看那是什么书,边上的男人骤然起身,一把将管深手里的书接过,回头瞥了一眼弦音:“随本王来。”
 
    然后就墨袍轻荡,走在了前面。
 
    经过管深身边的时候,又吩咐管深:“将她的包袱和猴子送去致远院。”
 
    管深眼睫颤了颤,领命:“是。”
 
    弦音怔了一瞬,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心中疑惑,却也只能拾步跟上。
 
    留下管深一人在那里,回头望着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心中的那个想法更甚,这是现在就要去学习那书吗?
 
    可是可是......可是对方只是个孩子啊!
 
    娘嘞,不会真正有恋.童.症的人是他家王爷吧?
 
    是了,肯定是,不然那日他不会突然问他,当初看上自己的小媳妇,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有病?
 
    还有,还有他怎么会想到给午国太子扣上“恋.童.症”这么个江湖上听也很少听说、见也很少见的大帽子?
 
    老天!
 
    管深惊得瞪圆了眼睛。
 
    **
 
    让弦音没有想到的是,男人竟然是将她带到了听雨轩。
 
    上了二楼,男人用手里的书指了指窗边的那张小书桌:“坐过去。”
 
    弦音莫名,却还是依言照做。
 
    “进宫这几日,你都没学识字,想必已荒废不少,要赶快补起来才是。”
 
    说完,将手里的那本书朝她面前一扔:“本王教过你的字都有出现在这本书上,你从中找出认识的字,拿笔圈出来,让本王看看,你还记得多少。”
 
    原来是做这个。
 
    弦音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将书卷拿起。
 
    目光触及到封面上的书名,她呼吸一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所幸她反应快,紧急不动声色止住。
 
正文 第153章 真是够了(3更)
 
    《郎情妾意闺中乐》
 
    这名字......
 
    弦音有些无语,无语这粗俗的书名,也无语这个男人的举措,竟然拿这样的书让她找字!
 
    然而更无语的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强自敛了心神、正了面色,她伸手拿笔,在砚池里蘸了蘸,发现砚池里的墨也不知几时磨的,早已经干了。
 
    正欲起身重磨,男人已走了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边上装清水的皿具,往砚池里添了些水,另一只手顺势拉了身后的一只软椅,坐下。
 
    轻拢袍袖,执起墨条,研墨,一系列动作流畅又优雅。
 
    弦音怔了怔,艾玛,这是亲自给她研墨的节奏?
 
    可是,她宁愿不要啊,因为他一本正经就坐在她对面,与她之间仅仅就隔着一张小书桌,人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现在这样的距离,是抬头能见低头也能见啊。
 
    “看本王做什么?找!”男人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回过神,她又垂眸看书。
 
    再次执笔蘸墨,在封面的中字和乐字上分别打了个圈,然后翻开第一页。
 
    白纸黑字入眼,她手里的毛笔直接没拿住,“啪”一下跌落在桌上,笔尖上的黑墨星星点点溅得到处都是。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她连忙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果如王爷所说,几日不练,真是荒废不少,我这连笔都不会拿了。”
 
    边说,边将毛笔拾起,架于砚台上,又拿了边上的抹布将溅开的墨渍擦掉。
 
    好在男人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做这做那,看得她老不自在了。
 
    处理完,她继续看书。
 
    尼玛,虽然见到书名,已经对里面的内容有了心理准备,可想着至少第一页总归有些导语铺垫什么的,谁知道一开始就惊人。
 
    此书并非那种教条类的书,用他们这个朝代的话叫话本子,放在现代就是小说。
 
    一开篇便是一男一女在山洞里翻云覆雨,女的叫,男的嚎,各种身体细节描写,各种动作细节描写,连她这个偷偷看过现代小.黄.文的腐.女都吓得笔掉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那么禁.欲的一个男人,竟然看这种书,真真让人咋舌。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抬眼,本想看一下男人,不想正撞上男人看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也不知是心虚了,还是方才书上的内容还在脑子里,她竟莫名脸一烫。
 
    “怎么了?”男人微微挑了挑俊眉。
 
    “没.....没什么.....”见男人黑眸如曜,似深幽邃远,又似兴味揶揄,弦音又接着搪塞道:“就是在想,王爷那般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为何还未娶亲?”
 
    “这跟你看书找字有关系吗?”男人反问。
 
    弦音汗。
 
    怎么没关系?若娶了亲,直接实战,哪还用得着看这种书?不看这种书,就也不会拿给她找字。
 
    当然,这些她可不敢说,只得涎着脸笑:“当然没关系,就那么一瞬间想到了而已,我就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无视,无视。”
 
    继续看书。
 
    可是这书真心看不下去啊,越往后越吓人,几乎毫无情节可言,一言不合就开啪,吃个饭也能啪、游个湖也能啪,就连走个路,也能走着走着,拉到路边墙角下啪一顿。
 
    而且还各种招式,各种套路,有的看得她午饭都要吐出来。
 
    真是够了!
 
正文 第154章 趴一会儿(4末)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她抬头问对面的男人:“王爷,我今日要将这一本书找完吗?”
 
    “很辛苦?”一贯的不答反问。
 
    她咬唇点点头。
 
    她要如何告诉他,看书倒不是很辛苦,很辛苦的是,她看到了还得装什么都没看到,要装作毫无反应、丝毫微末的表情都不能有,因为他就坐在她对面。
 
    “不像王爷热爱读书、博览群书,我平素都未看过书,所以不习惯吧,反正眼睛找得有些痛。”边说,弦音边非常配合地拿小手背揉眼,将眼睛揉得红红的,可怜巴巴看着他。
 
    好在男人还有点人性,并未强求,“嗯”了一声,“那便歇一歇再找。”
 
    “谢王爷。”
 
    虽然这个结果,弦音一点都不满意,她要的是不找了,而不是歇一歇继续找,但,总好过他说不行,至少,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情绪了。
 
    男人自己起了身,走到书架前找书,也不知找什么书,找了好久。
 
    弦音百无聊赖,就觉得有些犯困。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怏怏问:“王爷,我可以趴一会儿吗?这几日在宫里生人生地方,夜里都没睡好。”
 
    没睡好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因为生人生地方,而是因为几个宫女一起睡通铺,她早已习惯了独睡,人多挤一起,她根本睡不着,最重要的,她还心里有事,一直想着找梦里的那个女人,所以,几夜都是好不容易睡过去天就亮了。
 
    男人回头瞥了瞥她,鼻子里极淡地发出一声“嗯”。
 
    如得大赦,弦音当即将面前桌上的物件移开,又挪了挪砚台和笔架,胳膊一抱趴伏在桌上,脑袋枕臂阖上眼。
 
    卞惊寒自书架上取了两本书,一本《奇门遁甲》,一本《旷世奇功》。
 
    本是很自然地转身,准备坐到他平日的那张大书桌前,倏地又顿住,拾步走出,回到他方才的那个位置一撩衣摆坐下来。
 
    对面的某人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她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和微微嘟起的粉红唇瓣。
 
    额前的一缕碎发落下来,遮了她的眉心和鼻梁,他本能地伸手,想要将那一缕碎发拂开,却在半空中的时候惊觉自己的举措,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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