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你还能问谁?”秦义没好气地回道。
“可......可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堂姐啊,公子是不是搞错了?”继续矢口否认。
“就是绵绵呀,你堂姐绵绵,她专程为救你而来,我怎么可能搞错?我们一直一起的,她上个茅厕就不见人了,我到处找也没找到......”
话没说完,似是蓦地看到卞惊寒,又转眸看看李襄韵,一脸恍悟,伸手指向两人。
“我知道了,是你们!绵绵一直在躲着你们两个,怕被你们发现,说你们是坏人,一定是你们对绵绵做了什么,对,肯定是!快将我的绵绵交出来!”
管深汗。
李襄韵无语。
弦音满心崩溃。
卞惊寒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正文 第265章 无理取闹(3末)
而秦义丝毫不理会这些,转头吩咐身后的春兰和八一:“去给爷搬个凳子来!”
八一领命离开,眨眼功夫就回来了,不知从何处搬了个软椅。
秦义伸手接过,“嘭”的一声往门口一放,撩袍坐下,二郎腿一翘,整个堵在门口,“不还我绵绵,就休想从这间屋子离开!”
看着他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李襄韵摇摇头,转眸看向卞惊寒。
管深亦是,他现在想出去准备马车都不行。
当然,最煎熬的还是弦音。
简直要暴走了。
一个头两个大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人?
抬手捏眉心,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卞惊寒他们都在,她连编个理由将秦义支开都不行。
现在该怎么办?
两厢沉默,两方对峙。
卞惊寒将裤管缓缓放下,一甩衣摆,起身。
管深和李襄韵见状,连忙上前,作势要扶他,却是被他双手拿开:“不用。”
两人也不好坚持,只得作罢。
卞惊寒眼梢一掠,瞥了弦音一眼。
弦音呼吸一滞,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甚至还未来得及捕捉里面的情绪,他已将视线收回,举步朝秦义面前走。
秦义也不理他,翘着二郎腿歪在软椅上,望着门头上的什么东西,脚下晃荡,手上也不闲着,指尖绕着自己的一缕发丝在玩。
一直走到秦义近前,卞惊寒停住,长身玉立,徐徐开口。
“想必是这位公子有什么误会,我们根本不认识公子口中的什么绵绵。”
语气不轻不重、不缓不慢,明明是很客套的话,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寒意,包括弦音,当然也包括秦义。
秦义眼帘微微一颤,扭头看他,一脸的不信。
“是吗?可是绵绵跟我说,她是她堂妹。”秦义扬手点了点弦音。
弦音眸光微闪,也不等卞惊寒回应,立马接到:“许是她搞错了,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堂姐。”
秦义闻言坐直了身子,“小丫头,不要怕,爷在,爷给你做主,不要慑于他们的淫.威就不敢讲。”
弦音汗。
“不是,这位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没.....”
“不要说了!”秦义扬手,将她的话打断,然后又朝卞惊寒勾勾手:“快将绵绵交出来。”
卞惊寒轻嗤了一声:“所以,公子是打算无理取闹到底了?”
“谁无理取闹了?”秦义当即就不悦了,“无理的是你们,别以为威胁小丫头不让她说实话,爷就信了,小丫头跟爷家绵绵相貌可是摆在那里呢,不多说,两分像绝对是有的,定然是堂姐妹无疑。”
弦音心口一撞,艾玛,竟然忘了这茬儿。
正心跳突突,不知如何回应,卞惊寒的声音先响了起来:“这世间相像之人何其多,公子就凭这个扣我们帽子,也叫有理?另外,公子莫不是以为,拦在门口,就能困得住我们?”
最后一句明显透着寒气和不耐。
秦义闻言,噌地一下,愤然起身:“怎么?想打架是吧?”
正文 第266章 要逼死她(1更)
打架?
几人汗。
而让几人更汗的是,他们英明神武、超凡脱俗,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屑与人动手的王爷竟然薄唇轻启,咬出五字:“的确,手正痒!”
话音落下,都没给任何人反应之机,已是一道掌风劈出,击在秦义的那张软椅上,只听“哐当”一声,木屑四散,软椅坐垫上的棉花纷扬如雪。
再看,好好的一张椅子已成一堆烂木。
几人惊错。
特别是秦义,更是汗哒哒,如果这一掌是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身上......他都不敢想。
然,都是血性男儿,而且,这一掌虽然击在椅子上,无异于打在他脸上,显摆和威胁的意味尽显,他几时受过这等闲气和侮辱?
当即炸毛,也猛地提起一道掌风朝卞惊寒的脸上劈去。
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无法反应,几人惊呼,以为卞惊寒一定会挨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卞惊寒头一偏,那道掌风便擦着他的耳边过去,最后落在他身后的墙上,几人都感觉到屋子一震,墙面也被击掉了一大块,泥土四飞,屋里几人都扬手掩避。
卞惊寒见状,寒眸一敛,脚尖点地,飞身而起的同时,攥起秦义的胳膊,带着他一起飞向外面。
秦义又岂会受他钳制,两人就在半空中打了起来,边打边落于外面的空旷之地。
李襄韵跟管深互相看了看。
“三爷今日怎么了?”李襄韵秀眉微蹙。
她了解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沉不住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轻易与人交手的人,何况还是这种时候?
既然要乔装,既然要不动声色,既然不能暴露身份,他又怎会在这样的时候,去跟一个泼皮无赖动手?
管深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这样?
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或许还是他将吕言意看丢的那件事。
于是原本就慌乱的一颗心更加拧成一团。
看来,他真的死定了。
见李襄韵出门,他也连忙紧步跟上,一起密切关注着打斗中的两人。
两人皆武功高强、出神入化,皆不遗余力、招招狠戾。
春兰和八一同样是站在那里,忧急地看着自家主子,目不转睛,不敢有一丝松懈。
疯了!
弦音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要被这两个男人给逼疯了。
虽不懂武功,但是,卞惊寒的武功有多厉害,她早已见识多次,而秦义又有多强,从他给她驱蛊,以及方才的那一道掌风,也能看出。
强强对决,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何况,秦义给她驱蛊,已内力大损,卞惊寒为了救她,已腿部受伤。
这......这、这该怎么办?
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吗?
外面衣袂翻飞声、掌风交接声、拳打脚踢声,乒乒乓乓、哐哐当当、嘭嘭啪啪,声声入耳,弦音再也无法坐视。
不行,得阻止,得阻止他们两个继续打下去。
脑中快速思忖的同时,环顾屋内,见有个香炉,她赶紧瞅瞅门口,见李襄韵跟管深站在门口,注意力都在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身上,她快步跑向香炉。
正文 第267章 也不敢惹(2更)
香炉里有半截没有燃完的香,倒是能当笔,如果有纸就好了,就可以写个字条想办法塞给秦义,可是根本就没有凑手的纸。
又不能变回本身的样子,且不说这么多人在门口,她不能上演鬼剧,变大她也没有衣服啊,而且,变回本身,小弦音又得失踪,又得引起各种纠复。
实在没有办法,见香炉里香灰很多,她心一横,一手抓了一把,也出了门。
外面两人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舍,看样子,两人都没讨到好,秦义的一只袖子都没了,卞惊寒的袍角也破了,从两人的闷哼声和脸色来看,也不难看出,两人皆受了不轻的内伤。
“李姑娘,王爷受伤在身,这般打斗真的没事吗?李姑娘武功高强,怎么不去阻止二人?”
并未立即贸然上前,弦音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李襄韵身上。
毕竟这个女人会武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而且,于卞惊寒而言,也是最重要的人,在竞拍台上,会第一时间去救她,此时自是也不会伤到她,她去阻止,最合适不过。
李襄韵摇摇头,也未看她,目光依旧落在打斗的两人身上,只轻叹地道了句:“阻止不了。”
她要如何阻止?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要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如果能轻易阻止,他就不会轻易出手。
今日的他很反常,似是在隐忍,又似是在喷薄着巨大的怒气,这样的他,她也不敢惹。
见李襄韵如此,弦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管深她更加不能指望,毕竟,同她一样,管深只是一个下人,李襄韵都不敢做的事,他更加不敢。
别无他法了,只能自己来了。
弦音闭眼,深呼吸,睁开双眼的下一瞬,直直朝打斗的两人跑过去。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打斗的两人身上,等她进入视线,发现她举措的时候,她已快跑至两人近前。
李襄韵和管深大骇,特别是管深,刚准备喊她回来,就见她已停了步子。
弦音自是不会再近前,她虽不会武功,却也深知这两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打架,而是高手过招,贸然上前,只会被伤,所以,在离两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陡然刹住脚步,然后,对着两人扬手一抛。
香灰瞬时弥漫纷扬。
一手抛出再一手,弦音用了大力,又加上正好风向朝他们那边,香灰正好将二人笼罩,如春日的细雨绵绵,又如冬日的细雪纷扬。
世界戛然静了。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不对,没静,是除了两人的咳嗽声之外,一切静了。
香灰洋洋洒洒中,弦音清楚地看到,香灰落在两个男人发上、脸上、衣上,将原本就狼狈的两人搞得更加的灰头土面,也清楚地看到,两个男人由懵逼,到震惊,再到愤然的表情,眸光如刀,两人齐齐看向她。
弦音呼吸一滞,本来想好的说辞全都忘到了脑后。
视线所及之处,正好看到有个装扮似双鹿堂的人走到他们原本的那间厢房门口,似是正在问管深和李襄韵问题,她蓦地想起什么,心念一动,连忙扬手指向那人。
正文 第268章 不奉陪了(3更)
“你们将双鹿堂的椅子和墙面打坏了,现在人家过来要求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