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你准前夫说不定就在楼下守着呢,要不要下去见见?”
“...呵呵。”
南箫反手把手机甩给他,扁着唇进了厨房。
......
关于离婚的事情,南箫和纪遇白打过几次电话,对方都说进程很顺利。
但具体的,纪遇白一堆的专业术语,她听不懂,但南箫对他放心,便也没有多问,全权交给他处理。
慕北辰这两天出差,慕希宇回了慕家大宅,所以公寓这边,一下子就空落了下来。
苏湘湘的店里另外请了店员,南箫闲不住,自己在网上找了翻译的兼职。
她英文不错,接一些翻译的单子既打发时间又能赚一点外块,还能不胡思乱想。
接到顾一航电话的时候,是慕北辰出差第二天的下午。
顾一航换了号码,南箫只是看归属地在本市才接的,听到顾一航的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被囚禁在那座别墅时的惶恐不安和担惊受怕。
“箫箫,”顾一航的声音很干,有点哑,他说“你出来,我们见一面。”
南箫冷硬,“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顾一航,离婚程序已经在走了,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离婚离婚,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跟那姓慕的苟且是不是?!怎么,他床上功夫是不是很厉害,把你勾的连脸都不要了?!”
“......”
南箫缓了几秒钟才缓过来,他说的姓慕的,是指慕北辰。
娇俏脸蛋倏然就黑了下来,抓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顾一航,你自己肮脏就算了,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肮脏,慕先生他比你正人君子!”
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心跳微微加快一点,还是有点臊的。
他正人君子......
顾一航呸了一声,“他正人君子?南箫,那是你...如果你知道他五年前曾对你做过什么,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五年前?”
南箫秀眉蹙起,“我五年前跟他还素不相识,你在说什么?”
顾一航冷笑,“好一个素不相识,怎么,慕北辰没有告诉你吗?你想知道的话现在出来,我告诉你,他五年前......”
“嘟嘟”......
电话倏然挂断了。
南箫“......”什么鬼?
......
另一边,顾家大宅。
黑色的手机被顾雨瑶狠狠往墙壁上一砸,手机弹跳几下,顺着大开的窗户飞了出去,残骸落在楼下花圃边上。
“啪”
顾雨瑶一巴掌甩过去,怒气冲冲,“猪脑子,你差点坏我大事!”
顾雨瑶曾经是军人,力气自然比一般的女性还要大,这一巴掌把顾一航半边脸都打肿了。
怒气升腾,纤细手指头恨不得戳穿这个弟弟的脑袋,“这件事情是我准备给慕北辰打一个措手不及的,你是在给他通风报信!”
“姐......”
顾一航是喝了酒,酒精上头了,这几天因为寄过来的那份离婚协议,他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离婚协议是寄去公司的,他当场就撕碎了。
他给南箫打电话,要见她一面,慕北辰这老狐狸千方百计阻挠,就连搬出孤儿院都无济于事。
他见不到南箫。
说出来恐怕都没人相信,他顾一航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想见自己的妻子一面都不能。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窝囊!
酒精被顾雨瑶这一巴掌打的清醒大半,顾一航喘了喘,短发凌乱,嘴唇蠕动,“我......”
顾雨瑶一双美眸瞪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南箫那个女人,你就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
顾一航深呼吸一口,拳头紧紧捏起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我看你是被南箫那个小贱人迷的连自己喜欢男的喜欢女的都不知道了!”
“......”
顾一航捏了捏拳头,没说话。
顾雨瑶看他这副样子,脑干气的都疼,抬手揉了揉额头,“好了,一航,就算你真的对南箫有什么感情也来不及了,别忘了,她跟慕北辰住一起,床单都不知道滚了多少回了,你还稀罕?”
“她不是那样的人。”
顾一航下意识辩驳,虽然刚刚,在电话里他那样说南箫,但他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和别人嘴里说出来的,那感觉又不一样。
南箫不是那样随便的女人。
可顾雨瑶的话又像一把钢刺一样,狠狠刺了一下他的心脏。
南箫和慕北辰住一起......
他的妻子,和前姐夫住一起...这一片绿,真他-妈绿的讽刺!
手背青筋隐隐暴起,顾雨瑶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缓和下来,“好了,不就是一份离婚协议吗,你不理会就是了,那个姓纪的律师难道还能拿刀来逼你签字不成?”
......
慕北辰是在晚上出差回来的。
深夜的街头车辆稀少,霓虹灯交替闪烁,映衬着这座城市绚烂的夜景。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慕总,是回碧园还是......?”
慕总这阵子都住山水公寓那边,但现在是深夜,司机不好自己做决定。
男人深邃的俊脸懒懒,“去山水华府。”
☆、103.第103章 103那时她还是顾一航的女朋友,却被自己......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
这个时间,她应该睡了。
薄削的唇紧抿,慕北辰觉得自己特么是傻-逼了还是脑子抽筋了。
原定的五天行程,他让人压缩到了两天,并且脑子抽筋的让人订了连夜回广城的机票。
一天一夜没睡过,此刻眸底暗红色一层血丝。
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期待...即将要见到那个女人,那张让他心头犹如羽毛刮过,痒的入骨的脸。
......
凌晨十二点零五分。
用指纹开门进去,客厅里漆黑一片,唯有没有关严实的窗户透了几丝浅浅的斑驳月光进来。
慕北辰抬手扯了领带,换鞋进屋。
手握上卧室的门把手,意外的,南箫没有锁门。
轻轻推门进去,卧室床头亮了一盏欧式的小台灯,一米八的大床上,女人只占据了小小一个角落。
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南箫身上歪歪扭扭盖了条薄薄的小被子,一条光洁长腿搭在被子上,睡裙裙摆往上,卷到了膝盖窝那里。
女人呼吸均匀,眼睫乌黑,半边脸埋在了枕头里。
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白皙粉嫩,被子只盖到腰那里,呼吸的时候轮廓漂亮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顺着领口看见......
慕北辰低咒了一声,她没穿内-衣!
喉结几番滚动,最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一双腿,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走了过去。
浅浅黑暗中,慕北辰单膝跪在床沿边上。
脑海里回响的,是江颂明那天的话,南箫...缺失了某一段记忆,他几乎已经能肯定,她并非是失忆,而是被强行洗去了那段记忆。
依照顾雨瑶的性格,这种事情她做的出来。
慕北辰无法、也不敢相信,那个时候才十九岁的南箫,那时她还是顾一航的女朋友,却被自己......
后来怀孕生子也并非她所愿,他不知道顾雨瑶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逼迫南箫将孩子生下的。
但她那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一定过的很不好。
因为那天在医院的检查报告里,江颂明说,南箫有重度抑郁症病史。
抑郁症......
就在昨天,他还给这位小舅舅打电话请教过,江颂明在电话里说,必须要再给南箫做一次全身的检查,才能知道病因。
可是慕北辰心底却自私,他不想再让南箫做什么检查,不想让她...想起那段过去。
那一点的自私慢慢扩大,最后就变成了坚定。
哪怕,不能让她和慕希宇母子相认,也好过再让南箫记起那段过往,再经历那种崩溃不能的痛。
他承认自己自私,这一辈子漫漫,只想将这个女人圈禁在身边,荣宠一生,让她再无灾无难。
可后来,却是天不遂人愿。
......
清晨六点半,南箫是被窗外敲击在窗户上的雨滴声给吵醒的。
伸了伸懒腰,蓦然发现什么不对劲。
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腰间多了一只男人的手臂,强健有力,圈在她腰身上,掌心里的温度滚烫。
脚动了动。
身后一道健硕身躯立刻贴紧了过来,她一条腿被夹住了。
“......”
南箫呼吸喘喘,忍着要尖叫的冲动,缓缓,慢慢扭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张还在睡着的俊颜。
“!!!”
慕北辰!!!
他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南箫要死了,连滚带爬要爬起来,结果腰身被他手臂用力捁着,顿时就动弹不得了。
慕北辰好像还没有醒,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手臂动了动,南箫就被迫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
要死了!
他到底是怎么爬到她床上来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挣了挣,力气用尽都挣扎不出他的制捁,那人呼吸平稳,任她如何打闹都没醒过来。
南箫“......”不会是装睡的吧?
气恼的一只手捏住他鼻子,另一只手再捂住他的嘴,过了十几秒钟。
一动不动。
“......”
南箫放弃,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混蛋给捂死了。
只好用劲推了推他,“慕北辰...你醒醒,把手拿开,...喂醒醒......”
推了几下,他倒是动了,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只是拿掉了放在南箫腰间的手,翻个身,继续睡。
南箫腰都酸了。
脑子和心跳都是砰砰,一刻不敢耽误的爬起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
没有察觉到,身后床上的男人,唇角邪邪勾起来一点,伸手捞过她的那只枕头抱进怀里,继续睡。
......
今天不是周末。
南箫以为慕北辰要上班的。
准备好了早餐等他起来。
结果一直到七点五十,卧室里才传来响动,那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然后卧室门打开,那人慢悠悠走出来。
身上没穿衣服,一条长裤松松垮垮,睡眼还有点惺忪,短发凌乱。
南箫“......”
她急急转过身,听见他在身后问,“我换洗的衣服放在哪儿?”
她怎么知道?!
南箫磨牙,可她偏偏就是知道啊,忍气吞声,“在左边衣柜里,第二层就是。”
从前和顾一航的那段婚姻里,顾一航在生活中也是一个对家事一窍不通的人,东西都是随便放。
家里一切都是她打点的,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公寓里本来就准备有慕北辰换洗的衣服,她手贱的看不得他东西乱放,于是干脆自己动手整理的妥妥贴贴。
“哪儿?你去给我拿。”
慕北辰歪了歪头,抬手在摁自己的太阳穴,“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
“......”
再次忍气吞声,南箫踩着拖鞋进了卧室去给他找衣服,慕北辰薄唇淡笑。
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上身,腹肌线条漂亮,他的身材比例极好,从前还在国外的时候就有不少女人倒贴上来。
他就不信了,一个南箫,他还收服不了了!
......
南箫刚进卧室,就闻见了一股...什么味道?有点腥,抬眼就看见了昨晚空空的垃圾桶里此刻塞满了白花花的纸巾。
皱了皱眉,她抬步过去,然后就......
娇俏的脸蛋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他......
这个人简直是...不要脸了,没有下限,她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怪不得刚刚在外面听见慕北辰类似于喘息的声音,南箫还以为他有起床气什么的,万万没想到,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