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艰难的夹起盘子中的糖醋里脊,手在不停颤抖,倪天纵居然拿孤儿院和养父母来威胁她,他成功了。
“这样才乖嘛!”倪天纵也拿起筷子,一顿饭吃下来,两人表情各异。
倪天纵吃得很少,他几乎都是在望着瑾瑜吃,那副模样,幸福感满满的。
没人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过的,没有倪瑾瑜的倪天纵,就像一个行尸走肉,除去忙碌的工作时间,他的私生活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深夜无人,总是会让他感到孤独。
如今这样安静的时刻,他从未体验过,他记得,从前的瑾儿总喜欢在吃饭时说话,怎么也停不下来,可是才五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倪天纵一直在想办法回到从前,他只希望瑾儿还是那个依赖他的瑾儿,他可以无限制的宠她,却不允许她不理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会试着让瑾儿再次爱上他、依赖他。
“收下去!”倪天纵对着那些黑衣人时,总是一副凶狠的模样,可是转眼,“瑾儿,一会儿哥哥带你出去散步好不好?”眼眸中满是腻人的温柔。
“我不想去。”如今瑾瑜的脑袋,动一动就痛得要命,她压根不想走动。
“可是哥哥想去走走。”倪天纵露出一抹笑声,浅浅的笑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总让人觉得瘆得慌。
“好。”对于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来说,瑾瑜知道说太多也没用,因为在他看来,拒绝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他容不得。
而人一旦有了牵挂,那么总是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难以挣脱他的操纵。
走出房间的一瞬间,瑾瑜的眼睛便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给蒙住了,她知道,那是护眼袋。
她没有见倪天纵有吩咐人去拿,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了,想到这个可能,瑾瑜的心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阳光照在瑾瑜的皮肤上,有点儿刺痛,不过才一会儿的时间,又会觉得很舒服,瑾瑜感觉到阳光好像弱了些,看样子是倪天纵撑了伞。
走了有好一会儿,倪天纵突然说道,“瑾儿,要不要把眼罩拿开?风景很好看”
因为戴着眼罩,所以一路都是倪天纵扶着瑾瑜,倪天纵为了不让强烈阳光伤她眼睛,真够细致的。
瑾瑜本想自己动手,却被倪天纵阻止了,他亲自为瑾瑜解下眼罩,尚未适应的瑾瑜缓缓睁开双眼,而倪天纵安静的站在一旁温柔的看着瑾瑜的侧脸。
一片紫色映入了眼帘,瑾瑜的眉目间都写满了惊讶与震撼,居然是薰衣草,原主最喜欢的花,怎么会?
“这是哪儿?”
“这是房屋后面的那个花园,我把它拆了,全部种满了薰衣草,从你消失的那年开始,直到现在,它们生长得很好。”
因为知道自家妹妹喜欢薰衣草,所以倪天纵从那时就开始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种,只是想种就种了,当他晚上睡不着时,就会来看这些花,那样会让他感觉,他的瑾儿仍然陪在他的身边。
瑾瑜记得这个花园,当时每天中午吃完饭,倪天纵都会带她来到这里,包括在原主的记忆中也多次出现这里,看着满片的薰衣草花海,脑海间响起了昔日的欢声笑语。
如果当初倪天纵没有选择复仇,那该多好!
“怎么了?瑾儿”倪天纵搂过瑾瑜的肩膀,眼睛里慌乱心疼都那么真切,让瑾瑜心里越发难受。
“倪天纵,再也回不去了。”瑾瑜带着悲凉的声音让倪天纵心慌了一下,他不停的安慰自己,“怎么会回不去呢?我们都还在呢。”
瑾瑜的嘴角突然绽放出一种异样的笑容,“真的回不去了”声音小得只有瑾瑜听到,一切都那么突然,瑾瑜突然晕了过去,倪天纵慌乱的抱住了她的身体,突然觉得她该死的瘦。
当瑾瑜醒过来的时候,倪天纵守在瑾瑜的身边:“瑾儿,醒了?好点儿了吗?”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了。”瑾瑜知道以倪天纵的性子断然是没有请来医生的,倒不是说他不担心,而是因为他不喜欢。
瑾瑜果然没猜错,倪天纵确实没请医生,一方面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她,另一方面他有一点医院急救基础,知道瑾瑜并没有大碍,只是身体过于疲劳。
“没事儿就好,你好好休息。”倪天纵仿佛没有听到刚才那句话,一如既往的对瑾瑜好,若非这锁链,只怕瑾瑜会以为自己还刚到这个地方,未曾经历这五年的光阴。
如果说以前瑾瑜对倪天纵是一种疑惑、好奇,那么在知道一切之后,瑾瑜只剩下了同情。
“倪天纵,告诉我,雷切怎么样了?”终究瑾瑜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她知道一旦她提起别的男人倪天纵总是会失控,可是她还是想问。
倪天纵一下子站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瑾瑜,眉目间是一种压抑的怒火,“瑾儿,别挑战哥哥,好不好?”
第114章:哥哥的爱恨八
看着倪天纵紧皱的眉头,瑾瑜知道这个男人远远没有表面那般淡定,他在克制,克制他那不堪的占有欲。
“我得知道。”哪怕知道倪天纵不好受,瑾瑜也不打算停止自己的计划。
“倪瑾瑜!”在瑾瑜的记忆中,倪天纵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原主,似乎遇到她之后,就常常会这样叫,这样一般代表他生气了,“你别逼我”倪天纵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话中的威胁意味那么明显。
“我没有逼你,我有权利知道。”瑾瑜没看倪天纵的表情,她知道一旦话题提出来,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停下,而她不是倪瑾瑜,并不惧倪天纵。
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做个了断。
“倪瑾瑜,别仗着我宠你你就任性妄为。”倪天纵黑着一张脸,视线无情的落在瑾瑜身上,那架势就像要将瑾瑜看穿一样,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锋芒毕露。
“你宠我?”瑾瑜嗤笑出声,“倪天纵,你也真敢讲。”以前的宠溺带着目的,如今的宠溺却是监禁,这就叫宠溺吗?
“我有什么不敢讲的?”倪天纵一下子扑到床上,虚弱的瑾瑜防不胜防,被倪天纵压制住了,倪天纵用手捏着瑾瑜的下颚,瑾瑜吃痛,可是她没有叫出声。
“只要不过分,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就只差把那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给你了,况且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而你我忍了。我倪天纵做了那么多,只为了挽回当初做错的事情,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脾气,怎么,我爱你,所以你以为你就是个例外吗?”
倪天纵捏着瑾瑜下颚的手加大了劲儿,疼得瑾瑜说不出话来,可是倪天纵没有停止,“真是愚蠢,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倪天纵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倪瑾瑜,所有一切我看中的,都是我的。你别想逃,也别想着其他的,你只需要想我就行,至于那些个雷切?你还是关心自己吧,少操心别人了。”
倪天纵说完话,捏着瑾瑜的手也放松了不少,他缓缓靠近瑾瑜,嘴角四十五度扬起,眼睛里有着戏谑。他的鼻尖贴上了瑾瑜的鼻尖,瑾瑜慌乱之下想要逃离,可是倪天纵却被倪天纵压制得更紧。
“瑾儿,乖,别乱动。”倪天纵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暗的气息。他的手终于放开了瑾瑜的下颚,指尖从瑾瑜脸上滑下,然后停在唇上。
倪天纵一圈一圈地勾勒瑾瑜的唇形,瑾瑜躲避无效,只觉得一阵恶心,她讨厌与这个人的肢体碰触。
“滚开,你这个疯子。”虚弱的瑾瑜连吼声都那么没有震慑力,她能感受到倪天纵的手指,触感很凉,真真切切。直到这一刻,瑾瑜才意识到倪天纵的危险。
她不怕死,可是他害怕两人之间有肢体接触。
倪天纵没有说话,暴戾的吻落在瑾瑜的唇上,和他手指差不多的温度,冰凉入骨。
早已呆住的瑾瑜半晌没有反应,这更加刺激了倪天纵的变态心理,他咬破了瑾瑜的唇,血腥味顺着嘴角流进口腔让瑾瑜恶心不已。
反应过来的瑾瑜猛地咬了倪天纵一口,很用力,因为瑾瑜明显地看到了倪天纵嘴唇上的伤痕。
倪天纵并不打算放过倪瑾瑜,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然后看着瑾瑜,再次低下头,他的手也在不规矩的乱动。
瑾瑜知道想要逃开真的很难,她如今跟个废人差不多。瑾瑜感到很绝望,泪水不可抑制的掉了下来,委屈一下子袭来,让瑾瑜有些不知所措:“倪天纵,你不能”
倪天纵没有管瑾瑜,眼见耳边不断传来衣服的撕拉声,一阵阵凉意拍打着身体。
瑾瑜的灵魂在前一刻,却被抽离了出来,耳边传来一副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下一次自己躲开!”
原来是永生殿那个男子,瑾瑜疲倦的心身似乎得到了一个缓冲,因为她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任务里面游荡,而是有后盾。怎么说呢,瑾瑜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要死的话,也有个人给自己陪葬。
这种想法很是贼坏,可是却让她很是高兴。
飘在一旁的瑾瑜,看着倪天纵的肆无忌弹,真心恨不得拍死他。
“瑾儿,哪怕你的心不在了,你的人也只能是我的,得不到的我只能毁了。”变态的倪天纵非但没有放柔动作,反而更加粗暴,他要让倪瑾瑜永远记住这一天。
原主的身体,因为受痛,本能的挣扎,还会无意识地喊着:“哥哥哥哥”
声音很可是刚才暴怒之下的倪天纵却听到了。
那声哥哥,让他心中泛起无限个回忆,有小小的倪瑾瑜和同样是孩子的他,还有刚会走路的倪瑾瑜和已经开始接触事业的他,这些,都像是昨日的风景,遥不可及。
倪天纵停下了的动作,他看着倪瑾瑜暴露在外的肌肤,快速的拉过被子盖住了倪瑾瑜,然后自己起身离开了床,他有点不忍看她受伤。
瑾瑜在下一刻就回到原主的身体里面去,嘲讽地说:“哥哥,从我随你回来,我就没想过逃走。”
“瑾儿,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混蛋,都是哥哥的错”倪天纵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自己的脸。
“瑾儿,哥哥真的好爱好爱你,哥哥不能没有你,别怪哥哥,好吗?”倪天纵重新来到瑾瑜身边,他将瑾瑜抱到自己的怀中,很紧很紧,瑾瑜没有推开,因为一切都没意义了。
“十八年来,我信任你、依赖你,却在一朝被赶出家门,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我背负那种仇恨?你说你宠我,可是,十八年来,我就是个废人,毫无用处,哦不,应该说还是有用处的,至少取悦了你倪天纵。”此时的瑾瑜有点歇斯里,想把原主心中的怨恨给发泄出来。
“我”倪天纵词穷了,倪瑾瑜确实没错,她只是恰好是那个人的孩子而已,可是十八年来,他是那般宠爱她。他只是被仇恨蒙蔽才会让她经历那些,父母的相继出事,养父的百般虐待,让他想找个宣泄的地方。
“哥哥”瑾瑜突然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忍着巨大的头痛,呼吸变得急速起来,“哥哥,我痛”
瑾瑜的头痛得开始在床上开始翻滚,最后因为受不了那种折磨人的痛,可以使劲地抱着头撞向硬实的床头。
倪天纵从一开始的慌神,开始使劲地把她给抱紧,可是没想到才翻过她的脸便发现她的鼻子不断地涌出血液。
“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倪天纵慌乱地想解开她手腕处的锁链,可是因为太慌了,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哥哥,太晚了。”瑾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她脑袋里面长了一个肿瘤,在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恶性的了。
“哥哥瑾儿一直想回到你身边就算是死也想死在你身边”瑾瑜这话说的断断续续,鼻子里涌出来饿大量鲜血,让她连说话也变得困难,还把白色的床单床垫给染红。“可是哥哥我也恨你恨不得跟你永远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