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后来又遭遇许多事,她也未曾留意。此刻叫他看见,她才陡然觉得这伤口有些疼。
  宁扶清将她的裤腿轻轻挽起,冷声道:“水壶。”
  “哦……”沈如茵取下水壶递给他,依稀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又回归了最初时傻傻的模样。
  “送你的簪子为何没戴?”他低着头,似是无心提起。
  她有些委屈,耸了耸鼻子道:“你说那不是送我的啊。”
  正在包着伤口的手一顿,又继续缠着布条。
  “那你头上现在戴的那支,是谁送的?”
  沈如茵理所当然地答:“周冶——啊!你轻点!”
  “不好意思,”那人的声音里毫无愧疚,“习武之人,掌握不好力道。”
  ……他爷爷的!理由还一套一套的!
  沈如茵怒,“是你说不要我戴,这时候又是冲谁发脾气呢!”
  “我何曾说过不要你戴?”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么!”
  宁扶清噎住,半晌才开口道:“我是叫你替小芜儿戴上。”
  “妈的!”沈如茵猛地缩回腿站起身,“戴你妹!”
  他沉下脸色抬头望她,“坐下。”
  “不坐!”
  气冲冲地原地绕了几圈,又想起自己先前的确做了很多错事,她泄气般地乖乖坐下。
  即便知道了自己就是芜媛,可当初的错事,却也还是错事——
  依旧毫无底气。
  “太憋屈了。”她将腿伸回去,几乎要哭出来,“真的。”
  然而此时此刻,她仅能为自己送上两个词:自作自受,追悔莫及。
  宁扶清捏着她的腿,手上微微用力,“你今日先是违背两年之约,再是不顾小芜儿的性命跑来此处,我还未曾计较,你倒是先发上了脾气。”
  “我错了。”沈如茵态度端正地认错。
  他满意地点头,“知错就好。”
  包扎好以后,他面色疑惑地将手伸进怀中,掏出半枚玉佩。
  沈如茵当即睁大了眼睛——这是那另外半枚霜色玉佩!
  “这……”她声音不稳,“这是谁给你的?”
  他微微侧首,“你知道它?”
  沈如茵迟疑片刻,掏出另外半枚,两块合在一起,恰好是一整枚。
  怪不得从刚刚开始,这东西就一直在发烫。
  宁扶清将他那半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半晌才道:“你方才说,不是我的妹妹。”
  稍一停顿,他又道:“这玉佩小芜儿自小戴在身上,不知何时竟碎了。嬷嬷将这半枚交与我时,说她有一件事未曾告诉我,若有一日小芜儿愿意告知于我,便会拿着另外半枚来见我。”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复摊开手掌,凝神看了许久,“她还说,这块玉佩里,锁着小芜儿。”
  闻言沈如茵惊讶地瞧着那块炽热的石头——嬷嬷这话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芜媛的记忆?
  那么她那日所做的梦,便是因为这半块玉石?
  若有若无一声叹息,夹杂着宁扶清自言自语般的喃喃:
  “白家的人,说话都喜欢这般玄乎其玄么?”
  沈如茵低下头,“即便她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你,你又是否会信呢?”
  “不信。”他看向她,“却又信。”
  “你这个人……” 她笑得无奈,叹了口气,“你若是想听,我就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看着他点了头,她才继续将所知全部讲了一遍,只略过白洛被人凌、辱一段,但想必聪明如他,也定然猜得到。
  他沉默地听着,久久无言。
  沈如茵瞧他没什么反应,轻喟一声正欲将玉佩揣回,便听他开口:“能否将那一半也赠与我?”
  她愣了愣,将玉佩交给他,又听见他道:“即便如此,在我眼里你与她也不是同一人。”
  心里一直梗着的地方终于释然,她笑了笑,“这样最好,我也未曾觉得我与她是同一人,更不希望你将我当作她。”
  宁扶清正收着玉佩,听闻此言,嗤笑道:“小芜儿自小过目不忘,很是聪明。你这般愚蠢,如何能与她相比。”
  他看了看她的脸,又是一声讽刺的笑声,“竟还长成这般模样。”
  沈如茵:“……”
  自知吵不过他,她机智地闭上嘴。
  两块玉石放在一处,灼着他的胸膛。
  一阵风来,刮得火焰乱窜。
  他捡起身旁几根枯枝扔进火堆,开口问道:“你为何来此?”
  ……这不废话嘛!
  她斜眼瞟他,“当然是为了救你。”
  他面无表情,又问:“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
  “妈的,明知故问!”她气愤地站起身。
  宁扶清不满地抬头看她,“你从何处学得这般粗鲁?”
  他扬了扬下巴,“坐下,安分些。”
  她跺了跺脚,丧气地坐下,在心里唾骂自己:
  没骨气!太没骨气了!
  “你……”
  “等等!”她截断他的话,无视那人惊讶的神情,“换我问你几个问题。”
  他悠然点头,“你问。”
  “你来南疆,为何要带上胭影?这里很危险哎,她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忍心?你这人真的是……”
  “她不是会给你写信?”
  “她是会给我写信啊!她是……她……”沈如茵瞪大双眼,“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被他嘲笑:“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不但改了小芜儿的模样,还让她结巴了?”
  沈如茵没在意他的嘲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手心沁出了汗,脸色绯红,脑子也有些懵。
  “不过我当初倒没料最终到会用这个计策。”他看向她的腿,面色阴沉,“如此不忠的属下,回去便将她从玉棠楼撵出去。”
  沈如茵看看自己的腿,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威胁她不许将这件事告诉我?你有没有搞错,她是我的属下!”
  那人轻飘飘扫她一眼,“既入了玉棠楼,便归我管。”
  “不要脸!”
  “你说什么?”
  “说你长得好看。”
  “再叫我听见类似的话,就打断你的腿。”
  “……妈——妈哟,夸你好看也不行?”
  “跟着周冶不学好,胡扯成|性。”
  “周冶的错!”
  “我知道。”
  “……哈?”
  “我说我知道。”他按住她的头,“安分些。”
  沈如茵抬眼想看看那只手,却又发现自己不可能看见,只得悻悻地摸鼻子——
  妈的好苏!
  “睡一会儿。”
  宁扶清坐在地上,一只腿弯曲,另一只腿伸得笔直。
  此时他正看着她,拍了拍自己那条笔直的腿。
  沈如茵:“……”
  她指了指那条腿,又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那人蹙起他好看的眉,说了一句不是那么好听的话:“你听不懂人话?”
  “……”
  她突然觉得周冶还是十分善良的。
  乖乖地挪过去躺下,她眼珠子转个不停,想要看看他,却又不敢看他。
  一声叹息响起,随后眼睛便被覆上一片阴影。
  他的手掌温热,语气无奈,“快睡,胡乱看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别扭的男主,然而我就是很喜欢这种别扭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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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玉佩的事,文章里写得比较隐晦,怕有的小天使没看明白,所以我在这里再解释一下~
  之前周冶就说过白洛是在十五岁那年丧失异能,而那时候白洛还没进宫,芜媛也还没出生,所以她只是以这个玉佩为媒介,将自己的能力锁在里面。芜媛到了十四岁时,玉佩碎了,是因为发挥了作用。沈如茵做那个梦相当于也是一个预言了,这也是因为玉佩一些残余的力量。
  总之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玄妙23333
  以及,三十八章写木盒埋得深是个bug,木盒应该是白洛当年埋下,后来被嬷嬷挖出来把玉佩装进去然后重新埋的,所以应该埋得不深,前面已经修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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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白露为衣夜见雪 小天使的雷
  上一次没看到真是太罪过了orz
  双倍感谢!
  我的评论区被你承包23333
  大么么~
 
 
第42章 撒狗粮
  脸上是他的手, 脑袋后面是他的腿——这叫她怎么睡得着!
  她睁大眼睛,一颗心砰砰地跳得厉害。
  睫毛轻轻撩拨着掌心, 他微微屈起手掌,“你若是不累,便换我睡。”
  ……还是累的。
  她已经两个月未曾安眠,今日又这样奔波, 看见许多尸体,还杀了两个人, 现下是身心俱疲。
  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什么,她又从怀中掏出两个之前摘下来的果子。
  “你饿不饿啊?吃这个。”
  手上一轻, 果子被他拿走, “知道了,快睡。”
  沉默一瞬, 他又道:“十几岁的小姑娘,活得那般操心做什么,当心早早地白了头发。”
  沈如茵身子僵住,想起了那个辟邪的锦囊。
  心中一暖,鼻子又开始发酸。
  真没用, 哭什么!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
  指尖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溢出, 宁扶清手指颤了颤, 垂眸看她,却什么也未说。
  吃完两个果子,将果核扔进火堆, 腿上的人已经熟睡过去。
  宁扶清看看她,又看看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南蛮人的衣裳,将自己外衫脱下来为她披上。
  她面容憔悴,眼眶下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想必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拇指从眼皮上滑过,他轻声道:“你比她坚强些。”
  夜色沉沉,他的声音飘散在微凉的空气里。
  “从今往后,我便当她还在这玉佩里,你务必好好活着。”
  “你与我没有血缘之亲,这很好。”
  “那时候,我恨自己比恨你更多。”
  “周冶说你龌龊,我却比你更龌龊。”
  林中寂静,偶有虫鸣。
  他沉默半晌,忽然唤道:“沈姑娘。”
  看着她受伤的腿,他轻声笑了一下:“自作主张。”
  沈如茵再醒来时,天边已泛着鱼肚白。
  她撑着身子欲坐起来,却发现他的手还放在自己脸上。
  又看见身上的衣裳,她竟毫无志气地红了脸。
  那人一只手撑着额头睡熟,左方离他们不远处还躺着一条插了匕首的蛇尸。
  她将衣裳复披在他身上,站起身来轻轻踢散燃得还剩些火星的枯枝堆,又跪坐回他身旁,出神地盯着他的脸。
  这个姿势睡觉,一会儿醒来一定会头疼腿疼胳膊疼,要不要帮他换个姿势?
  想着想着,突然脑子里又回响起他昨日说的那句话——“活得那般操心做什么”,当下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管他呢,一会儿自己活动活动就不疼了。
  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她从怀里摸出金花放出去,决定还是在此处等苍叶过来比较安全。
  胭影接收到金花的消息,也必定会带人来。
  然而他们还未在此处等到苍叶与胭影,便先撞上了一群南蛮人。
  沈如茵听见动静立刻起身捡回两只匕首,正欲将宁扶清叫醒,却见那人已经穿好衣裳站起身,眼神清明得没有半分熟睡醒来的迹象。
  她将匕首扔给他,自腰间取下软剑,正欲上前查看情况,被他拉住往身后一拖,“躲到后面去。”
  对上那双眼睛,她听话地垂手退至他身后。
  宁扶清就算是身负重伤,也必定比她厉害得多——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紧紧握着剑柄,她全神贯注已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却见宁扶清猛地转身抓住她手腕拔足便奔。
  空气在耳畔迅速流动,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风的呼啦声。
  连宁扶清都做出这样的反应,她想也不想便知道对方必定人数庞大,当下便什么也不问,卯足了力气跟上他。
  无奈宁扶清的步子太大,她抡起那双小短腿跟得困难,一路上免不了有些磕磕绊绊。
  忽然右侧小腿一阵刺痛,她崴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腿,来不及多想便又转回头。
  随着奔跑,腿上的那一片疼渐渐晕染开来,由最初的刺痛变为钝痛。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头有些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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