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试图跟老亲借钱,不仅将之前从林家刮来的近两百万两银子都填了进去,还将府里的现银都填了进去。
王夫人还从妹妹薛夫人那里借来了一百万两银子,如此才解决了这么大一个缺口。
与此同时,薛家大傻子杀人的事情曝光了,薛夫人无法,只能带着儿子女儿避到京城。
弘时这段时间可真是快活,做无本买卖也确实容易上瘾,先前凭借这几个阿哥的名义,从建筑材料商手中低价赊了大量的材料屯到手中,就等着荣国府上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本多要五成还以为对方会讨价还价。
没想到不过半个月时间,整个京城的建筑材料因为稀缺,价格都涨了起来。
他出的价格对于对方来说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等到第二次,对方就直接干脆利落的同意了这个价。
将材料全都脱了手,弘时手中拿着厚厚的银票就乐开了花,这些银票都是钱庄的银票,去除欠建筑商的钱,每个人分一分,一个人最起码能够到手十万两。
弘时拍了拍银票,又觉得有些吃亏,早知道就翻上一遍。
可惜的是之前价格出的太早,没有预料到市场上的建筑材料费涨那么快。
经过这一茬,弘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稀缺的东西,越是能够卖上价格。
要是运作的好,就连白布都能卖成白银的价。
分完钱之后,弘时拿了大头,一下子拿了五十万两,这其中有二十万两是他手中堆积的建筑材料本钱,余下的三十万两有一半是提价得来的利润,剩下一半才是他跟其他人一块分来的钱。
拿到钱之后,弘时的背一下子就挺直了,哼着小曲儿得意的回到了圆明园。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银子拍在了安额娘面前,“安额娘,儿子过来还银子了!”
敏宁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喝着茶问他,“分完脏了?”
弘时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安额娘。
这事还得谢谢安额娘配合散播安家也要省亲园子的消息,不然也不会推动荣国府那么麻利的接过他手中的那堆烂摊子。
敏宁伸手从银票里翻了几张,将之前投进去的本钱拿回来,“行了,该拿多少我就拿多少,剩下的这些你自己好好存着,存到自家银行去。要是想做生意,就拿这些当本钱,要是想存着娶媳妇儿,就定个死期涨些利息。”
弘时摸着前脑门嘿嘿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安额娘,您之前不是说球场在京城饱和了吗,儿子打算去其他城市建造,以后来个南北大决赛。”
敏宁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我看不如这样,每年取出一部分球场赚来的利润投建一间学院,专门教授孩子踢球,这样一来你那些球场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免得跟捡破烂似的,这边找一个那边找一个。
弘时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要是做得好,以后拥有球场的地方都能够建一座属于球场的学院,未来就不用像如今这样,辛辛苦苦从民间去寻找善于踢球的人,与其像这样寻找还不如自己培养。
“安额娘,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敏宁继续说,“现如今不是有赛马比赛吗?也可以搞一个赛球比赛,找人组建一家报纸专门报道赛马、赛球、摔跤、等等运动性质的比赛,完全可以将这些全都组合在一起报道。甚至球赛时,可以在报纸上介绍每个球队的状况,售卖一些彩票……”
弘时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陌生名称,“等等,彩票是什么?”
敏宁差点咬到舌头,坏了,说漏嘴了。
弘时仔细的观察安额娘的神情,总觉得她口中的彩票至关重要。
敏宁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彩票的事情我先不能说,得跟你汗阿玛提过才能说。”
敏宁原本还在忧愁缺钱,这时候也突然醒悟过来,彩票可是一个捞钱的好手段。
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茬,还辛辛苦苦的自己赚钱呢?
现如今朝廷完全可以办彩票,因为通讯不发达,能够办全国性质的,但是单一城市还是可以办的。
弘时有些不甘,他现在心里跟飘上了一根羽毛似的,被挠得痒痒的,十分想知道彩票到底是什么东西?跟他办的球场又有何关系?
“行了行了,现在彩票的事情跟你无关,赶紧将我之前说的都去办了。”敏宁三两句将人打发走了,弘时不甘的离开,他也知道现在从安额娘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
敏宁打算将福利彩票的操作方法给弄出来,不是不想弄体育彩票,是不相信这个时代的操守,理财证容易暗藏操作,还是福利彩票更具有说服性。
想到这一点,她忙命人去去将庄子里的造玻璃的工匠给叫来。
现如今庄子里的玻璃厂造的都不是普通的玻璃,像那种用来做镜子的和装在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在大江南北遍地开花。
甚至一个边陲小县城都能有一家玻璃厂。
所以建造玻璃厂,现如今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赚钱。
就像庄子里的玻璃厂都开始逛更高级的玻璃产品转变,比如说具有高密度清晰度的天文望远镜的镜片,再比如在玻璃制造当中加入一些金属成分,变成更刚硬的玻璃。
敏宁这次要的玻璃说简单挺简单,说难也挺难,需要具有虹吸原理,能将一个小球给吸到通道中。
“……这个玻璃机关大概需要药箱大,透明的,五论里面放了什么,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工匠来了,最后敏宁说了自己的要求。
然后拿出笔画出了玻璃箱大概的模样,然后指着某些部位,说了这些地方该用来做什么?
那工匠听了有些为难,像是玻璃箱后面的摇手倒是简单,不过将装在箱子里的球吸到顶上的通道中就有些困难了。
敏宁则开口说,“倒流香如何能够将香往下流,搞懂了这里的道理,想必也能够弄懂如何将上面这个开关打开之,玻璃箱中的球能够吸入通道里。”
工匠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开口说,“小的多联系一些人回去试一试。”
敏宁笑了笑,开口说,“不要太着急,就算你们弄不懂,也可以向民间招人,明天总是有一些能人异士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够了吗?”
工匠苦笑一声,“贵妃娘娘,你这就为难小的了,这东西从无到有,没有一年时间可完不成。”
敏宁摇了摇头,“一年时间太长了,给你们一定权力多招一些人,务必要在三个月内解决。”
那工匠只好伸出手作揖,“小的绝对不负娘娘的命令。”
敏宁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下了。
随后她进入书房,开始写起的关于福利彩票的操作程序以及在何处售卖彩票。
虽然现今的技术不发达,但敏宁还是打算卖那种即打即印的彩票,只是打印地点有个专门的地方,每次的防伪标志都不同。
弘时怀里揣着三十多万两银票来到了齐妃的住处,刚一进门,就想将银票全都拿出来,最后想了一想,还是在怀里塞了二十多万了,又拿了十万两在手中。
在门口做了心理准备之后,他就兴高采烈的跨进了门槛,冲着里面高喊一声,“额娘,儿子回来了!”
齐妃从内殿走了进来,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二格格。
二格格已经订了亲,如今在待嫁期间,虽然说还是国丧,婚期延迟了一年,但是延迟一年时间也能充裕一些,可以供齐妃准备得更妥当。
齐妃现如今可没有年轻那会儿得宠,但是那到底为四爷生育了三儿一女,虽然其中一个儿子没有站住,但是在整个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主子。
这回女儿要嫁人了,内务府准备的嫁妆,齐妃就有些不满意,这段日子里可没少折腾。
但是现如今,二格格的嫁妆都是循了太上皇那会儿的规格,齐妃再嫌弃寒酸也没用,只能掩着鼻子在内务府挑挑拣拣,尽量准备最好的。
她自己都没有多少积蓄,给二格格填庄,她原本只是一介知府的女儿,入了宫之后,跟家人已经近二十多年没有联系,虽然说四爷登位那会儿李家托别人送了一些钱进宫。
可那点钱已经掏尽了李家的根底,她也没好意思要,又添了一点,托人给送回去了。
这回二格格婚事一定下,她就抓瞎了,上哪里给女儿多筹些嫁妆。
也幸好上一回弘时没有过来借点钱,不然的话会被齐妃给赶出去。
“你这混小子最近跑哪去了?也没见你来园子里!”齐妃见到儿子就生气,直接跑上去拧住了这个臭小子的耳朵。
“额娘,快松手,疼呀,快松手!”弘时捂着耳朵龇牙咧嘴起来,好不容易摆脱了自家额娘的魔手。
“额娘你错怪儿子了,儿子这段时间在外面可是赚大钱去了!”弘时揉了揉耳朵,一副受到了冤枉的表情,他说着将那十万两银票直接拍在桌子上。
齐妃连看都不看,冲着弘时说,“你这小子又拿假东西来哄骗我!”
一旁的二格格拿过了银票,翻了几张之后,对着齐妃说,“额娘,这银票好像是真的,是银子市银庄的银票。”虽然说现如今银行在大清盛行起来,可银庄仍然没有取消。
比如四爷当年被封为贝勒时,名下就拥有两座银庄,不过这些只是名义上拥有,统共还是归内务所管。
所以现如今京城内绝大部分私人银庄都已经被银行挤兑的开不下去,余下还开的好好的活得有滋有润的绝大部分都是有后台。
其中至少有一大半属于内务府名下的银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银行,总有一些人思想守旧,只相信传统的银庄。
“真的?”齐妃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从女儿手中接过了银票,翻了翻之后,才拿眼神看向弘时。
“你小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大笔钱?”
弘时一脸委屈道:“额娘,你觉得儿子是这种人吗?”
齐妃跟女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像!”
弘时泄气的坐到一旁,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下了才说,“儿子保证这些钱都是清清白白。”
齐妃边收起银子边开口问他,“行了,你说吧,你这些钱都从哪弄来的?”
弘时瘫坐在椅子上,举起了双手说,“儿子说,儿子说还不成。”说到这里弘时假意道:“前段时间,儿子从额娘那里听到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便跟着其他人联手挣了一笔,这不全都在这了。”
随即豪爽的一挥手,“额娘,二姐,这笔银子你们拿去好好花,就当我给你们的零花钱!”
齐妃塞到了袖子里,又张手往弘时身上摸起来,弘时立即吓得跳了起来,抱着胸跳到了门口,“额娘,你这是干什么?”
齐妃却掐着腰说,“我还能不知道你小子的性子,一下子舍得给出这么多银票,肯定身上还藏着更多,还不快点交出来,让我存着给你娶媳妇!”
弘时脸都快绿了,“额娘,儿子哪还有那么多银票,这不全都在这了。”说着跨过了门槛往外走,边走边丢下一句话,“儿子还有事,下回再来看您。”
齐妃站在门前停住了脚步,回头跟女儿相视一眼,两人都大笑出声。
刚才弘时那心虚气短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二格格说了一句,“额娘,你可把四弟给吓坏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得多久?”
齐妃挥了挥手说,“甭去管他,这混小子跑出去之后就跟丢了似的,不到一定时候根本找不到人。跑了更好,免得惹我生气!”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那一沓银票,分成一半塞给了二格格啊,“这些给你留着压箱底,剩下的再做一些好家具送到公主府去。”
二格格却问,“额娘,女儿能不能不要公主府,到时候直接住到额驸家中。”
齐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的点了点自己女儿的额头,“你傻呀,你有了公主府,不代表就不能住在董鄂府中。有的公主府里也有个退路,未来在董鄂府中过的不痛快,可以随时回到公主府和额驸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二格格惭愧的低下了头,“女儿只是觉得自己嫁了人,就应该跟夫家住在一起。”二格格从来就不是一个性格独立的人,虽然读了几年童子学,但是也就见识多了一些,说到底性格还是有些柔顺。
齐妃也有些后悔,女儿小时候没有关注太多,结果被她的奶嬷嬷给带坏了,性格变得有些懦弱,一点也没有皇家公主的大气。
若是王府的庶出格格还说的过去,可如今已经变成了皇家公主,这性子就不够看了。
好在她还有一张脸,遗传了齐妃的艳丽,如今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
光是这一张脸就足够她短时间内受到宠爱,然而一个女人绝对不能够靠脸过一辈子。
这一点齐妃是深有感触,她年轻那会儿靠着一张脸得过四爷的宠爱,更是一举生下了好几个孩子。
但是后来这宠爱就落到安贵妃身上,原本她以为有了年氏,她想安贵妃会重蹈她的覆辙,没想到安贵妃人家有自己的事业,反而将万岁爷的心给牢牢的笼络在手中。
这些年齐妃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女人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能够短时间得到男人的宠幸,但是想要让男人一辈子倾心,这脑子里总得有一些东西。
不然再漂亮的一张脸,时间一长也总有厌烦的时候。
“傻女儿,算了,谁让你是我生的,都是冤家,回头我带你去求一求你安额娘,看她能不能想个法子帮帮你。”只要安贵妃肯传授一点经验,足够自己的傻女儿受用一辈子。
回到弘时出了自己额娘的住处也没有多大,直接跑出了园子。
直接将那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从银庄里给提了出来,存到银行去。
二十万两银子,对于银行来说也算是大客户。
这一转进去,就受到银行贵宾般的接待。
现如今每家银行都在任务比如说争取存款以及从钱庄抢客户。
特别是像弘时这种从钱庄转到银行的客户更是受欢迎,一家银行储存的存款多,就能贷出去更多。
贷款才是银行赚钱的大头。
回去的半路上,弘时刚好碰到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一问竟然是先前让他大赚一笔的冤大头——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