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总打架——不信邪
时间:2018-03-13 13:49:18

  “哦,牙齿被打掉了。”
  她点点头,如是解释。
  兵哥哥:“……?”这年头的小孩都这么坚强了吗?
  “不过没关系。”栗夏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意气风发,“这种人,就要一次打她服气,下次见到我就哭着喊爸爸!”
  栗行风绷了半天都没绷住。
  忍不住的嘴角上翘。
  这小丫头很和她的胃口,尤其是这骨子痞劲儿。
  他栗行风以前就是从最底层混起来的,什么吃饭要小口小口吃,说话要温和有礼,对欺负你的人,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屁话,有人欺负,就把他打趴下,还他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再蹦个屁!
  如果栗夏真的是他的孩子就好了,他可以带上栗夏去他引以为傲的军营,教她骑马,射箭,不用学那些女红,不用遵从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
  蓦地,栗行风身子一僵。
  什么叫做他的孩子?
  要是栗夏愿意跟着他走,那不是他的孩子又如何?
  就好像当初收留苏靳一样,多一个义女又怎么了?
  而且栗夏的母亲对她并不好。
  “丫头,你想过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吗?”栗行风盯着栗夏,两双相似的眼睛互相对望着。
  “长大?”栗夏面上天真内心打鼓,这是做什么?突然转变为梦想模式了?
  “当然是成为像将军大人一样厉害的人。”梦想哪儿有拍马屁重要。
  安和是没有这样的口才的,她见到栗行风就露出畏惧的姿态。
  所以,结果自然又是栗夏把栗行风逗的哈哈大笑。
  “那你跟着我走,就能成为像我这样的人。”栗行风眸色复杂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栗夏眼珠子转了两圈,“我跟着大人走了,我阿娘怎么办呢?”其实栗夏真的不想管她来的。
  但是没办法啊,谁让她给自己设定好的人设是懂事机灵的小仙女呢?
  人设不能崩啊!
  “你阿娘,我可以帮你问问她。”栗行风露出几分微微嘲讽的神色,“量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真的吗?”栗夏眼睛都亮了,“可是我阿娘说,她拼了大力气生下了我,我就要照顾我阿娘,不能离开她半步,还有啊,我走了,谁给我阿娘去拿饭,隔壁的柳红姨再来叫门,没有我保护阿娘,那阿娘是不是会被打呢?我阿娘很怕疼的,不能被打的。”
  她到现在可都没忘记那火辣辣的一掌呢。
  在金大腿面前上点眼药也是好的。
  “这个疯女人。”栗行风果然怒骂出声,“你身上这些伤都是哪儿来的?”
  他撩起栗夏的袖子,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
  显然都是旧伤。
  “院子里的姨姨们打的,这些伤都没什么的,我保护了我阿娘,大人你说我厉不厉害?”
  虽然保护雪姨的不是栗夏,但是这身子原先的主人,却是担得起这句话的。
  说她无耻也好,没良心也好,既然原身不能说话了,那这些委屈,就让她来说。
  栗行风的唇紧抿,抱着栗夏大步的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小丫头身上这么多伤,那叫雪姨的女人身上倒是白白嫩嫩的,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样啊!
  苏靳正在屋子里泡茶,满满一室的茶香浮浮沉沉,他皱眉静思,想着栗夏这个变数。
  冷不丁们猛地被打开,他回头看去,就看见自家义父手上……抱着,恩,她怎么跟着出去一次满脸是血的回来了?
 
 
第6章 白莲花婊式微笑
  “小夏怎么了?”苏靳皱眉,伸手要去栗行风怀里将栗夏接过来,被栗夏闪身躲开了。
  少年你可以啊,要是放现代去,妥妥的又是一个小戏精,考上北大不是梦啊。
  “和别人打架了?”苏靳从怀中拿出一小瓶药来,对她招手,“过来。”
  栗夏还是不想过去,死死的扒着栗行风的衣袖。
  眼看小丫头猫儿一样的赖着自己,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和那人像了个十成十,栗行风的心就软成一团,正想拿过药自己给她上。
  外面的侍卫却又来敲门。
  没办法,他只能把栗夏交到苏靳的手上。
  “你好好照顾夏夏。”
  苏靳应下了。
  这下栗夏也没办法了。
  “小哥哥。”她腆着脸讨好的笑,不过奈何如今肿了半边,笑起来一团肉都挤在一起,“我脸上没伤,不用上药。”
  天知道他瓶子里的是辣椒水还是盐水?
  栗行风一走,苏靳脸上那温润的笑容也是说没有就没有了。
  不和栗夏多话,直接走过去,一把将人捞过来,两指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
  脸上一块青黑,像是被撞的,不过没有破皮,就是不知道她这一脸血是哪里来的。
  “血是哪里来的?”苏靳皱着眉头,又凑近了几分。
  栗夏有点心猿意马,这个腹黑小哥哥的睫毛好长啊,眼睛也很好看,还有唇……!
  “哎呦。”嘴角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一下子把栗夏的眼泪都给逼了出来。
  “你做什么?”栗夏扒拉开苏靳的手,两眼泪汪汪,“我要和将军大人说你虐待我。”
  “上药哪里有不痛的?”苏靳嘴角微微上翘,“原来我义父以为你是个坚毅的,为着这么点小事就去找他的话,值当吗?”
  他看着面前这个不过五岁却心智过人的丫头,笑的浅淡疏离。
  栗夏狠狠的瞪着他,见他慢悠悠的喝着茶,自己脸上的痛意又一点点的加深起来。
  才慢吞吞的走过去,对着他张开自己的一张嘴,“我牙齿掉了。”
  见她服软,苏靳才拉过她的小脑袋,往她嘴里看了一眼。
  一排小小的牙齿,最里面那颗掉了,不是自己掉的,所以有一小块嫩嫩的皮肉被连着翻卷起来。
  “活该。”苏靳一边往她伤口处涂抹药膏,一边低声笑。“就你这小身板,你和谁去斗?”
  栗夏一听这个就炸毛了,他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他绝对不能质疑她打架的技术。
  “我打赢了。”栗夏咽下那苦苦的药,眼睛鼻子挤在一块儿,“那两个胖妞比我还惨呢,而且我都没往她们脸上招呼。”
  苏靳见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皱了皱眉。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栗夏这样的孩子。
  明明没有背景,没有底气,也能嚣张到无法无天,好似不被世俗约束一样。
  正想着,门外却突然传来大哭的声音。
  “我的妹妹命苦啊,官爷就能不顾我们这些小女子的死活了,想欺辱就欺辱,天道何在啊,哎呦,我们穷苦人家命苦啊。”
  栗夏扭头,这话虽粗,但是哀嚎的那人声音且娇娇滴滴,说不出的婉转清愁,倒是一个很大的反差啊。
  苏靳面色不动,想放下栗夏,却发现栗夏死死的抓着他的脖子,眼睛眯起来,像只小狐狸一样。
  “小哥哥。”她笑,“将军大人走前和你说过了的,要好生照顾我,不能叫别人给我委屈受。”
  苏靳冷笑了一声,曲起手指,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弹,“是啊,我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眼底有星星点点的诡光,一下下的晃着栗夏的眼睛。
  “不过!”他把栗夏放在地上,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衣角,“我人都不在这里,还怎么护着你。”
  六啊!
  这小哥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厉害了啊。
  谁家出来的妖孽?
  “你放心,我也没打算靠你。”栗夏略带讽刺的看了他一眼。
  苏靳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豆丁,是不是在这种复杂的地方长大的孩子都要更加的心智成熟一些?
  不然栗夏不过五岁的孩子,却聪明的跟个小妖精似的。
  外面站着的就是隔壁院子的玉姑娘,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带着泪水,盈盈身段用清透的薄纱紧紧裹住,跪在地上做出委屈至极的神情,“虽然奴家只是一届红尘女子,但是奴家一直相信,官爷定是会护着良民,本持正义,请官爷给奴家和妹妹们一个公道。”
  她旁边站着的,是被打的小脸煞白的双胞胎姐妹。
  两人胖胖的身子又肿了一圈,那就是被栗夏打出来的,不过她们本就胖,别人也都看不出来罢了。
  “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玉姑娘的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精光,狠了狠心,愣是将自己的头深深的磕在地上,伏低脊背,但是却好巧不巧,背后那一层薄纱下的一片香肩玉背,就□□裸的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站在门口的栗夏看着伏在地上,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玉姑娘,冷笑不已。
  抿唇,大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委屈巴巴的开口。
  “玉姐姐,你怎么跪在地上了?”她歪头,做出不解的姿态,“玉姐姐,你可别跪在地上了,漂亮的裙子都要弄脏了。”
  玉姑娘楚楚可怜的神色一僵,猛地的抬头。
  诺达的前院,除了那些守门的护卫之外,就只有一个半边脸都肿了的栗夏站着。
  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就你一个人?”
  栗夏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大人走了,说是有事情。”她看了眼四周,两只手指头搅在一起,“玉姐姐,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恨啊,要是她是身穿不是魂穿的话,她就可以直接大耳瓜子招呼过去了,哪儿轮得到她在这里叨叨?
  “你阿娘呢?”玉姑娘的脸色青黑青黑的,一听栗行风居然不在这里,顿时心头火起,“你阿娘是怎么教你的,日日在院子里逞凶斗狠?”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八卦的女人堵在前门后门眯着眼睛看。
  “对不起。”栗夏低头,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
  玉姑娘冷笑着打断她,漂亮的小脸蛋上是运筹帷幄的笑容。
  对付这样一个小丫头,对她来说,真是太简单了。
  “认错吧栗夏。”她盖棺定论,“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要么,带我去见那个护着你的大人,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么,你叫你的阿娘来见我。”
  “那……那好吧!”栗夏的眼睛黑黝黝的,小手在自己的袖子里一掏。
  紫玉镂金簪,累丝金凤簪,翡翠碧石耳坠……一样一样,在众人越瞪越大的眼睛之中,栗夏慢慢的取出来,然后,哗啦一声,全都放在玉姑娘的面前。
  她视线扫了一圈,正好看见着这楼子的妈妈扭着小腰走过来。
  “对不起,玉姐姐,我不该把这些属于阿娘的东西抢回来的,这样,也就不会和两位小姐姐打起来了。”她小手缩在背后,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只是,我原先是觉得,我阿娘不在的话,这些东西,是该找个妥帖的人保管的,我还小,所以把应该交给妈妈保管的,不过既然玉姐姐想帮我阿娘代为保管,那自是最好不过。”
  她对着玉姑娘,露出一个纯洁无害的白莲花婊式微笑。
  “对不住了玉姐姐,是夏夏不识好歹了。”
 
 
第7章 叔叔我们不约
  “什么?雪姨的首饰?”
  “这阿玉也太贪了罢。”
  “可不是,妈妈可还在这儿呢,吃相未免太难看。”
  玉姑娘平常仗着自己长的好,又会卖弄风情,抢走了不少院子里姑娘的常客。
  这时候见她这副贪心的嘴脸,自然是不会放过奚落她的机会。
  玉姑娘脸色难看,“你胡说什么!”她看了看周围,在看见楼里妈妈难看的神情时,明显的慌了几分,“我这当然是要拿去给妈妈的,不过是怕你小孩家家的拿不稳而已。”
  “玉姐姐说的哪里话!”栗夏笑眯眯的,一把就将那些首饰统统抓进自己的手中,信誓旦旦的说:“我肯定拿的稳的,我已经五岁了,是大孩子了。”
  一直站在门后的苏靳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了一杯毛尖,在一片晕霭的水汽之中缓缓勾起了唇。
  这小狐狸不仅满肚子坏水,还很贪财。
  不过他到现在远远不会想到,栗夏最大的特点可还不是这个,比起日后她天天的走鸡斗狗,惹是生非,现在这点战斗力,那可根本不够看的。
  “行了阿玉。”
  妈妈从后面走过来,一张涂抹着弄弄的水粉胭脂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夏夏,你阿娘恐怕一时半会儿可还回不来,这些东西,都让妈妈暂时保管吧。”她恶狠狠的瞪了玉姑娘几眼之后,将自己的手掌伸到了栗夏的面前,那架势,要不是她躲的快,恐怕几个长长的指甲尖儿都要戳进她的脑袋里去了。
  栗夏迎着正午明晃晃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苏靳盯着她的脸,到底还是小丫头,纵然是满肚子的坏水,也还是得向现实低头。
  “好啊!”
  果然,苏靳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指骨,正准备站起来。
  “哎呀!”
  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惊叫了一声。
  “这簪子上怎么有血啊。”
  一个穿着浅紫色长裙的姑娘指着栗夏手上的镯子,长长的红指甲简直不要太丑。
  栗夏只看了一眼,就嫌恶的扭过头,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美甲,现在这技术简直辣眼睛。
  “你说这个啊?”栗夏高高的扬起自己手上的簪子,“我阿娘这些日子都有些咳嗽,可能是上次咳出血溅上去的。”
  妈妈伸出的手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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