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碧玉——青木白梨
时间:2018-03-13 13:53:07

 
    陈雪玉光顾着朝哥哥走去,也没注意到肉摊旁边的矮凳子上坐着一个皮肤呈古铜色的年轻男子,刀削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微微翘着,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个子很高,在这人来人往闹哄哄的猪肉摊旁,他却像坐在高堂一样的悠然自若。
 
    张劲远看着又一个姑娘被张大富眼冒绿光的吓走,不禁好笑的摇头:“这个张大富长的已经够猥琐的,还偏偏做出一副猪哥像,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不被他吓走。”
 
    张大富如果听到张劲远这么解读他,一定义正言辞的说“你不懂,我这是打算靠品德征服人,我相信会有那么一个懂我的人,透过表像看到我纯洁的本质”
 
    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张劲远总会忍不住打击“是是是,你纯洁到经常扒李寡妇的窗户偷看人家洗澡”
 
    张大富“……”
 
    歇息的的差不多了,张劲远起身拿起预留好的猪腿,用了个还算干净的油布一裹,看张大富正说得起劲,也没打招把猪腿一抗便朝洼子村走去。
 
    刚出张家村就看到刚刚那个姑娘和一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前面,远远就听到那个年轻人说:“雪玉,这么说你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了,可爹娘已经答应了。”
 
    原来那个俏生生的小丫头叫雪玉啊,倒是挺符合她雪白的肤色,张劲远胡乱的想着。就听到雪玉不满的说道:“你不也看到那个人色迷迷的样子了吗,虽说我不在乎他是个杀猪的,但再怎么着他不能是这个德行吧,哥哥,你帮我劝劝爹和娘把这门亲事退了吧,我实在不想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大平想起肉摊上见到的那个人,心里也是一阵气愤,自己漂亮的妹妹怎么能和这样的人订亲啊,心里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劝劝爹娘,希望能让二老回心转意。
 
    张劲远听到兄妹俩的话心里不禁纳闷,没听张大富说过他订亲了啊,以他的性格,讨了这么个漂亮的媳妇,肯定是到处吹的没边了,不可能从来不提啊,难道转性了?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很热了,大平看着前面的一小片林子,擦了擦汗,回头看了看刚大病初愈的陈雪玉说:“累了吧,到前面林子里歇一下吧,你身子刚好,可别再累着。”说着快步到林子下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放下篮子,坐了下来,拿出葫芦大口的喝起水来。后面的陈雪玉刚坐下,大平就把装水的葫芦递了过来。
 
    陈雪玉接过葫芦,拔开盖子慢慢的喝了几口,稍微缓了缓,又喝了几口便把葫芦又递给了哥哥:“你喝吧,我不喝了。”
 
    说话的功夫,后面的张劲远也赶了上来,在兄妹俩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自己跟了一路的兄妹俩,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小哥,跟在你们后面一路了,你们哪个村的?”
 
正文 第六章 我要退亲
 
    陈雪玉不禁侧目,好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让人觉得自己在最深的夜空。真奇怪,这样的穷乡僻壤能出现这样的人物。
 
    大平虽然没打算跟陌生人说话,但人家已经开口问了,总不好让妹妹跟生人随便搭话,便回道:“去洼子村,你呢?”
 
    张劲远笑道:“我也是去洼子村呢。”
 
    陈雪玉不禁好奇起来,洼子村不大,因为位置偏僻,外面很少有人去。村里人也基本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果然大平便问道:“你是去串亲戚?你不是村里人吧。”
 
    “嗯,我去亲戚家”张劲远有趣的看着脸上就差写着好奇的兄妹俩。
 
    兄妹俩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你亲戚是谁啊?”
 
    张劲远看着兄妹俩一样的反应,忍不住笑了露出洁白的牙:“我表姨夫叫曾有田。”
 
    陈雪玉这次没开口,大平接道:“哦,你找曾大叔啊,正好和我们一道回去吧,路上还有个伴。”
 
    路上张劲远有心问问陈家大女儿病好了没,又想到毕竟刚订亲,贸然跟别人打听女儿家的情况,到底不太好,便压下了心里的念头。
 
    路上陈雪玉气哼哼的走在大平后面,她想不明白平日里待自己很好的曾婶怎么会介绍个那样的人给自己,先不说他长的怎么样,单看他眼冒绿光的样子就让她觉得不靠谱,光顾着胡思乱想了,也没注意路上一个小坑,脚下一滑,摇摇晃晃的便要摔倒,跟在后面的张劲远眼急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从来没跟年轻男人这么近的陈雪玉,慌乱的一把把他推开,理了理衣服若无其事的说:“谢谢你啊。”
 
    听到动静的大平回过头一看妹妹小脸通红的站在那里,也没多想,毕竟天这么热,沉着声问:“有什么事吗?”
 
    陈雪玉想也不想的说没事,她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况且一点小事,不说也没什么。
 
    张劲远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想到靠近她时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黑亮的眼睛越发的深邃,又想到自己已经订亲的姑娘,眸光暗了暗,把肩上的猪腿又换了个边,步履沉稳的继续跟在陈家兄妹后面走下去。不过这次离兄妹俩又远了一些。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洼子村,刚到村口,张劲远便跟大平俩人开口道别,匆匆朝曾婶家走去。
 
    大平和陈雪玉又累又饿也赶紧朝家走去,到家时陈王氏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篮子刚放下,陈雪花就冲了过来:“大哥姐姐,你们回来了,有没有给我买什么好东西啊?”
 
    雪玉暼了一眼大平,看他没说话的意思,赶紧从篮子里拿出两块喷香诱人的桃酥饼,递了一块给雪花:“剩下的那块给你二哥留着,你个小馋猫可别给吃了。”
 
    嘴里咬着桃酥饼急急的辩解:“我才不是小馋猫,每次有好吃的,我都会和二哥一起吃。”
 
    陈雪玉宠爱的摸了摸雪花的小脑袋,看着她为了一块桃酥饼就高兴成这样,心里暗暗想,要想个办法挣钱才是。
 
    走到天井边洗了把脸,便接过陈王氏手里的破瓷片,给丝瓜去皮,顿了顿说:“娘,我去镇上见了那个人,他比王二狗强不了多少,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和爹能不能把婚事给退了。反正还没有下聘。”
 
    陈王氏急道:“怎么了?你曾婶说她表侄子人很好啊,要不然也不会说给你的。”
 
    陈雪玉听娘这么说,刚要开口反驳,等等,表侄子?路上遇到的年轻人说曾婶是他表姨,难道说的杀猪的是他?不对啊,那肉摊上的人又是谁啊。看来明天必须要娘再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了。
 
    晚饭依然是极稀的米汤,和几个玉米饼,清炒了盘丝瓜,切了点葱用盐盐了一下又成了一个菜。
 
    刚盛出来,陈铁柱和二平便回来了,简单的洗了洗手,趁着天还没黑,一家人赶紧坐下来吃饭。
 
    大平想到镇上见得那个人,忍不住皱着眉头对着正大口喝稀粥的陈铁柱说:“爹,能不能把大妹的亲事给退了?”
 
    陈铁柱没有急着开口拒绝,沉吟了一下问:“咋了?那个人不好?”他知道自己儿子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退亲,退亲可是相当不地道的事,弄不好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没等大平开口说话,陈王氏已经接话说道:“你曾婶不可能给雪玉介绍个不好的啊,她说她表侄可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被杀猪的名声拖累了,父母早早的没了,去年从外地才回来,家里只有一个奶奶,这才一直没说亲,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要不明天一早我再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铁柱叹了口气说:“就这样吧,对了,大平明天早点起来,这几天麦子正在上穗的时候,天旱了,怕影响麦子收成,总共不到三亩麦子,几天就浇完了。”
 
    大平提起田里的情况也是一阵头大,眼看着麦子的长势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天却旱了起来,这老天爷真是糟践人啊。
 
    吃过饭,几个人分别洗了洗便各自散去,陈雪玉一直听着院里的动静,等他们都睡下了,这才出来端了盆水洗了洗澡,真想念现代的太阳能热水器啊,夏天还能有个大浴缸泡澡呢,看来要快点找些挣钱的法子才行。
 
    第二天鸡还没打鸣,陈铁柱便和大平起来去给田里挑水了,陈王氏也跟着去了,虽说田里的重活都是男人的活计,但忙的时候女人家也是要去的,尤其是陈铁柱家只有两个壮劳力,却又六张嘴吃饭,陈王氏更是比一般女人干的多,所以她也比一般人老得多。
 
    陈雪玉昨天走了半天累坏了,今天起的比较晚,鸡都叫了三遍才起来。依着原主的记忆,摸索着把青草叶子和一些老菜叶子剁碎了拌进糠和麸皮,又拿木瓢舀了些水,搅拌均匀了,这才把瓦盆放进鸡围栏里,七八只鸡便扑棱着抢起食来,人可以少吃点,但鸡可都是下蛋的宝贝,容不得半点马虎。
 
正文 第七章 认错人了
 
    看鸡吃的欢,陈雪玉这才洗了洗手和脸,用手指沾了点盐,细细的把牙齿擦了一遍,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有心情干活。紧接着又用晒干的蒿子做成的大扫把扫了扫院子,这才去门口摘了几个茄子,打算放点素油炒,又摘了个南瓜,升起火等糙米烧开了这才切了大半个南瓜进去,想着爹娘忙了一早晨了,又烙了几张玉米饼。刚做好饭二平和雪花也都起来了,二平着急忙慌的也去地里了,跟着去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雪花身子比较弱,很少去田里,虽说才九岁但也知道帮家里干活,每天的鸡蛋都由她来捡,时间长了哪些鸡都跟她熟了,别人去捡鸡蛋那些鸡还不乐意呢。
 
    雪玉把烧好的粥,从灶台上端到天井处凉着,又温了些水,好给娘洗洗用,陈雪玉始终认为女人即便是在夏天也不能用凉水。
 
    过了些时辰,太阳都已经挺高了,陈雪玉不禁感慨,还是现代好啊,最起码看看表就知道几点了,不用像现在这样看天估摸时辰。
 
    隔着老远就听到二平嚷嚷饿死了,陈雪玉赶紧拿出碗把粥盛好,雪花显然也听到二哥的声音了,一溜小跑着去拿筷子,工工整整的摆好六双筷子,刚摆好,二平便跑了进来,也不管手是不是干净,捧起碗大口的喝了起来,别看这半大小子人不大,吃的半点不比大人少,三两个下就喝完了一碗粥,这才去打水洗脸。
 
    等一家人坐桌子上吃饭,天着实不早了,陈雪玉光喝了碗粥,没有吃饼子,因为知道粮食紧缺,自己也不干重活,还是留给爹他们吃吧。
 
    刚吃完饭,曾婶就来了,手里拎着条猪腿,刚推开门曾婶就热闹的说道:“他大娘,你看看我手里拎着啥,人家劲远那天听我说你家丫头病了,昨天就赶过来扛了条猪后腿,来看望大丫头,毕竟还没下聘,怕人家说闲话,这不就托我给送来了。”
 
    陈王氏赶紧放下手里正在洗的碗,擦了擦手由着曾婶自己放下猪腿,曾婶一看陈王氏没说话,略诧异的说:“咋了,嫌我没一大早来,这不挑水浇麦子嘛,劲远让我早点来,我还是给耽误了,怪我怪我。”说着手还拍了拍大腿。
 
    陈王氏正色的问到:“其实你不来,我也打算去找你问问,雪玉昨个去镇上肉摊上看了你表侄子,哪像你说的个子高,品性好啊?他婶子,咱们俩家可是二十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诓我们啊。”
 
    曾婶一听雪玉昨个去镇上了,又一回想昨个表侄说起的兄妹俩,不禁乐的一个劲的哈哈笑,笑的陈王氏一头雾水:“你傻笑个啥,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容易止住笑的曾婶一脸神秘的问:“你可知道我表侄叫啥,他叫张劲远,他只负责杀猪又不卖猪肉,八成你家丫头弄错了。”
 
    陈王氏又听曾婶说了昨天大平兄妹俩和张劲远搭伴回村的事一说,把陈王氏也乐的要命,自家傻闺女认错了人,幸好又遇上了。
 
    陈雪玉躲在屋里透过窗户听到昨天那个人就是张劲远,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那个猪哥相的人,但又想到没有合理的借口再去退亲了,就这么嫁给不熟悉的人吗。自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难道真的要像这里的人一样,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就成亲过日子?
 
    陈王氏又和曾婶说了会话,便要拿刀割一半给她捎回去,曾婶不肯接说:“劲远昨个带了俩,一个给我这个表姨做了谢礼,另一个这不催着我送来,我还来送晚了。”
 
    陈王氏说:“咱俩家还讲究个这干啥,这不我们也刚从田里回来。”提起天旱和地里的麦子,俩人都犯起了愁,又说了会地里的情况,曾婶就回去了。临走还说要捎信给自家的傻表侄劲远,陈家大丫头全名是陈雪玉。
 
    送走曾婶的陈王氏心情很好,打发雪花去给隔壁二叔家送了一大块肉,脚步轻快的走到陈雪玉屋里,看着雪玉坐在床上发呆,语气轻快的说:“你曾婶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和张劲远也算是有缘分,老天都帮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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