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满心都想着活着出去,虽然失了清白,但身子还在就还有机会,她使出浑身解数把三人都伺候舒服了,心里盘算着等他们睡了,自己便偷跑了出去,回到家到县里找舅舅,让舅舅找人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三人,那自己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好不容易听他们的呼吸平稳了,林婉婉也顾不得穿衣服,抱着衣服就要起身走,有些流里流气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你这是要去哪儿?对了,跟你说个事,你舅舅这个县令估计当不长了,弄不好不止是他被砍头,那些亲近的亲戚也会被牵连。”
林婉婉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大半,难怪他们敢这么对自己,但还是心存侥幸不死心的反驳道:“你胡说,我舅舅可是县令,他怎么可能会被砍头,一定是你怕我告诉我舅舅,所以才胡言乱语的对不对,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舅舅的,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们就放了我吧。”只要他们肯放自己走,就算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答应……
未等黄有财开口,那黄三回道:“刚才你把哥几个伺候的这么爽,现在哥几个腿有些发软,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你别耍什么花样,不然,你这张脸可保不住。”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只是串了两天亲戚
林婉婉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黄三这番话无疑是抓着她的软肋了,吓得她当即点头保证道:“我哪敢耍什么花样,你们累,我身子更不好受,又哪有力气耍什么花样啊。”最后一句说得那叫一个娇媚动人,这张脸本来就不算出彩,再有个什么闪失,那这辈子就真就没什么指望了。
黄三暗骂一句,果然是天生的婊子,要不是自己实在不行了,真想再大战三百回合……
得到保证的林婉婉这一夜极为老实,其实她心里也明白的,这大半夜的,在这陌生的山洞里,自己一个人偷跑出去,先不说会不会他们给抓回来,但说这山间不时传来的狼的嚎叫声,就让她软了腿……
黄有财他们果然按照约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把林婉婉送到了她家门口,甚至还好心的用他们三脚猫爬墙的功夫,把人送进了院子。
林婉婉端了盆水小心的回屋擦了擦身子,才套上她平日里惯穿的衣服,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屋顶,林婉婉提着的心才放下,睁着眼直到听到院里传出娘的动静,林婉婉才小心的起身喊:“娘。”
听到动静的王氏扔下手里的木盆就冲进了屋,看着脸色苍白憔悴的林婉婉,顿时嚎道:“我可怜的闺女,你终于回来了,娘可担心死了,快给娘看看。”
看到林婉婉脖颈上的青紫,身为过来的人王氏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颤着声问道:“这是……这个是……你被人那个了?”虽然心里也闪过这个念头,私心里却总不愿意深想。
林婉婉唇角发苦,以极低的声音嗯了一声,接着就听到王氏破口大骂:“你告诉我是哪个天杀的,看我不去阉了他,我好好的闺女哟,这还怎么嫁人啊。”本来她想说的是,还有什么资本去嫁那些个有钱人哟,但偷眼看女儿有些太过平静,半路又改了回来。
王氏张了张口又要接着扯嗓子,林婉婉脸色阴沉的低斥道:“你别嚎了,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你,记住,我只是出去串了两天亲戚,忘了给你捎信回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记住了吗?出去串门的时候别说漏了嘴,不然你多年的指望可就落空了。”
王氏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婉婉:“这……这事哪瞒得住啊,就算我这样说了,人家也未必肯信啊,再说我们不说,难保那个天杀的不说,最重要的是,到时候再遇到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若是没有落红……这怕是行不通啊”
林婉婉瞥了自己娘亲一眼:“你只管对外人这样说,放心吧,我会让那人不说的,至于到时候怎么蒙混过关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了,你今天去趟县里看看舅舅,我听了些不好的传闻,你去看看吧。”舅舅到底有没有事,总得自己看过了才知道,看过了才能定下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
王氏忙不迭的点头,本来今天就是打算去县里的,被林婉婉的突然回来一打岔,差点忘了,嘱咐几句好好在家休息,别乱跑,王氏就快步出了这屋子,不知怎么地,总觉得林婉婉不太对劲,以前虽然对自己也算不上很恭敬,最起码不会这么不客气的斥责自己,看来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啊,王氏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跟着闺女享福的念头要落空了,真是可惜,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个混人给毁了身子,这可上哪说理去哟。
林婉婉想好了主意,便和衣躺在床上睡了,这两天几乎都没敢好好睡一觉,现在好容易脱离那个又黑又硌人的山洞,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如果能借头毛驴,估计天擦黑,娘就能回来,到时候再决定怎么对付那几个混人也不迟。
难得休息,加上昨天晚上累得狠了,今早陈雪玉直到天大亮才起,摸了摸身边已经冷下来的床褥,陈雪玉伸了伸有些酸软的腰肢,身上还算清爽,看来昨晚她睡后,张劲远为她清理了身子。
起床穿好衣服,斜斜地绾了个蓬松的发髻,陈雪玉便走到屋,刚到院子就看到奶奶正坐在树底下凉快,锅盖正敞开散着热气,已经冒出细小菜苗的菜地也浇好了水,鸡笼里的鸡也吃饱在咕咕的叫,陈雪玉脸一红,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哪有新媳妇像她一样,天天起这么晚,要是碰到个爱磋磨人的婆婆,还不定会被明里暗里怎么指责呢,转眼又想到,晚上这么晚睡,也怨不得她起得晚啊。
“奶奶,今早想不想吃鸡蛋饼?我这就给你做啊。”陈雪玉洗完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张家奶奶看着她脸色发窘,笑着摆了摆手,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今早不用做,小远去买包子去了,别不好意思,你们年纪轻轻的刚成亲,我懂。”说完,张奶奶还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弄得陈雪玉更是羞得厉害,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声的忍着,难道还被奶奶听到了?心里对张劲远越发地气恼。
许是陈雪玉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张奶奶又开口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个勤快懂事的孩子,肯定是小远折腾得照晚了,你才没能早起,别不好意思了。”
真是越解释越羞人啊,正在陈雪玉羞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张劲远拎着个油纸包回来了,陈雪玉顿时也顾不得计较是谁害得自己晚起了,小步迎了上去。
难得她对自己回来表现的这么积极明显,张劲远挑了挑眉看向奶奶:“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奶奶笑呵呵得回道:“雪玉这孩子,起晚了有些抹不开面子呢,我就劝了几句。”
张劲远眸子闪过笑意,难怪这小娘子脸这么红,话说奶奶,难道你不觉得越劝这丫头越害羞吗,轻咳了一声看向陈雪玉:“那什么,你去拿碗筷吧,我洗洗脸。”
陈雪玉正愁没借口消失呢,说张劲远这么一说,麻溜地去堂屋拿碗筷去了。
温热适口的小米粥,配上香得流口水的肉包子,加上一小碟酱菜,简单又好吃的早饭便成了,吃过饭,难得闲下来的陈雪玉便什么都不想动,收拾好桌子就回屋练字去了。
且说王氏这边,本想去借个毛驴去县里走一趟,去哪家,哪家的毛驴都不得闲,虽然知道张家有头毛驴,但两家刚在街上吵完架,饶是脸皮一向很厚的王氏,也拉不下脸去借。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是真的
王氏借了一圈也没借到毛驴,只好肉疼地转身回屋拿了些铜钱。
镇上有心思灵活的人家,弄了辆简陋的马车,每日里在镇上和县城往返一次,马车不算大一次也就拉五六个人,因为人数有限,所以收费也是不便宜,单趟要二十文钱,如果按时间搭他的车回镇上便只要十五文。
王氏一边数着铜钱一边嘀咕,这也太宰人了,来回一趟足足三十五文钱,要不是急着去看看县令哥哥是不是真像里正说的被下了大牢,还不如来回走呢。
刚到镇口就见那马车要走,王氏赶忙大声吆喝:“快停下,罗麻子,快停车,我也要去县里。”
听到动静的罗麻子勒住马缰回头看了看,却是那不招人待见的王氏,罗麻子干脆装作没听见扬起马鞭就要继续走,王氏眼看那车就要走了急道;“罗麻子,你给我停下,你知道我去县里找谁吗?是去找咱们县令大人,你今天要是装作没听见把我扔在这,等我见着我哥,看有你好果子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罗麻子也不敢再装作听不见了,自马车前跳了下来,心里虽然有气她动不动拿县令大人说事,但面上赔笑道:“瞧你说的,我不是没听见吗,来来,虽然人都坐满了,也能再挤挤。”
王氏理了理急走有些乱的头发,不紧不慢的抬步走到马车旁,“这里这么脏,哪能坐人啊。”
罗麻子心里那个气啊,这里虽然上马车时被人踩了几下,用手擦擦就行了,再说自己刚才就坐在那里的,让她这么一说,那不是骂自己不是人吗,想到这儿声音也沉了下来,“你要实在觉得脏,那就跟着别人的车走吧。”
王氏一听急了,这儿去哪里找别的车,平时这样说话惯了,一时间倒忘了从里正那里听到的消息,语气软了下来;“别生气啊,是我不会说话。”伸手擦了擦那几个泥印子,咧了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催促着快些走吧。
那罗麻子有了台阶下,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跳上车,便甩了个响鞭:“驾”
这一路上马车里人的因着不待见王氏,便只小声地在车内说话,王氏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到底在说什么,也就不再费心去听了,只闷头在那里啃饼子。
因为拉得人比较多,即使一路上一直喝斥着马儿,到县里也快天晌了,王氏心疼的付了钱,就见那罗麻子吆喝一个时辰之后还在这里汇合,来晚了可就不等了。
王氏暗中瞥了瞥嘴,要是见我哥哥安然无恙,下午哪用再在你马屁股后面吃土,自有哥哥派人驾着舒服的马车把自己风风光光的送回家里。
王氏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县令哥哥在县里的宅子,只见那宅子大门上交叉贴了两张白条,也不知是干什么的,怎么敲都没人答应,无奈只好向过路人打听:“县令大人家怎么敲不开门啊?”
那路人上下看了王氏一眼,轻蔑的地说:“找县令大人?我看过几天只能去阴曹地府里找了。”
王氏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扯着那路人的袖子,“你少在那里放屁,他可是县令老爷,你再敢胡说,我就……我就去告你。”
那路人一把把袖子抽了回来,骂道:“哪儿来的疯婆子,来来,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封条认不认识?这可是郡里的大官亲自下的命令,把那强抢妇女,杀人灭口的县令给下了大牢,过几天在那菜市口当众斩首,妻儿一律变卖了,难不成你也是那狗县令的亲戚?”上下仔细打量了王氏一眼,一身细棉布的衣服,头上带着支半旧的素银簪子,浑身上下冒着土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见过世面的……
王氏一听心凉了半截,呆了片刻,急忙摇头否认:“你可别胡说,我哪能认识那县令老爷,我我就是来打听打听他们家缺不缺下人,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说完逃似的离开了原地。
那路人也没在意,理了理袖子便走了。
王氏心惊如雷的走在回城门口的路上,咬了咬牙向一个面色和善的妇人打听道;“这位大嫂,听说咱们县令大人被下了大牢?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提那县令,那眉目和善的妇人顿时红了眼,恨声骂道:“这个狗官,早该把他千刀万剐了,可怜我那刚成亲几个月的闺女,被那狗官掳了去,我闺女拼死不从,结果被那狗官活活给打死了,幸好老天有眼,让那个畜生遭了报应……”
王氏越听心越沉,不得不相信这事是真的了,惊骇之下,也顾不得再说什么了,掉过头匆匆朝约定的地方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可千万不能连累了自己,更不能连累了婉婉,当下只恨不得自己没来这县城走这一趟,万一让当官的知道这两家的亲戚关系,这可怎么好……
赶回约定地方的时候,只有一个有些面生的中年汉子站在那,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没心思说什么的王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在那里蹲了下来,只恨不得全县城的人都看不到自己才好。
等了好一会,人才陆陆续续的来齐了,那些人不常来县里,都忙着办自己的事,也没心思打听县里发生的大事,只觉得今天县里往来的官兵多了些,倒是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和那罗麻子并肩一块回来了,一边在说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的向正缩在墙角的王氏看去。
吓得王氏头都不敢抬,生怕再被人提是县令的亲戚这回事,那小伙子却也是个厚道的,虽然认识些字,勉强看懂了墙上贴的告示,但也只是对寻问他的罗麻子说了告示上的事,一路上对那些人却是只字未提,那罗麻子本想奚落奚落那王氏,但现在看她缩在一边倒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