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碧玉——青木白梨
时间:2018-03-13 13:53:07

 
    说来也巧了,王氏去到镇上刚转了第二个客栈也是镇上最大的客栈,虽然没看到马车,却看到那些个带着刀的侍卫,看清了他们进的客栈,就小跑着回家告诉林婉婉去了。
 
    话说那林婉婉自王氏走后,仔细的洗了个澡,并确定身上前几天欢爱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便悉心地打扮了一翻,便安静的坐在床边,要是有消息了,那自己就可以直接出门寻机会了,要是那些人走了,自己就当打扮给自己看,以后再慢慢寻找合适的人选。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雷雨
 
    正等得心焦烦燥的时候,王氏喜滋滋的推门进来了,林婉婉一看她神情就知道事情办妥了,果然就听那王氏说:“打听到了,在镇上最大的那家叫什么来的客栈。”
 
    “是不是悦来客栈?”林婉婉急道。
 
    王氏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名,那客栈就叫悦来客栈。”
 
    话音刚落完,那林婉婉就跑了出去,连大门都没顾得上关。可惜的是,林婉婉等到快天黑了,除了见到几个带刀的侍卫,那个年轻男子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等了一下午,林婉婉也累得不行,便打算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刚进了张家村,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鼻拖到角落里,林婉婉惊恐的摇头挣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说:“是我,你不来找我们哥仨,我只好来找你了,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林婉婉一听是黄三,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拍了拍捂在嘴上的手,示意他可以放开自己了,随即暗恨,在这紧要的关头,他们跟着添什么乱啊,万一在身上再留下痕迹,又得好几天才褪,真恨不得他们立时死了才清静呢。
 
    黄三见林婉婉点了点,嘿嘿一笑,拉着她就朝小破屋里走,走的时候专挑那阴暗少人的小巷子,这一路还没一个人都没碰到。
 
    给林婉婉弄了些吃的,三个人在这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的雨天彻底玩了个痛快,足足折腾到快半夜才沉沉睡去。
 
    林婉婉强忍着腿间的不适挣扎着起了身,恨恨的盯着那三个人,虽然明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但还是拔下头上的簪子动作轻巧地走到黄有财身边,刚要下手,那黄有财便翻了个身,吓得林婉婉手一松,簪子就掉在了地上,小心地抬头看了看黄有财睡得正熟,借着外面的闪电,拾起簪子就朝门口走去,当时脑子一热才敢下手,现在被偶尔刮到屋檐下的雨一淋,也不禁有些后怕,虽然恨不得他们死,但面对活生生的人自己却没胆子真的下手。
 
    夏天的雨打在身上还是很凉的,林婉婉缩了缩身子,想着要不是明天还要去客栈等着,还不如在那破屋等着雨停了再走,夜里有些陌生的村子,在闪电时明时灭的掩映下,林婉婉竟觉得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竟透着几分狰狞的寒意,林婉婉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心里万分后悔就这么冒失的出来,还不如在那破屋里等到天亮再走呢,好歹还有三个大活人一块喘气。
 
    可这都走了快一半了,再掉头回去又不甘心,只好不断想着那根本连面都没见过的年轻男子,要不惜一切代价跟了那个人,哪怕只做个无名无份的外室,也好过在这小小的西良镇,还要受那三个混蛋的侮辱。
 
    林婉婉好不容易担心吊胆地回了家,看着那那有些老旧的大门,正犹豫这么大的雨娘万一听不见敲门声怎么办。手稍一用力,那门就开了,林婉婉从来没觉得这简单的推开门,竟然会让人如此庆幸。
 
    关上门,打了盆水在屋里草草洗了洗,累极的林婉婉便上床睡下了。
 
    这夜陈雪玉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轰隆隆的雷声,接着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的落在屋顶和院子各处,陈雪玉来这这里已经一个月了,除了有一天下了点雨毛毛,这算是第一次,正式下雨。
 
    她坐在床头借着偶尔的闪电朝院子里看了看,白茫茫的雨帘像给无垠的夜空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白雾,看着这大雨,陈雪玉首先想到的就是爹娘终于可以不用再给地里挑水了,这场雨能省了爹娘不少功夫,随即想到刚发芽没多久的菜地,陈雪玉懊恼地就要穿鞋去看看。
 
    张劲远伸手给捞了回来,“外面正下雨呢,你要出去干什么?”
 
    “你放开我,那些菜苗才刚出来,可经不起这么大的雨,我得去给他们盖上草毡子。”陈雪玉焦急道。
 
    “放心吧,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盖上了。”张劲远把她又按了回来。
 
    知道菜苗已经盖上了,陈雪玉也就放心了,安心地躺在他怀里,听着外面的雨声。
 
    “你不怕打雷?”张劲远有些惊奇地问道,张大富不是说女人都怕打雷吗?
 
    陈雪玉打了个哈欠迷糊道:“有什么好怕的,打雷是种自然现象。”
 
    “什么是自然现象?”张劲远拧了拧眉,自己从未听这这种词。
 
    陈雪玉心口一滞,随即清醒了些,支起了身子解释道:“自然现像就是自然发生的事,比如天黑和天亮,刮风和下雨,反正就是那种老天要干就干的事。”好吧,她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陈雪玉词不达意的解释,却让张劲远懂了,“自然现象是不是就是不可违抗的事,比如夏天之后就是秋天,秋天之后就是冬天?”
 
    “对了对了,快睡吧,天太晚了,我实在太困了,睡觉。”陈雪玉颇为心虚地睡遁,万一他再问自己怎么知道的,那更说不清了。
 
    张劲远虽然心里也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看她明显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闭上眼催自己快睡吧。
 
    回到客栈早早睡下的玉瑶公主被响雷猛然惊醒,看着黑漆漆的陌生房间,一时忘了身处何地,大声惊叫了起来。
 
    睡在床榻一旁的冬梅还未走过去,门就被人撞开了,随即就听到李慕枫焦急的声音:“怎么了,公主?是不是被雷声吓着了。”
 
    玉瑶公主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来不及分辨到底是谁,便冲进了那人怀里,颤着声道:“我好害怕,快吩咐人点灯,把所有灯都点上。”
 
    李慕枫身子一僵,随即伸手轻拍关玉瑶不断细颤的身子,朝正要走过来的冬梅挥了挥手,冬梅便乖觉地去把屋里点起了蜡烛。
 
    屋里渐渐亮了起来,心里害怕渐渐褪去的玉瑶公主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揽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正轻拍着后背,面色一红,猛地把人推了开,这才看到刚才抱着她的人正是李慕枫。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玉瑶的秘密
 
    玉瑶心下更恼,一天被他抱了两次,偏偏还都是自己的原因。
 
    有些结巴地道:“怎……怎么又是你啊。”
 
    李慕枫心下一涩,又被嫌弃了呢,拱手施了一礼垂眸道:“公主既然无恙,那臣就就退下了。”
 
    看他这么恭敬得体地说要退下,玉瑶心口一滞,是不是自己太过河拆桥了,好歹他也帮了自己两次,两次都被自己嫌弃,不好再理直气壮地赶人了吧。
 
    就在李慕枫手刚要触及门柄的时候,玉瑶有些踌躇地道:“你要不愿走,就坐这聊会天吧,反正本公主也睡不着。”这么大雷声,屋里多个人也是好的。
 
    李慕枫动作一滞,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接着就听玉瑶快速的说了句:“想走你就快走,别在这里碍眼。”
 
    这次李慕枫没有半丝迟疑,极快地转身坐在了临窗的小几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玉瑶。
 
    玉瑶暗自嘀咕一句,怎么比兔子还快,自己随手披了件衣服就坐了过去,打了个哈欠侧头吩咐道:“去沏壶茶来,本公主今晚不睡了。”
 
    冬梅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好像自己声音还没落下,这姓李的推门进来了。
 
    李慕枫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能说自己知道这样的雷声她肯定会怕,自己便守在她门口吗?不能,估计自己如果这样说了,她只会离自己更远。
 
    昏黄的有些跳跃的烛光下,看着安静坐在对面温润的男子,玉瑶突然很想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打雷吗?”
 
    李慕枫摇了摇头,没出声,他只知道她怕打雷闪电,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怕。
 
    安静的夜,让玉瑶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旷飘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的一个深夜,父皇身边的王公公领两个内侍前来,说是皇上赏的美酒,请柔妃品尝。
 
    那时玉瑶看不懂母妃的神色,只知道母妃什么都没说,只是神情哀伤的看了看自己,就缓缓饮下了那杯中物,王公公走后,母妃还温柔地给自己唱着她家乡的小曲,自己被雷声惊醒的时候,温柔善良的母妃,已经没有声息,身子僵硬地躺在那里,自己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知是不是外面的雷雨声太大了,自己拼命的喊人,也没有应一声,那轰隆的雷声伴着闪电照在漆黑的屋里,不时映出母妃有些青白僵硬的脸。
 
    直到第二天下午,这座被人遗忘的宫殿才涌入了大批的人,把大量父皇赏赐的东西都拿走了,连已经僵了的母妃也被草席裹走了。从此自己和哥哥的生活变得极为艰难,甚至两三天才有一个馊掉的馒头,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很多时候玉瑶都是在睡觉,因为睡着了就不饿了。
 
    直到有一天,守在门口的侍卫换成了极为年经的张劲远,他隔一两天便会扔些白面馒头,有时候还有肉包子,有时候还会有稍微有些馊味的米饭和鸡腿,那个时候每天都会盼着劲远哥哥来,因为他来了,自己和哥哥就不用挨饿了……
 
    李慕枫痛苦的闭了闭眼才压下心口快要窒息的疼,那时候自己在极远的山上跟师傅学艺,每三月一次的家书中,母亲颇为伤感的提到自小一同长大的柔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皇帝赐死了,自己不放心便托,即将下山的张劲远照顾一下他们,同样年幼的他天真的以为他们是皇帝的儿女,即使母妃死了,最起码生活上还是无优的。
 
    可恨张劲远每次回信只寥寥数字,他们兄妹安好,勿念。自己便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安好,想想真是可笑,皇帝的不闻不问,足以让整个宫里人忘掉那两个失去母妃的孩子。
 
    看着玉瑶带着泪痕的睡颜,李慕枫坐在小几前一动不动,等她睡熟了,李慕枫才小心地抱起玉瑶,把她安放在床上,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雷雨声持续了大半夜才停,直到雷声停了,李慕枫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身子,招来冬梅动作轻巧地推门出去。
 
    张家村后山,一身黑衣的张劲远挡下白色长袍的李慕枫一记杀招,“你疯了。”
 
    李慕枫抿唇不答,继续不要命的朝张劲远进攻。一个时辰之后,李慕枫的攻势显然已经慢了下来,张劲远干脆站在那里不动,任李慕枫的拳头打在自己胸口,张劲远闷哼一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玉瑶公主的事?”
 
    李慕枫也不管地上的积水和污泥,直接躺了下来,看着仍旧黑沉沉的天空,半晌才道:“师兄,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玉瑶的处境那么艰难。”
 
    果然是玉瑶的事,张劲远也并肩躺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李慕枫声音沉闷地嗯了一声。
 
    “当年玉瑶的母妃被人诬陷与侍卫有染,才被先皇赐了毒酒,两个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拂在宫里这个吃人的地方,处境极为艰难,当时我也没有能力多做什么,我也想找证据帮玉瑶的母妃平反,但事情隔了一年多,所有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和物通通都被人销毁了,我能做的就是帮你保住他们兄妹的性命。”
 
    李慕枫声音艰涩的道:“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
 
    张劲远看着极深的夜空,半晌才道:“告诉你,你会提前下山吗?”
 
    “会”李慕枫毫不犹豫地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原因。”自己和李慕枫是师傅闭关多年后最后收的两个徒弟,年纪近百的师傅在他们二人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自己不能让师傅的心血白费,最重要的是,李慕枫的母亲曾找过自己,央求自己说,玉瑶兄妹哪怕死了,也不要在你没正式下山时告诉你,我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替你保住他们的性命。
 
    李慕枫没再说什么,半晌才听到他声音极哑地说:“师兄,谢谢你,其实我心里也都明白,这是当年最好的选择,就是憋的心里难受。”
 
    张劲远静静的笑了,没再说什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