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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撤侨行动,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最大规模的撤侨行动之一。”
“利比亚内战爆发后,局势很快失控。驻利比亚的中资企业全面停工,等待撤离……”
“利比亚境内,约有三万中国人。主要分布在利比亚东部、西部、南部和首都地区。大多从事铁路、通信,建设和油田等行业,此外还有一些中餐馆经营者和留学生等人。”
“与此同时,中国海军护航编队南辰舰抵达利比亚附近海域执行撤侨任务。”
“这次行动中,中国政府共动用91架次中国民航包机,35架次外航包机,12架次军机。租用外国邮轮11艘,国有商船5艘,军舰1艘,历时12天,成功撤离中国驻利比亚人员35860人,还帮助12个国家撤出了2100名外籍公民。”⑴
……
十日前,炸弹引爆后,南辰舰中国海军陆战队二编队及时抵达隧道口,帮助被困侨民撤离至班加西港口。
燕绥登上燕回号,从班加西撤离至希腊克里特岛。
辛芽在各个撤侨点设立了据点,迎接燕氏海建的所有员工,也为中国公民提供帮助。
燕绥抵达克里特岛当天,用国际漫游电话卡先后给郎誉林和燕戬报了个平安。当晚就从希腊乘坐国际直达航班,在第二天凌晨飞抵南辰。
辛芽和她一起回来的,见她全程臭着脸,直到下飞机时才敢问:“小燕总,傅长官呢?”
燕绥脚步一顿,冷笑一声,答:“分手了。”
辛芽“啊”了声,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等,郎大将军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是受伤了要回来养伤吗?
怎么就……分手了?
——
几天后,辛芽终于从胡桥那得知了事情因果,对远在大海另一端当地接受治疗的傅长官抱以深深同情。
于是,收了傅长官发的年终奖的辛芽不遗余力地为两人做传声筒。
“小燕总,傅长官手术顺利,已经回南辰养伤了。”
燕绥抬了抬眉毛,没作声,隔天就包了一个北星的项目,搭机过去亲自监工。
……
辛芽:“小燕总,傅长官出院了,问你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燕绥冷哼:“想见我自己不会跟我说?”
辛芽觑她一眼,回:“你把他的联络方式全部拉黑了啊……”
燕绥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摔,怒道:“在利比亚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辛芽:小燕总好可怕啊啊啊啊!
于是,在燕绥有心的避而不见下,傅征出海前都没能见到她一面。
——
半年后。
南辰舰护航任务结束,军舰归港。
当日,港口聚集了前来迎接的军人家属。
燕绥故意站得远,百无聊赖地叼着墨镜的镜腿站在人群之外,偏偏这样更引人注目。
傅征刚交接完,踏上军舰甲板。
他还没发现燕绥时,郎其琛先看见了,悄悄撞了撞傅征,提醒:“诶,闹了半年脾气的家属来了。”
傅征挑眉,转身看去时,曲指微抬了抬帽檐,隐在帽檐下的那双眼在看见燕绥时缓缓眯了眯。
他转身面对队列,重新压低了帽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郎其琛瞥他一眼,哼了声。
看那得意样,出息!
正腹诽着,脚踝被傅征用军靴踢了一脚,他隐含笑意,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改口叫姑父?”
郎其琛哼哼:“看你今天求婚成不成功吧。”
傅征苦笑。
目前看来,漫漫征途。
他的征途是大海,也是燕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注释:(1)里的内容参考了新华社的新闻稿。
完结的失恋综合症来了,我去难受会QAQ
第一百零七章 番外一
燕绥生了傅征半年气,拉黑,放冷话,避而不见,她能想到的所有小脾气一口气全招呼上了。
燕戬以为她是对傅征在利比亚做的那些事耿耿于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开解她。
燕绥酒喝了,话听了,老老实实交代:“我是自己过不去。”
从利比亚发生动乱那日起,她那颗心就惶然不定。傅征松手脱了枪,抱起炸弹奔出隧道的背影更是跟烙在她脑海里的一样,只要她闭上眼就能看到。
她很清醒,也很理智。
知道这件事不管再重来多少次,傅征依旧会是那个选择。
如果把家国大义,数百人的性命放在她的眼前,她恐怕无法做得比他更好。
心理再强悍的人,都需要时间去修复心里的漏洞,燕绥也不例外。
——
这半年,辛芽一有机会就跟她汇报傅征行踪。
胡桥也对燕绥热情了起来,每到一个港口,只要有信号,小视频在线转播。
就连看傅征不怎么顺眼的郎其琛,抽空也会来探探燕绥的口风,譬如:“姑,你这么冷着他还不如直接分手了呢,你都不知道我队长有多可怜。”
他喝了口小酒,舵红了一张脸,冲着手机视频呵呵傻笑:“联谊会没他份,以家庭为单位的聚会又没他份,天天在军舰上跑圈,你知道他跑了几公里吗?”
“要我说,你给他个痛快,一了百了了,全都再找。”
燕绥正翻着文件看策划,赶进度,闻言,问:“他在你边上吗?”
小奶狗乖巧地把下巴拄在覆在瓶口的手背上,摇摇头:“没有。”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你接回去。”
燕绥看了眼屏幕,笑得温婉动人:“当然,有胆子就把刚才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他听一遍,让他把你扔海里清醒清醒。”
郎其琛听得直笑:“姑,你知道吗?”
他双颊绯红,把脸凑近手机摄像头,放大的脸把屏幕塞得连丝缝隙都不留:“你提起我队长,完全是一副自己人的口吻。”
他连声啧啧,关掉了视频。
——
后来……
后来燕绥就气消了,她特意从北星的项目里抽身,去军港接他。
甚至心软得连傅征求婚时都没太折腾他,他一求,她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不然呢?
真跟他较着劲这么较一辈子?
亏不亏!
——
在大院吃过饭,傅征送燕绥回公寓。
目送着她下车,刷门禁卡,进电梯后,从储物格里摸出盒烟,下车透气。
整一天,军舰归港,求婚,回大院,半年没见也没能好好地说上话。
他斜咬着烟,仰头看了眼刚亮起的灯,仍在车里的电话响起来,他折回去,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
燕绥站在窗口,往下望:“还不走?”
傅征仰头,忽得笑起来:“气还没消?”
燕绥静了几秒,问:“你还知道我生气呢?”
她瞄见他嘴边一闪一闪的火星:“烟掐了。”
傅征眼睛微眯,从善如流,把烟碾熄了,再开口时,声音沙哑,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时间还早,下来让我抱抱?”
电话忽然就挂了。
傅征听着手机那端的忙音,抬头看了眼,窗口哪还有她的影子。
他原地等了会,有些犯轴,开始琢磨着从外墙攀上去的可能性。
没等他付诸行动,电梯门一开,燕绥穿着拖鞋就下来了,她倚着门,瞧着比他还委屈:“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哪能!
傅征几步迈上台阶把她抱进怀里,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再晚来几秒,我就要从外墙爬上去了。”
燕绥捶他:“疯了?不怕报警被抓做处分?”
“女朋友都不理我了,我能怎么办?”傅征拥着她推她进屋避风。
这里明晃晃的,不适合拉灯办事。
燕绥被他拥着抱了会,领他上楼,进玄关后,从鞋柜上的收纳盒里拿了门禁卡直接塞进他口袋里。
塞完就去剥他衣服,脱了他外套,手沿着他的腰线把毛衣从腰带里抽出来,刚掀开一角回想起他的伤口位置,又去扯他领口。
傅征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抬手扶了扶她的腰,她已经扒下他衣领一角,看见了肩胛骨处那两处枪伤。
玄关的灯光,温暖不烈。
已经痊愈很久的伤口已长出了新的皮肤,她微带着凉意的手指抚上去,抬眼时,眼眶微红:“忘了问你,疼不疼?”
傅征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整个心像被她用手揉碎了,怎么都拼凑不完整。
他低头,蹭了蹭她鼻尖:“不敢疼。”
“这半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所以不打扰,不干涉,不侵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就在她耳边:“唯独没做你会跟我分手的准备。”
所以策划着求婚,规划着未来,一步一步,从未在原地踏步。
他连等待,都有自己的节奏。
——
“我不怕你想不通,我只怕你困在里面太久。”他低头,唇落在她唇角,拥着她靠着墙壁。
他喜欢把她困在怀中,后无退路。
这样,低头是她,亲吻也是她。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话题太沉重,燕绥怕他今晚要深入了和她谈,提前先扯开了话题:“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见你爸妈?”
傅征指腹摩挲着她的颈侧,问:“明天?”
这、这么快?
“可能还会有个家族聚会,傅家一姓两户,傅衍你见过了,还有傅寻和老三。”他吮着她的唇,慢条斯理解释:“我是独生子,但架不住堂兄弟多。”
燕绥头皮有些发麻,她后悔自己扯什么不好,偏扯见家长。
但危机处理,一向是她的拿手绝活。
她挽在他颈后的双手微一用力,把他拉下来,仰头把自己送到他嘴边:“不说这些。”
她微笑,笑容风情万种:“先让我检查检查身体。”
轻描淡写一句话,傅征却被她勾起了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他玩味地凝视她,最后确认:“你确定?”
燕绥没回答,她的指尖沿着他的腰线钻入,渐渐侵入。
她喜欢的,想要的,渴望的,在他面前,从不需要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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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傅征送燕绥上班。
辛芽一如既往,早早在公司门口等候。
见燕绥从傅征车上下来,半点也不意外,小碎步挪近了些,还隔着车窗和傅长官打了声招呼。
等进了公司,燕绥揿下电梯上行键,随口问她:“北星的工程进度还剩多少?”
辛芽答:“快收尾了。”
“那我在南辰多留几天。”电梯门一开,燕绥迈进去,“对了,等会你跟前台打声招呼,傅征来了别拦,让他直接上来。”
辛芽差点咬着舌头:“傅长官?什么时候过来。”
“中午吧。”燕绥心情好时,特别恶劣,就喜欢和辛芽开玩笑,这一次,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说:“你下午进我办公室前,记得先敲门,万一看见什么十八禁的画面就不好了。”
她收回手,在电梯抵达顶层后,潇洒步出:“也替我拦着点那些部门经理,屁大点事别惊动我了。这几天想当当昏庸无度沉迷男色的昏君,你能理解吧?”
辛芽目瞪口呆。
才一晚……
小燕总的画风就变得如此别致。
但作为处理,就是要有领会领导用心的机智。
辛芽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第一件要执行的,是去前台传“口谕”。
第二件事,上官博吐槽——“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是真可怕,尤其是被求婚成功的女总裁!”
说到这,得再提提利比亚撤侨的事。
利比亚撤侨时,燕氏无偿提供了五艘商船供侨民撤离。而燕绥,成功撤离驻利比亚中化公司的员工与燕氏海建员工的视频资料也在网上广为流传。
而此事在官媒报道后,更是引起了网民极大的关注。在网络媒体如此发达的情况下,一夜之间刷爆了热搜。
辛芽管理的官博迎来了又一波涨粉高峰,向燕绥递出采访请求的各大媒体络绎不绝。
燕绥也一改之前的低调,删选后选择了一家分评不错的媒体答应了采访。
以后,小燕总的江湖地位便无人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