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差点就忘了,大皇子的事不提也罢。你们几个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千万别扫了爷的雅兴。”二皇子拉扯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继续说道:“特别是美姬,你们可要挑一批上好的来,上一次你们找的那几个,给我倒酒都不配。”
俊俏少年赔笑道:“这次一定让二皇子满意。”
张茂忽拉下俊俏少年,上前眉飞色舞地说道:“说到美女,我倒是认识一位,其貌简直赛过天仙。若是能找来陪二皇子,便能顶上天下的所有美女。”
二皇子一阵惊愕,疑惑万分,“这天下的女子,不都是一个样,你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一些。”
“小人又怎敢哄骗二皇子,这个女子绝对是人中之凤,乃是小人亲眼所见。”张茂动容地说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何方神圣女子。”
“此女子便是陆国公府上的千金,陆曼儿。”
☆、权与富斗
二皇子凌元圣忽一愣,“莫不是那个用神骰设下婚局的女子?”
张茂吃了一惊,“莫非二皇子也听过此女?”
“听过,只不过不曾相见,张茂,你说你见过此人,可上得了品?”
张茂眉开眼笑道:“绝对的一品,极品。”
若有所思中,二皇子一把揪过张茂,张茂单薄的身子便踉踉跄跄跌到二皇子手腕里。
二皇子像夹住一只小鸡一般,夹住张茂,“你若是敢欺骗我,你这只贱头就留着喂狗吧。”
几个官宦子弟看得傻愣,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见张茂被二皇子夹得龇牙咧嘴。
“二皇子,我说的千真万确,倘若陆曼儿称不上极品,我的头颅随时砍下来喂狗。”张茂一边解释,一边求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到陆府上门提亲的大户子弟,从来没有一个人破解得了神骰。”
二皇子一丢,张茂便扑腾着跌在地上,身子早酸软了。
“哼,说什么我大冥王朝人才济济,看来都是些饭桶。你们几个明日随我去陆府,我就不信破解不了什么鬼玩意神骰。”
俊俏少年忽道:“二皇子,你贵为人中之龙,身份高贵,怎么还为那种粗陋之人委屈自己呢?”
“你懂个屁,山珍海味吃腻了,你不想换一下口味吗?”
俊俏少年咽了口水,目光中已露出了垂涎之色,他岂止不想换换口味,他巴不得立刻就见到陆曼儿。
他又说道:“听说陆曼儿设下婚局的神骰,传说是天下第一巧匠柳照溪所造,二皇子何不把柳照溪抓来,把方法交给你,那么陆家千金不是手到擒来吗?”
“哈哈哈,妙计,妙计,史元泓,你真是本皇子的智囊。”二皇子大笑道。
史元泓忽地跪地,俯下身子道:“小的愿意追随二皇子一生一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二皇子正大喜,一把将他搀扶起来,抖了抖他身上沾了灰尘的衣服,“本皇子有你们几个这么能干之人,何愁大事不成。”
其他三人也一并跪下,齐呼:“小人愿追随二皇子,一生一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二皇子更加得意欢喜,“全都起来,你们真是本皇子的左膀右臂,待我到父皇面前好好表扬你们,给你们加官进爵。”
三人大喜,“多谢二皇子。”
“可是柳照溪是个奇人,行踪飘忽不定,天下之大,我们到何处去找他?本皇子心切,可等不得了,我现在就想一睹陆曼儿真容。”
几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寻找柳照溪恐怕如大海捞针一般。
“既然二皇子这般心急,寻找柳照溪一事可先搁在一旁,但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去陆府,恐怕有些不妥。”张茂说道。
“有何不妥?”二皇子急问道。
“二皇子乃万金之躯,那陆天龙早认得你,如果强来,倒时恐怕他会在皇上面前检举你的行为,说你欺压百姓,那对您很不利。”张茂回答道。
“那该怎么办,我只想一睹陆曼儿真容,再把她弄到手。”
“二皇子,您先别急,我有一个妙计。”史元泓忽说道。
“元泓,赶快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乔装成商人,让您扮成少爷,我们几个扮成走卒,到时你可以坐在马车里面不露面,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史元泓说道。
“好,太妙了,果然是天衣无缝,陆曼儿啊陆曼儿,你是逃不过本皇子手的。”
二皇子喜出望外,“今日这般高兴,咱们再去喝它几杯如何?”
“二皇子,既然你有这种雅兴,今儿我们换一个地方,哪里刚来了一个歌姬,妩媚动人,长得也是国色天香。”张茂说道。
“哦,有这种地方你怎么不早说。好,那就事不宜迟,走吧。”
紫苑街坐落在京都郊外,隔绝着皇家气息,少了繁华,却因这里商人文人集聚,沦为了烟花柳巷之地。那些游历天下的文人,时常往这青楼歌台里跑,玩弄些酸溜溜的文字,作些淫词艳曲,献媚涎笑的文章,一博娼妓欢喜,两者却混成了一路货色。
这紫苑街有一家刚兴起的二等歌姬院,由外地人经营,名叫弄月阁,地方不大,客源满满。却因这里来了一批外地女子,个个才华卓绝,秀色可餐,异域风光,吸引来大批的文人,商人。
弄月阁里有一位与众不同的歌姬,名唤雪樱,扶得一手好琴,却又长得貌美,但凡男人看了一眼,十日而忘食。
张茂来过这里一次,见了美人,傻坐了一个下午,却没排上队,便依依不舍而去。
此时,雪樱轻纱罩面,优雅地坐在二楼抚琴,琴声悠悠,悦人耳目。楼下却站了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吵扰不绝。
“雪樱小姐,我出二十两银子,看你一眼。”一个瘦弱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手里捧着二十两雪花银,颤抖着,眼珠子几乎要跳了出来。
“我出三十两。”
“我出五十两。”
“我出一百两。”
弄月阁的老板,是个肥胖的中年妇人,极力地维持着秩序,大嚷着:“排队,排队,排队。”
“我出五百两,你陪我喝酒。”
声如洪钟,一个满身华贵的公子哥忽大喊一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议论纷纷。
“哇,五百两,这富贵公子是何方人?”
“这不就是天下第一米商龚博弈的公子龚雨泽吗?一掷五百金,果然是财大气粗。”
龚雨泽举止优雅,一双丹凤眼盯着二楼抚琴的雪樱,过了片刻,又扭转头扫视众人,“我想我出的价位够高了吧,你们谁还出得起更高的价位?”
众人脸上惊愕,失落万分,他们看着手中不多的银子,兴许是几个月或者一年才赚来的,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那还不赶快滚。”龚雨泽身后的小厮忽朝那群人大嚷。
“雨泽公子,请上楼。”老板弯腰恭维,脸上堆满笑容。
龚雨泽轻笑了一声,缓缓抬起脚上了梯子。
“慢!”
正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铿锵有力。
龚雨泽心里一怔,忙扭转头来。
门外已闯进了一行人,穿戴华贵,举止都不含糊。
这声音正是二皇子的,老板把眼一扫,经验十足,知道是贵人,便笑着上前道:“几位公子,恐怕你们运气不佳,来慢了一步。这位雨泽公子已经捷足先登了。”
“是吗,他出了多少银子?”二皇子一拍身上尘土,问道。刚才骑马奔驰,竟惹了些灰尘。
“五百两银子。”
“哼,才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我出一千两黄金,把这里所有的人给我宣出去,包括他。”二皇子已把目光聚到龚雨泽的脸上,显然说的是他。
一千两黄金?买下整栋弄月阁都绰绰有余,老板瞬间傻愣了,眼睛瞪得直圆。
众人脸上更加惊愕,看来今天有好戏瞧了。
“好说,好说,我弄月阁有这个规矩,谁出的价格高,谁就有资格陪雪樱小姐。雨泽公子,只好请你…”老板忽然也把目光看向龚雨泽。
龚雨泽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烫,有种,敢和本公子比钱财,“老板,我出两千两黄金,把这里全买下,给我把他们赶出去。”
“啊”老板已张大了嘴,气都喘不过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雪樱依旧坐在二楼,不闻不问,琴声却有了变化,变得有些急了。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敢和我们凌公子讨价还价?”史元泓忽然指着站在梯子上的龚雨泽破口而骂。
老板有些为难,面部有些扭曲了,“几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龚雨泽脸色一沉,心想,本公子背景可是天下第一米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怎么容得别人谩骂,气急败坏地大吼道:“给我打断他们的腿。”
一声令下,一群小厮忽地跳了出来,摆开了阵脚。
琴声更加急了,嘈嘈切切,犹如雨打芭蕉。
张茂阻在二皇子面前,“公子,这些人交给我们,你退到一旁。”
二皇子把眼往龚雨泽一瞪,“全给我退下,不用你们插手,看我今天不打断他们的腿。”
话语间,一群小厮已经扑了过来,拳脚如流星,招招致命地往二皇子打来。二皇子从小便文武双休,抡起拳头往这群小厮脸上招呼。
眼见十几个人围着二皇子,几个官宦子弟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二皇子的脾气就是这样,说出来的话绝不会收回,他们也不敢插手。
这群小厮岂是二皇子的对手,不过片刻便被打翻在地,哀嚎连连。二皇子住了手,眼睛射出一道凌厉之光,逼得龚雨泽无路可退。龚雨泽早愤怒得如一头豹子,忽地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抡起拳头便要往二皇子身上招呼,哪知自己没练过功夫,拳头还没扫到对方身上,已被对方狠狠地一个扫堂腿。
扑通一声,龚雨泽栽倒在地,再看腿时,犹如斧劈一般,痛得钻心,竟然断了。
“啊!”
龚雨泽长嚎一声,几乎要掀了屋顶,众人脸上被吓得惨白,都伸长了脖子,像被人拉着一般。
老板已被吓得面如土灰,呆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却在此时,琴声悠悠,仿若微风轻拂。
“公子,公子。”一群小厮跪倒在地,痛声大哭,龚雨泽咬牙切齿,凶狠的目光扫过二皇子,“咱们走着瞧,抬我走。”
一群小厮手忙脚乱,抬着哀嚎连连的龚雨泽走了出去。
“哼,扫兴。”二皇子用手指一抖衣袖,失落极了。
“看什么看,快点滚。”张茂对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吼一声,众人皆颤颤抖抖,像一群鸭子一般被张茂赶了出去。
“老板,备制酒菜。”二皇子喊道。
弄月阁老板早吓傻了,牙齿磕磕碰碰,“备菜,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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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杀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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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上的琴声戛然而止,雪樱轻挑面纱,露出俊美的面容,“几位公子,不妨到楼上雅坐。”
雪樱启齿而笑,举止之间尽露女儿柔情。
凌元圣把眼一挑,竟落在雪樱身上,打量片刻,不禁点了点头,满意地回道:“好。”
“公子,请。”张茂和史元泓把手一横,做了个请的姿势,凌元圣便抬脚蹬蹬蹬上了二楼。
雅厅里已备制了一桌酒菜,旁边立了几个丫鬟,把头埋得很低。
几位公子哥上了楼,忽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却不是青楼里常见的胭脂水粉之气味。凌元圣眉头紧锁,用手掩住鼻子。
“几位公子可能闻不惯这种气味,实在抱歉得很,雪樱给你们陪个不是。”雪樱弯腰行礼,忽又走到琴台面前撩衣缓缓坐下,酒桌和琴台之间阁着一张屏风,上面是一副大展宏图,笔力苍劲,苍鹰似要飞空而去。
“无碍。”凌元圣往酒桌旁一坐,张茂和其他几位官宦子弟便也傍邻而坐。
“如果我没猜错,这屋里的香味是一种奇花特制而成,这花叫绣螺千层,产自龟丸国。”凌元圣接过史元泓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公子果然见多识广,博学多才,这花确实是产自小女子的故乡龟丸国。”雪樱已将十只如匕首一般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光,“承蒙公子的厚爱,小女子抚琴一曲,为各位公子尽兴。”
琴声悠悠而起,如高山流水,几位公子哥竟然听得如痴如醉。
“奇怪了,这琴声怎么有种催眠的感觉,我都想呼呼大睡了。公子,我们是不是要提防些为好?”史元泓忽地探头到凌元圣面前低声说道。
凌元圣一凛,“是雪樱姑娘琴艺高超,所以才有这般效果,别想太多了,有本皇子在,这些人休敢放肆。”
虽这般说,但觉得曲子怪异,似曾相识。凌元圣心里一颤,警觉起来。
琴声越来越急,几位公子哥渐渐陷入迷糊状态,凌元圣猛地睁眼,大叫一声:“不好,这是魔曲,乱人心志。”
故才想起去年出使龟丸国时,在王上面前说错了话,错杀了乐官顾白昭,当时他所弹之曲正是今天听到的这支。怪不得这女子眼中总充满杀气,恐怕是与顾白昭有关系。
砰地一声巨响,凌元圣已将桌子掀翻在地。
继而举目逼视着雪樱,“你和顾白昭到底什么关系?”,身子却已酸软,气力也用尽五分。
张茂和史元泓面面相觑,忽地回过神来,今日怕是遇见二皇子仇家了,可全身用不上劲,心里暗自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