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你信不信我手上一文不值的这件东西能卖三百两?”看秦风不以为然的样子,柳清菡无聊逗弄秦风:“要不我们打个赌?”
看秦风没说话,柳清菡故意激怒他:“看来你是不敢打赌,怕输?”
秦风又不笨,自然知道柳清菡是故意挑衅他,激怒他,但是他冷哼一声嗤笑:“你这破东西要是卖出五十两都算我输。”这要多傻的人,才愿意买一块又不吉利又不看,又没啥用途的东西。
“行啊,要是你输了呢,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反之亦然。”柳清菡眼眸带着几分狡黠笑道,怎么看怎么让秦风有些被什么可怕东西盯上了的感觉,心里不安。
他再仔细看了看这块透明的玻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块玻璃能干啥?咬咬牙答应了:“老子就不信了。”
后面的活越来越细致,也就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配好材料,只要涂上背面的就行了。在此之前一定要洗净玻璃。
她还给镜子做了个木质夹缝镜框,周边的花纹是卫骁翊帮她雕的。
这几天房子已经建好了,也就是结算银钱和料理了后续,因此秦风和卫骁翊早上出门,未时也就回来了。刚刚跨进院子。
一道明亮的刀锋折射的光芒划过两人的眼睛。两人登时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全神戒备。
秦风蓄势待发,疾步走到卫骁翊的跟前,十分警戒,掏出自己藏在衣服里的匕首,冷硬的脸庞凶煞之气陡然升起。
“是谁?装神弄鬼?”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天价镜子
秦风挡在卫骁翊面前,卫骁翊狭长的眼眸锐利扫视空荡荡的院子,攥紧拳头,手臂肌肉微微鼓起,就跟一只蓄势待发,一注意到略微动静就展开捕杀的凶猛动物,只是面上表情冷峻漠然,甩开碍眼的秦风,也不搭理后头秦风着急的喊声。
卫骁翊大跨步踹开房门,沉静的脸庞,唯有刚毅绷紧的线条泄露他忐忑的紧张的心情。
房间里,只有柳清菡一个人站在窗口……
柳清菡还来不及炫耀自己的刚刚做好的镜子,就被卫骁翊一个饿狼扑食,直接带入怀里,铁臂紧紧勒紧柳清菡的腰身。柳清菡被他勒的一痛,感觉自己腰要断了。顿时气恼的要问这家伙发什么疯!
“你没事……就好。”柳清菡疑惑卫骁翊劫后余生的的语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从卫骁翊桎梏中勉强挤出脑袋看到他脸上后怕的表情。
“相公,你怎么了?”柳清菡感觉有几分不对劲。
“主子,您不要冲动……”焦急跟进来的秦风,看见好好的柳清菡,眼眸瞪大,一时错愕:“嫂子,您没事?”
柳清菡一阵黑线,这一个两个今天怎么回事?盼着她有事?
“嫂子,有没有什么人来过?今天有什么不对劲吗?”秦风是个急性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今天一直……就我一个人。怎么了。相公,把我放开。”柳清菡挣开,卫骁翊顺着她的力道放开柳清菡,也没有再用力束缚她,只是紧紧牵着她,不肯放手。他也是关系则乱,现在看见柳清菡人好好的,也真正冷静下来,察觉一丝不对劲。
先不论刀锋闪过,人却无影无踪的蹊跷。
要刺杀他的人也就两派,一派是以朝中野心勃勃的左相为领头的顽固保守主和派,他的死对头。另一派是他的继母沈氏。前者派出的杀手武功高强让人防不胜防,后者则就不成气候,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不入流的杀手。
他耳里敏锐,一时没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只见冷锐兵器的刀锋,一时吓得心脏差点骤停。还以为是左相来的人。
可是既没有人伤害柳清菡也没有掳走她,也就能排除根本不是这两派派人刺杀,那刚刚的刀锋的光芒,到底是从哪里来得?
卫骁翊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注意到窗台斜对面就是大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眼尖的看到柳清菡手上拿着一个圆形灰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卫骁翊问道。
柳清菡一听他提起手上的东西,又大又圆的眼睛亮晶晶划过笑意,弯成半月状,翘起殷红的嘴唇,露出齐整,编如贝齿的牙齿,本就漂亮的面容在阳光下更是夺目,笑靥如花,翻过灰色的那一面朝她:“镜子。”
卫骁翊瞳孔一下子放大,惊异万分,薄唇微张,眼睁睁看着光滑银色的平面映入一个刀削神斧,剑眉飞鬓,古铜色肤色的锋利深邃面容。
“凊菡,这是……”
柳清菡知道没个一时半刻,卫骁翊还不能消化。也不解释,小脑袋挤进镜子里,踮起脚,尽力做到镜子里有两人,笑着道:“是不是很清楚?”
当柳清菡的面容出现在光滑的镜面,卫骁翊下意识摸上柳清菡的脸,镜子里同步,一个男人大手摸上一个小姑娘白皙的脸庞。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哪里是清楚?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卫骁翊嘴唇翁动,大概是太过惊讶,手上的力道也卸了。
柳清菡一挣,卫骁翊手松开了。她坐到桌子边,对着秦风勾勾食指:“过来,小秦子。”旁人看来这一副还真是略有喜感,一个长相无害的小姑娘勾着食指叫一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就跟不不懂事的孩子叫自家的大狗似的来的自然。
秦风正疑惑主子神情不对劲,又忧虑来去无影的刀锋,一时间没有多想,柳清菡叫他他也就听话过去了,立马反应过来,柳清菡叫他就跟叫狗似的,顿时恼羞成怒,气愤不平,如果刀子能杀人,柳清菡早就被他杀了好几回。
直到柳清菡翻过镜子出现一个胡子拉碴,一道疤痕横过眉骨的粗莽大汉,登时他的眼珠子瞪大跟铜铃大,嘴巴张成0型,他惊讶的甚至震撼的表情刚刚出现,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就像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跟着你做一模一样的表情,他一时之间,还真被吓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秦风吓得跳开好几米远。看着两人看见她做出来的镜子,表情大异,纷纷惊愕。秦风如临大敌的模样更是愉悦柳清菡。
“小秦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要听好了,我乃是天上九天玄女,特意下凡普度众生,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想来是百年难得一见练武奇才,有一神功叫做葵花宝典很适合你。”柳清菡憋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不过欲练此神功必要先自宫……”
啪的卫骁翊先给柳清菡几个爆栗,力道放的很轻,训斥:“胡说八道什么,小小年纪不学点好,净说什么浑话,粗话,自宫也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说的。”
柳清菡本来欣赏秦风满脸纠结之色正开心,不妨被人教训。
顿时满脸委屈:“我就开个玩笑,谁让他智商那么低?”
智商低的秦风差点有泪目了,他刚刚还真被柳清菡这神棍的气质的唬住了,等主子一训斥才知道柳清菡这姑奶奶也就是耍他玩,脸上的由白转青,青转红,就跟调色盘似的煞是好看。
“之前我们进来,你在窗户那做什么?”卫骁翊才智过人,颖悟绝伦,一联系前后古怪的事情就知道跟柳清菡有关。
“我就拿镜子照了照你们,怎么了?”柳清菡问道。
卫骁翊拿过柳清菡手中把玩的镜子,借着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顿时,一抹亮片耀眼刀锋锐利一般的光芒晃过,他手不动,那片静止的光芒就跟一块光斑似的。
秦风看的胸膛起伏,心中错综复杂,他就是再傻现在也知道进门的锋芒从何而起,原来警戒的敌人根本是子虚乌有,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是惊讶还是生气。
卫骁翊确认过之后,无奈至极。虽然也有些被戏弄的恼火之意。
“淘气,一点不消停。”卫骁翊佯装生气轻敲她额头,只是语气蕴含着若有似无的宠溺和放松。
柳清菡不知道卫骁翊怎么又说她了。瞪着乌黑发亮的眼眸,歪着头看他,卫骁翊就是心里有再大的火也被她娇憨的模样弄得气全消了。
“柳清菡!”秦风这暴脾气可憋不住这口气,胸膛起伏,眼眸喷射浓浓怒火,他咬牙狰狞一张脸色,脸上的疤痕更显得他凶恶,就跟喷着粗气的老牛似的质问道:“你这样戏弄人很好玩?你知不知道老子要被你吓死了,还以为刺客来了。你已经被……”
“秦风!注意你的言行!”卫骁翊提高声音打断:“谁给你的狗胆子,对我媳妇乱吼乱叫的?”
秦风被卫骁翊一斥,垂下头,跪下:“主子,请恕卑职言行无状。”
“下去吧。”卫骁翊摆摆手。
柳清菡则不知道秦风生什么气,她高中经常这样捉弄她班上的同学也没有一个生气气成这样的。
“凊菡,你别怪他,他就是这么个狗脾气,这么多年也改不了,一生气也甭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管自己乱吼乱叫的。”卫骁翊摸了摸柳清菡的头顶:“我们刀光剑影见多了,也比较敏锐,刚刚进门察觉一道寒芒,我们还以为有杀手,下次,别在开这样的玩笑了。”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心都要跳出来了,看见你安好,才落回原地。”
“我就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柳清菡抱住卫骁翊的腰:“下次不会了。”其实柳清菡能够理解,秦风的暴跳如雷,她换位思考一下要是那么担心对方,却一下子变成恶作剧,即使是无意的。
晚上的时候,柳清菡特地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每一道都精致的让人食指大开。
一旁的秦风赌气不肯上桌,就在门口处站着。就像一块纹丝不动的岩石一般。抱着剑,神情冷傲,宛如看不上任何东西的睥睨。端是有一种冷兵器的肃杀和禁卫军的不近人情的精英范。
“别管他,不吃就不吃,一顿也饿不死。”卫骁翊拉住捧着饭碗出门的柳清菡,还以为她要劝秦风上桌。
怎么可能?看秦风就是那种不打不动,赶着打着倒退的犟牛。柳清菡一直很奇怪就秦风这样的臭脾气,不知圆滑委婉为何物?换个比他身份还高的人,还不得被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是什么职位来着?”
“正三品指挥使。”卫骁翊云淡风轻夹菜吃饭。
“就他,还那么高的职位?”柳清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秦风的职位,等她反应过来,秦风现在的职位相当于现代副部级的将领,顿时十分不可思议。
就秦风这狗不理猫不睬的火爆性格,居然还没有被皇上咔嚓,皇族贵族穿小鞋,朝廷官员同事挤兑掉?
柳清菡明显感觉后背一凉,才反应过来自己叫的太大声,秦风听不见才怪。
“有一回,皇上的同胞弟弟恭亲王被人参了一本,说是涉嫌吞并粮饷,皇帝一时压下来这件事,朝廷官员也都心照不宣,这小子天天在朝廷上奏禀,跟皇上对着干,气的当场皇上要砍他的头,都要拖到午门斩首示众,皇上又改了主意,让人替他捏了一把汗,后来时不时来这样一出,气的皇上不知说几回要砍了他的头。每次一见秦风在场,皇上说‘有事奏禀,无事退朝’眼神一直瞟秦风,就怕这货跳出来,到现在还活蹦乱跳,命硬的很。”卫骁翊为了给自己家媳妇解闷,毫无原则的爆料秦风这货的黑料:“后面弄得皇上见他都要绕道。”
柳清菡还不知道秦风居然有这样的‘丰功伟绩’?简直能跟她学过的历史劝谏唐太宗的耿直忠臣魏征有的一拼,十分惊奇,勾起柳清菡的好奇心。
卫骁翊看她喜欢,也毫不客气的把秦风的黑料全部抖出来,不服自己的长官,跟自己的长官挑衅打赌丢了官职,三升三降,到他麾下,跟卫骁翊一见面见面就打起来,挑衅长官诸如此类的事情。
秦风一脸苦逼的听着耳畔卫骁翊抖起他的黑料,心里狂刷频,那不是年少气盛吗?血气方刚才会做出来的蠢事。
两人餐桌上言笑晏晏的谈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