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琰瞬间傻眼了,怎么会到提亲这个地步。看他一脸惊讶之色,柳清菡伏在床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一边哭一边喊:“原来公子只是……随意玩弄……那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寻常那些被徐琰虏来的女子也有贞洁烈女要寻死觅活的,他也丝毫没有顾及对方意愿,强迫对方一点没有愧疚之色,换成柳清菡这种仰慕想要跟徐琰在一起的就大不相同了,心里有些得意,果然本公子的魅力无人可挡。
“你放心我会马上给你名分。”徐琰头脑一热。然后就被柳清菡以成亲前不能失礼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等徐琰出去他都差点忘记自己进去房屋里是干什么的,怎么从强迫人家就变成要娶人家,不过他也不觉得如何,大概是柳清菡长得实在好看,也起了一点纳她为妾的心思。
等徐琰出去,柳清菡才隐约放松下来,要是刚刚他要强迫,她还真是没有辄。
徐琰这人不管柳清菡如何说,就是不给柳清菡解了身上的药性,几乎要让柳清菡气疯了。
另一边找了带人找了一天一夜的卫骁翊,他脸上宛如寒冰,气势恐怖,靠近的人就跟身处冬季一般,他周围一片低气压就是秦风待在他身边很久的部下都要受不了了。心底跟煎油锅似的难受的紧,好几次火气上来就要打人的冲动,眼眸发赤,明明是搜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疲劳之态,眼眸烁亮的跟探照灯,让人发颤。
“主子,你这样不吃不喝,可不行。”秦风劝道。
卫骁翊不搭理,闭上眼睛,根本不敢想象柳清菡现在如何了。就怕梦到柳清菡跟他求助,他却无能为力。
他发誓要是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干的事情非得碎尸万段不足以解恨。他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秦风也不敢上去撞枪口了,总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估计就要被主子暴打一顿了。
“大人,有消息了。”经过大强度的排查,一个官差跑进来。
卫骁翊迅速打起精神,听完官差的报告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原来是一个做包子铺的妇人给一大户人家送包子,要了一大笼,结果吃了一个就全部不要了,妇人哪里看得到如此浪费,剩下的都被她带回去,结果来吃的时候,才发现有异样,原来是一个包子里塞着一条纸条。
那妇人本来是有点胆小怕事,不敢轻易上报,但是性子淳朴,实在过不去良心那一关,因此跑到衙门说了人就跑了。
官差从妇人的诉说中察觉一丝异样,因此特来禀报。
卫骁翊看了看地址,攥紧拳头,来不及交代一声,人就大跨步走出去了。肯定是凊菡。
等卫骁翊闯进那座宅子,让人拿着火把围起来,宅子里仆人大惊失色,其中一个被卫骁翊掐住脖子:“你们虏来的姑娘在哪里?”
那仆人被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差点掐的断气,断断续续说了去处,卫骁翊一把扔开,疾步朝目的地走去。
门砰的被他踹开,他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也许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事情,哪想到柳清菡被他这一踹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好不容易哄着徐琰出去,没想到他有折返回来,骗了他这么多次,显然已经不奏效了。她慌忙连爬带滚爬下床,就要把自己塞进床底下,尽管知道没有什么大用处。
要不他要是真的强迫,她在思考要不要咬舌自尽,试探咬了一下,好疼啊,眼泪都要飙出来,臣妾做不到啊!
她各种死法一闪而过,没想到立马就被人一把揽住,她使劲全身力气蹬,然后就呆住了。
“凊菡,对不起,现在才来。”
柳清菡立马转身抱上他的腰一脸委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徐琰那个色狼。相公。”
这对于卫骁翊和柳清菡都是不眠之夜,惊心动魄的。卫骁翊立马抱起柳清菡走出去,外面官差已经绑住惊恐万状穿着亵衣的徐琰。
卫骁翊经过徐琰的时候,狠狠一脚朝着他的心窝踹过去,徐琰被踢的一下子甩出去,喷出一大口血,一旁的官差似乎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吓得面色发白,噤声,不敢轻易言语。
“不怕了。”一边温柔的安慰柳清菡,可是看着官差眼里更是恐怖了,急忙拖着死狗的徐琰离开夜色里,卫骁翊的声音异常温柔,眸子却淬了冰的火焰,神情狠辣:“你要蒸的还是煮的?”
“哈?”
“我说你你应该饿了,你要吃蒸的东西还是煮的?”就跟刚刚听见的话是错觉,柳清菡半响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蒸煮的意思。
不会真的是那个意思吧?
卫骁翊上下检查了柳清菡并没有受伤也没有遭受所谓的羞辱,心内的石头总算是放下,其实就是柳清菡真的被……他也不会生柳清菡的气,只会气的想要杀人。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柳清菡。
“这几天我都不敢睡,就怕他爬床。”柳清菡想起那个龌龊小人,恶心的不行:“他还舔过我的脚。”柳清菡一想起那个恋足癖。柳清菡一一跟卫骁翊说了她被掳走的担心害怕。
卫骁翊没说话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等她睡着了,当晚进了牢房,直接把徐琰的双手给砍了,要不是林知县听说卫骁翊这般残暴举动,过来阻止,卫骁翊早就把徐琰的另外两只脚也给砍了。
饶是林知县见过大风大浪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是个文官,何曾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身子吓得一颤。差点把自己胃里的晚饭吐出来。他随侍的人更是有人被吓得晕倒在地,好几个面色发白。
“我不要他的脚也行,这双招子是一定要摘了。”卫骁翊淡淡道,一身凶煞之气,当他眼眸撇过来,所有人都忍不住别开眼,忍不住惊惧之色。
晚上卫骁翊静悄悄回去先院子里好好冲刷身上沾上的血腥,穿着一条短裤,全身被井水冲的冰凉直接走进房间,钻进被窝。
弄得柳清菡冻得直往外缩,可惜卫骁翊不给她选择的权利,一把牢牢钳制,按在自己怀里。
第一卷 八十二章下毒
柳清菡提着水壶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有些是从家里移植过来的,有观赏型的如紫罗兰,养分足,浇水均匀,阳光充分的情况,迅速被这一块空地蔓延,一大簇一大簇的。还有各种橙色,黄色菊花,可以晒干泡茶的。
除了开辟一大块的花圃,还在后院一块空地开垦一片菜地,种着柳清菡找来的各种调料,例如姜,花椒,葱,蒜等等,长势也十分可喜。
虽然一时半会,这些调料还是远远跟不上酒楼的销量,到时候势必要扩建,只是这边的土地太少了,还需要找个大一点的菜园子。
柳清菡边浇花边想着,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卫骁翊,脸上看不清楚表情,他身姿挺直如青竹,一身黑色劲装打眼的很。仅仅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就能让人把全部注意力投射在他身上。
这几天卫骁翊都没有去打猎,时常在酒楼里陪柳清菡,柳清菡还以为他转性了呢。
卫骁翊看柳清菡注意到自己,走过来,俊逸的脸上化开一个笑容,就跟冰雪消融一般,柔化自己锋利的眉眼,薄薄的红唇微微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你刚刚站在那里怎么不过来,看什么呢?”柳清菡随意问道,柳清菡看他没有回话,反而是那双黑漆漆的狭长的眼眸专注注视她,就是想是要把她的五官临摹下来,记在脑海里。
“看上去闷闷不乐的,不会是这几天没出去,闷着了吧?”柳清菡抚了抚发鬓,顺着碎发绕进耳后,睁着水灵灵的杏眼望着卫骁翊露出一个笑容:“不然明天我们一起去打猎。我给你缝制一套猎装,我自己也缝了一套。”
“凊菡,我可能要走了。”
“哈?你就不能等明天,现在去也有点晚了。”柳清菡不解:“看天色……”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揽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凊菡,我要回京了。”他说话的声音闷闷地就好像是从胸腔传递过来的。
柳清菡显然没想到他说的回去是这个回去,一怔,笑意僵在脸上,接着双手撑在他胸前,波光粼粼的杏眼看着他的脸庞,眼眸复杂。
“一定要回去?”柳清菡特别想问他为什么要回去,在这里生活的不开心吗?不可以留下来陪她?卫骁翊适当放开她,点了点头。
他用了秦风的令牌,滥用私权,令皇上震怒的是秦风不在边疆镇守,轻易离岗,被卫骁翊的宿敌参了一本,这是卫骁翊自己捅出来的篓子,他自然要一力承当,必须回去承担这件事。
但是他并没有跟柳清菡说这件事,看柳清菡垂下头,久久没有抬头。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办好事情,我立马来找你。”
柳清菡听见卫骁翊的这句话丝毫没有高兴,办好事情是什么时候,这时间也太过笼统了。
“那你下一句是不是要劝我,如果你们没有回来,就让我改嫁了?”柳清菡莫名笑起来,只是眼眸里并没有愉悦。略带讥讽。
“我不会丢下你。”卫骁翊错愕,他从没有这么想过,害怕柳清菡误会,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坚定又有些恼怒:“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可能让你嫁给任何人。”
“那可不一定,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特别像话本里的故事,一个考科举的考生跟糟糠之妻告别离家,信誓旦旦说会回来,结果考生高中状元,娶了大官的女儿,早就把糟糠之妻抛掷脑后。”柳清菡轻轻说道,就跟说笑话似的。
“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简直狗屁不通。”卫骁翊轻敲柳清菡的头,一把揽住柳清菡:“胡思乱想什么?”天知道要不是这次去领罪,卫骁翊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走,他那里放心得下柳清菡。
本来他怕柳清菡伤心还想要直接留一封信,免得柳清菡撒娇让他留下他心软,不过他知道他要是真的真么干,柳清菡肯定会很生气,因此在就要离开的前一天跟柳清菡告别。
她过来侍弄花草的时候,他已经看了她很久,想要把她的模样,还有一颦一笑记下来。
晚上柳清菡给卫骁翊收拾好包袱。她看起来平静很多了,并没有做出让卫骁翊为难的事情。
两人吹熄蜡烛,一同躺下,柳清菡突然翻身过来抱住卫骁翊的腰身:“我跟你一块回去好不好?”很轻的声音,就跟梦呓一般轻微不可闻,在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
“凊菡,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卫骁翊半响才回答道。要不是这次特殊情况,她不肯走他也会绑着她离开,那是一种宁愿折断对方的翅膀也想要把对方拴在裤腰上的心情,可是现在回京,先不说秦风被人参了一本,政敌虎视眈眈,内有阴狠毒辣的沈氏,他现在还没有官复原职,根本保护不了她,柳清菡就像是他的弱点,他容不得柳清菡出任何事情,出一丝差错,又怎么愿意柳清菡暴露在那些人的眼光下面。
柳清菡好不容易头脑一发热想要放弃现在这里的一切跟他回去,却没有想到遭到对方拒绝,顿时气闷闷滚出他的怀抱,卫骁翊一要抱她,她就跟炸毛的小猫似的:“离我远一点!”
卫骁翊看她生气,没有在动她,而是等她睡着了,才铁臂揽过去,一把拥进柳清菡在他怀里。
早上起来柳清菡看着屋里面的包袱已经不见了,还有桌子上一封信纸,她不穿鞋子,气恼的想要撕掉,气恨恨半天根本下不了手。
“主子,你不等等嫂子跟你告别?”秦风看卫骁翊回头望了一眼就骑上马。
“不必了。”卫骁翊没有说的是,要是柳清菡在他面前流露出不舍和脆弱,他很可能就心软的舍不得离开她,头脑一热说不准就把她掳上马背了,他是决计不能把她置身于京都那一滩浑水。
柳清菡坐在凳子上,垂着头,静默无语,半响才捡起地上扔掉的信封,扯开一看。
信封上寥寥几字:“吾妻,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