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甘共苦。”凌月洒着汗水,她能感觉到爆炎这套方法确实有效,她的体能在飞快的增长。“其实越往后面去,需要锻炼的时间就越少,一开始是想让大家能尽快适应这种节奏才会拖长锻炼时间。”爆炎不光自己在跑,他的脚上还帮着精炼的玄铁!硬是没看出来,明明是看起来温柔又纤细的妖怪,肌肉下竟然藏着这般强大的力量。就连杀生丸都绑了玄铁跟在后面跑的带劲,凌月欣慰又心酸,这傻儿子总算不追着斗牙跑了,可是跟着爆炎就怕爆炎把他卖了他还为爆炎数钱哟。
西国操练的火热,凌月不断的挥洒汗水,出云城中十六夜却泪雨连连。好不容易挨过了开春,总以为日子会好过起来,结果斗牙王居然对她说,出云城早就不是她的了,他们要搬去荒蛮谷。
十六夜顿时就炸了,斗牙从来没见过十六夜那么大声的驳斥过他:“我从小在出云城长大,这城主府就是我家,如今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呆了么?我不要去荒蛮谷,我就只要待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十六夜哭的太厉害,声音都嘶哑了。
“十六夜,出云城已经属于西国凌月……”“不!我不相信!你不是斗牙王么?!为什么你守不住小小的一个出云城?!”十六夜沙哑着喉咙责问斗牙,“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啊,为什么会护不住一个出云城。你不是对我说,早晚有一天,这天下都会是你的!可是你却让我离开从小生活的故土!”十六夜哭的肝肠寸断,她心中甚至生出了怨恨。
这要是搁在几个月前,十六夜打死也不会生出这种情绪。斗牙是个多么威风的男人啊,他高大英俊温柔体贴,十六夜初见他简直像见到了天神。她对斗牙一见钟情,哪怕明知道斗牙已经有妻有子,她还是坠入情网不可自拔。那时候哪怕斗牙的一句情话一个拥抱都能让她心头小鹿乱撞,如今心头的小鹿已经一头撞死在了树桩上。
斗牙闷闷的在房中踱步,兄弟们都能跟着他去荒蛮谷一言不发。他是想过十六夜会不乐意离开出云城,却不料她反应会这么大。想当年凌月贵为南犬公主,却能跟着他来到一片荒地的西国,那时候甚至还没有西国,凌月的嫁妆只能露天摆放。那时候凌月怎么说的呢?凌月对他说:“夫君,没事的,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你我夫妻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过了这么多年,凌月的话犹然在耳。
“夫君,你怎忍心让我远离故土四处漂泊,你怎忍心啊!”十六夜字字泣血,斗牙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下,终究是他不对。“我是大妖怪,却连个安定的居所都不能给你,怪我。”斗牙轻抚十六夜的后背,孱弱的十六夜年轻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斗牙心疼又无奈:“只是我需要去荒蛮谷重新开始,这出云城如今属于凌月,把你们放在这里我不放心。”不是不放心月华,月华连衣衫褴褛的人类都能收留,她不会为难十六夜母子。相反,斗牙是不放心十六夜,十六夜太脆弱,离开了他的呵护,她该怎么办?她就像菟丝花一般孱弱,犬夜叉还这么小,他怕她们离开了他的视线便会遭遇不测。
“夫君,妾身不愿离开。”十六夜扑在斗牙怀中哽咽,“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故土。”斗牙手一抖,他心头五味陈杂,许久许久之后,十六夜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不走就不走吧。你和犬夜叉是我的一切,让你们去荒蛮谷也未必安全。”只是这分离之苦,十六夜能撑过么?十六夜显然没想到这点,她含着泪绽开了一个委屈的笑容,能够不离开故土,她已经满意。
第40章
斗牙最终还是没忍心带着十六夜去荒蛮谷,荒蛮谷毒虫遍地,若是伤到十六夜母子他要自责很久。他将红邪鬼留下照顾这十六夜母子,然后带着部下们腾空而起奔向了许久不回的故乡。
十六夜抱着犬夜叉看着斗牙腾空而起的身影,她默默垂泪。红邪鬼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心情特别复杂。红邪鬼是在西国建立之前便追随着斗牙的妖怪,斗牙是他的王,他不好说什么。“十六夜公主,请不要哭了。”红邪鬼发现自己真的受够了十六夜的眼泪,这女人,高兴也在哭,难过还在哭,有求于人在哭,拒绝还是哭。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也不能整天像个泄洪闸一样啊。红邪鬼特别想念月华夫人那温柔端庄又明朗的笑容。
犬夜叉又在哇哇哇的哭了,这孩子大概是随了十六夜,总是很容易就哭。其实是红邪鬼误会了,犬夜叉是半妖,总带着些人类孩子的属性,小孩子又不会说话,除了哭和笑他还能干嘛?
梅印第一时间就将出云城的消息报告给了凌月,凌月点点头:“莫要短了十六夜母子的吃食。”不是她圣母心,她虽然见不得斗牙和十六夜两个,犬夜叉毕竟无辜,如果可以,她想犬夜叉也不想生成半妖。有很多渣男贱女春风一度后,总是留下孩子来承受他们的所作所为,凌月其实特别反感这些。其实仔细想想原作中的犬夜叉也挺惨的,从小父母双亡,缺衣少食。生活在人类和半妖的夹缝间,他一心就想夺到四魂之玉变成人类好好生活,至于他和桔梗……只能说是个美丽的误会,一见误终生。
只不过凌月做梦都没想到,她很快便和犬夜叉见面了==
斗牙走后没几天,一天晚上刚入夜犬夜叉又昏沉沉的发起了高烧,十六夜六神无主抱着犬夜叉直掉泪。红邪鬼本来想去医仙处,可是想到自己羞涩的钱袋,他考虑了一会儿:“十六夜公主,现在去荒蛮谷请斗牙王花的时间太长,如果你信属下,属下想带犬夜叉殿下去西国求药。”西国百里鬼也是名医,重点是百里鬼会看在曾经的面子上允许红邪鬼赊账。十六夜就差给红邪鬼跪下了:“将军,请您一定要求到药。”犬夜叉是她的命,比她的命还重要。
凌月正像死狗一般趴在锦踏上让流光帮忙揉腿,她形象全无正举着笔批注着公文。杀生丸进门的时候只见他娘光着两条腿披头散发一脸苦大仇深。“母亲。”少年最近养成了好习惯,每天都要来和凌月说几句话,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离家出走。少年总算懂得了亲人的温暖,渐渐的改了他的中二病。
“我儿来了?”凌月见到杀生丸便不由自主的绽开笑颜,“快来帮母亲捏捏肩!”杀生丸:……母亲最近越来越喜欢使唤他了。杀生丸的力气比流光大些,那纤细的狗爪子每次一捏凌月的肩膀,又疼又爽!凌月一边飚着泪一边指挥:“上面一点,左边左边!轻点轻点!”流光在旁边都快笑岔气了,仙姬哎,杀殿的表情好无奈啊!
就在凌月被儿子折腾到都快撑不住的时候,飞萤板着脸过来了:“仙姬。”“怎么了这是?赤峰惹你了?”凌月乐呵呵的,自从丛松林回来之后,赤峰和飞萤的互动就多了很多,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西国又要有一场喜事了。“仙姬……”飞萤不安的看了看杀生丸。“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飞萤多豪爽的性子啊,难得见到她这样。
“十六夜抱着犬夜叉在结界外面跪着呢!哭着喊着让您大发慈悲救救犬夜叉。”飞萤怒,“她儿子发烧关您什么事啊,怎么三番五次来西国!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把她们母子怎么样了呢!”凌月和杀生丸互相看看,杀生丸:“母亲,你可需要儿子替你赶走他们?”作践了自己还来作践自己的母亲,十六夜和斗牙真是过分啊。
“人命关天,去看看吧。”凌月道,“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拿自己的孩子的健康做赌注,十六夜就算对我有再多不满也不会这么干。”凌月急急的批了一件外套便腾空而起,回头一看杀生丸还跟在她身边:“你过来干嘛,快回去。”别让这好不容易被感化的少年被十六夜膈应到了。
“十六夜有儿子,母亲你也有。”杀生丸板着脸一字一顿,凌月捏捏他的脸:“哈哈,一百个十六夜也不是你母亲的对手,你担心什么?”杀生丸鎏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凌月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一条信息:怕你被十六夜气到。凌月宽慰的拍拍杀生丸的肩膀,儿子果真长大了。
来到结界处时,结界那边已经聚了好几个大将,结界外红邪鬼卑躬屈膝:“仙姬,属下实在没办法了,求您救救犬夜叉。”十六夜抱着犬夜叉跪在地上磕头:“求求您救救犬夜叉,他只是个孩子。”凌月打开结界站在十六夜面前,十六夜哭的花容失色,她怀中的犬夜叉出了很多汗,小脸通红。凌月弯腰,十六夜抱着犬夜叉向后缩了几步,凌月也不和她多说:“孩子给我。”十六夜迟疑了,她害怕凌月仙姬害了她的孩子,她不敢将犬夜叉放到凌月怀中!凌月才不会去管十六夜怎么想,她强硬的弯腰将犬夜叉从十六夜怀中抱出来,小小的孩子烧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凌月试了试温度,好高。
“百里鬼呢?”凌月抱着犬夜叉便踏入了结界,十六夜和红邪鬼急急跟上。“百里鬼大人去了东国挖药草去了,最快明天早上才能回。”闻言凌月的脚步一顿,她看向怀中的犬夜叉:“这样的热度等不到明天早上犬夜叉就要烧坏了。要降温。”犬夜叉是半妖,那人类的办法应该也能用。“飞萤流光,给我找一坛烈酒来,还要一块毛巾……就是帕子。”凌月抱着犬夜叉走向最近的一间房子。
雪兔罗刹是个非常有情调的妖怪,他设计的房子前面都有一个漂亮的院子,院子中都摆着一套古色古香的桌椅。凌月第一次参观西国军营的时候就想给罗刹上三炷香,这兔子要是搁在现代绝对是建筑大师。
将幼小的犬夜叉放在木桌上,凌月解开了犬夜叉的襁褓。飞萤和流光很快就取来了烈酒,凌月将帕子沾湿然后亲柔的在犬夜叉的额头脖子腋下腹股沟处小心的擦拭。“飞萤,取一杯温水来。”凌月麻利的替犬夜叉擦了一圈,然后接过飞萤递过来的温水,水温不算太高。她小心的将水用妖力牵引到犬夜叉的食管中,怕呛到犬夜叉,凌月还将他抱在了怀里。
“幼儿反复发烧一般就是护理有问题,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大人首先要给孩子物理降温。莫等到孩子都快烧傻了还找大夫。”凌月又小心的替犬夜叉擦了几遍身子,再用手去摸的时候,温度好像降了一些。凌月给十六夜科普了一些简易的物理降温方法,末了还特意交代:“孩子皮肤嫩,替他擦拭的时候一定要轻柔,不能伤了他的皮肤。你再给他擦擦,等明天早上百里鬼回来吃了药便会好。”
西国军营的灯光下,凌月仙姬的面容好似在发光一般。十六夜忍不住又想哭,犬夜叉是她的宝贝,她好害怕失去他。“犬夜叉是半妖之身,比起人类还要健康些,你不要太担忧。”凌月居然还安慰十六夜了!西国的大将看不懂了简直,凌月仙姬不是恨十六夜该恨之入骨么?最起码躲在暗处的刹那猛丸看到十六夜的时候心头的恨意还是按捺不住的冒了出来。
“为母则刚,你担忧犬夜叉我能理解。我凌月不是圣母,却也不是见死不救的恶鬼。不管你和斗牙如何,犬夜叉是无辜的,你大可不必对我有防范之意。我拥有的,比你想象的多。”若是凌月仙姬现在还活着,她估计也会这么做,儿子总算能体谅她,西国总算能稳定下来,纵然失去了斗牙,可是仙姬还有可归处。
“犬夜叉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他。”十六夜含着泪温柔的亲亲犬夜叉的额头。凌月点点头,她目光温柔的看着杀生丸:“我懂,杀生丸也是我的一切,我也不能失去他。”杀生丸哑语,几个月前母亲问他,她要与父亲和离他要跟着谁,他明明白白说了跟着父亲。结果母亲万分不舍还是选择尊重他,当时母亲一定是心碎了,所以才会打了他,他真是不孝。
“慈母之心,这世上所有的女性都是一样的。”凌月总结道,“我或许会看不上你,可是我却不会看不起一个母亲。今夜你先在西国军营住下,明日百里鬼回来治好了犬夜叉你再走。只一条,不要乱走,西国军营不比出云城,这点红邪鬼将军会告诉你。”凌月说完便准备离去,她不准备在这里守犬夜叉一整晚,孩子生病的时候只有母亲才能安慰他。她自己也有个乖宝宝要守着哪!凌月偷偷揉揉杀生丸的软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属下就说,凌月仙姬一定会救治犬夜叉的。”红邪鬼笃定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妖。”十六夜抱着犬夜叉点点头,她突然对凌月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什么呢?十六夜看着西国军营的红灯笼,她温柔的亲亲犬夜叉的额头,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犬夜叉能好好的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第41章
杀生丸看看凌月欲言又止,凌月摸摸儿子柔顺的长发:“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母亲真的只是看在十六夜的慈母之心才救治犬夜叉?”真没有别的原因?凌月笑而不语,看来这段时间把杀生丸丢到爆炎身边还是有效果的,这不,他都开始想深层意思了。深意当然有啊,你母亲我当然不能让犬夜叉在西国出事情啊,不然以后还怎么看十六夜和斗牙相爱相杀?凌月才不想做这对儿渣男贱女的仇恨对象呢。她非但要保住犬夜叉的命,她甚至会给予最大的便利让十六夜过的衣食无忧。只有这样十六夜才会明白斗牙有多无能,呵……那之后她就等着看十六夜和斗牙狗咬狗。
只是这些她会告诉杀生丸么?她当然不会。别看杀生丸这会儿对斗牙好像失望了一般,但凡斗牙对他表现出一点中意,他那压抑的情感便会爆发出来。到时候他只会觉得父亲做的对啊,父亲说的好有道理啊。她已经打定主意让杀生丸冷眼旁观他爹和十六夜以后的生活了,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他知道妖怪和人类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以后别跟在玲后面屁颠屁颠!
“稚子无辜,犬夜叉也不想投胎为半妖。”凌月笑着给杀生丸一个大义凛然的解释,“夜深了,你还不去睡?”杀生丸微微皱着眉头离开了,看样子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凌月的举动。儿砸,你就好好想吧。
十六夜彻夜未眠,一方面是担忧犬夜叉的身体,还有一方面是她不习惯西国的气息。西国是妖国,十六夜本能的意识到房子外面有很多大妖怪。红邪鬼和赤峰他们在房子外面的院子中喝酒,十六夜能听到大妖怪们劝酒的声音。她不敢睡也不能睡,幼小的犬夜叉这会儿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十六夜抱着犬夜叉,她不敢松手,在西国,她只有犬夜叉。
赤峰和山奎给红邪鬼倒上酒:“兄弟,喝!”“先干为敬!”红邪鬼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一杯酒下肚,肠胃中火辣辣,就着喷香的烤肉,红邪鬼狠狠的撕了一大块腿肉后长叹一声,“爽快!”“什么都别说,今天吃好喝好。”山奎给邪鬼将酒杯满上。“好兄弟!”红邪鬼大力拍拍山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