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价这么高,也得我有积分才成。”乐溪想起系统商城的无价就有气。
闻言,系统着手检查了系统商店,不消片刻,就发现了商城的问题。“不好意思,是我这边的疏忽,没发现价格多加了一个零。不过我现在已经修改好了,下个世界你可以放心使用了。”
系统解释过后不再多言,冰晶形状的身体闪烁着微光,催促乐溪选择新的星辰,去往第二个世界。“请!”
乐溪默不作声盯了系统片刻,为了不耽搁正事,这才伸手触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星辰。
缘于大雍开国皇后的功劳,阮氏王朝治下的社会风气开放,女子地位虽然不及男儿高,却也不似前朝那般受礼教束缚的死死的。
自开国以来,皇族的皇子王孙恰似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与之相反的是,诞生的女性后代十分的稀少,一代之中最多不过一两个。
这东西一少,就变得稀罕了。
不管是皇宫还是王府,若是能有个小公主或者小郡主诞生,整个皇族都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爱。
在上至皇宫下至王府,所有人的的无底线宠溺之下,长大之后的王女飞扬跋扈,行事猖狂,连同辈的皇子轻易都不敢招惹。
因为第二代的一位公主不满意自己的驸马,帝皇不允许她休夫,她明目张胆地在公主府豢养了几十个男宠。
兴许是出于对女儿的愧疚,皇帝睁着眼睛当瞎子,对她出格的行为装作开不见。
上头没人阻止,她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男宠的数目一天天的增加。下一代的王女有样学样,并且在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时间的渐渐发展,豢养男宠便形成了一种王女之间特有风气。
并且因为各位王女的骄纵坏脾气,一旦娶了她们回家无疑是娶回来了一个祖宗供着,戴绿帽或者受她打骂那都是轻的,最担心的是闹得举家不得安宁,牵连家中父母兄弟受罪。
因此,世家子弟个个视她们如洪水猛兽,忌惮到不行。根本没有人愿意娶这样一个,在他们头顶种下了一片阴山大草原的公主。
但是,皇帝又总喜欢从世家抑或年轻官员中选人赐婚公主。
皇命不可违抗,圣旨一下,被看中的只能憋屈地接旨做了那戴绿帽子的驸马爷。
自太祖开始,传承到如今,大雍已经历经了三百年。
到了雍康帝登基为帝,后宫中却是诞下六位公主。这可是开国以来王女最多的一代,当年欣喜如狂的雍康帝还为此大赦天下过。
阮兮便是六位公主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虽非长女,却是皇后所生,皇宫唯一的嫡公主,更是乐溪在此界的寄体。
在乐溪所获得的世界资料里,阮兮一眼相中了当朝新晋状元郎于斐,未满十五岁,便闹着要雍康帝赐婚二人。只待阮兮年岁一到及笄之后,两人便可成婚。
那状元郎在元宵灯会上偶遇了一女,对她一见钟情。
灯会以后又偶遇了她几次,于斐了解了她的身份,知晓她是当朝尚书令之女王卉芝。
两人越是相处交流,于斐对王卉芝的爱意也在逐日增加,不过短短一月就不可自拔。
于斐向王卉芝讲述了自己的对她的情意,王卉芝亦是在相处几次后,对于斐心动了。但是,出于他和公主的婚约,王卉芝一直不敢表达出来。
两人互表情意之后,于斐就和王卉芝起誓,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和公主取消婚约,娶她入门。
于斐和雍康帝提了几次,阮兮自然不肯。她看出了于斐心内有了别人,不过于斐一向和王卉芝隐瞒的好,除他二人之外,并无第三人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
阮兮查了几次,都查不出对方的身份,只能一直不肯松口。
世事无常,胡人突然大举进攻雍朝,雍朝因为多年的奢靡之风泛滥,连续吃了好几场败仗。
于斐是个有军事才华的人,在朝廷无人敢前往边关的时候,他自动请缨带兵前往,唯一的条件便是解除和阮兮的婚约。
雍康帝为了大雍的江山,应承了此事。
阮兮一辈子顺风顺水,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栽过跟头。就算以后她另有了驸马,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是典型的胸大无脑,在往后的无数日子里想要出一口恶气,然而每次都让于斐看穿了她的计划。
当阮兮老死之后,对一辈子未能使于斐受挫耿耿于怀,于是打击于斐成了她死后的执念。
这次将身体赠给乐溪,阮兮的心愿很简单。就是想让她有机会帮自己小小报复于斐一下,帮她找回场子罢了。
乐溪进入的时间点,恰好是于斐在皇宫中第一次找雍康帝提出接触婚约的节点。
雍康帝在众多帝皇中可以说是最仁慈的,于斐也就是仗着这点,才敢在私下里和皇帝直接提出此事。
不过他们之间的谈话恰巧被听闻于斐进宫,前来寻他的阮兮听见了。皇帝还未如何,刁蛮任性的阮兮就从后头跳了出来,大喊大叫死活不同意。
雍康帝心疼女儿,但也爱惜于斐这个有才之人。他驳回了于斐的请求,却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斥责了他几句,并未过多责罚。
第一次请求失败,心中憋闷的于斐正欲告辞归家另想它法,还未转身,满眼睛怒火的阮兮就换成了乐溪。
乐溪搞清楚了自身的状况,抬眼扫了眼周围的人,心下可惜自己来的时机十分不妥。若是进入的早一点,她便可以顺水推舟同意了于斐接触婚约的请求了。
毕竟于斐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可不想和他搅在一起。
许是方才阮兮吵闹的声音传了出去,惊动了附近的人,两条小路分别有人走了过来。
雍康帝和于斐是私下交流的,并没有多留人在身边。就连阮兮也只是带了两个宫女就匆匆过来了。帝皇仪仗和公主仪仗都没有用上,阵势甚小,周围又都是密集的花树掩盖,其他地方的人如果不走近,是绝对看不出这里的人具体是谁。
因为这一点,来人以为吵闹声是宫人之间纷争引起的,故而前来制止。
谁知过来一查看,却是皇帝、公主与未来的驸马在谈话。
众人脚步一顿,准备退走。
雍康帝闻声抬头瞧见了来人,神色刹那缓和了下来,立马喊住了他们。
他看着两条路口的人,有一瞬间奇怪岳渊渟和魏舒怡这对未婚夫妻竟是从两个方向过来的。
雍康帝的视线定格在了腿脚不便,右边脸上斜挂着一道狰狞伤疤的岳渊渟身上,温声问道:“渊渟伤势痊愈了?是和淑怡一起入宫的吗?对了,你们的婚期要近了吧?”
闻言,魏舒怡和站在她旁边的魏妃神色颇为尴尬。魏舒怡欲言又止,咬着下唇,不敢抬头视人。
岳渊渟朝雍康帝拱手,神情冷淡漠然。“启禀圣上,臣与魏姑娘的婚约在今晨已解除了,从此我二人再无瓜葛。”
多年来,他对魏舒怡一直无感。如果不是没出生就被决定了婚姻,他不认为他们会有丁点交集。所以,在对方在他遭难时迫不及待退婚这件事上,岳渊渟并无多大感觉。
岳渊渟解释完,魏舒怡和魏飞两人的神情更不自然了。雍康帝看向她们的眼神,也夹带上了怒火。
岳渊渟脚上和脸上的伤是为他受的,在他落难之后,魏家竟然一脚踢开了他,雍康帝如何能不气。
由于雍康帝的突然出声,乐溪与意欲离开的于斐,双双抬头看向来人。
群人里,岳渊渟的眼睛鹤立鸡群,登时就吸引了乐溪的全部视线。
看见他和温子巍一模一样的,只有自己才能看出里面神奇之处的特色眼眸,乐溪当即就确定了那是她要找的人。
乐溪心下欢喜极了!
她从脑海里翻找阮兮的记忆,瞬息就了解了岳渊渟的身份。乐溪在知道了他和魏舒怡的婚约正为难的时候,陡然听到岳渊渟说明两人已再无关系。
乐溪双目一亮,顿时计上心头。
反正他们这群围在一起的人,关系已经十分混乱了,她再把水搅的浑浊一些,关系应当不大吧。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小小恶心一下于斐,斩断和他乱糟糟的关系。
想罢,乐溪看着雍康帝开口正要训斥魏妃与魏舒怡,连忙住准时机,抢在了他前面出声。
“岳郎和魏姑娘的婚事作罢了?”乐溪说着的时候,面上的表情讶然又惊喜。“那也就是说,岳郎自由了,可以选别的女子定亲了吗?”
众人不明白乐溪此话是什么意思,统统看向乐溪。就连雍康帝都忘记了斥责魏舒怡两人,视线投射在乐溪身上。
乐溪不嫌事儿大,再次往众人心头扔下一枚炸.弹。
只见她的眼睛闪着亮光,转头望向雍康帝,脆声道:“父皇!儿臣想和于斐解除婚约,我要岳郎做我的驸马!”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21章
岳渊渟出身世禄之家,乃是逸群之才,少年出仕便立功无数,名冠天下。加之相貌清新俊逸,行事极有风度,深受世人追捧之余,更是万千闺门女子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
如果不是早在岳渊渟未出世之前,其父母就和魏家定下了娃娃亲,众多芳心暗许的少女非得为了岳渊渟抢破了头不可。
就在两月之前,雍康帝按例微服出巡。这一次不知为何却走漏了消息,引来了一批刺客。如果不是岳渊渟舍命相救,击杀了一众刺客,或许雍康帝便没命了。
也是自那场刺杀过后,岳渊渟脸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右脚也因为被乱刀砍中伤到了脚筋跛了。
前朝选取朝廷命官,讲出身,看长相。不是士族出身,五官不端正者不可为官,更别说是身怀残疾的男子了。
虽说大雍开科取士,于官员的选拔上不再追求出身,但是对待官员长相这一点,却是自前朝遗留了下来。
容貌受毁,腿脚残疾。
因着身上的这两个缺陷,原本前途无量的岳渊渟,妥妥是断绝了前程。
世人相交,哪个不是为了“利益”两字。如今岳渊渟的价值一下子减去了八层,也就是岳渊渟一向看得明白,故而才能一如既往地从容自若。
除却岳渊渟的一众亲人和寥寥几个挚友,九成的外人都无法接受他形象大变这一事实。
岳渊渟的待遇可谓是一下子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往日的不少认识的人,笑容从讨好变成了虚伪的假笑,少女们眼里惯有的爱慕变为了庆幸和失望。
在这种主流形势之下,乐溪竟然反向逆流。
是以,雍康帝、岳渊渟、于斐、魏妃、魏舒怡在听了乐溪的话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如下两个字脱口而出。
“什么?!”
五个人的惊愕声叠在了一起,形成了惊讶五连击。
雍康帝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岔了。
魏妃惊愕不已,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于斐半张着嘴巴久久合不拢,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从六公主一直以来的表现上看,她是倾慕自己的。于斐为了摆脱她,已经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他从来没有想过,退婚一类的话会从六公主口中道出。
岳渊渟难以维持自己平静的脸色,目中飞逝过一抹愕然。
他这副鬼样子,别人避之不及,可是……可是六公主的反应却和满京都贵女相反……他的心情复杂极了……只是不知这少女是否是起了玩闹之心,说着玩的。
魏舒怡脸色都变了,瞪大眼睛,目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现在的岳渊渟就是一个废人,满京都哪一个贵女见了他不是万分失望的。
一向眼高于顶的六公主为了让岳渊渟成为她的驸马,居然要和前途似锦的于斐取消婚约,这如何不令抛弃了岳渊渟,意图转投魏妃之子的魏舒怡大惊失色?
雍康帝突闻此语,惊愕过后,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面对刚大吵大闹拒绝于斐,转头又请求的取消两人婚约,要岳渊渟为驸马的小女儿,雍康帝眼角抽了抽。
他不知道自己该展现出一种怎么样的表情,干脆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不是喜欢于斐不肯退婚吗?怎的忽然又反悔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于斐呀!”乐溪无辜地眨眨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你当初还请求朕为你们赐婚?”雍康帝想不明白,纠结地问道。不喜欢为何要让他赐婚?
“其实我心里爱慕的人,一直只有岳郎一人! ”说着乐溪羞涩地垂下眼帘。她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悄然浮现出一团嫣红,晕散开了,脸蛋宛如粉红色的小桃子。
众人因她的大胆示爱而化作泥塑木雕。
乐溪双目含情,偷瞄了岳渊渟一眼,眼睛里的满满的爱意好似要溢出来。
岳渊渟和她眼睛对上眼睛,从未为谁动过的心狠狠一跳,呼吸有一瞬的错乱。
他忙不迭错开乐溪脉脉含情的眼神,偏首看向左侧的一树繁花。
奇怪,如此情态的眸子,竟似在何处见过?
忽地,乐溪眉宇间的喜悦落下。
一对儿远山眉朝眉心聚拢,眉间形成了一道浅浅的沟壑。
她幽幽叹息一声,惆怅道:“唉,当初岳郎已有婚约在身,女儿一直以为他是爱慕魏姑娘的。即便心中爱岳郎甚深,但因不欲惹岳郎不高兴,故而并未多做他举。”
“女儿想着,即使不能和岳郎在一起,只要他过得幸福,那么女儿就算只能远远望他一眼也是心满意足的。”乐溪的视线又回到了岳渊渟身上,波光盈盈的眼神像在撩拨他,搅乱他的心湖。
“眼看着儿臣就要及笄了,母后日日都在追问儿臣属意哪家未婚儿郎。恰巧这时于斐出现了。在儿臣见过的所有儿郎里面,只有从他身上瞧出了有点岳郎的味道。未免母后乱点鸳鸯,便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于斐做驸马咯。”
“谁知今日忽闻大喜,知晓岳郎与魏姑娘已无干系,儿臣不想错过岳郎,便只好再次求父皇赐婚。”乐溪眼睛乌黑透亮的眼珠子闪闪发亮,里头宛如镶嵌着一颗闪烁的晨星,蕴含着的满满都是雀跃与期待的心情。
以阮兮的身份与性子,是从不会对人说少女心事的。
事实究竟如何,别人无从得知,所谓的真相还不是随便乐溪怎么开心怎么编?
乐溪的一番“剖心之言”,使得诸位听众一时无言,四周顿时万籁无声。
而今正值繁春,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宫廷园林内百花盛放,放眼所及之处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人站在此处,犹如徜徉在一片花海里,细嗅着花香,身心舒畅,忘却了所有烦忧,宛如置身在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