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儿子十四岁——诗尧
时间:2018-03-20 16:59:26

 
    没到探视时间,一般情况少管所是不允许家长探视,但要是家长有合适的理由,主动要求,法内还容情呢,何况是以人情关怀为主、禁制规范为辅的少管所
 
    让个半大的少年,对着母亲撒娇,这是极为难的事了,何况又是姜民秀这样倔强的,他能说出这话来,大大出乎程婧娆的意料,看来靳紫皇搞出来的这个大动静,不只是吓到了她,更吓到的是他儿子。
 
    “妈过几天就能回去,最晚不过六号,等妈到家第二天就去看你,”
 
    儿子的心比她还脆弱敏感呢,她这里没必要自怨自哀了,她还有儿子等着她安抚,至于靳紫皇出的妖蛾子,让靳紫皇自己折腾去吧,她不接手就是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靳紫皇总不能把她绑去结婚吧。
 
    “噢,那我等你,”姜民秀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日子,他妈还有三天就能回来,回来就能来看他,他终于放心了些,要挂电话的时候,还是和他妈说了一句,“你……你别怕,等我出去了,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还没等程婧娆反应过来,他立刻把电话挂了,还了陈京飞。
 
    留下那边程婧娆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她的乖儿子知道安慰她、知道要保护她了,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上一世却捅了亲妈一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刺激到了她的儿子呢?
 
    程婧娆无法参透前一世的结局,她前一世确实做得不对,好好的儿子说扔就扔了,二十年没问一句,再见就是生死一刀,她哪里知道儿子是什么性情,又是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呢?
 
    可凭着重生后这一个多月的接触,她大约已经了解儿子的性情和以往的生活轨迹,苦、挨欺负自不必说,还容易受骗上当,有人稍稍对他好一点儿,就愿意拿命回报,说好了是仗义,说不好,那就是缺爱。
 
    是自己为母的失责啊!
 
    有了儿子的全力支持和鼓励打气,程婧娆不愿意躲卧房里继续装缩头乌龟了,该面对的人和事,她总要面对,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程婧娆甩了甩头发,离开了坐了两天的窗口,进了浴室,她决定好好洗个干净,下去找靳紫皇好好谈谈。
 
    若论沉得住气,这普天之下,也难找几个如靳紫皇一般的。
 
    她两天没下楼,靳紫皇也没上来,若不是吃得出由靳四亲自给她送上楼的饭食是出自靳紫皇亲手做的,她还以为她元月元日那晚遇到的事,是她的幻觉呢。
 
    凭着这送上来的饭食,程婧娆肯定靳紫皇就在楼下等她呢,之所以没上来亲自找她,估计是想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怕逼得她太急,事得其反。
 
    事实就如程婧娆所料的一样,等着她下楼后,一眼就见着靳紫皇正坐在与楼梯相对的小客厅里,拿着一份报纸,桌角边一杯咖啡,迎着上午初升的太阳,仿若神祗、稳如泰山。
 
    要不是靳紫皇拿着报纸的小手指在看到她下楼之后,微微地颤了几下,程婧娆还真就以为她哥是雷打不动、发生什么都可以处变不惊呢。
 
    “肯下来了?见得人了,还是觉得我能见人了?”
 
    靳紫皇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折上,放在桌头处,他其实根本没看报纸上写的什么,他瞧着脸上沉默,心底却是百爪挠肠的。
 
    他元旦那一击,算不得临时起意,但也不是筹谋太久,全都是因为程婧娆那里生了太多的变数,让他不好掌控,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哪怕白清洋不足为惧,还有他那伪外甥姜民秀难对付。否则,事情一定会被他弄得更加周密没有破绽,当场就能让程婧娆应了他的婚事。
 
    姜民秀难对付的地方不在于这孩子本身,而在于程婧娆对这孩子多年没抚养教育愧疚的心,万一真为了这儿子终生不嫁,他去哪里哭?他这些年的苦等,不全成了泡影?遇到事关自己心上人的事,再淡定的人也是淡定不起来了。
 
    靳紫皇能那么信口雌黄地和她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还一本正经,没好气地回着靳紫皇,“我这不是应劫闭关,等着飞升上神吗?”
 
    靳紫皇挑眉,好笑地问:“那你现在出来,是飞升上神成功了?”
 
    “哪有那么容易,”程婧娆走到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了进去,“我儿子一个电话打来,上神不上神的就不重要了,我还是好好地做我的凡人,顾着我儿子吧。”她那么乖的儿子,她可是再也舍不下了。
 
    “噢,还是民秀有力度啊,”
 
    靳紫皇抑制不住带出一丝酸气来,吃小孩子醋,是有点丢人,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血缘这种东西谁也替代不了啊。
 
    “还好吧,”程婧娆不可否认,“我儿子说了,要是有人欺负我,等他出来,保护我。”说完,还斜了靳紫皇一眼。
 
    靳紫皇假装没听懂,“这种事哪用得着他小孩子来管,谁敢欺负你,自有我出手就是了。”
 
    这话说得,程婧娆牙根直疼,她也不避讳,直接就说:“那要是你呢,你欺负我呢?”
 
    “我?我怎么会?”靳紫皇心虚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连忙岔开话题,“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呢?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吧。”
 
    自己吃没吃饭,他这个天天从楼下守着的还能不知道?程婧娆没理靳紫皇,靳紫皇却已经吩咐下去了。
 
    不一会儿,丰盛的早饭摆了满满一桌子,程婧娆拿起摆位离她近的随口就吃,入嘴后不免觉得这顿早餐差些味道,不是靳紫皇做的,味道自然不如前几次。
 
    不过,无所谓了。
 
    她得吃饱,吃饱才有力气和靳紫皇谈事情,吃饱才力气离开靳家老宅,吃饱才能坐飞机回留原市看她儿子去。
 
    程婧娆吃饭的样子难得凶狠,凶猛小兽似的,惹得同在一旁吃饭的靳紫皇免不得多看她几眼,他自己倒是吃得依然斯文,脑子里却盘算得精密,一会儿怎么好见招拆招地把程婧娆哄住,进而再实行他接下来的计划。
 
    这就好比一只蜘蛛打网,欲速则不达,但要是太拖延了,免不得被人截糊。
 
    他这些年来,阴谋诡计、多方算计见得多,他自己出得更多,他还就不信了,他这无敌的头脑、他这丰富的经验,还算计不回一个从小就看在嘴边的老婆来。
 
章节目录 七十五、理由和心塞
 
    这一顿早饭,程婧娆和靳紫皇两个人都吃得牙塞胃胀,尤其是靳紫皇。
 
    靳紫皇这个人向来对吃食讲究,因此反倒不贪腹欲了,奉行少吃多餐、食不厌精的道理,结果今早被程婧娆突变的吃饭风格看噎着了,一时觉得肠和胃都被堵得满满的,明明他根本没吃几口。
 
    “吃完了吗?”
 
    好在靳紫皇忍功够好,终于忍到了程婧娆抽着纸巾抹嘴巴,他又说:“吃完了,我们就去花园子散散步、消消食吧。”
 
    哪怕港省处于亚热带,元月的温度比着留原市那种纯北方城市高出不少,花园子里也谈不上多么温度宜人,但好在那里鲜花满盛,不知靳紫皇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些耐寒的娇花,正对着程婧娆下榻的套房,每天早起,拉开窗帘就是一片华丽丽百花齐放的美景。
 
    花园子不算大,中间有一个暖亭,靳紫皇和程婧娆一路走过去,那里早有人准备好了消食的茶果,两个人进去后,围着还散着花香的盘桌坐下来。
 
    “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程婧娆随意地拿起水晶果盘里盛着的油桃,也不吃,就是拿在手中转来转去,“我再过两日就打算回去了,”之所以腾出空余的这两日,是因为她那个长年宿居英国的妈要来,还带着她继父彼得叔叔。
 
    “什么叫我怎么打算?”靳紫皇不满地看了程婧娆一眼,“我事情已经做了,自是你有什么打算?”
 
    他总不能白做吧,半个地球的人都知道他求婚了,被求婚的人却一直装糊涂,未免对他有点太不尊重了吧。
 
    “东西我还是还给你吧,那么贵重的物件,我也不敢真往头上带,”
 
    一个多亿带头上,出门就得被人绑了,程婧娆可不想给自己招祸,她现在惜命的狠,她还有儿子要养呢。
 
    “我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靳紫皇不满地勾勾嘴角,直视着程婧娆问:“还是说你想拒绝我?始乱终弃,想要退婚?”
 
    “打住,哥,你是我亲哥,我求你了,你快别说话了,你我之间用始乱终弃这种词真的好吗?”
 
    程婧娆被这四个字雷得外焦里嫩,连着什么婚不婚的都暂时顾不上了。
 
    “那用什么呢?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还是……”
 
    没等靳紫皇再说出一个同等成语时,额上一片黑线的程婧娆连忙出言阻止他,“哥,闭嘴,你不觉得我们更好似霸王硬上弓和逼上梁山吗?”
 
    她明明就是不愿意的好不好?当天晚上,她有多么懵逼,靳紫皇难道不知道吗?现在反过来说她‘始乱终弃’,这是多大一张脸啊,我的哥!
 
    靳紫皇哪管那个,他既然敢做,总是能想到挽留住程婧娆的办法的,他怎么可能拿觊觎了十年感情的人开玩笑呢。
 
    “我想要竞选海苔国总统,”
 
    靳紫皇忽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程婧娆的头脑短路了一般,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我三十多年没有任何异性们交往经验,与我从政非常不利,我的对手会以此做为攻击点,扒我同性恋的。”
 
    靳紫皇抬起修长的手臂,优雅地捏起桌上的水晶茶壶,给程婧娆倒了一杯。
 
    “那你是不是啊?”
 
    程婧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上身了,竟还问了一句。
 
    靳紫皇给自己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甩给程婧娆一个‘你要死吗?’的眼神,程婧娆立刻闭了嘴,乖乖地喝了茶。
 
    靳紫皇给她的这个理由,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虽然早就知道靳紫皇绝对不会安于现状,守着目前的成就渡完一生,但她也没有想到在江湖与商海里叱咤风云的靳紫皇,终于有一天安份不住了,要往政治里移步了,哪怕她元旦陪靳紫皇参加宴会时,还开过靳紫皇的玩笑。
 
    ——那种地方,用她爸程逸先的话来形容,就是泥潭污沼、无间地狱,而现在靳紫皇竟然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还要拉着她一起,她真是何其有‘幸’,她一万分想拒绝,不知道可不可以、来不来得急?
 
    “我在海苔国经营多年,我们靳家发迹也与海苔国关系匪浅,我竞选上总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成功,也算是我们靳家从黑彻底洗白,绵延子孙后代的好事。”
 
    靳紫皇慢声细语地与程婧娆解释着。
 
    程婧娆却在心里暗暗的腹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说得好听,首先你得有子孙可以绵延啊!不过,你高兴就好。
 
    她的这位哥自己都承认三十几年没有接触异性了,而她这位哥又是靳家目前为止仅剩的一条血脉,真不知道她这位哥要继续保持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要到哪年才可能完成他自己设定的鸿图大业。
 
    “哥,那你为什么要……”
 
    程婧娆想说的是你为什么要可我祸害,我可是你妹啊,哪怕不是亲妹,这么多年的师兄妹下来,也和亲的差不多了吧。
 
    对于两个比较亲近的人,有些话是半句,另外一个也能听得懂。
 
    “我都说过了,我三十多年身边没有异性,很容易被政敌拿来怀疑我同性恋,但这只是在于我知道和你知道之间,毕竟,你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是吧,我的婧娆,我们又刚刚求过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么无耻的话,从靳紫皇嘴里说出来,程婧娆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适应不了,当然,若是安蔷在这里,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对你那么好,你真以为是兄兄妹妹啊,他就是攒着时机准备对你耍流氓呢,就你自己以为好!
 
    这是安蔷五年前,就对靳紫皇与她在一起的这种关系的大胆猜测及总结,可惜当时她没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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