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儿子十四岁——诗尧
时间:2018-03-20 16:59:26

    这阶段的少年都有些叛逆心,前世做为一个教育学家,两世又都经历过同一青春期的程婧娆,比谁都明白,像老师啊像管教啊告状和举报,都是被这一年龄段的少年所不耻的,程婧娆这才要提前给她儿子做点心理疏导的。
 
    姜民秀明白他妈说的话有道理,但是真让他这么做,他又有点犹豫,为了不让他妈担心,他还是点头应下了。
 
    程婧娆哪里看不出她儿子的心理来,等着和姜民秀分开,她被陈京飞送出少管所时,她非常不好意思地特意拜托了陈京飞,请陈京飞帮忙多关注关注姜民秀,若是这孩子有什么心理波动,请及时与她联系,为了她儿子能好好地出少管所,她随时都可以过来少管所配合的。
 
    陈京飞自然答应,不只是因为程婧娆的拜托,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姜民秀的刑期马上就要到了,他当然不能让这孩子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的。
 
    眼看着程婧娆就要走了,陈京飞仍然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他揣在衣兜里那两张歌剧票早被揉皱了,从年后揉到年前,日历都过了一个新年历了,他这勇气还没有攒出来呢,他鄙视自己。
 
    程婧娆自从情商被靳紫皇被迫点亮之后,对着身边的异性比着之前可是敏感了不少。
 
    她今天刚到少管所见到陈京飞时,就觉得陈京飞有什么话要和她说,见着陈京飞送自己出来又是吞吞吐吐的,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为了避免尴尬,程婧娆可不敢给陈京飞说出口的机会,在陈京飞还在犹豫的时候,她匆匆说了一句‘再见’,慌兔子似的逃回自己的车里,那慌张的背影落到陈京飞的眼里,甚为无奈,他苦笑了一下,到底也没有叫住程婧娆,就那么看着程婧娆开车离去了。
 
    程婧娆为自己的道德底线再次刷新下线而羞耻,反正在陈京飞这地方是彻底没脸了,就不好拉着陈京飞继续下水了,但愿陈京飞能理解她,当妈不容易,就不要在给她拉别的仇恨值了,她的人生角色已经到位,其她不做考虑了。
 
    程逸先和胡亦晴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在程婧娆看完姜民秀的第二天,为什么定得晚一天呢,是因为这两位老人家都想跟着程婧娆去少管所看看姜民秀。
 
    虽然这个他们都不愿意承认却莫明其妙出现的外孙,在此之前一直被他们以为是女儿人生的污点,但女儿现在执意要认,他们也拦不住,到不如一起跟着去看看,万一看到后比脑海里想像的时候顺眼呢?
 
    可惜他们的苦心,程婧娆根本不领。
 
    开什么玩笑,她妈的嘴配上她爸的嘴,她和安蔷都承受不起,她儿子正在成长发育的心灵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想法快快打住吧。
 
    程婧娆如此不经大脑的快速拒绝,很伤胡亦晴和程逸先的心,这对前夫妻先后打电话过来,指责程婧娆不孝。
 
    不孝就不孝吧,她都被不孝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件事上了,当妈的当然要先护着自己生的,至于生自己的这一对,他们都有一个钛合钢的心,真不差她这一次忤逆了。
 
    程婧娆给她爸妈安排相会的地点,不在她爸程逸先要求的留原大学小花园,更不在她妈胡亦晴要求的留原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VIP。
 
    前者的地方,程婧娆觉得过酸,后者的地方,程婧娆觉得过奢。
 
    经多方考虑,程婧娆把她爸妈约到了留原市新开的一家印象书吧,这家书吧自带环境清幽小包间,很适合她爸她妈一辈子知识分子又一辈子互怼的气氛。
 
    最正统的英国绅士这个时候也绅士不起来,彼得叔叔强烈要求跟过来,程婧娆又没办法劝,只得让她妈劝。
 
    她妈给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要不是程婧娆敏锐地发现她妈眼神里那一丝得意,她还就真信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她妈半辈子得意于炫耀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又怎么会错过让前任丈夫和现任丈夫面对面为她吃醋的情景呢。
 
    程婧娆是真怕她爸和彼得叔叔不顾半百的年岁,一时场面控制不住地喷口水战,那就尴尬了。程婧娆只能拉帮手。
 
    “啥?陪你去观摩你爸、你妈和你继父的三角战?你可放过我吧,”安蔷一口拒绝,并十分实在地指出,“我可不想被事后灭口,亲爱的,我这里还有案子等着开庭,不是我不仗义噢,实在是工作难以脱身。”
 
    安蔷说完都不等着程婧娆说话,快速掐断了电话,顺便关机。
 
    这不够意思的女人,还说愿意同生共死、两肋插刀呢,这点小事都不愿意陪她,程婧娆无力地摇头,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爸妈不靠谱、继父不着调,她快成奥利奥的那一点白了。
 
    就如程婧娆之前所想的,真实见面的场面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火爆。
 
    本来她爸在见到她妈的时候,情绪还算可以控制,可是看到她妈身后还跟着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张脸拉的快和阿尔卑斯山似的,又长又挂霜。
 
    彼得的脸色也不好,谁见到老婆的前任丈夫心情能好?还总是一副你欠他八百万英磅似的表情,有没有搞错,当初他和莉莎在一起的时候,莉莎已经和他处于离婚的边缘了好不好?怎么搞得他好像男小三似的,他很冤枉的。
 
    程婧娆为了避免她爸和彼得叔叔真的斗起来,快速先把她妈和她爸让到了包间里面,在彼得叔叔也想跟着进去时,她很巧妙地挡在了彼得叔叔的前面。
 
    “彼得叔叔,我们在外面坐一会儿吧,他们家书店新进了一本卡耐基的书,原版的,”那本书是程婧娆进门的时候顺手拿的,刚瞟了一眼,她运气不错,是本彼得能看的,“我再叫杯咖啡吧,彼得叔叔还爱喝蓝山的吗?”
 
    彼得哪有什么心情看书,更别说咖啡了。他的眼睛在胡亦晴跟着程逸先进了包间后,就粘在了包间的门上,现在别说是卡耐基了,除非卡巴斯基,能帮他防住程逸先,他才可能有心情喝点什么。
 
    “彼得叔叔,你放轻松,我爸和我妈这么多年没见,至多就是叙叙旧,说说我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别的发生的,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吗?”
 
    程婧娆快要被彼得叔叔的慌张,弄得哭笑不得了。
 
    彼得叔叔这么多年和她妈在一起,竟然还没有适应她妈的风格,这就是彼得叔叔的不对了。
 
    不过,再想想她爸……她爸见着她妈也是那副德性,都是好几十岁、半百的人了,还一副争风吃醋、年少青葱的模样,叫她们这种做儿女的情何以堪。
 
    程婧娆在包间外边安抚着彼得叔叔安抚得很辛苦,包间里面,却是一片气氛和谐。
 
    程逸先和胡亦晴这对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前任夫妻,在没有第三人在的情况下,在不涉及彼此的专业领域情况下,还不至于剑拔弩张的,只是一时无话,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好,沉默就成了惟一的语言了。
 
    好在知父母莫若女,程婧娆在安抚住彼得后,还不忘给她爸妈叫了一壶茶进去。西湖龙井,他爸比较得意的口味,她妈喝着也行,这么多年在英国很少能喝到,偶尔喝一次,应该也会怀念的。
 
    “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捧着一杯茶盏,程逸先习惯性地感叹,“这一晃都三十年过去了。”
 
    未免想起他和胡亦晴刚认识时,那真是在西湖旁边,第一回共饮的茶也是龙井,从当地茶农家买回来的,他们自己拿回去加工,上山打了泉水,亲手煮茶,那一壶色绿、香郁的龙井定了他和胡亦晴的缘份。
 
    这么多年来,每次回忆当初,都不免对现在的结果唏嘘感慨,明明他们是才子佳人,从古到今话本里最搭的那一种,却经不住现实生活的波折,吵吵闹闹地熬到后来还是分了手,所以说啊,爱情这东西要能长久,大约仅存在于话本和传说里,不存在于人间。
 
    胡亦晴没有程逸先那么多愁善感,学经济和学文的,在感情方面的认识程度和理解深度,总是不同的。当初迷才子,是小女人的小资心态,现在成熟了,在留恋什么诗啊干的,就是真缺心眼了。人生短短数十年,见过真繁华才值得一生。
 
章节目录 八十三、父母观点和意外车祸
 
    程婧娆在外间勉强安抚住彼得叔叔,又担心内间她父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
 
    从小到大,在她有记忆开始,她爸和她妈的谈话,美好只能维持半个小时,过了半个小时,就会为了某种她每次都不觉得是事的事,吵得不可开胶,一吵就能吵个天荒地老——她的心好累,真是从小就被锻炼出来的。
 
    彼得同样也担心着包厢里的那一对,和程婧娆害怕里面再次吵起来,他是巴不得里面吵起来他就有机会进去了。
 
    两个人各揣心思,还得表面相安无事,自然是难以聊到一块,程婧娆说西彼得接东,这就很尴尬了。
 
    好在尴尬的时间并长,包间里的那一对前任老夫老妻,连叙旧都没能完全,以往的半个小时都没有坚持到,就传出了大段的吵嚷。
 
    书吧里包间的隔音效果哪里可能做成KTV的包间,一般音量就可以传到外面,何况里面那一声高过一声、一声胜过一声,必要分出个高低胜负的争吵呢?
 
    程婧娆和彼得连对视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先后拉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程逸先已经被前妻胡亦晴气得脸色脖子粗了,胡亦晴比着程逸先好一些,还端着一副知性美女的优雅雍容,如果不是她的嘴唇已经颤抖出五线谱的节奏了。
 
    “妈,爸,”程婧娆大声叫住他们还没有停止的争吵,并且对于他们之间争吵的原头感到无力,“我和靳紫皇之间的事,交由我们自己解决好吗?我们一个是将近三十岁的成年人,另一个已经是超过三十岁的成年人,你们能不能给我们留点余地,让我们来做成年人做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有时间为了我和靳紫皇来争吵,不如用这时间专心做你们的学问,不是更好吗?”
 
    年轻的时候她的这一对父母不就是因为醉心学问,忽略了对她的教养陪伴,那时可以是口口声声说要给她一个自由的成长空间,任由她随便发挥。
 
    如今她快三十岁,她的这一对父母却又忘了年轻时他们的坚持,双双插入她根本不需要再由别人来替她做主的人生,她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她能用本末倒置来形容吗?
 
    怪不得她的前世就是一个悲剧结尾。
 
    “我们还有什么心情研究学问,我们半辈子就攒下一个你,我们怎么能不在你的人生大事上把握好方向?”
 
    胡亦晴‘嗷’的一嗓子,连风度都不端了,拿出自己当妈的霸道风姿。
 
    刚才还和前妻吵得不可开胶的程逸先,竟赞同前妻的说法,对着程婧娆说:“我虽不赞同你妈说的让你和靳紫皇尽快结婚的观点,但你妈这次说的还是很对,我们半辈子就攒下一个你,做出多少学问又有什么用,哪里抵得上你的幸福,你年少时经犯过一次错误了,那次是我们做大人的疏忽,这次的婚姻大事,勿必不能草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程婧娆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态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了。
 
    这两个人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彼此的领域里都是拔尖的学术专家,但本质上他们是没有脱离国民原生父母心态的那一种,在孩子该管的时候不管,在孩子不该管的时候又放不开手,觉得之前对不起孩子,愧疚之情上来了,连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住,又要拼死去管了。
 
    这算不算是国人教育的悲哀,至少程婧娆觉得,这是属于她的悲哀。
 
    她实在不想就靳紫皇的问题和她的父母再继续讨论下去,只向父母明确表态,她和靳紫皇之间,短时间之内绝不会有任何进展发生的,让他们暂时不要做杞人忧天的担心,都可以歇一歇了。
 
    说完,她也不管父母各自都是什么表情,拎起自己的包包,转身就走了。
 
    不是她要把父母扔下不管了,是她必须及时逃离,否则,等着她父母反应过来,一起怼她时,她根本不用活了。
 
    程婧娆刚离开书吧,坐进保时捷车里,钥匙刚插进去,还没有起动车,安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
 
    安蔷隔着电线,都能展示出一副红果果的八卦神情,程婧娆抚了抚胸口,勉强把一嘴的妈卖批扔出去,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自己这位好姐妹关键的时候没陪自己来奔赴战场,稳定自己父母浮燥的心和激烈的争吵,却有兴趣在事后打听一下双方战果,这简直就是人品碎渣渣的意思。
 
    “能怎么样,我妈巴不得我明天就嫁给靳紫皇,我爸提出反对意见,以为靳紫皇做儿子、做徒弟行,做女婿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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