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九月醉诗
时间:2018-03-20 17:00:20

  气喘吁吁我停了下来,眼前就是金宅。我摊开了手掌,那支玉簪还在我的掌心里。若我方才扔了簪子就跑,那他的愧疚心理恐怕会更深,说到底,往日的事今日的果,罪并不在他。
  余光中瞄到眼前一抹白色的人影,我惊慌的抬起头,路清风正脸色阴沉的站在我眼前一眨不眨眼的盯着我,和我摊开的手。
  他苦笑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说,转头就走。
  我慌了神,我怕看到这样的他。脚下移步我追了上去。
  “路哥!”
  他不回头,自顾自的走着,并且越走越快,我几乎要跟不上他,只能拉着他的衣角,继续急促的喊他:“你慢点走,听我说……”明明没做什么的我,却像个理亏的偷情女子。
  我跟着他走进园子,他脚下似生了风,我根本跟不上他了,才跑了好几条街这会儿又要跟他比赛竞走,气息稳不住只能停下,我在他身后喘着粗气。
  他还在往前走,我心焦的喊他:“路哥!”
  他脚下步伐慢了一些,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心灰意冷的转身。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不过是想去还个东西而已,又不是去找慕容暮私会!
  即使知道路清风对我的心意,我却不能自私的把他拴在身边不让他离开,他终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而我呢,见到哥哥后大概也是要走的,路清风不能一直陪着我而荒废了他自己要做的事。  这样也好……
  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眼睛发酸,想到他那双澄清的眼眸就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心里一阵阵揪着难受,仿佛比方才在慕容暮书房里还要难受,路清风还没有离开,我的心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是下意识的,我转过身去,想再看一眼他潇洒无边的身影。
  就在我转身的同时,迎着我的面庞撞过一阵风来,紧接着我就被一个坚实的怀抱揽了过去。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敞,他的心跳有力而激荡。我的心跳应着他的心跳,一时间耳畔过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和我们的心跳声。
  他结实的双手揽着我的腰背,我那双在半空中无处安放的双手只在一瞬间就回揽住了他的腰身。
  他甚少会有沉默的时候,我忍不住出声解释:“我只是想回去还东西……”
  我以为他会问我那为何玉簪还在我手里,可是他没有问,他还是沉默着。
  我将头靠在他的颈侧,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感受着他身上的皂角香气。他终于出声了,声音很小,似乎怕吵到这片刻的温存。“不还也没关系。”
  我以为我听错了,刚想问他,他又说道:“不还也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不要做,不要勉强自己。”
  心中感动,泪水沿着眼角滚落下来。我也压低了声音,轻轻道:“可以等等我吗?我……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说的“等”,不是等我去还那支簪子,而是等我,等我慢慢敞开心扉。即使我很喜欢他,眼下的节奏我还是觉得太快了,快到我甚至想逃。
  带着笑意他回我道:“云儿,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吗?”
  我知道他听懂了。
  他从来不曾放弃我。
  
 
  ☆、4.被掳
 
  住在金府的第六日,慕容暮那边依旧没有给我来消息。我坐不住了,每天都跑到门外对着街头望一会儿。金娇帮我打发了下人去慕容暮的住所询问,得到的消息是没有消息。
  数着日子,从金城到离城这么多时日也应该到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古代的交通通讯都不便捷,真的要把我急死了。
  第七天的一早,金娇出门去她姐夫家找她姐姐了,她不在我也按捺不住了,想着到街上走走,或者去慕容暮那边催一下,看看还有没其他的办法联系到哥哥。
  正要出门,路清风迎我过来问我:“你去哪儿?”
  想到前几天去慕容暮那边还对他说了谎话,我不禁心虚道:“那个,我……我去逛逛。”
  没想到他竟然大大咧咧的笑着回道:“去吧。”
  惊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好奇的问他:“你有事?”
  他很正经的回道:“等会儿董孟卓过来,要跟我探讨剑法。”
  我瞪大双眼,隐约不安:“是……探讨?还是……比试?”
  路清风大笑道:“放心吧,打不起来的。要是想打,一早就打了,还用等到今天?”
  看他答的这么轻松,稍稍放了心,我便出门了。
  我沿着金府后面的街市行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慕容暮那边看看,虽然前几天才跟他闹了不愉快,不过想来这种不愉快今后可能会时常出现,毕竟有些事横亘在那,慕容暮又是偏执的人,那些事的阴影在他心中不会散去的太快。
  走的离慕容暮的住所越来越近,行到一个街角处正要转弯,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不知为何我有一种预感,这马车是来找我到。我转过身,驾马车的人我并不认识,一张俏脸从马车到帘子后露了出来,竟然是金娇。
  我走过去问她道:“金娇妹妹,你怎么在此处?”
  她捏着一方丝帕,低声道:“刚从姐夫家出来,苏姐姐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就快到了。”
  “别客气了,上来吧。”
  想了想,不如拉着金娇一起去找慕容暮,有她在,可能不愉快的事发生的概率会小一点,毕竟慕容暮是要面子的。
  我才钻进马车,就敏感的感觉有些不对,光线太暗,小窗处竟然从里面缝死了,再看眼前的金娇,也是怪怪的,可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她一只手背在背后,我凝神望去,忽然发觉,眼前的人虽然与金娇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他宽大身形,他豪放岔开腿坐在我眼前,这无一不彰显着这个人其实是个男人!
  马车已经飞驰起来,来不及多想我扭身就要下车,那人比我还快,一步跃上来拦腰抱住了我,与此同时一块湿布堵在了我的口鼻处,我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了!他是游踪,    可我已经明白的太晚了,下一秒钟我就神智不清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全身依旧无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我挣扎着起身,发觉自己手脚被绑,口中也塞了块破布。抬眼打量了眼前的环境,只看得出这是间破旧的木屋,其他什么也看不出。
  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趴在地上的我调整了姿势,循声望去,才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粉衣的少女,和我一样,也是被绑住的。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转着身体又调整了姿势,我身后也有几名和我一样五花大绑的女子。游踪这是要做什么?预备把我卖青楼?
  可是无端端的他干嘛要卖我?难不成是为了找人杀林墨染,可他又没银子了所以来筹资金的?
  这也太扯了,他费尽心机乔装易容成金娇,又找人花钱雇马车,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我独自出门的机会,就是为了抓我卖钱?不太可能吧。
  林墨染想杀他,他为了活命又找人杀林墨染,可路清风拒绝了他,他知道我跟路清风的关系,所以便抓了我来要挟他?那抓我一个就够了,作何抓了这么多少女?
  正在想着,木屋的门从外面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色绸衣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后站了两个手下,那男子随手指了几个姑娘,那些人就上来蒙了姑娘们的眼睛拉起来带了出去。门又被关上了。
  在这种地方没有时钟没有计时器,我根本不知道时辰也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三餐倒是都有人来送,并且都是喂食的,第二次吃饭的时候,我尝试的想问问题,才说出“请问”两个字,送饭的人就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抵住了我的脖子,吓得我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吃完第四餐饭,我也被那个黑衣的人选中带了出去。
  被选中的一共五名女子,在蒙上眼布前我还抽空的观察了一番,包括我在内的女子都很年轻,应该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我由人牵引着出了门,七扭八折的走了很久,这期间还上了好几次台阶,弯着腰钻了好几道小门,这应该是个挺大的宅子,在离城里这样的大宅有几处都在哪是可以盘算出来的,只可惜我不是离城人,眼下也没办法做筛选工作。
  走了很久,终于进了一间房。我能判断这是间房是因为耳边再无风声,并且还闻到了一股熏香的味道,典雅醉人,是一种不错的熏香。房间的主人是个讲究的人。
  脚步声从我身侧传了过来,有一个人从远处步来,步履轻盈,听起来像个姑娘家。这人围着我们转了两圈,好像是在观察我们,紧接着我又被人牵起,还有人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我听到方才观察过我的人就在我身后,也跟着我们一道走。
  感觉是向这房间的更深处走去,熏香的味道也没有了,四周的空气越来越阴冷,身边的人喊我低头抬脚,我跟着他钻进了一个类似洞穴的地方。脚下湿滑,步履难行。
  我们在一处狭小的空间站定,有人开了眼前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在门风中迎面扑了过来,我前面的姑娘痛苦的呜咽着,即使有东西捂住嘴也挡不住她的哀嚎。
  我们被人牵进了那道门内,我听到我身后的那个人也跟着进了来,那人在我们眼前站定,其他人匆匆退了出去,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这屋内好像只剩下我们六人了。
  我觉得奇怪,若是这人想杀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为何要蒙着眼布?无非是怕我们看出这宅子所在的地方,可若是要杀我们,横竖都是个死人,难道还怕死人透露消息吗?由此可知,他并不是要杀我们的。
  我还没想透此人的真正目的,就听身侧一声利器划破东西的声音,仿若锈铁的味道就在鼻侧,我知道那是鲜血的味道,这股血味与刚才闻到的不同,这股味道更厚重更瘆人,因为就在我的身边。
  那声利器破物的声音恐怕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割破活人喉咙的声音。
  我身边的姑娘颤抖着倚靠在我身上,她双腿软的根本站不起身,然而我也是一两天没有吃饱饭了,没有力气支撑她,她跪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听到那个轻盈的脚步声步到我的眼前,我脚下的那个姑娘被那人抓了起来,又是一个割喉,我皱了皱鼻子屏住了呼吸,鲜血的味道冲撞的我头顶发麻。
  我以为这个人不会杀我们,我猜错了。恐怕到死我也不能理解他蒙住我们的目的。
  我听着身旁的四个女子一个个被割喉,不知为何并不恐慌,心里的哀伤已经没过了其他。这些女子都是如花似水的年华,正是应当享受生活的时候,却在此遭受了此劫,更可怕的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人还要杀多少女子才能罢休。
  脚步声朝着我走来,我微侧了侧头,试图听出更多的端倪,就算死也得让我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又是为何死的吧?
  可那人却在我眼前立住,许久不动。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感觉,这个人不会杀我了。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少年音,带着一丝困惑的不解,他问我:“你是……苏姑娘?”
  心中的疑虑瞬间都有了明确的指向,原来我已经到了这里,原来游踪已经转手把我交到了他的手中!
  我点了点头,下一瞬间,一双小手按到了我的脑后,眼前的布被揭下,我微眯了眼睛,渐渐的适应着光线,他又伸手把我嘴上的堵布拿了下来。
  我侧了侧眼眸,我脚下倒着那四个年轻女子,方才还是活蹦乱跳的,此刻她们每人颈间一道红色的刀痕,还在往外殷殷的冒着血。
  胃里一阵翻腾,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的惨状,我舔了舔舌头,嗓子发干,挣扎了半天才嘶哑的挤出一句话:“林教主好巧啊,又见面了。”心里却在暗自吐槽,巧个屁啊,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重逢,小命差点呜呼了!
  林墨染帮我松开身后的绳子,转身走了。我双手松着手腕,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间屋子,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刑房,因为此处地方面积窄小,墙上还挂着皮鞭手铐,不远处的桌子有个小木盆,盆上血迹斑斑,我怀疑里面装的都是人血。
  林墨染再回来时递给了我一杯茶,态度倒是挺和蔼可亲的。“苏姑娘渴了吧,喝口茶水。”
  我接手过来,却有些迟疑,这么个鲜血淋漓的屋子里能有正常的茶水喝吗?不可思议。
  我喝了口茶,恭维道:“林教主好眼力,真想不到一个月前不过是匆忙打了个罩面,您就记住了我。”也多亏了他的好眼力,不然我这会儿不是在这喝茶,怕是要到阎王殿去喝茶了。
  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道:“苏姑娘如此佳人自然是会叫人过目不忘的。不过我这人忘性也是大的,把姑娘全名忘了。”
  行吧,你记得我的模样就谢天谢地了。我回道:“苏千云。”
  “苏姑娘怎么会在此处?”
  这叫我怎么回答,我好奇的反问:“那林教主,此处又是何地呢?”
  林墨染止住了笑意,讽刺道:“这里是我另外寻的一处秘密住所。之前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这都是托了苏姑娘朋友的福。”
  他指的是路清风?路清风这么大能耐吗?蛊毒教上下多少人,连金铎帮都搬不动,他一个人就能让林墨染挪窝?感觉这事有蹊跷,我道:“林教主,我朋友路清风他并不是针对您,之前游踪委托他杀你,他都拒绝了,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再说了,他不过一人之力,您教里多少人马,又怎么会怕他一个呢?”
  不管如何,此刻我小命握在他手上,好听的话能说就多说一些吧,总是有好处的。林墨染听了些好话,又笑了:“你说他不是针对我,那是为何要来杀我?苏姑娘你说错了,我教的人数其实并不甚多,但个顶个都是使毒的高手,只是这个路清风……确实有两下子,明着来还好,可他一个人夜闯行刺,我完全没有防备,差点中了他一剑,还好我手下冲进来的及时,不然真有可能被他偷袭到。”
  “路清风来过了?”我急道“他没受伤吧?”
  “他好得很,前天来过,为了防止他打扰我练功,昨天我便换了这处地方。”
  前天?可我也不过才到此处一天,也就是说我是跟着他们一起来这个新宅子的,难不成我被游踪迷晕昏迷了一整天没醒?
  深觉这条时间线有问题。也可能游踪把我迷晕后并没有直接送到林墨染这里,他故意放话给路清风说我在林墨染处,让路清风扑了个空后才把我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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