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九月醉诗
时间:2018-03-20 17:00:20

  “没有。要等时间的。”
  我好奇道:“等什么时间?等多久啊?”
  他不耐烦:“你怎么话怎么多?说了你也不懂。行了行了,你老实歇着吧。”
  站起身,他又道:“你说话有些鼻音,我去让人给你熬点药吧。”
  “林教主,能不能再多拿一床被子来?”这蛊毒教的被子也太薄了。
  “知道了。”
  林墨染走后,我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却根本睡不着,神思一直忽远忽近,从我们遇到的人来看,对方派出的都是高手,而且看起来柳家也没有联合右相布什么局,如此分析,那就是最坏的结果:他们要直接取了慕容暮的性命。
  这么多年来,即使不想被卷入,慕容暮最终还是身不由己的陷进了时局,不知这与任沁有无关系。想到这,我又觉得任沁是很适合慕容暮的,起码能帮他出谋划策。赫北堂曾说过,慕容暮之前一直没有娶正室的原因是因为他想选一个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可最后他却娶了任沁,他应该早就明白身在皇室婚姻之事都是不由己的,却固执己见了这么多年,由此也能看出他这个人确实是很偏执的。
  我突然很庆幸,假若当年老妖怪一个不耐烦带着我踏上峒国去找了我爹让他收了我,那我今日大概也会是跟慕容暮一样的结局。虽然进了青楼命运有些磨难多舛,但毕竟我也靠自己的努力换回了一方安定,如此一看,我现在的一切轨迹都是最好的安排。
  小事上我有些糊涂,比如说有时我会搞不清路清风话里的意思,在大事上虽然我能给出适时相对的意见和看法,却远远也没到看通透且能拿主意的层面上,假如把我扔在宫廷里搞个宫斗,大概会累到脑抽筋。即使不在宫里,就是在慕容暮的王府上,若他的女人稍微多一些,搞宅斗也能让我耗到累吐血。
  我还是愿意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这是我在这个时代生活近十五年的切实感受。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是不是该向路清风坦白我的秘密?
  我曾对赫北堂坦白过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他是懒得听懂还是根本就听不懂。若我对路清风讲起我是如何来到这个时代的,他能听懂吗?
  胡思乱想着,头脑开始混沌。鼻间不通气,似是要感冒。
  正在迷糊,听到门响。有脚步声踏进门来,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想睁开眼却好似被梦魇中了,怎么努力都是无果。我听到有个声音飘忽着传来:“她好像睡着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捂在我额头,令个声音道:“还好,没有发烧。”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灵魂腾出身体一般,却也只能听声辨人,无法牵动视觉。
  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听出这两个声音都是谁,到后来才如浮出水面的胶片般氤氲着逐渐清晰。
  那两个声音开始飘远,应该是在门前的桌边坐了下来。
  一个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压低着嗓音问另一人:“你的伤势如何?”
  我听出这个声音是赫北堂。
  另一个声音是我异常熟悉的清越与飞扬:“不碍事,赫兄不必担心。临走时云儿拦了我好久,大概也是担心我的伤势,不想我贸然行动。”
  “你确实不该再回来,好在都平安无事。若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直接带着云儿走吧,起码要保住她安然无恙才行。”
  这此后他们二人沉默了片刻,路清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有个奇怪的癖好,不喜欢别人称我为侠,赫兄应该知道的,三年前我与你们在月下河边相见之时就提到过的。我师父正直不阿一辈子,换得别人称他一个侠字,他临去世前问我今后想做什么?我说我不想像他那么累,我想在江湖上杀人混混日子,只要饿不死就成。我早就看透,被人唤了这一个字,要担负多少责任多少重担,我路清风担不起也不想担,可是……”
  听到杯子掷在桌上的声音,随后他的声音又飘忽忽的传来:“当年有人搭线寻到我说有买主出高价要我杀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当晚就约了你们见面,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们与暮王府的关系,若一早知道的话,我大概也不会接这笔买卖。”
  “为何?”
  “我师父当年与慕容家有些恩怨瓜葛,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视他为父,他不喜欢的人家,我自然也是憎恶的。”
  赫北堂问道:“你师父?与……当今的皇室……?”
  路清风哼笑一声:“这些恩怨不外乎难逃一个‘情’字……所以我对慕容暮的恨,不仅因为云儿那事,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只是现在,为了能让她过得舒心,只能暂且将恩怨放下,不提罢了。”
  “路兄能这般想,真也算是游目骋怀,心怀若谷的豁达男儿。”
  路清风轻笑道:“赫兄过奖了,我也只是为着云儿,我不想让她有半分为难与矛盾。她从小过得也是苦日子,这些年好容易才开心些,这些事不该再让她忧心分神。我说我因不想承担责任大义所以不想别人称我为侠,可从云儿把我救起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和她连在了一起,原来这人,始终还是难逃责任这一词的。”
  “所幸有你。今后即使你们要离开赫家,有你陪着她,我也是放心的。”
  有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溢出。
  我知道,我没有找错人,我知道,他是可以托起我未来的人。
  眼珠转动,意识渐回,我终于醒了过来。
  “哥哥……”
  听到我嘶哑的声音,赫北堂惊觉的从椅子上起身,惊喜的直奔我而来,道:“云儿,你醒啦?身上冷不冷?”
  自然是冷的。我却摇头道:“没事,扶我起来吧。”
  赫北堂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再那么苍白,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也没见有什么伤,心里踏实了下来。
  “暮哥先回城里了,他会派马车来接咱们回去。只是雪有些厚,不知好不好走,若马车不好前行,大概要等几天,等雪化了才行。”
  我问他道:“你的毒解了?彻底解了吗?”
  “白老前辈医术不凡,毒解了。我睁眼醒来他们告诉我你跑了出去,我一心急便追了出来。云儿,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冒险的事,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怎么办?”
  “我是为了追路哥……”
  越过赫北堂,我将视线投向身后的路清风,他勾着笑意站在那看着我,安静且美好。我知道,他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他答应了我会平安带哥哥回来,就一定可以。他从未叫我失望过。
  赫北堂微侧了身,了然笑道:“你们有话谈吧?我先出去了,顺便看看外面的天气,看看马车有没有来。”
  赫北堂出去了。路清风帮我倒了杯水,边喂我喝水边对我柔声道:“你放心,慕容暮也没事,他那几个手下受了些伤,可他是平安无事的。”
  我从杯间抬起头,道:“那几个人都是要取慕容暮性命的杀手,肯定都是顶尖高手。”
  “是啊,但是有我在呢,所以放心,不会有事。我既答应了你的事总不会叫你空等。还有,你之前说……”他从我手中取过水杯,揽着我的肩头“我说过,若知自己时日无多也会像我师祖那般……这话说的倒是没问题,只是放到眼下已经不适用了,因为我现在有你,无论何事肯定都要跟你说的,就是死,也得让你知道才行。”
  我瞪他:“你就不能不提这个字吗?”
  他笑了笑,附和道:“不提不提,云儿不叫提以后就都不提了。”
  想到之前心里的决定,我低声道:“我有事跟你说,很正经严肃的事。”
  他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什么事?”
  话到眼前,我反而不知要怎么开口,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比较容易接受我是穿越过来的这个事实呢?
  这种事好像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好接受……
  他好奇不解的盯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尝试的问他道:“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相信灵魂出窍这回事吗?”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上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云儿,你睡觉睡傻啦?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
  把心一横,我干脆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肯定会吓到你,但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曾经这些话我也对我哥哥说过,他就以为我疯了。”
  似乎是被我冷然的脸色吓住,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沉默着听我把前后这一切的遭遇都讲了一遍,末了我又道:“所以我会不拘小节的挽起裤子跟你一道下河抓鱼,我也会情急之下抓了慕容暮的手,因为这些对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我只想你知道,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我轻浮,是因为我脑中接受的教育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总是会说些你听不懂的话吗,还有我给你唱过的英文歌,喝醉那晚画给你的数学符号,那都是我们那个年代有的东西,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我以为路清风会大惊失色,或者像赫北堂那样说听不懂我在讲什么,然而我低估了他的承受能力。
  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就消化了我全部话的内容。
  “原来如此。”
  轮到我惊讶了:“你……听明白了?你相信我的话?”
  他点头,右侧嘴角一勾。这个很普通的表情若在常人做来大概很难看出是在笑,可是他嘴唇薄长,又时常挂着笑,所以哪怕只是这么带一丝弧度的勾唇,都像是真的在笑一般。“你的话又不难理解,有什么不明白的。而且……是你说的话,你的话我都信。”
  不难理解?我开始对赫北堂的智商产生怀疑。
  “其实我也曾经困惑过……”带着一丝苦笑,他摇头道:“这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这疑问被我压在心底,若你不说,大概要掩在我心底一辈子。”
  一股暗色的深沉染上他的眸间,重抬头,他竟有些慌张。我很少看到这样的他。他在担心什么?
 
  ☆、24.谢礼
 
  路清风轻轻把我抱在怀里,他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叫我安心。然而他是不是是不安心的?我抬起头,他面上的那抹刀痕还在,带着血色,给他那张深邃凌然的脸凭添了一丝倔强跋扈。伸出手,我轻触了那道伤,他却抓住了我的手,厚重粗糙的大手带着我的右手揽在了他的腰侧。我轻声道:“你脸上的伤……”
  没有理会我的话,他喃喃低声:“云儿,你不会走的吧?”
  我微愣,原来他在担心这个?
  我道:“不会的,我在这里已经十多年了,要走早就走了。”
  他脸色依旧不安,忍不住有些心疼他,我抬着头,心中一股悸动,抿了抿唇,提高身子,印了个吻在他脸上带着伤痕的地方。
  他身子一僵,面上不安的表情消失了,有股潮红映在他的脸颊间。
  路清风是标准的小麦色肤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脸红的,只是此刻我凑的离他太近所以才能看的这么清楚。看来我分析的不错,路清风看起来放荡不羁,实际上内心纯情的很,跟姑娘接吻这种事大概还从未做过,如果不等我主动,等他主动吻我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
  我摆正身子,对着他低语道:“我要多谢你,安全带回了我哥哥。”
  他笑了,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间:“跟我提谢字?打的什么主意?”
  我柔声:“想给你个谢礼,你收吗?”
  他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看,双眸中闪着如水的温柔。
  我听到他心膛猛烈的跳动着,我的心仿佛比他跳的更快。
  右手从他腰间抽出,直直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轻拉着他俯身对着我的脸,我的唇火热的贴上了他的唇。
  这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一个吻,因为路清风甚至没有张开口。
  我听到他厚重的喘息声,这股喘息声刺激了我的神经,我伸了舌尖轻点了点他细薄的下唇,又夹着双唇浅咬了咬他的下唇,他没有做出反应,我又重新覆上了他的双唇。
  不知过了多久,我轻轻放开了他。
  他的下唇带着一丝湿润,柔情的望着我。此刻心里的困惑盖过一切,不带脑子的我竟然脱口而出问他道:“你以前没亲过芷莹吗?”
  他愣住了。
  心里一声叹息,苏千云啊苏千云,怪不得他说你傻说你蠢,真的是蠢到家了。
  我正在懊恼自责间,他已反应过来,回我道:“没有。”
  我有些尴尬,手从他脖子上抽了下来,道:“那个……我想再躺会……”
  “云儿。”
  “啊?”
  他满面春风笑意盈盈的望着我,手摩挲着我的脸颊,道:“你不必总是想着芷莹的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真是百口莫辩啊,其实我只是想问他之前有没有接过吻罢了。
  “这个谢礼,我很喜欢。”
  他摸了摸我的头,我笑着望着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糟糕!”
  他见我这么激动,慌忙问我:“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道:“我好像伤风了,会不会传染上你啊?”
  他大笑,好像毫不在意。我急道:“笑屁啊,在你们这感冒能算大病了,能不能上点心啊?”
  他揽过我,凑得极近,在我耳边道:“没关系,我喜欢你传染我。”
  我瞪他:“你有病啊?”
  “跟你一起生病也不错。”他性感好看的唇又移到了我脸边,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他道:“刚才好像传的不太彻底,所以……”
  这一次他主动亲上了我的唇,与方才那个吻不同,这个吻带着侵袭性带着掠夺性,仿佛打开了启蒙大门,路清风一下就开了窍,他的吻一路细细碎碎从我的脸颊边到唇角又印到我的唇上,有力霸道,勾着舌他试图撬开我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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